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海賊 正文 第七百零二章 雨攻
    翰灰頭土臉的被侍衛從地上攙扶起來,在眾人的掩忙忙的後退了好遠,才停下了腳步,回頭對著遼陽城破口大罵了起

    今天他心血來潮,想要靠近一些,親自督促大軍攻城,可是剛剛佈置好攻城的兵馬,列開了陣腳之後,便從城牆上飛來了一顆炮彈,落在他不遠處,激起的碎石打中了他的戰馬,連驚帶疼之下,他的坐騎立即受驚,蹦了起來,讓宗翰這個馬上將軍居然也猝不及防,被當場摔下了戰馬,手上還被一塊碎石劃傷,皮肉翻開,血淋淋的一片。

    結果是帥旗一倒,大軍士氣立即為之一挫,眾將將宗翰搶了回去,好不容易組織起來的一次進攻,就這麼沒開始便被伏波軍這個冷炮給打散了。

    宗翰這個鬱悶呀!他和宗磐領兵來到遼陽府了已經快一個月時間了,想盡了一切辦法,付出了不知道多少傷亡,愣是連遼陽府的城牆都沒有摸到,只是學著用土工作業的方法,減少了一些傷亡,才總算是磨到了遼陽府城外最後一道防線。

    但是到了這裡之後,他們卻現土工作業也不行了,因為伏波軍居然在最後一道防線的外面挖出的一條壕溝裡面引來了遼河的水,將壕溝注滿,愣是阻止了他們的挖溝戰法,現在金兵這邊的壕溝裡面因為被掘穿了水道,裡面都灌滿了冰涼的渾濁的河水,到處都是一片泥濘,讓金兵不得不從壕溝裡面都爬出來,站在平地上接受伏波軍炮火地檢閱。

    仗打到這樣的份上,宗翰真的是後悔了,當初如果他不和宗望鬧彆扭的話,聽宗望的話,先和宗望合兵一處,去攻打蓋州城,起碼也不用在這裡受這份鳥氣。

    雖然他知道蓋州城那邊肯定也不好打,但是蓋州再怎麼說,也要比遼陽府小得多,加上宗望的大軍,他們還是有信心短時間能突入蓋州,那樣的話,就能切斷遼陽府和遼東地聯繫,可是現在來看,他已經錯失了那個機會,宗望因為南面大宋的反覆,被調往南線對付大宋去了,這塊難啃的骨頭等於是徹底丟給了他宗翰和宗磐二人,啃得動也要啃,啃不動照樣還是要啃。

    為此他想了不知道多少辦法,甚至還派出一支一萬多的精銳騎兵,去襲擊蓋州城,結果是那一支騎兵跑到蓋州城,沒兩天時間,便被人家用火炮又給轟了回來,死傷了數千人之多,連蓋州城的城牆也照樣沒有摸到。

    宗翰甚至還和宗磐商議過,請宗磐領兵攻打遼陽府,起碼拖住遼陽府的伏波軍,他自己領兵去攻蓋州城,但是宗磐這廝這段時間也被伏波軍給折騰怕了,說什麼都不答應分兵兩地作戰,一定要和他一起攻打遼陽府,待拿下了遼陽府之後,再去解決蓋州城。

    結果是現在他們就這樣被粘在了遼陽府城外,進退不得,而且幾乎天天都要收到吳乞買氣急敗壞地斥責,罵他們兩個人沒用,好不容易了一次狠,想要親自督戰動一次猛攻,拿下伏波軍最後一道防線,但是還被人家從馬上給轟了下來,弄得狼狽不堪。

    宗翰望著高大地遼陽府地城牆。幾乎要絕望了。現在一想到攻城。他就頭大如斗。難道他天生就是這命。就要去啃這麼難啃地骨頭嗎?天神難道就這麼看好他地牙口。來考驗他嗎?

    想來想去還是沒有辦法。於是宗翰又狠了起來。無論如何。他也要拿下遼陽府城外這最後一道防線。否則地話。真是要沒臉見人了。

    「來人。給我擊鼓升帳!」宗翰坐在帥案後面。大聲地叫道。

    不多時鼓聲響起。軍中將領魚貫而入。分成兩列在兩廂站定。宗翰黑這個臉。大聲對他們中間地一些人訓斥了一頓。怪他們不肯用命。膽小怕死。

    「明日清晨。早開戰飯。我要再次督戰。這一次不管付出多大代價。都要給我拿下城外伏波軍最後那道防線。膽敢退縮。看我不立即當場軍法從事!」宗翰咬牙切齒地說道。

    「大帥不可!請聽末將一言!」宗翰地話剛落地。銀術可便站了出來。對宗翰勸道。

    宗翰看到銀術可出列說話,用力壓下胸中的怒火,本來他很看重完顏婁室,可是這個老東西明顯不爭氣,先是丟了五千先鋒軍,接著前兩天率兵攻城,又被伏波軍的弩給射穿了一條大腿,這會兒只能躺在帳中哼哼唧唧的叫喚,眼下他地軍中能讓他看著順眼的,也就是這個銀術可了,而且銀術可不但善於控兵,而且多有智謀,不妨就聽聽他說什麼也好。

