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除了原油,還有什麼?」船長被帶了出來,張揚拿著手裡的圖紙,深邃眼睛緊緊的盯著船長。
「沒有!」
船長說得很乾脆,不過,眼睛裡面一閃而逝的慌亂還是被張揚看到,這越發肯定了張揚的想法。
「嗯,既然沒有,那就陪我看看。」張揚眼睛裡面閃過一抹笑意,這個像狗熊一般強壯的高盧雄雞並不如他的樣子般堅強,他的意志力,很脆弱。
張揚讓恩德布爾帶著一群海盜押著船長一個一個的船艙搜索。
這一次,搜索非常仔細,幾乎是翻遍了每一個角落,張揚站在船長的身邊退後一點,他始終都注意著船長的眼神。
眼睛是心靈的窗口,眼睛的語言,是人臉部的主要表情之一,透過一個人的眼睛,可以看出此刻他在想什麼。在心理學裡面就有這麼一個小小的技巧,對你的目標說:「看著我的眼睛!」此時,若對方沒有說謊,就會迎接著挑釁的目光看過去,反之,就會目光多少,或乾脆眼觀別處,不予回答。
無論是催眠還是心理治療,眼睛是最直接的入口,這是不可否認的!
赫然!
船長的有點花白的眉頭輕輕一跳。
張揚立刻順著船長的目光看過去,只見一個海盜正在一個小小的木箱子裡面檢查,木箱子紫黑色。箱子裡面放著衣服等物,海盜們仔細的檢查。但是,沒有任何發現。
「慢!」
張揚感覺到了船長地心臟在劇烈的跳動,讓海盜們停止翻動,緩緩地走到小木箱邊仔細的檢查起來,幾乎是把每一件衣服都摸了一遍,但是,沒有任何收穫。張揚不禁皺眉看向船長,就在這一瞬間,張揚看到了船長嘴角的一絲嘲笑……
是的,是嘲笑!
為什麼嘲笑?
為什麼?
顯然,讓船長自己說是不可能的,張揚可以肯定,這船上的東西很重要。重要到船長願意付出生命,要不然,船長在開始回答的時候語氣不會那麼堅決。
無論一個多麼軟弱地人,一端在自己認為不能退讓的時候,往往,這種人比意志力堅強的人更固執,這是一種典型的逆向心理。
「慢慢找,我們有的是時間!」
張揚找了一把椅子坐下,倒了一杯咖啡,慢慢的品嚐起來。不過,那船長也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似乎問心無愧一般。
一個一個地房間搜索,實際上,這些房間在一開始海盜控制油輪的時候就已經被搜索了若干遍。
現在,其實已經不是尋找線索,而是一場心理的較量。
這是一場看不到硝煙的戰爭!
當然,船長不知道,他的表情。大部分都是嘲笑。他沒有注意到,張揚幾乎把他所有的表情都記錄了下來。通過微小的變化來計算船長的心理。
這是心理學和計算相結合,一門非常複雜的計算方式,人的內心思想,會有意無意地從臉部表情洩露出來。
「把那幅畫拿下來!」
一直沉默的張揚突然開口,指著牆壁上掛地一副油畫,就在這一瞬間,張揚的眼睛餘光看到了船長的眉頭又是一跳,心臟劇烈的跳動起來……
「啪!」
油畫是劉彪拿下來的,突然,劉彪一不小心,油畫掉在了地上,畫框都摔得裂開了,張揚清晰的看到,船長的眼睛裡面閃過一絲心痛。
「哈哈哈……不用找了!」
張揚赫然大笑起來,和劉彪在空中擊掌慶祝起來,看得一群海盜莫名其妙,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是張揚設地一個局,張揚相信,如果真地有什麼貴重的東西,大半都會放到船長地臥室,在搜索到船長臥室的時候,張揚讓劉彪配合,故意摔掉油畫。
「船長大人,感謝您的提示,如果不是您的提示,我還正不知道這船上的每一樣裝飾品都是古董,哈哈……」
張揚走到一張檯子上,檯子上有一副精美的鍍金鏡框,鏡框裡面,有船長一家三口的全家福照片,張揚輕輕的把照片從鏡框裡面抽出來,輕輕的撫摸著鏡框,眼睛裡面閃過一絲興奮的光芒,在相框的背後,有一排古老的阿拉伯文字。
這一次,他們發財了,真正的發財了!
