籟無聲,金易潛行的時候覺得臉上這層金屬面具好像力,總將自己內心的另一面赤裸裸的暴露出來。
曾經學習過心理學的課程,上面很清楚的說道,每個人都會有原始的,野獸一樣的慾望,善和惡是對等的,一味的壓抑只會造成心理變態,這裡不乏極端的例子,大惡,或者大善的人。
大惡之人,對人惡,對自己卻是萬般的好,源於自私,大善的人對人好,對自己卻是萬般的壞,源於大公,對於金易這樣曾經大惡的人來說,當自私到了極點,幡然悟透之後,便是善的開始,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大概便是這樣,成佛並不是因為你背負的罪孽如何,而是你心中的善念是否達到了無涯的境界,善無涯,佛法也無涯。
金易現在所做的,就是將代表暴力和殺戮的惡念變成善意的舉動,如果殺一惡人,能活百人,便可以殺之而後快,何宏達可能不是好人,但綁架他的人估計更不是好人,無論是救不救他,殺這些人都會讓金易沒有負罪感,沒了負罪感的人是極為可怕的,就像一個沒有善惡觀念的孩童,可以將小動物殘忍的肢解,而沒有一點什麼良心上的不安。
光線一暗,金易的身影一閃而過,槍影前刺,人在放哨的人前邊經過,槍便穿心而過,他在屍體的背後接住了貫胸而出的鋼筋,鮮血屍體前胸後背的洞上飆射而出,屍體手裡仍抓著一支現代地槍。
銀鷹一現。代表的是殺戮的心境,金易從不否認這點,只是以前濫殺無辜,甚至開槍射殺無辜的平民,現在卻是有選擇的殺些惡人。
沒有驚動一人,金易抹了把臉,這會兒沒有以前那麼激動了,畢竟前幾天剛發洩過一次,閃身進了黑暗之中.沒有選擇樓梯,而是在窗沿往上一攀,猿猴般跳了上去,如果被人看到了他這般輕靈的動作。很少有人相信一個一米八以上的大漢能做出大猩猩似的攀爬。
樓梯口果然有兩個人把守著,和以前在宏通公司遇見的武裝人員差不多,戴著黑色手套地手無聲的往前伸出,左邊那個武裝分子還在張望,只覺得喉間被什麼冰涼的東西碰觸了下,突然昏迷了過去,喉骨已被金易兩隻手指捏碎,死的無聲無息。本是好端端站著地身體往下一矮,樓梯對面的同伴看見異常正打算詢問,銀光一現。
就被金易摀住嘴,用鋒利的槍尖割喉而亡。
插刀歸鞘,金易開始奔行,樓梯口是最引人注目的地方,他在樓梯上下殺人。本就是為了讓敵人在短時間內發現屍體,木料庫並不是沒有燈光,但很昏暗。他們做的也不是什麼好勾當,而且攜帶槍械潛藏在這裡,本來就是個大忌諱,而且都是些香蕉人,是華裔但不是中國人,而是敵對國家的人,會說漢語的不多,就算出去都會很快的露餡。
果然,僅僅過了兩分鐘,一名巡視地人員便發現了倒在血泊中的三個人,頓時慌亂萬分的通過通訊設備傳達了這一消息,在海華市開始戒嚴地情況下,遠不像上次那樣能夠滲透進來幾十人,這一次估計也就十多個人的樣子,一會兒就被解決了三個,怎麼不能讓他們驚慌。
金易卻在陰暗角落裡無聲的笑了笑,隨一名武裝分子開始往前奔行,這算是打草驚蛇吧,一旦己方受損,定會集中兵力,同時會防守羈押人質的地方,另一種情況就是,就是利用這點,集中兵力將來犯的敵人消滅,而人質藏到一個非常隱蔽地角落。
依金易無比豐富的作戰經驗,很快就判斷出來了,這一次的武裝人員明顯素質有了提高,十人佈置了一個非常完美地防守點,佔據了那座大廳的各個有利位置,守得水洩不通,甚至連屋頂上都站滿了人,而多日不見的何宏達,此刻正滿身傷痕,氣息奄奄的躺在最裡邊的角落,看來這陣子受了不小的虐待。
而大廳中的武裝分子也在猜測不已,從剛才的傷口來看,應該是尖銳性突刺刺傷所殺,很顯然,除了那個拿著冷兵器長槍槍的銀鷹,實在沒人能想到還有誰,每個人身上都生出被窺探的感覺,但沒人知道金易在哪裡。
