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個彪悍的越南人。
這幾乎是越南幫裡面的精銳,而在最前面的一人身材五短,皮膚黝黑,一雙小眼睛炯炯有神,年齡大約在五十歲左右,幾乎不用猜,張揚就知道這就是越南幫的老大:強哥。
在紐約唐人街,活躍著一個以凶悍出名的黑幫——越南幫。
越南幫的成員,全部以前南越軍人為主,個個身手敏捷。他們一律穿著黑衣黑褲,黝黑的皮膚,矮小的個子,打起架來凶狠無比。
越南幫是唐人街一個後起的幫派,以前該地段一直由華青幫控制,自從越南幫闖入後,就打破了這種由華青幫一統天下的局面。他們四處挑恤,爭奪地盤,名聲迅速崛起。唐人街的華青幫派,均與他們交過手,知道他們的厲害。
越南幫打劫時最顯著的特徵是,他們中英文都不靈光,所以是中英文合用。當事人只要聽到:「EVERYBODY,趴低!」的叫聲時,就知道是越南幫來打劫了
而越南幫裡面的精神人物正是黎興強,人稱為強哥。
據說,強哥早年時候在唐人街打江山,把所有的越南人都歸入他的手下,不過,最近有人流傳,強哥已經很少管事了,實際上,他已經成了越南人的精神領袖。
當強哥一走進來,卡拉就站起身子點了點頭退了下去,顯然,他不想捲入這亞洲幫派的鬥爭裡面,對於他們來說,無論是亞洲的大圈幫和越南幫都不是他想惹的,這些幫派可能沒有黑手黨有錢,但是,這些幫派的人員流動性更大,更加殘忍,火拚起來更不要命。這是西方幫派組織無法相比的。
就在卡拉走出會議室,會議室裡面突然陷入了一瞬間的安靜。
強哥的頭髮有些花白了,他的目光始終盯在坐在對面首座的一個短髮年輕人身上,這個年輕人漫不經心地把玩著一把銀色的手槍,手槍在他的始終不停的變幻著,時而拆散。適合組合,在會議桌上面,散佈著一些沒有規律的金黃色子彈……
幾乎是進來地第一眼。強哥就把所有地精力放到了這個短髮年輕人地身上。這個年輕人一雙手靈巧無比。那支手槍在他地手中宛若有生命一般不停地跳動。這給了他一種巨大地精神壓力。
強哥突然有一絲後悔。他不應該參加這個會議。似乎。事情並不是他想像地那麼簡單。
當然。強哥只是想想而已。哪怕他就是知道有危險他也要來。因為。他是越南幫地精神領袖。現在。越南幫出現內部分裂。作為一個老大。擔心地不是外部地力量。反而是內部地矛盾。
而就在強哥關注張揚地時候。幾個強壯地漢子一臉怒視地看著阮文武。有幾個人更是一副蠢蠢欲動地樣子。
「強哥。我是文武。還記得我吧!」首先說話地反而是阮文武。
「當然記得。你是赤山地侄子。這次地事情……」
「強哥!」阮文武站起來打斷強哥的話道:「強哥,我尊重您老人家,我也知道,是您帶領大伙在舊金山紮下了根,打下了江山,但是。我不得不說,現在的越南幫已經大不如以前團結了,都只是抓緊時間謀自己的私利,我阿叔替大家打江山,但是,我阿叔在最困難的時候,有誰援手,誰?」
阮文武地目光就像刀鋒一般在周圍巡視,當一些越南人遇到他的目光時候。都情不自禁的低頭避開。顯然,阮文武說到了他們的軟肋。
「文武。我也知道一些事情,不過,很多事情也不能完全怪兄弟們,你阿叔的脾氣你也知道,雖然很多兄弟受了他的恩惠,但是,誰沒有因為他那臭脾氣而受罪?」
「是啊,是啊,你阿叔的臭脾氣大家都知道……」
從強哥的話和一些人的附和張揚立刻聽出來,那阮赤山可能是性格有點古怪剛硬,在越南幫裡面得罪了不少地人,所以在落難的時候都落井下石。
「我不管,總之,我阿叔已經死了,我要把屬於我阿叔的全部拿回來,拿到了我應該得到的東西後,大家以後老死不相往來,井水不犯河水,如果我拿應該得到的還有人阻止,大不了我這一條命不要了……」
「蓬!」的一聲,阮文武的軍刺狠狠的插在會議桌上面,一雙眼睛凶光四射。
「小武,你阿叔又不是我們殺的,關我們屁事,你殺了我們老大該怎麼辦?」一個身材厚實目露凶光地年輕人似乎不怕阮文武,猛然站起來喝道。
「小強,雖然我阿叔死了,我也還輪不到你們來欺負,你別告訴我我地姑娘不是你們打的吧?」阮文武冷笑道。
「是我們打地又如何?你違反了幫規,把我們的女人帶到別人的勢力範圍做生意,難道我們還和你講客氣?」
「小強,我不把女人帶走,難道帶到越南幫,在越南幫,我阮文武還有立足之地嗎?」
「……」那小強張了張嘴居然沒有說出話來,顯然,他是一個不善言辭的傢伙。
「我告訴你們,以後我帶的女人都是我的,我不會分給你們一個,誰不滿意直接找我就是。」阮文武一臉獰笑道。
「我靠,殺了我們老大,你還敢囂張……」
赫然,那叫小強的年輕人猛然從襯衣下面掏出一把手槍。而幾乎同時,另外四人也同時掏槍。
赫然!
