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這個世界上利潤最高的生意是什麼?」張揚笑道。
「不知道。」孔老二弱弱道。
「毒品和軍火,其次就是女人,而這三樣生意,都是與黑道掛鉤,你說,混黑道賺錢嗎?」
「那那……那我跟彪哥干了……」孔老二眼睛瞄了一眼彪悍強壯的劉彪道。
「我們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處理,暫時沒法在舊金山停留,所以,你無法跟隨我們混,你可以跟隨蘇大風,我們會為他提供一些必要的保障。」
「這……」
「現在決定吧,我們沒有時間耽誤在這裡了。」
「那好吧,我干了,反正都是中國人,跟誰不是混,嘿嘿。」孔老二嘿嘿笑道。
「好,好,事情就這麼決定了,大風已經有了縝密的計劃,你們聽他的就是了,你們現在找蘇大風去,我現在還有點事情處理,明天地下拳場見!」
「好,明天見!」
看著孔老二和東北虎離開,海灘邊再次陷入了一陣沉默。
看著張揚孤獨地一個人坐在沙灘上。眾人居然產生一種無法親近地感覺。縱然是娜娜都有一種被疏遠地感覺。
四人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說什麼。似乎。任何話都是多餘地。
終於。還是劉彪走了過去。畢竟。劉彪是張揚最鐵地兄弟。
「張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劉彪輕手輕腳地坐到張揚地身邊。
「我不知道。」張揚深邃地眼睛有一絲迷茫。
「張揚。我們是兄弟。無論你是痛苦或者開心。兄弟都應該和你一起共享。還記得我們一起在學校無所事事地時候嗎?還記得我們一起出生入死地時候嗎?」
「記得,當然記得。只是,我不記得我的童年了,不,不是不記得了,應該說,我的童年是一個白色地世界,一個被人遺忘的世界,沒有溫暖。沒有歡樂。沒有痛苦,什麼都沒有,有的只是一個白色的世界……」
張揚緩緩的回頭,眼睛裡面閃過一絲痛苦的神色,他一直考慮這個問題。但是,越是思考。他越是感覺到一種可怕,似乎,很多他擁有的東西會逐漸離他遠去。
「我……有點不明白……」劉彪抓了抓腦袋。
「是的,沒有人明白,其實,用一個簡單地話來說,我是一個什麼都沒有地人,沒有父母,沒有親屬,什麼都沒有。我在五歲前的記憶是一遍空白。我的父母似乎是在一個晚上出現在我的記憶之中……」
「那個,你打電話問過伯母嗎?」劉彪問道。
「沒有。「為什麼不打?」
「我不敢打。」張揚苦笑道:「我怕。我怕我真的失去
「我看,你還是問清楚一下地好,至少,你現在這個樣子也比失去什麼強不了多少。」劉彪略一思索道。
「好吧,我打。」
張揚緩緩的拿出衛星電話,看著電話上面地按鍵一陣發呆,從娜娜打開了他的記憶之門後,他一直都想打這個電話,他終究還是忍住了,現在,他終於要打了……
「嘟嘟……」
「嘟嘟……」
這個時候的中國應該是白天,張揚父母應該是上班的時候。
「喂喂,張揚啊?!」
「媽,是我。」
「乖兒子,媽好想你,嘻嘻,蕭怡然也很想你,不過……」張揚媽媽的聲音開朗而大聲。
「不過什麼?」張揚聽到母親那高分貝的聲音感覺到一陣溫暖。
「不過,杜雪也想你……」
「……」張揚抬頭看了一眼娜娜,他感覺一股深深的無奈,這些女人,他只能選擇一個。
「兒子,你真有本事,嘻嘻,比你老爸強一萬倍還要多!」張揚母親的聲音充滿了驕傲,顯然,她以有這麼一個優秀的兒子而自豪。
「媽,我有個問題,希望你能夠回答兒子。」張揚語氣突然變得慎重起來。
