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海賊 正文 第六百零八章 滅宋之計
    汴梁城中民壯們在趙栩的徵調下,將大批石頭、木頭等物運上了城頭,當滾木石使用,有人來報說霹靂車的石頭不夠用,張虎給濟王趙栩出了一個主意,濟王立即大筆一揮,命各個富戶人家打開花園,將花園裡面的假山石等物都砸了,充當拋車的彈藥使用,連他自己後院的花園中的石頭都被送到了城牆上,整個汴梁城算是徹底的了起來,大家從趙栩的行動中終於看到了一絲希望,在趙栩等主戰官員的感召下,更多的人湧上了城牆,幫助守軍開始準備了起來。

    而先前趙栩號召城中富戶有錢出錢,拿出銀錢等物犒賞三軍的提議也終於獲得了不少富人的支持,而引子居然是因為城中的那個迎仙樓,當趙栩的榜文貼出之後,第一個相應的居然是這個地方的名妓李師師,一舉捐出了她這些年所得的大批金銀珠寶等物,派人送到了帥府之中,交給了濟王,讓城中的那些富戶人家一片嘩然,被羞臊的不輕,暗想連一個妓女都知道在此攸關之際,捐出財物勞軍,他們這些人如果連一個妓女都不如的話,就實在該被人戳脊樑骨了,而且他們想想假如汴梁城被破的話,他們留著這些銀錢之物也只能招災,遲早也是給金人擄去,搞不好因為這個腦袋還要搬家,還不如捐出來犒賞三軍將士們,讓他們拚命守住城池,也好給自己留條生路,於是大批富戶人家隨之開始捐出了大批銀錢等物,送到了帥府之中,一時間居然收到了數十萬貫的錢物,大大振奮了軍心。

    這個事情在城中引起了不小的震動,要知道李師師和趙佶的風流韻事這兩年那是早已傳的天下皆知了,趙栩他們這些皇子們當然也都聽聞了這個事情,少不得腹誹自己老爹一番,可是也不敢多說什麼,但是這消息傳開之後。他們這些人便再也不敢前往迎仙樓去求見李師師了,否則傳揚出去的話,真是要笑掉老百姓的大牙了!

    對於這個李師師城中百姓頗有微詞,覺得她也算是個禍水,覺得徽宗將天下鬧的如此不可收拾,她也有責任。這些日不斷有人去迎仙樓鬧事,搞得迎仙樓不得不關門大吉,而這個李師師小姐也不知所蹤,本以為她也隨著趙佶離開了皇城,可沒想到在這樣關鍵的時刻,她居然沒走,還留在汴梁城中,並慷慨解囊,捐出了所有財物勞軍。於是民眾對她的印象多少又轉變了一些,再也沒有人去迎仙樓鬧事了!

    趙栩得知了消息之後,也是感慨了一番。對於李師師他也深表敬意,畢竟因為徐毅地關係,這個李師師好像對這個徐公子頗為掛懷,隔三岔五的都會派她的侍女來王府打聽一下這個徐公子的下落,每次都失望而歸,來二去的和濟王府也就熟絡了起來,趙栩在接到了李師師送來的銀錢等物之後,回了個話,表示了他地謝意。可沒成想送錢物過來的人卻私下告訴他,李師師其實在金兵起兵伐宋的時候,因為感到內疚,早已離開了汴梁城,而不知去向了,這些東西都是她臨走的時候,留在這裡,交給迎仙樓的李姥讓她有朝一日一旦天下大亂,便捐出以充軍資。這個李姥在此時刻,居然沒有吞沒她的財物,盡數替她捐了出來,成就了她的名聲,說來也算是個異數了!

    趙栩感慨了一番,放下了這個事情,又開始四處巡城,查看起了汴梁城的防禦情況去了,經過短短兩日時間。汴梁城便完全轉為了軍管。街頭的哨崗更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再也沒人敢出來鬧事了。據說還抓了幾個金人地探子和內應,城中治安也空前的穩定了起來,而各處城牆上,在軍民的共同努力下,防禦之物,堆積如山,準備地頗為充分,而守城的兵將們在兩天時間中,士氣也得到了大幅的恢復,有了求戰的**,再也不像前兩日那樣各個都是一臉的慌張神色,大多數兵將下定了決心,要和汴梁城共存亡,總算是讓趙栩安心了下來,心中對徐毅更是感激了許多,這個徐公子果真不是凡人,居然能給他出了如此一個主意,讓他這個閒王一夜之間,居然掌控了汴梁城的大局,還真正的掌握了兵權,想起來這件事情,趙栩便覺得有些匪夷所思,這個徐公子難道真是他命中的貴人不成?

