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海賊 正文 第六百四十二章 功虧一簣
    望著遠去的火把,金兵再也無法遏制自己心中的興奮,紛紛催動胯下的戰馬,試圖更快的追上正在退去的伏波軍,讓他們見識見識金兵鐵蹄的厲害。

    但是當他們眼看要穿營而過的時候,跑在最前面的金兵卻紛紛馬失前蹄,隨著戰馬一聲聲的悲嘶聲,這些金兵也紛紛一頭撞下了戰馬,收勢不住的金兵壓根就沒有發現前方隱藏的危險,依舊催動著戰馬衝了過去。

    結果更多的金軍被摔下了戰馬,此時軍中的阿忽利才意識到前面出了問題,待要去查看的時候,四面八方忽然響起了一陣急促的鼓聲還有號角聲,阿忽利感覺到心臟彷彿猛然被一把大手給捏住了一般,正在的血液也彷彿忽然被潑上了一盆冰水,忽然凝固了起來。

    「不好!上當了!快撤回城中!」阿忽利當聽到了這陣鼓號之聲後,猛然清醒了過來,奮力疾呼到。

    但是一切都已經晚了,天空中響起了一片密集的嗖嗖聲,然後大批箭支劃破了夜空,扎入到了金軍之中,一個個猝不及防的金兵還來不及作出任何反應,便被這陣驟雨一般的箭支射死在了馬下,一下金軍便亂了起來,失去了主人的戰馬受傷之後,立即受驚開始狂奔亂跳了起來,而剩下的金兵也意識到了問題所在,心頭驚恐一片,中伏了!他們再一次被伏波軍給耍了!

    於是金兵立即在黑暗中撥轉馬頭,試圖反身衝出伏波軍的大營,可是一切都為時已晚了。在他們來的道路上出現了一道道地拒馬,土中也忽然拉起了一道道的絆馬索,掉頭的金兵顯然無法騎著戰馬,越過這麼多的障礙,一個接著一個的被絆倒在了地上,天空中此時箭支彷彿是下雨一般的不斷落下,金兵在夜色中根本分不清箭支來於何方,更不要談格擋這些箭支了。成片的金兵被箭支割倒,再也無法從地上站起,只要有人墜馬,便無法逃生。因為黑暗之中到處都是受驚的金兵和戰馬,他們會馬上將墜馬地人活活踩死。

    夜色之中阿忽利根本無法再對手下金兵進行任何指揮,飛蝗一般的箭支就夠他忙活的了,所有金兵都不知道該朝什麼地方突圍,如同一群沒頭蒼蠅一般的四處亂撞。可是很快他們便又被迎面而來地箭支給射翻在馬下,這時候四周許多地方點著了火把,一個接著一個的火球被丟到了金兵之中,火光照亮了金軍,使他們的身形在夜色之中暴露無餘,於是飛來的箭支更加的準確了起來。

    阿忽利到了這個時候,才算是徹底明白。他又一次上了狡猾地伏波軍的大當了,伏波軍根本沒有撤退。而是作出了種種假象,蒙蔽了他。並在這裡部下了天羅地網,就等他入罄了。可是他沒有識破伏波軍的陰謀,傻乎乎的帶著精銳自投羅網。一頭闖入了伏波軍給他們設下的大網,為何這支伏波軍如此狡猾呢?他實在想不通,難道伏波軍的人都長了三個腦袋不成?

    但是這會兒他沒空去想這個問題了,阿忽利舉起了大刀,狂吼著招呼身邊的部下收攏,疾飛地箭羽不斷的將他們射下戰馬,阿忽利收攏了一批金兵,然後選定了一個方向,大叫著:「不要怕!跟我一起殺出去!」

    話音一落,阿忽利便拍馬領兵朝伏波軍撞了過去,金兵到了這個時候,也別無選擇,只好紛紛舉刀,緊隨阿忽利朝伏波軍衝殺了過去,箭雨如同剝繭一般地不斷將金兵射落於馬下,當他們在阿忽利的率領下,終於靠近了伏波軍地陣線之後,夜色之中一排排黑甲伏波軍將士顯露了出來。

    阿忽利紅著眼睛,揮舞著手中的大刀,瘋了一般地催馬猛衝,此時他的肩膀上已經中了兩支箭支,但是憑藉著他身上甲冑地防護,並未對他造成太大的傷害,而他的凶性也被徹底的激發了出來,此時他也不想是否可以逃出升天了,只想著衝入伏波軍之中,能殺多少該死的伏波軍,就殺多少好了。

    刁斌嘴角帶著一絲冷笑。跨於馬上。望著從亂軍之中衝向自己地這隊金兵。然後緩緩地舉起了自己手中地硬弓。搭上了一支尖銳無比地箭支。死死地瞄準了衝在最前面地那個金將。然後兩指一鬆。弓弦發出了一聲嗡地銳響。那支羽箭立即離弦而去。