「嗯嗯,兒子,儘管問,媽不會騙你的,是不是問我地意見,蕭怡然好還是杜雪好?」張母地聲音無比的愉悅。
「不,媽,我想你告訴我,我五歲之前在哪裡生活?」
突然,電話裡面變得鴉雀無聲,張母那愉悅地聲音彷彿消失了一般,一陣漫長而讓人窒息的沉默。
「媽,告訴我,您答應過的。」
「兒子……」電話的那頭聲音在哽咽。
「媽,你幹嘛?」張揚大驚。
「兒子,你是不是不要媽咪了?」電話那頭的聲音由哽咽變成了抽咽。
「不不,媽永遠是我的媽,除非媽不要張揚了,張揚不可能不要媽的。」張揚語速極快的說道。
「兒子,媽愛你,你可以不問這個問題嗎?」
「不,媽,這很重要,非常重要,您放心,無論怎麼樣,您依然是張揚的媽媽,這是誰也改變不了的事實。」張揚語氣異常的堅定。
「那好吧,既然你堅持要知道,那媽就說吧,既然你問了這個問題,想必您應該猜測到一些了……」
張母停頓了一會,似乎在組織語言。
「張揚,我和你父親都是沒有生育能力的人,也正因為這樣,我們走在了一起,我和你父親的感情很好,但是。我們在一起生活了二年後,感覺總是差了點什麼,如是,我們向政府申請孤兒領養。但是……」
「媽,繼續,我希望瞭解自己的身世。」
「但是,我們因為經濟條件一般,並不符合領養條件,所以,我們的領養計劃始終無法實現,但是。就在XX年的夏天。我們起來上早班地時候,在我們家門口發現了你。」
張母再次停頓了一下,似乎在尋找記憶。
「那時候你已經很大了,有五歲了……」
「媽,你怎麼知道我五歲了?」
「我們撿到你的時候。你身上有一個小牌子,記錄著你的血型。身高,體重,還有年齡等等一些詳細的資料,當時,我們撿到你地時候怕無法上戶,所以,我們不敢留下你,就把你送到孤兒院,而且,我們向孤兒院表明我們願意領養你的想法……」
「你們開始申請沒有通過。為什麼後面通過了?」張揚似乎感覺到有一絲不對勁。
「咳咳……」張母似乎有難言之隱。不停的咳嗽。
「媽,別咳嗽了。有什麼就說吧。」
「有兩個原因,第一,你是我們撿到的,第二,你當時……當時……有點……有點癡呆,所以,孤兒院也就答應了……」
「癡呆?!」張揚目瞪口呆。
「咳咳……是啊,我們撿到你的時候,你一副傻乎乎的樣子,不哭也不笑,五歲的人了都不會說話,而且,還不認識字,除了睡覺就是發呆,當時我們實在是領養不到,也就不挑剔了……咳咳……」張母似乎有點不好意思。
「就這樣?」
「嗯嗯,就是這樣的,後來我們領養你之後,我和你父親沒日沒夜地陪你說話,陪你聊天,帶你玩,你才慢慢恢復了普通人地智商,不過,你還是不喜歡說話,從小到大都不善表達……」
「沒有了?」張揚有點失望。
「沒有了。」
「你還記得撿到我的時候我穿什麼衣服嗎?」
「記得,當然記得,你當時穿的一套白色的棉布衣服,很高級的樣子,當時我和你爸爸還說你是大戶人家地孩子捏。」
「哦……」張揚有點魂不守舍,本以為會知道什麼秘密,那知道,知道和不知道根本沒有什麼區別,唯一知道的只是自己是個被遺棄地孤兒,但是,這並不是張揚想知道的結果。
「張揚,你知道媽咪當時為什麼要領養你嗎?」
「嗯?」張揚心不在焉道。
「我從地上抱起你的時候,你笑了一下,那一瞬間的笑容讓我決定領養你,只是,當你第二次對我笑的時候,已經二年之後了……哎,等你這一笑,可不知把媽咪害了多久……」張母語氣歡愉之中帶著一種苦盡甘來的滄桑,顯然,她把張揚帶大吃了很多苦頭。其實,一對無法生育的夫妻領養一個白癡兒子本就是一種巨大的精神壓力。
「媽,謝謝您。」
