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色的飛鏢是一種劇毒飛鏢。
這種劇毒飛鏢,忍者稱為蝴蝶藍,狀如蝴蝶,通體藍色,一般,這種飛鏢是不會輕易的發射,因為,很多時候,忍者還是遵守著一些古老的江湖傳統,在生命沒有遇到危險的時候,很少會用到這種致命的武器。
而且,這種劇毒是專門針對內家高手,那蝴蝶形狀的暗器也可以輕易的刺破內家高手的肌膚。
大河臉上泛起一絲獰笑,大手一揮,樹林裡面赫然刮起一陣狂風,飛沙走石,遍地的落葉被捲得乾乾淨淨,氣勢威猛無匹。
「每三人一組,搜索整個富士山,格殺勿論!」大河冷冰冰的聲音在樹林裡面響起。
「是!」
數十忍者轟然一聲散開,頃刻就消失在密密麻麻的樹林之中。
「師傅,那女人也殺?」站在大河後面的年輕人有點忐忑不安。
「為什麼不能殺?」大河淡然的看了一眼年輕人。
「她不是有一個很厲害的父親……」年輕人吞吞吐吐,臉色似乎有一絲猶豫。
「那又怎麼樣?」
「十八年前的那場東京大屠殺事件是她父親干的嗎?」終於,年輕人鼓起勇氣問道。
「是的,靖國神社也是她父親毀壞的。」大河冷冷的盯著年輕人的眼睛「他真的的那麼厲害,能夠在東京一次殺戮七萬多人?」年輕人倒抽了一口冷氣。
「是的,比你想像地更厲害,不過。那有怎麼樣?」
「我們……啊……」
年輕人話音未落,空氣中突然殺機突顯,年輕人感覺自己的心臟像被重錘擊打一般,身體瘋狂後退。=君子堂首發=
「噗!」的一聲,年輕人吐出一口鮮血,血液紫黑色。
「師……師傅……咳咳……你為什麼殺徒兒……」年輕人的身體連退數十步,巨大的慣性讓他碰到一株樹幹才停止,年輕人一臉恐懼,不可置信的看著大河的臉。嘴裡拚命的咳嗽,大團大團的血塊咳了出來。
「嗯,就讓你死得明白一點吧,你對那人產生了恐懼,你地心理,已經種下了陰影,你永遠也無法成為一個真正的強者,既然你沒法成為強者。活著還有什麼意義?」大河一臉漠然的看著摀住胸口一臉痛苦的愛徒。
「不是……咳咳……不是的……我知道……我知道的……」年輕人扭曲的臉突然變得猙獰起來,居然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
「你知道什麼?」大河目光赫然變得鋒利起來。
「咳咳……你……你為了擺脫天皇地控制……你……你故意挑起強者之間的戰鬥……你想借這機會把天皇的一些得力助手消滅乾淨,你好把天皇變成你的傀儡……咳咳……」年輕人一臉的怨毒之色。
「繼續。」大河一臉木然,看不出絲毫地表情。
「昨天晚上,小野戰死。你本是可以救他的,但是。你沒有,今天,你殺了我,你地行蹤就徹底的脫離了天皇的監控……咳咳……」年輕人的臉上變得潮紅起來,說話也流暢了很多,顯然,這是迴光返照。
「嗯。繼續。」
「不過,你錯了,你大大的錯了,咳咳……你離開了天皇,你什麼都不是,哪怕你是強者,沒有了天皇的。你什麼都不是!而且。**你控制不了天皇……哈哈……你身為日本第一高手,你居然不知道……你不知道……哈哈……」年輕人突然不顧疼痛大笑起來。笑聲無比的蒼涼。
「不知道什麼?」
「天皇只是一個象徵,一個象徵而已,你控制一個象徵有用嗎?你能夠控制整個天皇一族嗎?天皇一脈豈是你能夠控制地,當然,哪怕就是你控制了天皇一族,你能夠控制整個日本嗎?」年輕人狂笑道。
「嗯,看來,我忽略了這個問題,只是,這與你有關係嗎?」大河刀鋒一般的目光看著年輕人。
「沒有,哈哈……我要死了……自然是沒關係了……哈哈……我會等著你,你很快就會來的……會的……咳咳,那人不會放過你的,在他的眼裡,你是螻蟻,螻蟻啊……哈哈……」
年輕人一臉狂笑,猛然咳嗽幾聲,身體一歪就倒在了地上,雪白的長袍沾滿了鮮血,胸口塌陷了進去,一雙眼睛死不瞑目,死死地盯著大河地這個方向。
大河看著地上的屍體,佇立了良久,一臉木然地離開了樹林,似乎,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般。
樹林裡面又陷入了安靜,開始的忍者屍體已經被帶走,只有年輕人的屍體孤零零的靠在樹幹上,一臉詭異的笑容。
時間慢慢的流逝,慢慢的流逝……
一個小時!
