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當這聲暴喝剛落音,赫然,一片刀光在空中掠過旋轉,拖出一條灰色的影子,就像灰色的閃電一般。
好快的速度!
眾人暗自心驚,刀哥的刀,果然是名不虛傳!
「」
「蓬!」
槍聲和子彈的撞擊聲同時響起,空中高速旋轉的菜刀那把木柄被子彈射得爆裂炸開,菜刀也偏離了方向,掉在了地上,大理石的地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實際上,這都是電光火石之間,筆墨根本無法描敘其速度,因為,在第一槍和第一刀撞擊聲響起,菜刀還沒有墮地的時候,第二槍,第三槍,第四槍已經連續響起。
「!」
「!」
「!」
子彈與菜刀的撞擊聲音在空中炸裂,菜刀不停的墮落在地上的聲音互相交織。刀哥的菜刀宛若有生命一般,每每都是和子彈相撞。
根本無法分辨是子彈撞擊菜刀還是菜刀撞擊子彈。
這是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因為,兩人之中,肯定有一個防守一個進攻,而防守的人逼不得已用子彈或者用菜刀來低檔對方的攻勢,根本沒有辦法殺死對方,所以說,處於守勢的人已經無法取得勝利了。
就在射擊出了第一槍,兩人的身體都動了,刀哥的五把菜刀在空中跳躍,身體跳到茶几上面撲向基哥,而基哥卻是繞過茶几,一步一步,顯得無比的穩重。
無論是菜刀還是手槍,似乎都不適合遠距離戰鬥。近距離更容易一擊即中。
第一槍的時候。十五米已經接近到了十二米。
第二槍的時候,已經接近到八米。
第三槍和第四槍幾乎是連續開,兩人的距離已經接近到了一米五……
所有人的心臟都跳到了嗓子邊,十五秒就像一百年那麼漫長,巨大地壓力讓每一個人都停止了呼吸,大廳裡面只有刀和子彈撞擊地聲音,詭異的安靜,一種壓抑的安靜。一種心悸的安靜……
一米!
基哥的瞳孔放大,最後一顆子彈。
這是最後一次機會。
從一開始,刀哥就搶佔了先機,畢竟,數數是控制在刀哥的嘴裡,刀哥出刀是壓在第十五上面,就像短跑運動員壓著發令槍的聲音起跑,佔盡了優勢。
就在那一刻。基哥就知道,他失去了取勝的可能,他必須不斷地射擊劈向自己的菜刀,不然。哪怕是他射擊到了刀哥,也是兩敗俱傷的下場,這是基哥不願意看到的。所以,基哥不得不靠近刀哥……
「!」
基哥銳利的眼睛赫然一亮,開槍,因為,他發現,刀哥最後的一把菜刀居然沒有脫手,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一把菜刀始終是一把菜刀,不是一面盾牌。如果不主動攻擊。根本不可能和手槍對抗。
只要刀哥中槍,他就輸了。
「匡當!」
「不好!」
基哥赫然一驚。背脊一陣發寒,當聽到本是射擊到心臟位置的子彈發出一聲金屬地脆響後,基哥就知道糟糕了。
他上當了!
刀哥預測到了他的射擊位置,最後一刀沒有出手,而是當先用刀面護住了心臟的位置。
這是一場豪賭!
這是用生命賭博!
如果基哥的射擊目標是刀哥地頭部,刀哥付出的將是生命代價。
不過,刀哥非常清楚,人有一種本能,在攻擊目標的時候,都會朝大地目標攻擊,比如肚子,心臟,這些更顯眼奪目的位置,而腦袋是最不容易擊中的部位,因為,腦袋小,而且,腦袋活動很靈活,一般很少有人會選擇攻擊頭部,特別是在子彈不多的情況下……
就在基哥察覺到不好的同時,身體瘋狂的後退。
他的潛力也爆發到了極限。
雙腳飛快的連續蹬動。
到了
到了目標,就在他後退地時候,彈倉打開。「刷」地一聲,基哥反手掠過後面的茶几,一顆子彈消失,「卡嚓!」上膛……
赫然!