    阿忽利忽然感覺到一股冷風撲面。大驚之下。立即側身想要躲避。但是還是沒有能躲開這支冷箭。直覺右胸猛然一震。接著便傳來了一陣撕心裂肺地疼痛。右臂一麻。手中大刀便跌落在了馬下。身體搖晃了搖晃。然後便一軟。俯在了馬上。昏了過去。

    隨著刁斌這一箭放出。其餘地弓箭手也立即瞄準這批金兵猛射了起來。不待金兵衝入伏波軍陣列之中。這批金兵便被基本上獵殺殆盡。

    守城地副將在阿忽利出城之後。一直遠眺著伏波軍大營。心頭卻有一種不安地感覺。這種感覺很不祥。但是他卻想不通到底什麼地方出了問題。就在這時。城下忽然飛上來了一支冷箭。他憑藉著常年征戰地經驗。提前感覺到了這支冷箭。身體形成了一種本能。仰面朝後面倒去。那支冷箭幾乎是擦著他地鼻子飛了過去。正中他身後地一個手下地面門。那個手下血濺當場。仰面朝天地倒了下去。

    「不好!有詐!」這個副將立即叫道。然後打了個滾。趴起來便命令手下立即收起吊橋。

    「將軍大人。阿忽利將軍還在城外。現在就收吊橋嗎?」一個手下聽了這個副將地命令之後。猶豫著說道。

    「笨蛋,快點升吊橋。這是伏波軍的詭計,晚了就來不及了!」這個副將幾乎是歇斯底里地叫道。

    這個時候,趴在城垛上朝下搜尋冷箭來的方向的金兵忽然大叫道:「城下有人!快升吊……」可是他的話還沒叫完,一支箭便釘在了他的喉嚨上面。

    藉著城頭上的,此時更多的金兵發現城下冒出了一幫黑影,正在衝向吊橋,眼看就要登上吊橋了,於是再也不敢耽擱。用力的推動了轱轆,吊橋上地粗大鐵鏈立即繃緊,開始緩緩的升了起來。

    更多的金兵驚慌之中,開始朝城下放箭。一時間城門處箭羽橫飛,立即有幾個衝在最前面的黑影中箭倒地。

    城下地那些黑影被這陣箭雨攔了一下,速度慢了一點,此時吊橋便已經升了起來,一個黑影揮刀打掉了一支箭雨。咬牙罵道:「娘的!還是慢了一點,不要衝了,快退!」於是這些黑影立即停住了腳步,舉起了手中的盾牌,掩住自己的身形,有幾個人冒死將受傷倒地的幾個袍澤搶了起來,抗在肩上快速在其它人地掩護下。退入了夜色之中。

    而金兵沒有看到的是在黑暗之中,不算太遠的地方還集結著一支兵馬。為首的一員大將正是林雄,此時林雄也看到了正在升起的吊橋。將手中的朴刀猛的一擺,帶著無限地沮喪歎道:「還是慢了一點!可惜呀!該死的金人反應還真是不慢。要不然今晚遼陽府就要歸咱們了!」

    他身邊地一員將官看了看大亂的遼陽府城頭,也歎息了一聲。然後說道:「看來天不幫我們呀!咱們還是退吧!」

    林雄帶著一臉地沮喪點了點頭,然後這支兵馬緩緩的朝伏波軍大營退了回去。

    望著伏波軍大營中一片火光沖天,還有夜空中傳來地那一片人的慘叫聲還有馬匹地悲嘶聲,城中的那些金兵金將各個噤若寒蟬,所有人到了這個時候,都已經明白,阿忽利回不來了!

    四千金兵在伏波軍的層層包圍之下,沒有能堅持太長時間,便被伏波軍盡數剿殺在了大營之中,不少金兵到了最後,看到逃脫無望,而且連一個主事的將官都找不到了,於是便翻身下馬,跪在地上丟掉了手中的兵刃,只求能以投降換得活命。

    隨著最後一幫還在試圖頑抗的金兵被射殺之後,一隊隊挺著長槍的伏波軍開了進來,將那些投降而未被殺的金兵看押了起來,並在滿地的屍體中搜尋倖存者,只要看到留有辮子或者是帶耳環的金兵,都要一刀砍下腦袋,將人頭收攏起來。

    看到一些金兵未死,便抬手一槍,狠狠的紮下去,一股血箭便會立即噴出,徹底的結束他們的痛苦,手段凶狠的連那些被俘的金兵都為之戰慄,最後有幾個伏波軍在屍體中發現一個身披重甲的女真將官,正要砍下他的腦袋,有人說道:「且慢,這廝好像還沒死!」