木
空蕩蕩的,為了木材不發霉,必須保持乾燥通風的環子都是沒有玻璃的,很容易看到外邊,而且,還有一個有利因素是,地上佈滿了細密的刨木屑,除非是貓,就算是個三歲小孩在上邊踩都會打來響動。
現在就是沒有響動,一點兒響動都沒有,十來個人凝神細聽,都沒有發現敵人來襲的腳步聲,但越是這樣,越讓人覺得敵人在悄悄靠近,在他們都不知道角落,用未知的方式即將發動襲擊,氣氛壓抑得牆壁上的日光燈都在不住的閃動,讓所有物體的影子在不住的細微擺動。
這一次,他們吸取了上次那夥人的教訓,簡陋的供電設備全部在這個房間內,避免力量分散,準備了這麼多天,他們是帶著報仇的信心來的。
而此刻的金易卻到了很遠之外,蹲在牆角里,看著在生活垃圾堆上覓食的野狗,帶著手套的手突然拋出了一點東西,散發著迷人的香味,那是肉,從死屍上切割下來的,還有血的溫氣,餓扁了的一群野狗頓時撲上,卻有兩隻突然四腳凌空,卻一句哀鳴也發不出來,被金易捏住狗嘴提了起來,一邊一個帶著飛奔了回去,既然都集中了一塊,回去的時候就不需要潛伏了,大搖大擺的走罷。
將野狗用繩子綁在了陰暗處,離那間敵人集中的房間不遠,又用木塊塞在嘴裡撐著讓它們不能發出半點聲音,這才放開來,兩隻野狗都是一通亂跑,但怎麼掙扎也掙不脫思索的捆綁,而且也沒法用嘴巴咬斷繩子。
這邊的野狗一跑,在裡邊的人聽來,好像有沙沙沙的腳步聲在那響起,十分紛亂,還帶有輕微的撞擊聲,好像是武器觸碰的聲響,驟然之下,都不知道來了多少人。
「三號,五號,隨我出去!」一人用英文道,如果敵人來人多的話,自己這些人死守在房裡那是找死的行為,人家一個手雷估計能解決大半的人馬。
三人用警戒姿態出去,開始沿著走廊兩頭來回搜索,兩端一邊一隻野狗,在空曠的空間裡迴盪之下,處處都是風聲鶴唳,草木皆兵的味道。
前邊兩人抓緊槍桿才走了沒多遠,後邊的人突然一聲悶哼,兩人馬上回頭,卻發現同伴軟趴趴栽倒的身影,樓頂也就是天花板上還有一截槍影輕輕巧巧的收了回去。
噠噠噠……!突擊步槍的聲音頓時響起,兩個人朝著槍影沒入的所在瘋狂傾瀉子彈,心裡不由自主湧現出恐懼的感覺,看來先前劉大少報告的情況絲毫沒,這個銀鷹非常恐怖。
但是槍聲才響兩下,空中一道黑影從後邊掠過,金易回頭一笑,銀色面具猙獰得近乎詭異,長槍帶著血滴灑過,兩個人都是木樁一樣栽倒,被金易從頭頂越過,順便切割了頭顱。
這短短的時間內,他已經從樓上奔下樓梯,繞到了兩人後頭,為的只是他們腰間的手雷而已。
裡邊的人更加謹慎了,很明顯,外邊三名同伴全部見上帝了。
很快,一個滴溜溜的黑色物體從門口滾了進去,在房中央打轉。
「臥倒!」一聲發喊,全部趴下,但是在趴下並爆炸的那一刻,金易便出現了門口,將懷中四五個手雷都扔了進去,好大一堆爆竹。
「銀鷹大俠!」地上的何宏達頓時驚叫起來,帶著喜悅的表情。
殺人對金易是個很簡單的事情,掌握好技巧,就能解決所有的敵人,這麼多個手雷扔下,除了何宏達扔在角落裡沒往他身上扔一顆外,其他都完蛋了。
「你女兒也被綁架了!」金易淡淡的說了句,往他的身前走去。
「啊!」何宏達頓時一臉的驚惶,道:『什麼時候被綁架的?也是這一夥人?」
「不是!」金易搖頭,持槍到了何宏達身前幾尺開外,用槍頭去挑捆綁了何宏達手腳的繩索。
但是,在挑斷了一根繩索之後,金易只是對著重獲新生後滿臉喜悅的何宏達笑了笑,翻轉槍頭,刺入了他的胸口,沒有半點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