    銀術可一看宗翰沒有繼續火,知道是給他說話地機會,於是躬身說道:「啟稟大帥,現在末將認為不是進攻的好時機,經過末將這段時間地觀察,伏波軍最為犀利的應該就是他們手中地那種火炮,不但威力巨大,而且精準異常,我們沒有東西可以與之對抗,所以才會一直被他們壓著打,並且損失慘重!

    但是末將也現了一個問題,就是這種東西靠的是火來推動的,一定會怕水,所以上一次下雨的時候,末將也特意留意了一下,現下雨的時候,敵軍的火炮果真沒有怎麼開火,故此想要避開他們火炮的威脅的話,最好能等到大雨天的時候動手,這樣可以減少我軍不少傷亡!」

    聽銀術可這麼一說,宗翰還真是響起了這檔事情,當初他也留意了,不過事後又忘了這個事情,於是點頭道:「銀術可果真精明,不錯不錯!是這個理!可是你說下雨天動手,這裡將會一片泥濘,大軍行動也會受阻,想要進攻,恐怕也不容易把!而且事情拖地時間太長的話,聖上又要下旨斥責我們無能了!」

    「這個事情大帥不要擔心,勝敗乃兵家常事,聖上那邊應該會理解大帥的難處的,而且伏波軍的戰力超強,想要一時半會兒就拿下遼陽府,恐怕也不現實,換成誰來

    一個樣!至於下雨天進攻的事情,卑職也想過了,伏掘開了太子河水,引來了水阻止咱們攻城嗎?那麼咱們去堵上口子,斷了遼陽府護城河的水源,另外開挖一條溝渠,將眼下這些壕溝地水給排到低窪之去,引開太子河的水之後,不但這些壕溝的水沒有了,連遼陽府護城河的水也會被排干,到時候一旦下雨,也不會對我們的行動有太大的影響,不過這需要等上一段時間罷了!」銀術可果真是個觀察入微地傢伙,在說這些話之前,他已經將地勢都看好了。

    宗翰聞聽,心情立即好了許多,大大的讚賞了一番銀術可,看來他的身邊,就是這樣地人少了一些,如果類似銀術可的人多一些的話,那麼何愁拿不下遼陽府呢?

    宗翰最終採納了銀術可的建議,聯絡了宗磐之後,兩軍都停止了對遼陽府地猛攻,每天例行公事一般的到遼陽府城外炫耀一下武力,然後就回營休息,遼陽府暫時平靜了下來。

    但是在通往太子河河口的地方,卻出現了一大幫金兵,七手八腳的用沙袋將河口處給填塞了起來,斷掉了太子河通往遼陽府的水道。

    在河水斷掉之後,宗翰軍又派兵沿著壕溝開挖出一條溝渠,一直引到城西的一個低窪之處,將壕溝裡面地水都引到了那裡,漸漸的排干了壕溝中地水,並且連伏波軍城下最後一道防線的水也被引走,漸漸地乾涸了下來,露出了溝底嶙峋參差的尖樁。

    楊再興站在城牆上看著下面地情況,拿著望遠鏡又看了一下遠處金人的兵營,皺眉道:「金人看來不全都是笨蛋,居然知道排干塹壕的水,看來近期他們要有大動作了,咱們要小心一點!」跟著他身後的那些將官們紛紛點頭答應。

    整個遼陽府雖然已經被金兵圍困了一個月之久了,但是這裡城中的生活基本上沒有收到太大的影響,城中糧草充足,短時間不會出現短缺的情況,而且民心也比較穩定,甚至一些老百姓還形成了沒事跑到城牆上,看金兵挨揍的場面,完全當成看戲了,每當伏波軍打退金軍一次進攻之後,城牆上便會出一片叫好之聲,為城外的守軍叫好鼓氣。

    而且伏波軍採用了輪換制,每支隊伍都要排上號,輪番出城,在城外的陣地上值班,這樣一來,一個月下來之後,城中所有兵將都輪換了一遍,讓新補充的新兵也見識了一下什麼叫著血肉戰場,鍛煉了他們的膽子。

    甚至在一些由民壯組成的輔兵的強烈要求下,輔兵也被安排出城輪流鍛煉,這段時間下來,許多輔兵都嘗到了殺人的滋味,而由於楊再興他們提前準備十分充分,對兵將防護十分重視,所以打了這麼長時間之後,金軍那邊傷亡慘重,而伏波軍這邊卻付出的代價不太大,雙方傷亡的交換比幾乎達到了十比一,所以遼陽府這邊的兵馬,戰鬥力不但沒有下降,反倒又有了一定程度的提升。