    有人說道:「那讓我來了結了他!」說著便要上前舉槍捅死他。

    但是有人馬上便攔住了他道:「不要!這廝看起來應該是金兵的主將,還是留個活口吧!說不定還能問點什麼出來!」於是一幫人便將這個渾身插滿了箭支的金將抬了回去。

    徐毅坐在大帳之中,聽了林雄還有李清淵的回報之後,徐毅和諸將都歎息了一聲,徐毅開口說道:「看來確實天不照顧咱們,金人的警覺性還是滿高的嘛!不過天下不可能什麼事情都按照咱們的預想進行,遼陽府看來氣數未盡,就讓它在金人手中多留些日子吧!二位辛苦了,退下休息去吧!」

    接著徐毅命人將俘獲的那個金將給架上來,幾個親衛立即從外面架進來一個被紗布裹的跟粽子一般的金將,鬆手丟在了地上,這個金將落地之後,疼的悶哼了一聲,但是馬上便又強行忍住,掙扎著爬了起來,但是由於受傷過重,他最後還是放棄了努力,翻身坐在了地上,雙眼噴火,抬起頭死死的盯著坐在上手的徐毅。

    徐毅上下打量了一番這個金將,看他滿臉濃須,臉上還有一道傷疤。看起來讓他更加猙獰了許多,又見他兩眼噴火的望著自己,於是冷笑道:「久仰阿忽利將軍的大名了,今日咱們算是終於相見了!」

    阿忽利望著徐毅,用力地對徐毅呸了一聲,吐出了一口帶血的吐沫,旁邊立即有親兵上前,便要大腳踹他。但是徐毅馬上舉手攔下了他們,令他們退下,接著對阿忽利說道:「看來將軍是輸的很不服氣呀!現如今你已經成為我們伏波軍的階下囚,又有什麼好不服的呢?」

    阿忽利望著徐毅。恨恨的說道:「我不服!你們這些卑鄙小人,只會使詐,要麼就靠著你們的那些會噴火的玩意兒,沒有真本事,要是你們和我們堂堂正正地打一仗的話。你們絕不會是我們大金國勇士的對手!」

    徐毅又冷笑了起來搖頭道:「將軍此言差異,你也是帶兵之人,要知道兩軍對陣,憑得不單單只是武勇,計謀遠要比武勇更有用,今日你敗了就是敗了,就不能再逞口舌之勇了!卑鄙二字。在戰場上是用不上的,何況你們金人也沒有好到哪兒去。宋金兩國本來就是盟友,可是你們卻剛剛滅掉遼國。便立即和大宋反目,揮軍攻打大宋。難道你們所謂就不卑鄙了嗎?既然撕破了臉,就不要說誰卑鄙。成王敗寇你也應該明白地,現在我來問你,你今日被我們所俘,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阿忽利被徐毅數落了一頓之後,想想自己現在被人家抓了,確實是自己沒人家聰明,明明是個圈套,卻帶兵出來自投羅網,這也怪不得別人什麼,但是對於宋金兩國反目成仇,他自有他的看法,於是對徐毅怒目而視道:「宋金反目豈能怪我們大金國?都是你們宋人自己無德,擅自毀盟在先,要不是你們收容遼國降將,又殺我們使臣,我們豈會和你們反目呢?大宋也沒本事,居然連皇上都被我們俘虜了,這倒真是個天大的笑話!」

    阿忽利的話立即引起了帳中諸將地大怒,紛紛對他大罵了起來,阿忽利也不和諸將對罵,還是死死盯著徐毅,彷彿恨不得將徐毅一口吞下一般。

    徐毅抬手止住了諸將對阿忽利的謾罵,宋金兩國反目,整體上來說不能說是誰對誰錯,任何一個國家強大了,就會想著欺負一下弱鄰,大宋自己不爭氣,將自己的軟弱暴露給了金人,而且在宋金結盟共同滅遼中,表現的又那麼窩囊,後來在收降遼軍方面,更是小動作連連不斷,惹得金人大怒,被金國修理,也是情理之中,這個問題上沒必要和阿忽利這樣的人糾纏什麼。

    「我們不要討論這個問題了,現在我只想知道,你被我們伏波軍俘獲了,還有什麼話要說沒有?」徐毅對阿忽利繼續問道。

    阿忽利坐在地上想了一下之後,忽然問道:「你們這兩天連續攻城,死傷慘重,為何還不退走?今晚又為何還有如此多的兵馬對我設伏呢?這個問題我想不明白!」

    徐毅聽了他這麼一問,又笑了起來搖頭道:「千萬不要被眼前的假象蒙蔽了,你怎麼知道我們攻城死傷慘重呢?」

    阿忽利有點糊塗,厲聲說道:「這怎麼可能有假呢?你們這兩天在遼陽府城下陳屍過萬,以你們地兵力來說,應該早就失去了戰力了,可是今晚卻還能將我數千兵馬絞殺於此,難道你們又有援軍到了不成?」

