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拉風的時候不叼根煙不正常!」金易用腳做剎車停下,掏出羊城牌煙叼了根,啪的一聲用火機點燃,吸了口繼續往上蹬車。
「大叔,我也要抽!」雲雀拉長了聲音道,有些撒嬌的意味。
金易猛的回頭,猛的吸了一口,對著女孩兒就噴了個煙圈,羊城煙勁力不小,頓時將個嬌生慣養的小丫頭嗆得連連咳嗽,金易得意的轉回了頭,小丫頭片子,看你還要抽不。
「大叔,咳,咳,你壞蛋,咳咳!」雲雀咳嗽著使勁的捶他背。
「地頭到了,快下車!」金易一把拉過她,扔到了路旁。
「不去我家呆會兒?」雲雀指著背後別墅群裡一棟十分漂亮的房子,眼睛溜溜一轉,嬌笑道:「我媽不在家的哦?我們可以玩些成人遊戲……」
「又在胡思亂想了!」金易懶懶一笑,調轉車頭就打算溜下去,雲雀在後邊用小靴子使勁的蹬著路面,喊道:「大叔……」
「你說你煩人不!」金易扭轉頭來看著人小鬼大的雲雀,又好氣又好笑的道「還有什麼事?」
「還得和你道別下!」雲雀眉開眼笑的,登登登的跑過來,兩條白花花的手臂勾住他的脖子,將小嘴湊到他耳邊道:「剛才試了,我的胸部大不大?」
「大!」金易不自禁吞了口唾沫,自己的手臂現在就在和她的胸部做親密接觸,觸感不消說,自然是無比銷魂,確實挺大的!
「發育完全了了嗎?」
「嗯!」
「那以後就別叫我丫頭片子了!」雲雀猛的一吼,震得金易的耳膜一陣亂晃,然後笑嘻嘻湊過小嘴在他臉上親了下,頭也不回的揮揮手,蹦蹦跳跳的走進了別墅群大門,身後的小包一起一伏的拍打她被牛仔褲繃得很緊的翹臀。
「這丫頭片子!」金易摸著被雲雀親了下的臉蛋,搖搖頭,騎著晃晃蕩蕩的自行車沿著盤山公路開始往下溜,剎車就是他的雙腳。
天香山的公路很寬,坡度也不是很大,但是,在一個拐彎處,金易只看到前邊兩道光柱越駛越近,馬達聲猛的發出一聲怒吼,光柱猛的旋轉半圈,筆直射向自己眼睛,一輛藍色奔馳以時速一百公里的速度衝向自己,即使這個危急時候,金易仍用雙眼看了下駕駛位置上的司機,是個女的,此刻一臉駭然,身體僵硬著,看著前方騎著自行車的自己,顯然要出車禍了。
金易微微一笑,扔掉手中的煙蒂,神情輕鬆的好像不知道自己即將葬身在車輪下,兩手在毫釐之間抓住了老式自行車的車把,兩腳在地上一蹬,連人帶車順著自行車下滑的勢子拔地而起,在間不容髮的瞬間從奔馳的車頂上飛躍而過,穩穩的落在後方,雙足一頓,又連人帶車穩穩當當的停下。
背後響起刺耳的剎車聲,輪胎在水泥地擦出一長溜的聲響,車門猛的被拉開,高跟鞋的聲音噠噠響起,連走帶跑的衝向自己,顯然是那名女司機在查看自己是什麼情況。
拿出一塊錢一隻的打火機,點燃叼在嘴上的羊城牌香煙,金易這才轉頭對著接近自己背後的女人笑了笑。
「先生,你沒事吧?」女司機又驚又懼,一手捂著胸口抑制急切的心跳,眼中滿是不可置信,眼前這個男人頭髮很長,鬍子拉渣的,竟然能夠連人帶車從自己的車頂越過,難道這是奇跡?
「沒事!」金易一笑,露出一口白牙,開始打量眼前的女人,二十多歲的樣子,五官精緻得過分,化著很淡的妝,一身白色職業OL套裝乾淨利落,將曲線玲瓏的身段顯露無遺,行走間的步伐急促卻從容,神色間十分急切,卻帶著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顯然不是什麼高級白領,就是久居上位的女老總,這兒本就是富人的地盤。
「抱歉,要不要去醫院檢查看看?」女人有些慌亂的解釋道:「我女兒和我鬧脾氣跑出去,找了她半夜才回家,心情有些焦急,所以,不自覺踩大了油門!」
「說了沒事!」金易擺弄了下胳膊腿兒,示意一點事兒也沒有,就打算繼續溜車下坡。
「先生,先生,等等!」女人喊停了他,又跑回車裡拿著一個皮包走到金易身前,掏出一本支票薄,拿出簽字筆刷刷寫了個數字,遞給他道:「今天讓先生驚嚇一場,實在過意不去,一點小小意思就當賠罪了!」,在她認為,眼前流浪漢一樣的男子可能溫飽問題都沒解決,在驚嚇一場後,得到了不菲的歉意金,應該會在死裡逃生之餘,認為這是天上掉下的好運了。
金易湊過頭去,看清上面的數字是10000,這女人倒也不小氣,不過自己也不是裝清高的人,嘿嘿笑道:「讓小姐破費真是不好意思!」,一邊不好意思,卻是伸出爪子拿過支票毫不客氣的塞回懷裡,叼著煙繼續往下溜,留下後邊驚愕的女人,第一次看見這樣沒有風度的男人呢,竟然也不推辭下的?莫非自己的魅力不如以前了?不由伸過玉手撫摸了臉龐,望著金易落魄卻顯得滄桑的身影,在那若有所思。
回到家快一點,樓下停著幾輛出租車,幾個司機每人穿件大背心,人手一瓶啤酒,湊在路燈下打牌,見金易來了,小趙便衝他擠眉弄眼一下,道:「易哥,那小妞可真正點,有沒有佔點便宜,試下老牛啃嫩草的滋味?」
「沒有!」金易回答總是這麼簡單,將破車推到樓道邊停好,開始湊到四人面前看牌,大家都是在一起租房的,熟絡得很,見金易來了,一個個和他打了下招呼,自從不久前出了那回事後,在這一帶混飯的人對平易近人的金易都是莫名的感激,小趙扔給他一瓶啤酒,招呼道:「要不你也來幾把?」
「不會玩!」金易老老實實的咬開瓶蓋,咕嘟喝了一口,又和幾人吹了會牛才上樓睡覺。
穿過破舊的樓梯房,走到出租房前打開了門,一室一廳,有些小,但一個人住剛好,單身漢也沒什麼傢俱的,除了一個小廚房裡有些煙火氣外,客廳裡灰塵都不知道多少,傢俱只有一張舊沙發,一張舊桌子上擱著個舊彩電,這還是房東好心留給他的,不過也沒看過,他的娛樂很少,最多也擺弄下房間裡從二手市場裡弄來的破電腦,玩玩遊戲而已。
出租房的房東還是很好心的,水電齊全,衛生間裡還有個熱水器,房間裡甚至奢侈的裝了個空調,一個月100塊,水電自理,對於個搬運工人來說也算不錯了。
匆匆洗了個澡,往床上一躺,不過多會便進入了夢鄉,金易對目前的生活很滿意,平靜,沒有任何危險,光是活著,對於從死屍堆裡滾出來的自己來說,是何等的奢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