「你是我兒子,有什麼好謝的,對了,你身上那張卡片還在老家,有時間給你,其實,也沒有什麼線索的,就是一些記錄和一張卡通動畫,都二十年了,媽咪也不記得是怎麼樣了,如果能夠幫你找到自己地親身父母,媽媽也會很高興地。」
「好的,媽,你忙吧,謝謝您這些年對兒子地照顧,您永遠是張揚的媽媽,張揚永遠是張揚,無論現在還是將來!」
「嗯嗯,我就知道我們的兒子不會不要我們,嘻嘻。」張母開心的大笑。臉突然又陷入了一陣漫長的沉默。
他的身世,成了一個永久的謎。
那白色的世界也成了一個無法復原的記憶。
「嘟嘟……」
「嘟嘟……」
夜空中,一陣刺耳的電話鈴聲打破了這漫長的沉默。
是張揚的電話響了。「喂!」張揚的聲音低沉而壓抑。
「是我。」
「強哥揚那冷漠的表情恢復了一貫的淡然。
「是我。」強哥的聲音有點沙啞。
「強哥,我希望你能夠配合蘇大風和阮文武,你老了,是應該退休享福的時候了。」
「如果我現在殺掉他們呢?」強哥的聲音赫然充滿了一股殺機,那凜然的殺機彷彿透出了那無線電波。
「呵呵,強哥,知道我為什麼不殺你嗎?」張揚不答反問道。
「……」強哥沒有說話,但是,可以聽到他牙齒破碎的聲音。
「殺你就如同殺死一隻螞蟻一般容易,但是,你這只螞蟻和其他的螞蟻不一樣,留著你比殺死你有用得多,這也是你唯一的價值。」
「你……」強哥有一種暴走的傾向。
「就這樣吧,你要殺他們就儘管殺,我也不介意多殺幾隻螞蟻。明天,我在地下拳場等你。」
「啪!」張揚掛斷了電話。
張揚掛斷了電話足足有五分鐘,強哥的電話還附在耳朵邊,一雙眼睛狠狠的盯在辦公桌前面的兩個人身上,他們是蘇大風和阮文武。
這是強哥的辦公室,也是強哥的地盤,外面就是一個巨大的地下賭場,在辦公室裡面站著十幾個手持武器的大漢,只要強哥一聲令下,不用一秒鐘,就可以把蘇大風和阮文武的身體打成馬蜂窩。
蘇大風和阮的身體一動不敢動,眼睛死死的盯著強哥手裡的電話,他們的生命都懸在那根電話線上面……
終於!
強哥慢慢的放下了手中的電話。
「!」強哥的手掌拍在辦公桌上面,發出一聲巨響,蘇大風和阮文武心臟一跳,他們幾乎忍不住有先下手為強的想法。
「滾!」
強哥的聲音充滿暴怒,
「謝謝強哥,後會有期!」
蘇大風和阮文武疾步走出了辦公室,當兩人離開強哥的控制範圍後都長長的呼吸了一口氣,這個時候兩人才發現,兩人的身上的衣服居然濕透了,就像從水裡面撈起來一般。
實際上,當兩人走進強哥控制的賭場時候就已經開始後悔了,但是,當時已經是騎虎難下了,他們唯一的寄托都在張揚的那個電話號碼上面。
讓兩人欣慰的,那個電話還是起了作用,不然,兩人真是死不瞑目,像這種愚蠢的送到敵人門上的事情下次打死也不幹了,這次,不知道嚇死了多少細胞……
夜幕再次降臨。
當張揚和劉彪娜娜他們趕到拳場的時候,裡面已經人聲鼎沸,顯然,今天是決賽的時候,所以,一些人都來得特別早。
當張揚走到前面那一排座位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強哥和老卡拉。
強哥一臉鐵青,靜靜的坐在哪裡。
而老卡拉看到張揚出現的時候,眼睛裡面露出一絲異彩,顯然,他已經想到了強哥已經失敗了。
卡拉看了一眼張揚,又看了一樣強哥,他有點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很明顯的感覺到,肯定已經發生了什麼事情。
當然,無論發生了怎麼樣的事情,老卡拉都不會在意,他從來沒有把所有的雞蛋都放在一個籃子裡面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