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犯罪團伙不僅有組織有預謀,而且很有紀律性,最起碼人家知道工作時間不能飲酒。
一瓶十多塊錢的雜牌白酒被摔成了粉碎,劉師傅暗自慶幸,幸好沒把豬頭肉拿出來,不然又糟踐了。
劉師傅被兩個漢子仍進了房內,二手班長看見他就像看見死去多年的親爹復活一樣,一下竄上來緊緊的抱著劉師傅,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嚎道:「大哥,你可來了!」
劉師傅現在踹死他的心都有,可看著身邊清一色的大片刀,早已亡魂大冒,一把推開二手班長,把口袋裡所有現金掏了個乾淨,雙手奉上,隨後自己拽著耳垂,蹲在了地上,很瞭解被搶劫的步驟嘛!
一票壯漢面面相覷,誰也沒吱聲,顯然對劉師傅的配合有些意外。而劉師傅蹲在地上,還假裝仗義的跟二手班長說:「得,今天咱兄弟倆有難同當了,如果能挺過去,以後我願意和你做親戚,對了,上次你媳婦說家裡還有個表妹,嫁人沒?」
光棍難,光棍苦,白天風光夜裡寒,衣服破了沒人補即便死到臨頭,光棍還想著娶老婆呢,可見其痛苦程度已經超越了死亡!!
二手班長抬頭看看他,露出一個苦笑,嗯,貌似是苦笑,也只能靠猜,因為丫已經被湊成了豬頭三,若不是一個半截的門牙,劉師傅還真認不出來,因為另外半截牙是被他打掉的。再看看另一邊跪著的鄉下媳婦,嗯,完好無損,估計這幫悍匪也不好意思下手,打她等於給她整容!
「嫇姐,您看?」這時,炕沿上的一個壯漢忽然開口,轉口看著身後,劉師傅也想弄清楚情況,看來這裡還有老大在場,而且還是位姐姐,沒準看在哥們英俊瀟灑的份上,能放我一條生路,他努力的抬起頭,盡量保持著半哭不笑的表情,咧著一口歪七扭八的牙齒,神情瞬間凝固了。
在一排壯男身後,緩緩站起一個身影,前凸後翹,曲線玲瓏,胸前沉甸甸,身後挺翹翹,一襲黑色緊身勁裝很勒身,乍一看就像一根波浪線站了起來,一口金色的長髮隨意的披散著,鵝蛋型的臉蛋上鑲嵌著精美的五官,一雙黑葡萄似大眼睛,靈動非常,這樣的一雙眼睛別人是顧盼生姿,而她眼珠一轉,卻是殺氣騰騰,劉師傅雖然看著大美妞眼熟,卻也不敢多看。
大美女看了一眼慘兮兮的劉師傅,又看了看他遞過來的幾張五塊錢票子,撲哧一笑,嚇得身前的一票壯漢連忙起身做恭順狀,大美女盤腿坐在炕上,順手點了點鈔票,總共七張三十五塊,隨手扔給劉師傅道:「收起來吧,裡面有一張是假的!」
劉師傅大驚,接過來仔仔細細看了一遍,果然,一張薄如蟬翼,畫面模糊,好像收工繪畫的一般,氣得劉師傅三屍神暴跳,剛要破口大罵,卻覺得不適時宜,只能忍氣吞聲咬碎了一口好牙!
「喂,你不認識我了?」大美妞總算下了炕頭,很像山大王強搶民女似的,伸出一根手指挑著劉師傅的下巴,兩人大眼瞪小眼,說實話,看著卻是眼熟,可身邊一眾壯漢神色不善,劉師傅哪敢接茬,只聽耳邊大美妞聲音脆生生響起,凌厲的語氣中帶著絲絲關切:「你的手,好點了嗎?」
劉師傅還沒抬頭,就聽到耳邊傳來了一陣倒吸冷氣的聲音,似乎對這位老大能說出這樣的話和語調感到不可思議,她這樣一問劉師傅也恍然憶起了什麼,猛地抬頭,再看這張近在咫尺的天仙姿容,搜嘎,花姑娘滴
「哦,原來是你呀,剛才沒認出來,嚇我這一身汗!」劉師傅一看是熟人,頓時放鬆下來,大咧咧的擠到炕沿邊桌下,摸著額頭道:「這傢伙把我嚇得,大氣都給敢出,喂喂幹嗎?」
他話還沒說完,身邊已經有壯漢合身而上,三四把砍刀架在脖子上,壯漢們凶神惡煞,惡狠狠的瞪著他:「你跟誰說話呢,再說一遍削死你!」
劉師傅冷汗嘩嘩的,連忙雙手合十,口念佛號:「阿尼陀佛,老衲著相了,各位施主,聽貧僧一句勸,放下屠刀,立地那個雷淑鳴是吧,來幫個忙!」
「小子你找死,嫇姐的名字是你能叫的嗎?」為首的一個壯漢當即就要動手,雷淑嫇也適時的開口了:「行了,這沒你們事兒了,出去吧!」
壯漢們繼續做恭順狀,灰溜溜的走了,臨走還不忘仔細看看劉師傅,咋看也不是三頭六臂,就是搞不懂,和眼前這位在黑道被稱為冥神的大美妞有啥關係。
很快,屋裡就剩下二手班長兩口子以及劉師傅和雷淑嫇了,四個人湊一起,氣氛極其詭異,看二手班長恐懼的眼神,劉師傅猜想,這哥們的豬頭就是拜這位大美妞所賜,記得兩人第一次見面,這小妞一道差點斬了自己,何其彪悍!
「你們認識我嗎?」雷淑嫇就坐在劉師傅身邊,望著顫巍巍的二手班長兩口子,語氣雖淡,可一股肅殺之氣卻在小房裡瀰散,二手班長一個哆嗦,偷偷抬眼一看,卻見劉師傅一臉的喜色,也不知道這大哥想哪去了,眼前這位可是道上出名的冥神啊,掌管死亡的神!
可劉師傅的心思誰能猜得到,這傢伙和雷淑嫇挨坐在炕沿上,眼前是二手班長兩口氣,就彷彿這兩口子是介紹人,安排劉師傅和雷淑嫇見面,安頓兩人在屋裡坐一起聊聊天
不過這想法劉師傅要是敢說出來,他這一百三十斤的份量眨眼間就得交代,扔到院子裡當舊貨!
「嫇姐,都怪我有眼無珠,實在不知道那個手機是您的,是我貪財,請您大人大量別跟我們一般計較了。」二手班長哆哆嗦嗦的就要下跪,他媳婦也嚇得不輕,淚水不斷。
劉師傅這時也不知道又白日做什麼春夢呢,忽然接口道:「行了,都一家人有啥計較不計較的,以後老實點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