    其實這也難怪,徐毅在李波出發的時候,便替趙栩設定了幾個方案,雖然他不清楚局勢發展到什麼地步,但是他也料到金兵大軍打到汴梁城應該不會有問題地,而以他對歷史的瞭解,這個趙佶和趙恆都不是能扶上牆的貨色,一旦金兵臨近汴梁城,以趙佶的膽量,肯定會被奸臣們慫恿出城逃走,搞不好就會丟下趙恆來收拾爛攤子,這一點應該不會和歷史上的事實發生太大的改變,至於結局,他當然已經不可能料到了,於是便寫了親筆信,告訴趙栩,要麼他挺身而出,能在金兵來臨的時候,取得兵權親自引兵抗擊金兵,牢牢守住汴梁城,等候援軍到來,自此掌握兵權,為以後大宋重振反攻金軍打下基礎;

    如果他沒有機會掌握兵權的話,而城中留守之人又是懦弱之輩,不敢和金兵硬撼的話,一心要和金人議和,那大宋就真地完了,徐毅請趙栩就乾脆在侍衛和李波等人的護衛下,找個借口出城暫避,萬一汴梁被破,也能為皇室留下個種子,以免被金人一鍋端,除了這兩條道之外,他別無選擇。

    趙栩在看了徐毅的信之後,才會下定決心,在老爹決定跑路的時候,在大殿上唱了這麼一出,本來他的本意是留下來輔佐太子趙恆共同禦敵於城下的,可是沒成想,趙恆居然臨陣退縮,將這個東京留守的職位丟給了他,讓他留下抗金,自己卻和老爹一起出城朝應天府逃去,誤打誤撞的成就了趙栩,讓趙栩的命運在這一刻發生了轉折,替代了史上地趙構。成了所謂地河北路兵馬大元帥,而倒霉的康王趙構,因為也不受趙佶待見,居然接著充當他史上地角色,出使金營,充當他地割地使。結果被金人給陷於金軍之中,成了人質!

    徐毅自己也沒想到事情居然會這樣發展,籠統的兩個想法居然就成就了趙栩,實在也算是誤打誤撞,給他不幸料中了,而他不知道,自己的這一封信,居然會帶給歷史如此大的改變,讓趙栩對他感激不已。他這個時候還正帶著伏波軍的船隊,正在朝著渤海灣方向行進之中,全然不知道汴梁城已經發生了這麼多事情。

    而此時城外傳來一個消息。讓濟王等守城將士和大臣們又大吃一驚,一個和張邦昌、康王一起出城前往金兵大營議和的侍從淒淒惶惶地返回了汴梁城告知了趙栩一個消息,康王和張邦昌等人在遇上了正開往汴梁城的金兵之後,根本沒有見到完顏宗望,便立即被他們看押了起來,壓根就沒有和他們商議割地議和之事,繼續揮師朝著汴梁而來,並在郭藥師的引導下,一舉拿下了汴梁城西北方向的牟駝崗。將大宋設在那裡的天駟監來了一個包圓,除了昨天調入城中的五千匹軍馬之外,剩下的一萬五千匹軍馬盡數被金兵所得,還有囤放在牟駝崗的大批飼料也都歸了金兵所有,金兵終於到了汴梁城外。

    城中地局勢再次驟然緊張了起來。趙栩急招城中諸官到王府商議起了禦敵之事!

    暫且不說趙栩在汴梁城地動靜。完顏宗望在取下了牟駝崗之後。也令大軍駐紮下來。開始謀劃起如何攻打東京汴梁地方案了。

    這次起兵伐宋。他地東路軍進展之順利。連完顏宗望自己都覺得跟做夢一般。一路上簡直是勢如破竹。快地連他自己還有手下地諸將都覺得有些不敢相信。這其中地功勞大宋降將郭藥師當居首功。對於這個郭藥師。他不由得更加另眼相看了幾分。這廝出賣起遼宋兩國。真是不遺餘力呀!

    對於前來試圖和自己議和地那個什麼康王還有張邦昌。他一點興趣都沒有。打到了這兒了。還想讓他退兵。豈不是跟做夢一般。大宋地富庶他早已知道。這一路殺來。他地部下不知道搜羅了多少錢財了。其它小地方還那樣富庶。就更不用說這個大宋國都東京汴梁了。其中鐵定會有數不清地金銀財寶。數不清地美女。只要取下這個東京汴梁。他便算是徹底地功成名就了。連他地手下也都摩拳擦掌。作好了攻入汴梁城地準備。打算一舉那些汴梁城。好好地享受一番勝利地果實了。這仗打得實在是太順了。現在宋軍在他們眼中簡直就跟一群綿羊一般地懦弱。沒人覺得攻下這個汴梁城有多大地難處。軍中洋溢著一種輕鬆地氣氛。