二個小時!
三個小時!
已經是下午一點了,陽光已經從湖面斜照進了樹林,樹林裡面年輕人的屍體還是維持著開始的模樣,凝固的詭異笑容,只是,那雙眼睛的瞳孔已經擴散……
突然,安靜的湖面起了一陣微小的漣漪,本是鳴叫的昆蟲也變得安靜了。
緩緩的,平靜的湖面冒出無數的青絲散開,就像一團墨水散開,又像無數的黑色線條在逃逸,緩緩的,那些逃逸的線條匯聚在了一起,冒出來,是一個人頭……
是張揚和娜娜,而在峭壁邊的一個岩石上,是渾身鮮血的小銀魅正在睡覺,當張揚和娜娜從水裡面浮起後,小銀魅艱難的從峭壁上爬到了樹林裡面,立刻又歪倒身體昏睡了過去。
終於,兩人吐掉嘴裡的一根細長的藍色金屬管子,踉蹌著爬上了那一米多的峭壁,娜娜臉上出了因為水泡得太久有點慘白外,倒還顯得很正常,而張揚則是一臉蠟黃,整個人看起來像脫力了一般。
上了岸後,娜娜幾乎是拖著張揚靠到了一根樹幹上,張揚上岸後,本是蠟黃的臉又變成了死灰色,閉合著雙眼,給人一種奄奄一息的感覺。
「怎麼樣?」娜娜摸了一下張揚的額頭,一陣冰涼,並沒有發燒,不過,肌膚的溫度也低得可怕。
「沒事,這毒還要不了我的命,給我點時間,一點點就夠了……!」張揚虛弱的睜開眼睛,看著娜娜安慰,立刻又閉合上了眼睛。
「嗯,嗯……」
娜娜抹了一把泉湧的淚水,第一次,她才明白這個男人為什麼每次都能夠死裡逃生,一切,都是因為他那不可思議的計算能力和超越常人的忍耐能力。
張揚在殺死三個忍者後,只是略微治療了一下,然後從忍者身上搜索到一些潛水工具,安頓好小銀魅就潛入水中,小銀魅是動物,只要小銀魅不動,呼吸均勻,沒有人會注意到它的。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果然,那些忍者在展開搜索後,幾乎每一個人都忽略了這個地方,甚至於,就是大河那超凡的智商也沒有想到,張揚居然敢躲藏在戰場的附近。
這需要多麼大的勇氣?!
娜娜看著處於混沌狀態的張揚,她知道,張揚一直都在和身體裡面的毒素對抗,哪怕是在水裡面的時候,張揚都沒有休息片刻。
張揚不敢有絲毫的鬆懈,只要他心神微微鬆弛,毒素就會進入他的心臟,進入他的腦細胞。
時間在緩慢的流逝著,娜娜非常細心的為張揚擦乾頭髮,盡量把衣服用真氣弄乾,張揚的身體時冷時熱。
熱的時候就像烙鐵一般滾燙,冷的時候就像極寒的冰塊。
娜娜的表情很靜謐,但是,她的內心卻非常緊張,因為張揚在入水的時候就告訴她,上岸後,他們在這個地方休息的時間絕對不能超越三個小時,因為,三個小時之後,那些忍者就會發現那些屍體丟失了一些潛水工具,那麼,肯定會想到張揚和娜娜是躲藏在水中……
娜娜相信張揚,這是一種潛意識的信任。
已經過去了兩個小時,張揚如果還不能夠走動,娜娜已經決定背著張揚離開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去了。張揚沒有絲毫好轉的跡象,一臉痛苦得扭曲,臉色不停的變幻著,可以想像得到,張揚正忍受著巨大的痛苦給自己療傷。
娜娜可以看到,那大腿的傷口正在非常緩慢的流出稠濃的藍色液體,液體發出惡臭的氣味,聞之欲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