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感覺自己額頭上都快要流下汗水了。
「好吧,就這樣,我要休息了!」少女輕輕的端起茶杯送客。
「等等,我想問下,上次你那事情處理好了嗎?」張揚連忙問道。
「這個不方便回答,這是機密!」少女端起的杯子沒有放下。
「……那我走了……」張揚有點失魂落魄的走了出去,順便關上了門,他真的很想留下來坐在少女的身邊,哪怕是不說話也行,他喜歡那種感覺,很奇妙的感覺,似乎,可以心靈溝通一般的感覺。
當張揚開門離開,一臉冰寒的少女的表情突然變得呆呆的了,有點空虛,有點無神,她不明白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明明非常討厭這個非常齷齪的年輕人,但是,居然潛意識裡面想看到他。
在機場看到張揚的第一眼,她心理居然升起一股莫名其妙的驚喜。
為什麼?
為什麼會這樣?
少女緊皺著眉頭,赫然,手一揚,「,,!」連續三塊刀片射在了空中,在空中畫了一個「U」形的銀色弧線,然後,刀片又回到了她的手中,動作無比的流暢快速,如同閃電。
少女的手,很乾淨,很修長,沒有一點瑕疵,指甲也修剪得乾乾淨淨,沒有人相信,這是殺人的手。
情愫,無疑是追求武道的最大障礙,斬滅自己的情絲,靠的是堅強的意志力,還有果斷地殺
少女臉上升起了一絲果決。一雙眼睛就像刀鋒……
為了尋找那傳說中的巔峰,她可以犧牲一切!
張揚失落的回到房間後,看了一下表,離上船的時候還有八個多小時,昨天陪王燕了一晚上,根本沒有睡覺,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在夢中,他看到一把鋒利的刀片割破了自己的喉嚨,那鮮血在空中飛飆,瀰漫了整個空間,然後,聽到了自己的屍體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赫然!
張揚猛的坐了起來。發現。自己的渾身上下都濕透了,這是一個噩夢,一個讓他感到恐懼的噩夢,他記得那拿刀片的手,修長而潔白,沒有絲毫的瑕疵,他記得那長而飄飄然地髮絲,甚至於,他還聞到了熟悉地香味,唯一沒有看到的是那張冷若冰霜的臉。那臉。始終藏在那髮絲之中,讓人感覺無邊的詭異。
「!」
外面傳來沉重的聲音,似乎有什麼東西摔倒了在地上了,正是剛才這聲音驚醒了他。
「我靠,你當彪大爺是傻子啊!」外面傳來了劉彪那粗狂的聲音。
出事了!
幾乎是立刻,張揚的身體像風一般刮了出去。
當張揚衝出的第一時間,對面阿澤的房間門也打開了。兩人對視了一眼沒有說話。這個時候,走廊裡面站了二個高大的黑人。劉彪正守候在自己地門口,在門邊,兩個黑人女孩子一臉憤怒地表情,而在地上,還躺著一個混血兒黑人,皮膚雖然黑,但是和非洲的純種黑人有著明顯的區別,看起來只是像個黑人而已,並不是太黑。
黑人一臉痛苦的扭曲著,顯然,他是被劉彪一腳踹在了地上,另外兩個黑人顯然也吃了苦頭,萎縮不敢上前,見張揚阿澤出來後,更是不敢動了。
「發生了什麼事情?」張揚有點鬱悶,劉彪這廝走到哪裡都喜歡惹是生非,哪怕是在異國他鄉也不安分一點,***,你就不能安靜一點,張揚暗罵。
「***,老子叫了兩個黑妞,她們居然要一千美金,**,當我鄉下的!」劉彪一臉暴怒,說話地時候又朝那黑人猛踢了一腳。
也怪不得劉彪要生氣,他在國內地時候可是仔細的打聽過國外嫖妓行情地,在也門這種國家,一次二百美金已經是相當昂貴的價格了,想不到這破酒店居然要五百美金,五百美金相當於三千多元人民幣,哪怕是在五星級的酒店也只不過如此。張揚無話可說,看了一下表,離開上船還有二個小時,看來,現在他們不給錢是不容易脫身了,因為,他已經看到,那守候在走廊門口的幾個黑人正在打電話。