    但是有一個人卻不這麼看。當宗望召集部將們開始商議進兵汴梁城地時候。郭藥師站了出來。

    「大帥!卑職以為現在強攻汴梁不見得就是個好主意!」郭藥師拱手對完顏宗望說道。

    對於郭藥師此言,完顏宗望和諸將都有點感到意外,於是紛紛對他注目,宗望對郭藥師問道:「郭將軍此話何講?我們一路從燕山府打到此地,也不過就是一個多月時間,宋軍的無能大家是有目共睹,難道你擔心我們攻不下這個東京汴梁嗎?如果是這樣地話,我想郭將軍就不必擔心了,宋軍如此戰力,在我們的面前除了逃走之外,根本就無一戰之力,想要將我們擋在汴梁城外,我看完全是個笑話,要知道我們的兵將是何等的勇猛,一個便足以抵擋一百個宋兵,攻下汴梁應該沒有問題的!」說著宗望便笑了起來,這也難怪,因為先前一路殺來,碰上的宋軍實在都不堪一擊,難免宗望會如此輕視宋軍了!

    其它的部將們也紛紛跟著完顏宗望笑了起來,完全都不把汴梁城的宋軍放在眼裡,可是郭藥師卻搖頭道:「大帥此言差異,宋軍雖然在我們大軍面前不堪一擊,但是大帥也不可太過輕敵了,我們大軍兵將確實勇猛過人,更是連戰連勝,假如徽宗老兒還留在城中的話,估計他定會在我大軍壓境之下,派人出來乞和。以他地懦弱,反倒取下汴梁城沒有任何問題可言,可是現如今徽宗老兒卻在我們大軍過河之後,帶了他地皇族親信等人一路逃往了應天府,卻將東京汴梁的防禦之事丟給了他地七子濟王趙栩,恐怕事情就有點難辦了!」這些消息都是郭藥師在審問過了康王以及張邦昌等人之後瞭解來的。所以他開始擔憂了起來。

    聽了郭藥師的話之後,宗望於是來了興致,急忙對郭藥師問道:「此話何講?徽宗老兒見到我們大軍臨境之後,望風而逃對我們應該是件好事呀?為何郭將軍反倒擔憂了起來呢?這個濟王趙栩又有何德何能,能起到多大作用呢?難不成他有通天的本事,一夜之間便將宋軍都操練成悍卒不成?何況徽宗率文武百官棄城而逃,應該早已讓城中軍民亂做一團,士氣大衰,更方便了我們攻取汴梁了。我看郭將軍是否有些危言聳聽了呢?」

    郭藥師趕忙搖頭道:「大帥恐怕是誤會在下了,大帥不知呀!末將雖然在大宋為官時間不長,但是也來過東京汴梁一段時間。對於徽宗地性情早已瞭解透徹,他確實不足為慮,而且對於他眾多兒子,末將也都多少有些耳聞,他的眾多兒子中,大多數都是一些只知吟詩作賦之輩,舞文弄墨起來,各個都堪稱大才,可是性情上卻都和他們的父親相似。十分懦弱不堪,更不懂掌兵之道,假如留下任何一個皇子鎮守東京的話,都不足為慮!

    可是這次他偏偏選擇了他最不喜歡的七子濟王,卻實在是有點算是異數了,在徽宗的眾多皇子之中,這個濟王絕對算是個異類,他地稟性大異其他皇子,末將以前聽說過此子。說他稟性十分強硬,自小便不和其他皇子一樣,喜歡舞文弄墨,卻偏偏喜歡舞刀弄槍,讀兵書看戰策,所以很不得徽宗的喜愛,而且此子以前對他父皇執政多有非議,喜歡談論國事,結交江湖豪傑。後來觸怒了徽宗。被禁足於皇城之內,而他在皇城中多和一些強硬派的大臣交往。年前徽宗對末將起了戒心,末將便聽說正是此子上書的徽宗,力陳金國可能會威脅到大宋,並要求徽宗將我等遼國降將撤換成宋將,才讓徽宗對我起疑,打算將末將調至京城擱置起來,正說明此人很有一些頭腦,而且屬於大宋朝中主戰派,是一個強硬人物!

    而這次他正是利用了徽宗要逃離汴梁的時候,主動請纓,留守東京汴梁,並聲稱要和我們大軍決一死戰,而且得到了眾多主戰大臣的擁護,而當初徽宗是打算將太子趙恆留守東京汴梁的,後來趙恆膽怯,請辭東京留守一職,才讓這個濟王得了東京留守的職位,並被徽宗封為河北兵馬大元帥,主持抵抗我們大軍一事,現在他留在汴梁,恐怕事情就不好辦了!

    此子定會大批任用那些主戰之人,死命抵抗我們大軍的進攻,而東京汴梁城牆堅厚高大,城中儲備甚足,兵將和民眾更是多出我們很多,假如他誓死抵抗地話,我們想要取下汴梁城,恐怕就不會那麼容易了!