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
「!」
「!」
「!」
張揚沒有任何預兆的開槍了,五槍!五聲槍響後,一連串的摔倒聲音,包括那兇猛彪悍的小強都摔倒在了地上,在他們的心臟上有一個彈孔,甚至於,他們連慘叫聲都沒有發出來,可見這子彈的準確性有多高。
會議室突然陷入一陣詭異的安靜,每一個人的肌肉都繃緊,但是。沒有人敢動彈,包括強哥也不敢。
強哥的一雙眼睛死死的盯在首席上面地那個年輕人,這個時候,那年輕人正用嘴輕輕的吹著槍口上的輕煙,好像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副懶懶散散的樣子……
壓力並沒有因為張揚的懶懶散散而顯得鬆弛。空氣充斥著一股心悸地感覺。
實際上,張揚已經把手槍拆散放在了會議桌上面,槍支的零配件零散的放在桌子上。
看著那一堆零配件,任何人都不敢輕視,因為,剛才張揚射擊之前的時候,那支手槍也是零配件……
這是一個玩槍的高手,至於這個高手的境界達到了怎麼樣的地步沒有人知道,因為。哪怕是傳說中的一些用槍厲害的人物也無法達到那種超乎人們想像地速度。
「我差點忘記了告訴大家,我討厭槍,所以。我看到有人在我面前掏槍,我就會有一種無法遏制的開槍**,呵呵,大家不用看著我,繼續,繼續就是,談判嘛,總得談才成的……」
看著張揚那充滿親和力地微笑,眾人感覺背脊一陣發寒。這個年輕人就像一個魔鬼,殺人於談笑之間,彷彿躺在地上的不是五條生命。
強哥控制著自己心臟的跳動,他也是刀尖打滾的角色,自然感覺到張揚那笑容之間蘊藏著的一股漠視神情,這是對生命的漠視,擁有這種眼神的人,殺的人絕對不能以十位數計算……
二戰之後,曾經有人研究過一些狙擊手的心理和眼神。一個合格地狙擊手會對生命產生一種骨子裡面的漠視,往往,一個獵殺過數百人的狙擊手的眼神是非常可怕的,產生的精神力讓普通人根本無法對視。
現在,對面的短髮年輕人就給強哥這種感覺。
他是什麼人?
強哥絞盡腦汁的想著,但是,沒有任何線索,他有點搞不懂,像這麼出色的槍手他居然一無所知。如果他早知道有這種超級槍手在這裡。他絕對不會以身赴險……
可惜,一切都遲了。他埋伏在外面地狙擊手也根本無法起到效果,當然,強哥在外面安排伏兵主要是提防卡拉把他們越南幫的頭目一鍋端,而不是對付蘇大風和阮文武這種小人物。
現在,阮文武和蘇大風已經不是小人物了,因為,在他的身邊,有一個超級槍手,這神秘的槍手舉手投足之間都充滿了一股妖異的力量。
「文武,你有什麼要求,今天大家既然都在了,把事情都放桌面上明明白白說清楚。」
強哥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把腦海中的雜念拋棄,今天已經沒有選擇了,唯一的辦法就是把阮文武安撫下來以後再說。
「各位老大稍安勿躁,我們也不是存心和大家過不去,文武也只是想拿回屬於他的東西,其實,大家都是求財嘛,美國遍地都是黃金,誰也賺不完,我們用不著窩裡鬥讓卡拉那老狐狸看笑話……」蘇大風站了起來道。
「繼續!」強哥和一群越南人都點了點頭,蘇大風地話說到了他們地心坎上,的確,一個幫派地內訌是給別人看笑話。
「我們的要求也不高,那娛樂城的老大以前是文武他阿叔的兄弟,他做了對不起文武他阿叔的事情,現在,他死了,我想,剛才被打死的也應該是他的得力手下,那娛樂城轉到文武的名下大家應該沒有意見吧?」
「這個……」
強哥張了張嘴遲疑了一下沒有說出話來,他雖然是老大,但是,也只是一個精神領袖而已,對這種重大的利益分配並沒有實際權利。
立刻,不光是強哥遲疑,其他的人都竊竊私語,畢竟,現在牽涉到的是一塊地盤,是一個日進斗金的地盤,很多老大一輩子也無法在美國擁有一個真正的物業,何況是一個大型的娛樂城,垂涎的人更是大有人在,每一個人都希望不勞而獲。
「卡嚓!」
一聲金屬的摩擦聲音打斷了一些人低語,會議室立刻再次陷入了一陣讓人發悸寧靜。
只見那個短髮年輕人一臉專注的在組裝著桌子上的那支手槍,動作無比的緩慢,當然,這緩慢的動作卻彷彿充斥著魔力一般,讓人有一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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