    雖然城外聚集了十幾萬金兵,但是真正算得上正規軍的也不過只有五六萬人,其餘的大多數都是裹挾來的輔兵,只負責幹一些粗活,而不用上陣搏殺,消耗了一個月之後,金軍這邊由於連戰連敗,士氣一直都在下跌,所以他們的力量是呈現出直線下降的情況。

    這一點楊再興、高俊他們看的很清楚,所以對遼陽府的防禦戰並不十分擔心,各個都吃得飽睡得好,各司其職一點不亂。

    各種器械在城中工坊的趕造下,被源源不斷的輸送到城外的陣地上,損失一批,就再造一批,火力上始終在壓制著金軍那邊,只是考慮到以後的戰事,盡量的減少火器的用量,要不然的話,集中火力,還真有可能打散宗翰和宗磐的大軍。

    但是楊再興沒有選擇死拼硬打,而是採用了步步為營,逐步消耗金軍地策略,就是要拖住他們,為徐毅在遼南的行動爭取時間,並且尋找時機,準備給宗翰他們來一次狠的。

    一連好多天金軍都沒有動什麼像樣的進攻,這樣的情況讓楊再興有點擔憂,有點想不通金軍既然已經排干了城外塹壕中的積水,為何還沒有動進攻,他們到底在等什麼呢?於是便找來高俊等將官商量這個事情。

    眾人七嘴八舌的各自表自己地見解,分析金軍為何如此異常,最終還是被熟悉火炮的高大炮說出了金人的想法。

    「啟稟楊將軍,俺雖然是個粗人,但是也有點想法,依俺看,金狗這段時間是被咱們的大炮轟怕了,他們實在是拿咱們的大炮沒有辦法,這是在等機會呢!等著下雨的時候,才會動手,那時候咱們地大炮就使不上勁了,他們可以趁機動猛攻,奪了咱們城外的陣地!」高大炮用他憨厚的聲音對楊再興說道。

    當他地話音一落,眾人都有點恍然大悟的感覺,搞了半天,大家都沒有想明白的事情,居然讓這個高大炮給想清楚了,不由得眾人都有點大汗,於是跟著高大炮連連點頭。

    「很好!果真不愧是主公手下的第一炮手,高大炮你很厲害嘛!呵呵!」楊再興站在大廳中央連連稱讚高大炮起來。

    「嘿嘿!將軍過講了,其實俺也沒別地本事,就是打炮打的多了點,知道咱們的大炮怕啥,很早以前的時候,俺便現了這個問題,上一次金兵攻打咱們第二道防線的時候,咱們就吃虧在了大炮打不響的上面!要不然地話,金人不會那麼容易拿下咱們第二道防線,真是氣壞我了!」高大炮笑道。

    「大炮說的有理,下雨天確實是對咱們有點不利,床子弩也有這個問題,弓背和弓弦被水浸濕了之後,有點軟,威力也會降低不少,而且咱們地火油彈下雨天也不好用,金人保不準就是看到了這一點,想趁著下雨天來攻打咱們!這樣雙方力量也平衡一些,他們佔有人多的優勢

    來就成了咱們吃虧了!」高俊在一旁補充到。

    楊再興想了一下之後,問高大炮道:「那你可想出什麼解決地辦法沒有?」

    高大炮趕緊答道:「這又有啥難的?大家都跟著船隊出去打過仗,又不是沒有遇上過這樣地事情,下雨天的時候,最上面的甲板上的炮打不響,可是船艙裡面的炮該咋打還是咋打!城裡面不是有的是麻布和馬皮嗎?麻布塗上點桐油,用麻布或是馬皮給每門炮打個棚子,將藥包和引藥都做好防潮,不就得了?床子弩弓身多刷點桐油大漆,弓弦多加一些生絲,不就結了?大不了給它們也搭個棚子拉倒!至於火油彈,那就沒辦法了!只能用咱們船上的那種猛火油才行,一般的魚油和豬油下雨天不行!」

    眾人不由得更對高大炮刮目相看了幾分,原來這傢伙不光是會打炮,對其它重型器械也瞭如指掌呀!

    「那咱們就給城上城下的火炮還有床子弩都搭個棚子,看看金兵到時候在雨裡面看著咱們猛轟他們,是啥子感受吧!哈哈!」肖劍鋒哈哈笑著對楊再興說道。

    楊再興想了一下,也嘿嘿笑了起來,搖頭道:「是個辦法,不錯!不過城外的火炮就不用了,這麼長時間了,該讓宗翰和宗磐那廝嘗點甜頭了,別打得他們沒信心了,掉頭退走,就不好了,這最後一道防線,我看這一次就給他們好了!

