這個老者身穿藏青色緞炮,體型偏胖,白淨的下巴之上垂著三綹長鬚,臉上卻掛著一副趾高氣昂之態,看到江明然站在路中央,微露不豫之色,清咳了一下道:「你是哪家的娃兒,竟然敢擋著我的路。」言語之間隱含教訓口吻。
江明然的倔脾氣給這句話充分的頂了出來,哈哈一笑道:「這路是你家的?我愛在哪站就在哪站,你管得著嗎?」
這個老頭叫馬一粟,乃是到了分神期的修真者,不屬於任何門派,但是也是由煉丹入的修真之門,所以長期居住在丹爐國,在川靈大陸上也算是頗有名氣的幾位高手之一。此人喜好排場,而且頗為驕狂,手下自然有了一些溜鬚拍馬的弟子,也算是小有勢力,再加上他煉製丹藥的功夫確實不錯,所以隱然成了丹爐國修真者的領袖了。
今天他興致不錯,想來看看有沒有什麼能入他眼的丹藥,所以帶了一批人前來,一路之上,認識不認識的都紛紛自覺讓路,沒想到在這裡碰上了江明然這個初來乍到的新人,不懂規矩的擋在路中間。
一個獐頭鼠目的男人充滿表現欲的衝上前來,揚起手就向江明然的臉上抽去,嘴裡還罵道:「媽個巴子,好狗不擋道,沒聽過這句話啊!」
如果換做三個月前,江明然大概只會閃躲開來,但是經過三大超級高手的訓練,他的見識修為早就是鳥槍換炮了。也沒見他有任何動作,但是對方的手掌揮到距離江明然面頰幾厘米處時竟然再也前進不了了,外人看來就像是放在了空氣之上。
「滾!」江明然淡淡的吐出了一口字,鼠目男子頓時感到手掌處一股強大的真力突然湧來,慘叫一聲,竟然被這股真力給生生撞了出去。江明然對這種只會狐假虎威的人尤其討厭,所以稍微出手讓對方嘗了點苦頭。
馬一粟眼疾手快,一把拉住這人的身體,讓他在原地滴溜溜的轉了幾個圈之後,才鬆開手,不過此人的臉色已經慘白之極,顯然受了內傷。
江明然露的這一手讓圍觀之人一陣駭然,這裡除了曹青等人外,沒有人知道江明然的真正身份。所以他們也沒想到一個小伙子竟然有這等功力。
不過馬一粟臉上有點掛不住了,冷笑一聲道:「果然有點門道,難怪這麼猖狂呢,你是誰的門下,今天老夫要替你師門長輩好好管教一下你了。」
這話一出,大家都知道一場打鬥肯定是少不了了,不過沒有人上前勸架,都是一副看好戲的神色,就連曹青、商綵衣等人也是縮在一邊,不言不語,因為他們心裡對江明然也是充滿了好奇,也想借此機會看看江明然的深淺。倒不是說這些人都是壞人,一來是因為馬一粟這個人的人品確實不咋地,但是丹煉的好,所以不少修真者不得不昧著良心去拍他馬屁;二來則是人家修為在那放著,分神期,那可不是開玩笑的。
「嘿嘿,替我師門長輩管教我?你可不夠格!」江明然伸出一根食指晃了晃道,他這話說的不假,整個山海世界都沒有人夠資格和他的師父平起平坐。
「那我就讓你看看我到底夠不夠格!」馬一粟臉色一變,手裡已經多了一個小小的火紅色的爐子,這正是他用來煉製丹藥的傢伙,也是他的法器之一。
江明然好奇的打量著這個小爐子,隱約覺得有點眼熟,但是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不過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於是負手而立,傲然道:「那你就來試試吧!」
如此托大的做法讓圍觀的眾人又是一陣嘩然,修真者之間的比鬥,除非一方實力遠高於另一方,不然都是要靠法器來決勝負的,眾人都覺得江明然雖然修為應該不低,但是肯定無法和馬一粟相比,如果有個好的法器的話,可能還能幾個回合,空手的話,絕對是輸定了啊。
他們哪裡知道江明然的右手之上就附著一件極品法器——六欲天輪,江明然現在已經知道了一點它的用法,所以才會故意這樣來激怒對方。
馬一粟的怒火被成功的激發出來,冷哼一聲道:「小子,既然你自己找死,就怨不得我了!」
說話間手中爐子已經冉冉飛起,動作雖然極為緩慢,但是卻夾帶著極為浩大的風力,席捲著向江明然吹了過去。
江明然不為所動,心裡卻在猜測這個爐子難道能放風出來,正猶豫該怎麼對付的時候,忽然空中的爐子竟然開始慢慢變大,呼吸之間已經有磨盤般大小,懸在江明然的頭頂之上,隨時都有壓下來的可能。
眾人都為江明然偷偷捏了一把汗,看來這小子是在劫難逃了。
但是奇怪的事發生了,只見江明然將右手平平伸出,天空之上的巨大爐子竟然又開始慢慢變小,並且緩緩降落,等落到江明然的手上之時,已經恢復了剛才的小巧模樣。
這一下所有人的眼珠子都掉到了地上,就連馬一粟也是跟見了鬼一樣的,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每個修真者的法器都是本人注入真力修煉而成。法器與主人乃是息息相關的,就如同劍在人在,劍亡人亡的道理一樣,哪裡見過有人能輕鬆的將對方的法器收掉,而且好像還掌握了法器的用法,再是這個對手還是分神期的大高手,所以無怪乎所有的人都感到吃驚了。
「你就指望靠這個小爐子來教訓我?還有沒有別的東西了?」江明然神態自若,面含微笑的對馬一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