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肉,嘖嘖,好香的狗肉啊!」
隨著這聲音,就像是莫名其妙地憑空出現一般,一名頭髮蓬亂,衣衫襤褸,枯瘦如柴,雙目無神起碼已經七老八十的乞丐出現在二人面前。
胖子本來竊喜不已,據說慧光禪師也是酒肉和尚,性喜狗肉。可是一看這老乞丐的造型,哪裡跟和尚有半點瓜葛,胖大劍客心裡頓時哇涼哇涼地。
老乞丐目光直勾勾地盯在狗肉上,道:「二位小友,可否叨擾一頓?」
原以為這老傢伙還是講禮貌講文明的四有乞丐,哪知道說完這話,根本沒等胖子二人回答,老乞丐就沒拿自己當外人,坐下來就吃。
一邊吃,老乞丐嘴裡還唸唸有詞:「狗肉滾三滾,神仙都站不穩。美,美啊!」
胖子二人面面相覷,眼裡表達的都是同一個意思:在哪朝哪代的小說中,這種其貌不揚的老傢伙都是傳說中的世外高人,說不定能從他身上得到什麼好處……退一萬步講,對方既然是,能接個小任務做做也不錯。
所以二人都還比較客氣,沒有當場發飆。
老乞丐一邊吃,還一邊喝酒,嘴裡含糊不清道:「美哉,美哉,一黑二黃三花四白,小友,這黑狗肉甚合小老兒脾胃,老頭子可了你一樁心願!」
這話明顯是對瞄人縫說的,讓胖子大為眼紅。
瞄人縫大喜。問:「前輩可知道金佛廟悟法大師所在?晚輩有要事得會一會他。」
老乞丐小眼珠轉動著,慢悠悠道:「悟法?可是悟能那老賊禿的師弟?聽聞那賊和尚閉關已愈十載,尚未出關……
瞄人縫一怔,說不出話來。
胖子看得出來,這哥們兒估計死的心都有了,八成是接了什麼任務,結果遇到一個閉關不出的大佬……同時胖子有些驚訝。瞄人縫居然也去金佛廟做任務,兩人倒是可以結伴同行,互相幫忙一下。
臉上擠出一個笑容,胖子很恭敬地問:「前輩,不知晚輩可否向您打探一些消息?」
哪知道老傢伙不給面子,擺譜道:「吃人嘴短,拿人手段,這酒肉都不是你地,小老兒為何要幫你?」
瞄人縫倒是很厚道:「前輩。這位乃晚輩摯友,能否看在晚輩情面上,幫上一幫?只是回答幾個問題而已,不必勞筋動骨……」
老乞丐完全把自己當一腕兒了,牛逼哄哄道:「說不幫便是不幫!呸,這酒太淡,不合我意,不合我意胖子一聽這話就笑了,慢悠悠地掏出銀月葫蘆。故意讓酒香飄溢出來。然後他理都不理老乞丐,對瞄人縫道:「兄台,我這有烈酒一壺,不如趁此良辰美景痛飲一番。」
對於《演員的自我修養》,瞄人縫也很有研究。聞言就很配合地舉起酒杯,讓胖子倒滿了,仰頭一飲而盡,讚歎道:「好酒,好酒,剛烈如刀。好男兒便當痛飲此酒!」
哇靠,這哥們兒這麼上道?胖子暗暗驚訝,曾經他以為只有與花和尚才有這樣地默契。但是現在,他發現自己錯了,初次和瞄人縫演對手戲,居然配合的天衣無縫,很有希望拿下本年度奧斯卡最佳男主角和男配角兩項大獎。
老乞丐被二人逗得心癢癢,又想不拿自己當外人地喝酒。哪知道胖子這個賤人十分不給情面,抱緊了銀月葫蘆,打死也不讓老乞丐碰一下。
老乞丐屈服了,語氣無比溫和:「小友,有話好說。有話好說。何必拒人於千里之外呢?」
「前輩,是你先把我拒在千里之外。您可以走了。我和瞄道友還得繼續飲酒,不想被某些蒼蠅擾了雅興……」胖大劍客終於輪到擺譜的時候,看著老乞丐,他深情地唱了起來:「我送你離開,千里之外。老乞丐一張臉漲得通紅,忿忿道:「小友,你有甚請求,一併提出來便是!」
胖子見好就收,問:「不知前輩尊姓大名?」
一聽這話,老乞丐一臉迷茫,喃喃道:「啊呀,我是誰,我尊姓大名?兩位小友,你等可知我是誰?」
胖子和瞄人縫差點瘋了,同時在心裡詛咒遊戲開發組的變態們。
見老乞丐裝瘋賣傻夠了,又把目光撇向了胖子的葫蘆。瞄人縫不愧為猥瑣流傳人,突然道:「前輩,你說完成晚輩一樁心願,可說話算數?晚輩要取悟法和尚首級,不知道您可願助我一臂之力?」
胖子嚇了一跳,那悟法和尚既然是金佛廟方丈的師弟,起碼也是歡喜大金剛那種級數的大,等閒人士前去只能送死,看來瞄人縫身上地任務還真不一般。
對於歡喜大金剛,胖子至今記憶猶新,如果不是自己人品大爆發讓對方走火入魔,早就翹辮子了……想到這裡,胖子突然樂了,既然那悟法和尚閉關,如果自己出手偷襲的話,那禿驢會不會也走火入魔?