基哥地身體凝固了,就像雕塑一般凝固了,他不敢動,因為,他感覺到脖子邊一絲冰寒的涼意,透澈心骨。
刀哥的刀。
是刀哥的刀。
一把厚重而鋒利的剔骨刀架在基哥的脖子上,基哥相信,只要自己動彈一下,這把刀只要輕輕的一帶,就足夠讓他的頭顱掉在地上。
所有的人都看著詭異的一幕。
基哥的身體斜傾,一手握槍,一手摸在手槍的撞針尾部,槍口朝下,每一個人都知道這是一個上膛的動作。
而刀哥的身體站在那放子彈的茶几上面,那菜刀握在手中,就像鍘刀,一把隨時落下的鍘刀,那鋒利的刃口架在基哥的脖子上,閃爍著冰冷的寒光。
眾人這才發現,那菜刀的一面,有被子彈撞擊的痕跡……
「我輸了,殺了我吧!」基哥一臉的落寞,每一個人都感覺到他那種從心裡散發出來的滄桑。
一個對自己充滿信心,引以自豪的槍械專家被一個玩刀的戰勝,已經讓他沒有了活下去的慾望。
這種打擊,對於自視甚高的基哥來說,是無法原諒的。
「我說過,我要給我那小兄弟留十顆子彈的,所以,你的命,不是我的,而是我那小兄弟的。」刀哥收刀長笑著走到張揚的身邊低聲道:「謝謝。」
「兄弟就不用謝。」
「嗯,對,兄弟是不用謝的!」
刀哥和張揚相視一笑,這一笑,沒有人明白是什麼意思,只有張揚和刀哥明白,實際上,刀哥也是剛才才明白,當他用第五刀擋住基哥的子彈時候,他才發現,自己高估了自己受傷身體的體力,哪怕是基哥再多一顆子彈,輸的將是他,而不是基哥。
誰又知道,這個結果張揚在大腦之中幾乎是模擬了數千次,他得出了一個結論:刀哥擋不住十五顆子彈,最多五顆!
「你要如何比試?」基哥看著走出來的張揚,一臉木然,現在,他已經失去了比鬥的熱情。
「呵呵,實際上,你已經輸了,無論我贏我輸都沒有任何意義,所以,我和你打一個賭,當著這數百兄弟,當然,還有你的一群手下打賭。」
「如何?」
「如果我輸了,自然沒話可說,我可以幫刀哥承諾你,這流金歲月依然屬於你的場子,以後,我們絕對不會走進來半步,當然,消費除外……」
「如果我輸了呢?」
「輸了,自然是要付出代價的,如果你輸了,以後,你就跟隨刀哥,你所有的勢力,都是屬於刀哥的,以後,刀哥就是你的大哥。」
張揚眼睛變得異常的明亮,這個主意,是他臨時起的,這個基哥的江湖習氣也很濃,他和刀哥是不同的風格,有著東北人的豪爽,也有南方人的細膩。這是一種另類的江湖的習氣,從他挑戰刀哥就看得出來,而這種人,最重信諾,所以,張揚起了收服之心。
收服一個基哥這樣的人物無疑要比培養一個這個樣的人物容易得多。
索馬裡那種長期的投入培養人才的模式對張揚已經失去了興趣。
現在,張揚最想做到的就是短時間建立自己的勢力,而基哥這種有一定實力,卻又上不得檯面的勢力最適合張揚的選擇。
大體上,中國像基哥這樣的人至少是成千上萬,如果能夠把這股力量凝聚在一起,也是一個巨大的力量。
「你認為,我會答應?」基哥眼睛裡面一絲不屑一閃而逝。
「呵呵,你不敢?你怕輸?」張揚淡淡一笑。
「不是輸贏的問題,我和刀哥是差不多的人物,你認為,我這種人,會跟隨別人?」基哥反問道。
「不會,如果你要跟老大,你可以有很多選擇,至少,以你的才幹,可以選擇一個比刀哥混得更好的老大,而不是區區一個ZHI市的混混。」
「嗯,明白就好。」基哥眼睛裡面閃過一絲欣慰,一絲高傲。
「事情是這樣,但是,你高估了自己,你的槍玩不過刀哥的刀,而且,你的槍,也玩不過我的槍,你引以為榮的槍技在我眼裡只是一個笑話,你在我們的面前,其實脆弱得不堪一擊,甚至於,你我在同樣的情況下,你就是開槍的機會都沒有,你,憑什麼驕傲?」張揚冷冷的笑道。
「你能夠讓我不開槍?」基哥的臉上泛起一絲冷笑,冷笑之中有嘲諷之色,沒有人能夠在他面前狂言不給他開槍的機會,哪怕是剛才他輸給了刀哥,他依然有著這份自信,何況,他剛才也不是完全輸了,如果再多一顆子彈,結局就會逆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