    徐毅真的笑出了聲,搖著頭道:「非也非也!陳屍過萬不假,但是你怎麼知道那些屍體就是我們伏波軍將士地屍體呢?」其他那些伏波軍的將領們也都露出了揶揄地笑容。

    阿忽利楞了一陣之後,看著周圍伏波軍將領們一臉的壞笑,忽然想明白了這個問題,恨不得猛抽自己幾個嘴巴,這次他是真地上了伏波軍的大當了!那些屍體看來根本不是伏波軍將士地屍體,而是這幾天大戰之中死傷的金兵的屍體,被伏波軍拿來廢物利用,丟在了遼陽府城外,蒙蔽了他們,這……這也太狡猾了點吧!

    阿忽利猜的不錯,這些被陳列在遼陽府城外的屍體確實不是伏波軍將士的屍體,而是這些天被殺的金兵的屍體,他們每一次攻城,其實斗車還有填壕車都裝滿了被換了衣服的金兵的屍體,佯攻之中,趁亂將這些金兵的屍體拋下,然後便撤回去,一批批的金兵屍體被丟在城下之後,剛好麻痺了阿忽利還有城中眾多的金兵,讓他們以為伏波軍傷亡慘重,但是事實上,伏波軍兩天的攻城之中,並未損失多少兵將,並上演了一出戰力大跌的好戲給阿忽利看,可是這些屍體卻實實在在的蒙蔽了阿忽利還有眾多金人,讓他們以為伏波軍兵力大損,料定伏波軍遭此慘重損失之後,定會撤退,才中了伏波軍這個圈套,令他們再次損兵折將。

    不過事情也沒有完全照伏波軍所料的發展,本來徐毅和諸將還準備了一手更狠的給遼陽府的金兵,就是趁著他們出城追擊伏波軍的時候,在夜色掩護下,派出了毒蛇分隊的李清淵劉大等人率領了一批死士,突襲落下吊橋的遼陽府城門,試圖一舉奪取遼陽府的城門,隨後林雄引兵攻入遼陽府,拿下這座遼陽府,但是沒成想一個弓箭手因為看到城頭上的那個金軍副將,忍不住提前下手,暴露了他們的行動,才招致整個突擊行動失敗,要不然的話,搞不好現在他們已經進了遼陽府的城中了!可見戰場上是不容有任何疏漏出現的!

    但是不管怎麼說,伏波軍當初都定下了撤退的計劃,之所以又搞了這麼一出,就是徐毅還覺得不甘心,想要臨走再嘗試一下,看看能不能靠詭計拿下遼陽府,而且他這一計險一險就成功了,不過天不遂人願,最後還是功虧一簣了,但是也不算是完全失敗,畢竟又搞掉了金軍數千人的精銳,連遼陽府主將阿忽利都成了他們的俘虜。

    想明白了這一點之後,阿忽利這會兒就沒有什麼可留戀的了,伏波軍的奸詐確實超乎了他的想像,輸給這樣的對手,他真是無話可說了。

    徐毅看阿忽利不再言語,一副引頸受戮的架勢,於是多嘴問了一句,阿忽利是否願意投降,結果被阿忽利又大罵了一頓,把徐毅罵得很沒有面子,這阿忽利是金國的大將,絕不會像大宋那麼多沒骨頭的混賬當官的那樣投降的,都是他自己多嘴,招致人家一頓臭罵,於是也不再勸阿忽利了,這廝絕對是條硬漢,打死也不會投降自己的!

    於是徐毅點點頭道:「我很欽佩將軍的忠勇,既然將軍只求一死,那我也就滿足你好了!來人!將阿忽利推出轅門梟首示眾!但不得侮辱他的屍體!」

    對於硬漢,不管他是什麼人,都會贏得人的尊重的,幾個親兵過來,架起了阿忽利,拖了出去,不多時便回報徐毅,說阿忽利已經授首,人頭已經掛在了轅門之外,屍體也穿上了衣服,擺在了高桿下面,等待回頭金兵過來替他收屍。

    做完了這些事情之後,徐毅對諸將說道:「我們也該走了!但是今日我發誓,這裡我還會回來的!」諸將一起起身接令,然後伏波軍開始拔營起寨,忙碌了起來。

    天亮之後,伏波軍大搖大擺的收拾好了所有東西,裝車之後,朝著南方退去,而城中的金軍卻只能眼巴巴的看著他們離去,沒有一個人敢動出城追擊的念頭,伏波軍廢棄的大營外面掛滿了金兵的腦袋,在風中亂髮飄舞,看起來淒慘無比,而城下的那些穿著伏波軍衣服的金兵則散發著陣陣的惡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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