這油輪雖然運輸原油,但是,主要業務就是乾的走私,把中東的古董運走。
看著張揚拿著的那個精美相框,船長一臉慘白,他明白,什麼都完了,什麼都暴露了,如果這事情給捅了出去,影響力是巨大的。
「船長大人,我想,事情肯定不止這麼簡單……哦……你的女兒很漂亮,嗯,還有一個漂亮的妻子……」張揚從檯子上拿起那張照片仔細的端詳起來,從時間推算,照片才照半年不到的時間。
「你想幹什麼?」船長一臉憤怒,猛然衝向張揚,雙手張開,試圖搶那張照片。
「!」的一聲悶響,劉彪一拳打在船長的肚子上,船長發出一聲悶哼,一臉痛苦得都扭曲在了一起,額頭上滾下豆子大的汗珠。
「說還是不說?我想,我們已經拿到了贖金,我們有足夠的資金聘請一個殺手飛到法國去的……」張揚臉上閃過一絲陰冷的笑容。
「你你……你敢……」捲縮在地上的船長氣得渾身發抖。「哈哈哈……我為什麼不敢?我想,這裡的大部分文物都是伊拉克的,你們能夠把伊拉克的文物偷走,我為什麼不能夠殺你妻小?都是違法的事情,你們造成的影響更大,我只是傷害了你們一個家庭而已,而你們,掠奪偷盜一個國家的精神和文明,你們是傷害了整整一個國家,嗯,就這樣,給你十五分鐘考慮!」
「我真的沒有什麼秘密了……」
張揚重重的哼了一聲,甩手走了出去,在他的手上,拿著那張照片……
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了,海風吹拂在臉上,有一絲涼意,張揚看著平靜如鏡的海面,心思如潮,從逃亡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半年多的時間,似乎,所有的事情都才是剛才發生,熱迪力的不甘,蕭遠行的悲壯,刀哥義氣,將軍的風範,還有幾個風姿卓然的女人,一切,都歷歷在目。
「張揚,你真的認為他還有什麼大秘密?」劉彪問道。
「有,如果那個生化基因人不來,那肯定沒有,如果生化基因人來了,他肯定有,哪怕是這些古董,也不至於出動一個國家的機密武器,要知道,生化基因人絕對屬於軍事機密,我猜測,這東西很珍貴,軍方為了避人耳目,乾脆通過走私渠道來偷運出去……」
「我說!」正在張揚向阿澤和劉彪解釋的時候,船長從船艙走了出來,一臉蒼老了很多,整個人好像隨時都會癱軟下去一般。
「很好,只要你說了,我們自然會給你製造一個借口。」
「我只希望,你們不要騷擾我的家人。」船長重重的歎息了一聲。
「成交!」
船長雙目無神,又反身向自己的臥室走去,張揚和劉彪互相看了一眼,緊緊的跟了上去。
船長直接走進了洗手間,從洗手間裡面拿出一支大管的牙膏,牙膏已經用了一少部分,尾部被擠得扁平了。
「這是什麼?」張揚接過牙膏,有點莫名其妙,實際上,這裡的每一樣東西都經過了若干次的檢查,這牙膏也不例外。
「我也不知道是什麼,總之,有人出二十萬美金讓我把這管牙膏帶到法國……」船長長長的鬆了一口氣,彷彿卸下了千斤重擔一般。
「誰讓你帶到法國?」張揚輕輕的捏了捏牙膏,感覺似乎沒有什麼異樣,不禁又問道:「你用這牙膏漱口過?」
「用過,他們說,這牙膏我可以用三分之一,至於誰讓我帶的,我真的不知道,一個法國人人突然就找上了我,給我我二十萬美金的現金支票,之後,他就走了。」
「那到了法國後,誰取這牙膏?」張揚問道。
「他說了,到時候,自然會有人找我。」船長垂頭喪氣,他一直認為,張揚劫持這艘油輪是為這東西而來的。
「呵呵,讓我們看看,這牙膏裡面到底有什麼東西……」張揚用匕首開始輕輕的削掉牙膏的表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