兩個黑妞儀仗著自己是女人,並不怕劉彪,憤怒的吵吵鬧鬧,如果不是看到劉彪那一臉猙獰的表情,早就撲上去撕咬了。
張揚暗自為他們慶幸,劉彪這廝雖然也打女人,但是,從來不打小姐,不然,早就拳腳侍候了,管你什麼女人不女人的,打倒再說,這就是劉彪的做人標準。
「你們要多少錢?」張揚歎息了一聲對那好不容易從地上掙扎起來的黑人道。他不想節外生枝,畢竟,這裡是一個他們一點也不熟悉的國家。
實際上,也門是一個盛產石油的阿拉伯國家,本國大部分人對賣淫這種事情非常排斥,本國的人很少參與,大部分賣淫的都是其它國家的人,而非洲人所佔的比例非常高。
黑人腦袋上的汗珠不停的流淌,他沒有說話,摀住肚子,舉起一根指頭,見那黑人舉起手指,劉彪大怒,又要衝過去打人,被阿澤死死的拉住了。
「給!」
張揚數了數身上的美金,還好,將軍給的錢不多,不過,足夠這次的花費,當然,這是張揚沒有想過回來的路費,張揚相信,只要和老女人會合,就不用擔心錢的問題。
黑人看了一眼錢,冷笑了一聲,搖了搖頭,明顯。這黑人見到他們服軟,開始得寸進尺了。
眾人臉上赫然變色,一千美金不是,那麼,至少就是一萬美金,將軍給他們的錢也就是一萬五千美金,剛才又開房花了一筆錢。如果給一萬,那他們幾乎就沒有多少錢了,要知道,他們還要去索馬裡,那是一個兵荒馬亂的國度,身上如果沒有錢。幾乎是寸步難行。
張揚腦袋裡面瘋狂的計算著所有的花費。顯然,他們不需要交通費用,坐船和吃飯應該都是免費地,唯一的開銷就是在索馬裡聯繫到老女人之前的開銷,當然,他們還有最後的保障,那就是他們身上的黃金,不過,這是他們的保命錢,不到山窮水盡的時候絕對不能動用。
「好!」張揚制止了暴怒地劉彪。把信封裡面的一疊沒有拆散的美金遞給那黑人。
黑人臉上泛起一絲冷笑。藐視的看了他們一眼,指了指自己的肚上面的腳印,舉起一根手指,做了一個「不」地手勢。
劉彪地肺都要氣炸了,想不到為國爭光沒有爭到,卻被人當豬宰,叫了兩個次等貨色的黑妞。居然要花一萬美金。現在,一萬美金居然還不答應。既然不是一萬,那就是十萬了,是可忍,孰不可忍!奈何,阿澤死死的拉著他。
「呵呵,那你要多少?」張揚怒極反笑,緩緩的把錢放好,對阿澤和劉彪做了一個非常細微的動作,兩人立刻明白,退到了自己的房間把背包背好,同時把張揚的背包也帶了出來。
「十萬!」幾個黑人雖然看到劉彪和阿澤的動作,但是,沒有一點驚慌的表情,顯然,他們有所儀仗,現在,既然翻臉了,就得獅子大開口,當然,他只是開口,並沒有真的想敲詐到十萬美金,這是一個巨大地數目,肯定還要討價還價地。
「哈哈哈……十萬,那就十萬!」
從房間裡面出來的劉彪赫然大笑,猛然出腳,一腳把那黑人踢得飛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五官都扭曲在了一起,這一腳,非常重。
「娜……我們走!」張揚剛準備回頭叫娜娜開門,只見娜娜已經站在了門口,一臉厭惡的看著他們,顯然,她認為張揚也叫了妓女。
「我……我……沒有……」情不自禁的,張揚為自己辯解。歷史似乎驚人的相似,似乎每次劉彪嫖娼他都要背黑鍋,上次被雪蓮看到,這次被娜娜看到,人倒霉,喝涼水都塞牙縫。
「與我有關係嗎?快走,再走就來不及了!」聽到張揚的解釋,娜娜感覺自己地心裡莫名其妙地好受多了。
也許是劉彪開始的表現過於勇猛,幾個黑人居然不敢阻擋他們,眼睜睜地看著他們離開,不過,看他們一臉的狠毒,任何人都看的出來,這事情不會就這麼罷休。