「難辦,此事難辦,那金佛廟乃龍潭虎穴,高手如雲,擅闖進入無疑自尋死路。小友,倘若你將那悟法老賊禿引出山門,小老兒倒可助你一臂之力……」老乞丐連連搖頭道。
瞄人縫苦笑:「前輩,那金佛廟護山陣法厲害無比,晚輩即便想進去,卻也無能為力。」
老乞丐大笑:「那勞什子金佛陣有甚稀奇?小老兒這便傳你破陣之法!」
瞄人縫聞言大喜:「如此甚好。」
那老乞丐卻是討價還價道:「小友,老頭子說過只了你一樁願望,既傳你入陣之法,便不再助你殺生,你且慎重考慮。」
「好吧。」瞄人縫想都沒想就同意了,畢竟能進山門,總比在外面瞎逛要好得多。
沉默了幾秒,顯然是系統提示他已經學會了破陣法門,瞄人縫向胖大劍客遞了一個眼色,意思是:哥們兒,剩下的就看你的了。
果然,搞定了瞄人縫的事情,老乞丐如釋重負,眼巴巴地望著胖子。
胖子賤格到了一個人神共憤的程度,連一杯酒也不給老乞丐,直接空手套白狼,問:「老前輩,你可認得慧光禪師?」
沒成想老乞丐也十分猥瑣,面帶難色道:「啊呀,不喝酒,小老兒記性便不佳,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瞄人縫想強忍住笑,最後沒忍住,扭過頭偷笑。
胖子完全被打敗了,斟滿一杯酒,遞了過去,問:「如此可好?」
老乞丐一飲而盡,嘖嘖稱歎道:「好酒好酒,一杯不夠,不夠……
連續敬了三杯,老乞丐還在擺譜,胖大劍客憤怒了,恨聲道:「前輩,你既如此貪得無厭,為老不尊,晚輩只得另尋高明,就此告辭!」
說罷,作勢欲走。
老乞丐根本就不知道什麼是演技,連忙拉著胖子道:「小友,有話好說,有話好說。」
胖子冷酷道:「那你可認得慧光禪師?」
老乞丐點頭:「認得。」
胖子大喜:「可知他現在何處?」
老乞丐搖頭:「不知……
胖子還沒來得及暴走,遠處有幾名灰衣和尚駕雲而來,一路有說有笑。此地離金佛廟很近,不用想也知道,這幾個和尚應該是金佛廟的人。
老乞丐臉色大變,「不好,金佛三凶。兩位小友保重,小老兒先走一步!」
胖子二人懵了,這種遇事不對率先撤退的老狐狸,哪還有一點世外高人風範?不過胖子是憂喜參半,這金佛三凶,不正是欺負青年修士的三名惡僧麼?
望著瞄人縫,胖子道:「幫我殺了這三個小和尚,一會兒我幫你殺老和尚。」
「成交!」瞄人縫微笑點頭,揚手給胖子加了一套看來應該和獨眼統領一個層次,他還沒打算用隱身符。二人組隊之後,胖子用土遁術溜到金佛三凶背後,然後跳了出來,對準三人就扔出了催眠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