    所以卑職倒有一計,假若大帥採納的話,將會讓大宋很快亡於大帥之手,不知道大帥可願意聽末將的這個計劃嗎?」

    這個郭藥師還真是下了大功夫了,因為趙栩當初請奏撤換他地緣故,早已對這個趙栩記恨在心,派人打聽清楚了趙栩的為人,現在他可能是金軍之中,最瞭解趙栩的人了!從得到這個消息之後,他便又想出了一條滅宋的毒計!要說也奇怪,這個郭藥師對大宋充滿了恨意,雖然白食了大宋多年俸祿,並頗受宋廷恩寵,可是他就是想把大宋給滅掉。

    其實這也不能都怪郭藥師是個反覆小人,要說這事也只能怪徽宗和他手下的那幫奸佞之臣,本來郭藥師是誠心實意的投降大宋的,也打算就此端起大宋的鐵飯碗,就此混下去拉倒,可是沒成想在張鈺(有稱張覺)一事上,大宋卻反覆無常,有便宜占的時候,美不滋,屁顛屁顛地把張鈺給接納了過來,又是封官又是加爵,搞得隆重非常,可是金人一鬧,大宋上下君臣居然嚇的屁滾尿流,反過來出賣了張鈺,以至於張鈺全家被殺,將張鈺全家人頭送給了金人,這樣的老闆,保不定什麼時候就把自己給出賣了,跟著這樣的老闆混下去,實在是沒有安全感可言。

    張鈺和郭藥師本來交情相當不錯,當初金人索要張鈺的時候,郭藥師便發現大宋有出爾反爾的苗頭,將張鈺家人藏於自己軍中,可是後來還是被王安中強索而去,殺掉了,為此郭藥師早已對大宋君臣心涼到了極點,暗中發誓要為老友報仇雪恨,現在他終於有了這個機會,於公於私都殫精竭力的要弄死大宋。

    聽郭藥師這麼一說,完顏宗望作為一個久經沙場的老將來說,也不是庸人,很快便意識到了其中的問題,而且對於這個郭藥師頭順以來地表現,此人對於大宋的深刻瞭解,正是他立下如此大功的前提,而且從他帶兵歸順金國以來,連續出的主意無不讓自己的大軍順利異常,以至於只用了一個多月的時間,便殺至大宋的都城之下,所以對郭藥師的意見,他現在很是重視,於是點頭道:「郭將軍有什麼好辦法只管講來好了!我們大家一起參詳一下也好!」

    郭藥師對完顏宗望躬身說道:「卑職以為,大宋皇帝徽宗老兒,拖家帶口出汴梁城朝南京應天府而去,其實正是咱們的一個絕佳地機會,他們因為隨從人員眾多,其中老弱之人肯定不少,而且他們也都是整日養尊處優慣了地人,路上肯定會走走停停,行進速度肯定很慢,而隨行兵馬數量也不算太多,在沒有到達應天府之前,在平原之上,絕非是我軍的對手,大帥完全可以利用此機會,分兵兩路,一路圍攻汴梁城,能取則取,不能取也至少將汴梁城地守軍徹底牽制在城中,令其無法出城,而另一路一人雙騎,現在立即繞汴梁城而過,馬不停蹄直追徽宗南撤的隊伍,在他們到達應天府之前堵截於野外,一舉將宋皇及其皇族人員一舉成擒,到時候大宋不滅恐怕都難了!」

    「妙!實在是妙計!郭將軍果真乃宗望的副將呀!真是妙不可言!」郭藥師話音一落,完顏宗望立即便跳了起來,仰天大笑道。

    帳中其他諸將也都紛紛點頭,心道這個郭藥師此計果真毒辣異常,如此一來,搞不好就真的將大宋給滅掉了!

    完顏宗望當機立斷,採納了郭藥師的意見,立即從大軍中分兵一萬,交給了手下猛將完顏昌,每名將士均配備好馬兩匹,輕裝上陣,趁著暮色悄然離開了金軍大營,繞過東京汴梁城一路星夜趕往應天府追擊徽宗一行去了,而完顏宗望則整備器械,開近了汴梁城,做好了攻城的準備。

    可笑徽宗此時還拖著一幫男女老少,坐著他的寬大的舒適的坐車,蜿蜒於官道之上十數里,緩緩的朝著應天府方向退去,現在正值初夏,天氣悶熱,這些久不出門的達官貴人們各個熱的難受,各個都叫苦連天,連徽宗也時不時的要找個涼快點的地方歇息一下,一路上走走停停,兩天時間,居然連應天府的邊都沒有看到,全然不知他們身後已經有一支金兵正在一路朝著他們急急的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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