現在,就看張揚他們跑不跑得掉了,像在酒店裡面發生這種為了嫖資而產生的糾紛,一般沒有人報案,不會影響到他們上船,哪怕是殺死了人,只要在上船的時候沒有偵破出來也不怕,待得查出來,已經遠離公海了。
何況,張揚的護照和一些手續,根本就是假的。
張揚相信,只要上了出租車,直接趕到碼頭邊和油輪聯繫上了船,沒有任何人能夠追趕得上。
可惜,張揚的美夢破滅了。
一股冷冰冰的殺機在空中蔓延,空氣都彷彿變得寒冷了。
走在張揚前面的娜娜赫然回頭,一雙寒芒射到了兩個憤怒的黑人姑娘身上。
「娜娜,快走,他們有人趕了過來……」張揚不明白娜娜為什麼要停下來。
「你們在哪裡買的衣服?」娜娜的目光緊緊的盯著兩人身上的職業套裝,套裝的顏色是墨綠色,很少見。
娜娜彷彿沒有聽見張揚的話一般,突然反身走到兩個黑妞的身前,娜娜說的是阿拉伯話,兩個黑妞有點茫然,娜娜再次用英語問了一遍,並且用手翻看其中一個黑妞的商標,兩個黑妞似乎對娜娜充滿了不屑,罵了一句什麼,張揚沒有聽清楚。
「啊……!」
一道電芒在空中劃過,一聲淒厲的慘叫,一個黑妞摀住自己的喉嚨。一臉驚恐的看著娜娜,指縫間的鮮血瘋狂地溢出,空氣之中,一股血腥味在瀰漫……
所有的人都呆滯了。
包括張揚他們,還有那幾個黑人都是一臉呆滯,事情太突然了,沒有人想到娜娜會殺人。就是劉彪都是一陣想嘔吐,他雖然痛恨這些不遵守職業道德的妓女,但是,他從來沒有想過殺她們,看到剛才還和自己上床的女人就像抽掉了空氣的布袋一般慢慢滑落在地上,劉彪的胃裡面頓時翻江倒海。
終於。那依靠在牆壁上。摀住喉嚨的黑妞睜大著眼睛倒在了地上,四肢不停地抽動,血液浸透了偌大一塊紅色的地毯,本就是紅色的地毯顏色變成了暗紅色,生命正在從那健美的身體上飛速的流逝。
娜娜就像沒有絲毫感情的機器人,彎腰拉開黑妞上身地衣服,仔細檢查了一遍後又站了起來,一雙冰冷地目光射在那渾身發抖的黑妞身上,空氣中,有一股尿騷味。黑妞失禁了。一雙眼睛大大睜開著,恐懼已經佔據了她的全身,甚至於,她連喊的力氣都沒有了……
「在哪裡買的?」娜娜手中的刀片異常的乾淨,閃爍著寒芒,沒有一點血跡,但是。反而給人一種極度的恐懼。
看著那冰冷的目光。黑妞徹底的崩潰了,說了一連串地地址。
「啊……」
時間再一次靜止。娜娜手中地刀片就像閃電一般在空中掠過,沒有絲毫的停頓,一抹鮮血在空中飆起,黑妞的身體在空中出現了一個詭異的轉向,那飆起的鮮血居然沒有濺在娜娜的身上,卻濺落在了幾個驚恐的黑人身上,臉上,衣服上,恐懼已經抽乾了他們身上地所有力氣,居然,他們沒法站起來逃跑……
「你瘋了?」
張揚突然發狂一般猛地抓住娜娜的胸口,一臉猙獰地看著這個表情木然的女人,張揚做人,一直有著自己的行為準則,對於風塵女子,更多的是可憐,而不是厭惡。
「放開我!」娜娜的眼神緊緊的盯著張揚的脖子,彷彿盯著一具沒有生命的屍體一般。
「為什麼?」張揚沒有鬆手,惡狠狠的抓住這個草菅人命的女人。
「我需要告訴你嗎?」娜娜眼睛裡面的殺機一閃而逝。
「……你……我……」
張揚的臉赫然變為死灰色,緩緩的鬆開娜娜的衣服,眼睛裡面閃過一絲痛苦,他不明白,其實,死兩個妓女根本無所謂,他接受不了的是娜娜這種心態,他喜歡的娜娜不應該是這樣,不,不應該是這樣,這是第一個讓他迷醉到魂不守舍的女人……
「你可以走了!」看著張揚那死灰的臉,娜娜莫名的一痛,她似乎能夠感覺到張揚的痛苦,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
「我不想再看到你……」
張揚木然的抬起手臂,張開手指,輕輕的摸了一下娜娜那光滑的臉頰,嘴裡不停的念叨著,失魂落魄的轉身離開,一直到進入電梯,他都沒有轉身……
結束了!
