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任務很奇怪,真的非常奇怪。五人小隊的編制完全被打散。根據地圖上顯示的倖存者所在區域,他們必須從城市的五個不同方向突入,一路尋找並救出著這些陷入困境的平民。直到在城市中央的廣場集中匯合後,才能發射信號,指引飛機降落並且撤退。
也就是聽完中尉對整個任務的介紹之後,雷成這才完全肯定:自己似乎是落入了某個被佈置好的迷局中。
自從接受上次的營救任務之後,雷成就隱約覺得,自己能夠從區區一名普通士兵躍而晉陞為準尉,這其中一定有著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雖說他不是那種非常專業的軍人,對於軍隊內部的陞遷管理制度也並不熟悉。可是他卻知道,哪怕自己在昆明基地的表現再出色,也絕對不可能一次性連續躍升數級。聯邦軍隊的晉遷制度極其嚴格,一名士兵可以積功晉為軍官,卻根本不會在一天之間連躍三級,將自己肩膀上的紋飾進行如此大幅度的修改。
更何況,在之前與高大勇等人的接觸中,他意外地發現:手下的四名隊員,經歷與自己驚人的相似。他們也同樣是在加入軍隊,並且與一場怪物的生死搏殺後,收到了集團軍方面發來的奇怪晉陞令。
根據首次任務前在基地會議室裡的經歷,雷成完全可以肯定,另外那四百多名同樣身為準尉的軍官,在幾天之前,也是和自己一樣身份的普通平民。
軍方究竟想要幹什麼?
他們為什麼要搜羅如此之多的平民倖存者?並且在給予相當的優待後,又把這批人再次送上戰場,去執行那些看上去根本就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他們這樣做,究竟目的何在?難道說,軍方高層真的想要讓這些平民軍官就這樣白白送死?
這樣的想法顯然不對。手中的M5G43改和S8防護服就已經說明了這一點。
給一個將死之人配發最新式的裝備,無疑於在死刑犯口袋裡塞滿厚厚的一沓鈔票。
雷成是一個邏輯思維很強的人。他相信,宇宙間的任何事物,都有其必然規律。然而,他絞盡腦汁也猜不出,軍方此為究竟有什麼目的……
不過,有一件事情雷成卻很清楚——目前他根本沒有任何依靠。想要活下去,除了堅決服從軍方的命令,再也沒有其它第二選擇……
降落地點位於城市南郊的一條街道。除了兩側殘破的房屋與翻倒的車輛,乍看上去,只有那種滿目的倉痍和荒涼。
機艙內一條柔軟的繩梯就是雷成到達地面的最好幫手。在拋下這個類似包袱一般的運載物後,「夜鷹」便彷彿來時一樣,以無以倫比的迅捷,飛快地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兩點三十二分,這是雷成腕上電子手錶中顯示的時間。
雙腳著地的踏實感,從柔軟的合成橡膠鞋底瞬間傳到了雷成全身。他飛快地貓腰從冷清的街面上橫掠而過,朝著旁邊一輛停靠在路邊的「桑塔納」轎車徑直竄了過去。在人行道邊緣與冰冷的車身之間,小心地隱藏起自己的所有氣息。用兩隻警惕的眼睛,仔細搜尋著空氣中每一絲可能存在的危險。
拐過前面的街角,有一幢兩層高的小樓。電子地圖上顯示的其中一個紅框,坐標和那裡完全一致。
呼嘯而過的夜風,在空洞的樓房中來回穿梭,帶一陣嗚咽的低鳴。使得這條死寂的街道,多少也有了那麼幾分詭異的動靜。當然,這種並不因為某種生物而發出的自然之音,也在某種程度上掩蓋了在重物碾壓在碎石與沙粒上散發出的摩擦聲。
雷成橫挎著手中的突擊步槍,烏黑的槍口斜斜地指向地下。他小心地貼靠著道路旁邊的牆壁緩慢而行。幾分鐘後,矗立著紅綠燈桿的街口已經被他遠遠甩在了後面。被兩扇用粗大鐵鏈拴繫在一起的金屬欄門,赫然出現在他的眼前。
鐵鏈纏繞得相當緊密。解開它們,很是花了雷成一番力氣。就在他剛剛把鏈條從鐵門上取下的時候,從小樓裡那間緊靠著街面的房間裡,卻傳來一道清脆無比的金屬撞擊聲。
飛快閃身跑進樓前入口處的雷成絲毫也沒有耽誤,他用力按下房門上的把手,卻發現:門鎖已經從裡面被卡死。除了使用鑰匙或者暴力之外,再也沒有其它能夠將之打開的辦法。
毫無疑問,屋子裡人。當然,也可能是其它一些擁有高級智慧的生物……
雷成沒有選擇炸毀大門,而是悄悄走到房屋的背後,仔細地打量著那些被木板雜物填塞的窗戶,希望從中找到一條進入其中的通道。
爆炸的聲音太過巨大,在只有一個人的情況下,他實在不願意輕易冒險。
就這樣,一扇看上去封堵得不是那麼嚴實的窗戶,成了他所選中的最佳目標。
釘實的木板非常牢固,可是對於雷成來說,卻不是什麼太大的麻煩。擁有強悍力量的他,僅僅只需要兩個指頭,就能把這些深埋在木頭中間的小鐵疙瘩一一拔出。悄無聲息地解除了對方自以為堅實的防禦。
空洞的窗戶好像一張無聲的大嘴。絲毫沒有任何光線的屋子裡,根本沒有任何動靜。似乎是在用這種詭異的方式,默默抗議著擅自進入其中的陌生人。
彎腰爬進屋內的雷成,小心地貼緊牆壁。手中的突擊步槍死死指向了旁邊僅能看清輪廓的房門。
頭盔上的紅外掃瞄儀清楚地顯示著,在自己背靠的這堵水泥牆的後面,有兩個模糊的淡紅色身影。正分朝兩邊,綣縮守候在屋門的背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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