    一旦金軍這次趁著下雨攻擊的話,我們就放棄這道防線,讓弟兄們回城裡面舒舒服服的休息一下,讓金人在城下淋雨吧!重點把城牆上的火炮給防護好,火藥一定要保存妥當才行,別到用的時候用不上了!」

    眾人有些奇怪的望著楊再興,覺得他這麼輕易放棄最後一道防線是不是有點輕率了一些,於是楊再興接著說道:「你們不用奇怪,現在護城河的水基本上已經快見底了,要是想讓金人吃更大的虧,就要給他們點甜頭嘗嘗!

    我料定宗翰和宗磐他們一旦拿下了最後一道防線的話,一定會動大規模的猛攻,金軍估計會傾巢而出,我們也拖了這麼久,一直這麼拖下去不是個辦法,乾脆就來一個痛快的,徹底解決了他們拉倒!

    一旦他們動全面的進攻之後,我們放他們再靠近一些,到了城牆下面,到時候就有他們受得,只要我們敲掉他們的拋車,剩下的金兵就等著挨宰吧!到時候肖劍鋒就有事情做了!只是到時候收屍的活可不是好活,估計要忙活一陣子了!呵呵!」

    聽楊再興這麼一說,眾人紛紛大笑了起來,大廳裡面的氣氛十分輕鬆,這幫人壓根就沒把宗翰和宗磐那十幾萬大軍放在眼中,現在他們都和金人打仗打成了一幫老油條,一點都不再害怕金兵的厲害了!

    老天也不知道是照顧金人,還是在照顧伏波軍,果真憋了兩三天之後,這天一早起來,漫天都佈滿了烏雲,彷彿要壓在遼陽府的城上一般,天地一片昏暗,空氣中瀰漫著一種潮濕的味道。

    一早晨起來,金營便忙了起來,點卯的鼓聲響起之後,各營的主將紛紛快步跑向了帥帳,在帥帳裡面分列兩側,一個個挺胸疊肚,彷彿吃了大力丸一般。

    這也難怪,從宗翰決定等到下雨開戰起,到現在這幫金軍將士也都已經休息了不少天了,雖然伏波軍還是在晚上要時不時的用火箭彈朝金營裡面打上幾個,但是這幫傢伙也都是神經比較大條的東西,漸漸的也就適應了這樣的偷襲,從最初那種惶恐不安中恢復了過來,而且他們現這種火箭彈雖然很厲害,但是伏波軍打的比較少,而且精度比較低,除非剛好落在誰的帳篷裡面,否則的話晚上對金軍的殺傷也不算厲害,甚至還讓金人撿到了幾個沒有爆炸的火箭彈,好好拿去研究了一番,結果是現他們仿製不出這種東西,裡面的催藥和炸藥他們都不知道配方,有樣品也是白搭!

    但是現了這一點之後,金軍之中的恐慌感也漸漸的消失了,於是他們各個抱上了一個該死球朝上的心理,愛咋咋地吧!落到自己頭上只能自認倒霉,炸死也比活活熬死強!晚上再遭到火箭彈的襲擊的時候,這些傢伙們即便被轟鳴聲炸醒了,翻個身接著睡,反正跑也是白跑,炸中他們的機會實在不多,於是倒也都睡了幾個好覺,士氣和精神恢復了不少。

    當看到天空佈滿了烏雲之後,這幫金將們都知道該動手了,於是一聽到中軍大帳那邊響起聚將的鼓聲之後,利馬都跑了過來。

    宗翰也全身披掛整齊,端坐於帥案之後,將一支支令箭丟了下去,對帳中的諸軍主將所負責的事情都給予了安排之後,讓諸將下去準備,只等老天下雨,便出營動猛攻。

    果真又等了一陣之後,烏雲密佈的天空終於開始落下了豆大的雨點,砸在地上激起一片塵土,很快雨勢便開始變大,地面上的塵土變成了泥濘,一隊隊金軍立即列陣,開出了他們的大營,一架架新造的頭車被推到隊列前面,一輛輛壕車也被安置在了隊列之中,緩緩的朝著伏波軍最後一道防線逼了過去。

    這個季節的雨水還很涼,落在身上之後,很快便浸濕了所有衣服,順著脖子灌入脊背,讓人的體溫迅速的流失,每一腳踩下去,泥濘的土地彷彿都想吸掉他們的靴子一般,而且現在大多數金兵的靴子早已是爛的不成樣子了,這段時間他們作戰不利,而且金國國力也有些吃緊,靴子這種消耗巨大的軍用品,有點供應不上,所以他們只能穿著破鞋繼續在遼陽府城外作戰,不少人剛出大營,便開始微微的哆嗦了起來,暗中咒罵將領們無德,這樣的天氣居然還要讓他們去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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