他這個才見過兩次面就讓他牽掛的女人結束了,雖然沒有開始,但是,這也是一種結束,一種心灰意冷的結束……
這是一個個心如蛇蠍的女人,他已經徹底的失望了,若干次,他把這個美麗的女孩幻想成一個完美的女人,現在,幻想破滅了。
看著張揚他們消失在電梯口,就像雕塑一般凝固的娜娜動了,輕輕的摸了一下自己剛才被張揚摸過的臉,牙齒緊緊的咬著,嘴角,已經溢出了一絲鮮血……
她有一種心碎的感覺,一切,都是因為那句話:我不想再見到你……!
「嗖……!」
刀片在空中劃破無數的寒芒,一連串的慘叫聲在走廊裡面迴盪……三人剛上出租車,就看到十幾輛出租車停在了酒店的門口,數十個黑人提著砍刀鐵棍衝進了酒店。
「張揚,娜娜會不會有危險?」見那群人衝進去,劉彪不禁擔心道。
「哪怕是再多十倍,她也不會有危險的。」
張揚一臉木然,他從來不自詡是一個好人,但是,他絕對不是一個濫殺無辜的人,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底線,每一個人,都自己做人的標準,無疑,娜娜已經脫離了一個正常人的標準,無論那兩個黑妞幹了什麼,也不至於死亡,這就是張揚的做人標準,他寧願選擇逃避,也不原因選擇對抗也就是這個道理,他和那些人,根本是兩個世界的人了,沒有必要與他們發生爭執,這就如同一頭大象和螞蟻產生矛盾一般,大象不可能和螞蟻計較……
「張揚,對不起。」劉彪突然歎息了一聲道。
「與你無關。」張揚搖了搖頭。
事情的確與劉彪沒有關係,劉彪只是一個引子而已。
「張揚,我想,她應該有苦衷。」阿澤把背包遞給張揚道。
「苦衷?有苦衷就要殺人?這個世界,誰會沒有苦衷,如果有苦衷都要殺人的話,那普通人是不是不用活了?苦衷,只是給自己一個犯錯誤的理由罷了!」
「這個……」阿澤突然無言以對,剛才娜娜突然殺人,他也受不了,沒有人願意殺人,更沒有人希望看到無辜的人無緣無故的死亡,而且,娜娜殺人的原因絕對不是為了劉彪而殺人,不過,不管是什麼原因,兩個黑人女孩是妓女肯定沒錯。
只有喪心病狂的人才會沒有任何理由的殺人!
出租車在車流之中飛速的移動著,出租車裡面一陣讓人壓抑的沉默。
一直到貨運碼頭,三人再也沒有說話,娜娜那揮灑刀片的鏡頭,還有兩個黑人女孩子倒地的痛苦表情在三人腦海裡面始終揮之不去……
那無助的臉,那扭曲的五官,那飛濺的鮮血,那大大睜開的眼睛,構成了一副殘酷的圖畫。
三人都是殺過人,甚至於,在剝奪別人生命的時候,都會升起一股快感,而今天,三人沒有感覺到絲毫的快感,只有惡
難道這就是視天下蒼生如螻蟻的心態?
自己做得到麼?
「張揚,到了。」
揚機械的下了出租車。
阿澤和劉彪歎息了一聲,他們還是第一次看到張揚這種狀態,就像行屍走肉一般。
很快,他們就在碼頭附近的一個酒吧找到了迎接他們的人,三人上了一艘開往香港的油輪,油輪很大很大,不過,三人也沒有心思參觀,都呆在船艙裡面發呆。
一個小時後,油輪啟航了。
當油輪離港的時候,黑暗的碼頭邊,有一個長髮飄飄的絕色少女佇立在碼頭邊,直到那巨大的油輪消失在夜幕之中她才離開,她,本也是要乘坐這艘油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