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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揚的冥想雖然被打斷,但是,他卻感覺得到,這是一場非常殘酷的戰鬥,而且,也是非常詭異的戰鬥,除了開始那玻璃門破碎的聲音後,整棟七層樓的旅社都被一種低沉而痛苦的殺戮充斥著。
這是一場無聲的戰爭,除了偶然有人忍不住疼痛而慘叫一聲,幾乎沒有大喊的聲音,這反而增加了那種讓人心悸的殘酷和神秘殺戮。
往往,那種沒有聲音的戰爭更讓人恐懼,這就如同拍的鬼片,那種喧鬧嚎叫的恐怖片往往沒有那種安靜窒息的恐怖片更有震撼力。
張揚感受著那空氣之中蔓延的殺機,他的鮮血在沸騰,一股殺意在心裡就像春天的小草,瘋狂的滋長。
終於,戰鬥波及到了張揚附近的房間,一陣摔打和東西翻落在地上的聲音後,慢慢沉寂了,緊跟著,一個女人低聲抽噎的聲音傳來,顯然,有人受傷或者死亡……
「!」的一聲巨響,張揚的門被一個赤裸著上身,渾身疙瘩肉的猛男踢開,幾乎沒有任何猶豫,那猛男就朝盤坐在椅子上的張揚撲了過去,手上揮著一把剔骨刀,鋒利異常。
走廊上昏暗的燈光射進張揚的房間,突然,猛男整個身體如同雕塑一般固定,那揚起的剔骨刀也凝固在空中。
因為,一把黑洞洞的槍口正對著他,槍握在一個一臉冷峻地年輕人手裡。猛男相信,自己只要略微動彈,對方就會毫不猶豫的開槍,這完全是一種直覺。
「***,還殺上門來的……」劉彪在門踢破的瞬間已經操刀在手,見劉彪用槍逼住那猛男,幾乎是毫不猶豫的一刀劈到了那隻手上,劉彪突然醒來,自然不知道是新疆人發生了內訌。
「啊……」刀光過後。一聲低沉的慘叫,猛男那龐大的身體被劉彪一腳踹在地上。抱著斷手咬著牙齒慘叫慘叫。
「蓬!」的一聲,又是一個人衝了進來。
「面朝牆蹲下。」張揚手中地槍紋絲不動,臉上沒有絲毫表情。
看著那裝著消聲器的槍口,衝進來地人手上的刀顫抖了一下,看了一眼在地上疼得扭曲值啊一起的猛男那,最後,還是乖乖的自己面朝牆壁站好。
一個。兩個,三個……
在張揚那黑洞洞的槍口下面,這小小的房間裡面很快就蹲下了四個人,面朝牆壁,手抱腦袋,所有的凶器都被劉彪收繳。
「兄弟,我們是找安瓦爾地麻煩,我們知道他今天在這裡,我想,我們應該是發生了誤會。你們肯定不是安瓦爾的下屬,我們是阿里木的下屬,希望你們能夠給點面子,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今天的事情就當沒有發生,怎麼樣?」最後進來的是一個年紀大一些的人,說著一口流利的普通話,顯然。他從張揚的穿著和打扮看出來張揚不是他們的敵人。
張揚沒有出聲,因為,他在等一個人,他在等那個開始在走廊上面練功的人。
果然!
那年輕身上已經穿上了一套劣質地黑色西裝,手裡握著他的那把鋒利的腰刀一步一步的潛行了過來。他在這門口似乎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探了一下腦袋……
「進來吧。你找的人在這裡。」張揚淡淡道,從一開始,他就感覺那到年輕人似乎正在尋找目標,在混戰中並不是很出力,實際上,張揚的思感始終盯在這個人身上,雖然無法像冥想的時候那麼清晰,但是,一個人的位置和動作他還是能夠判斷,也許,如果能夠把這些感應實質化,那麼,就是冥想大成之時。
那年輕人看了一眼蹲在地上地人,眼睛赫然落在那抱著斷手在地上扭曲的猛男身上。
「是敵是友?」年輕人眼睛裡面一絲瘋狂的凶光閃過,緊緊的盯著張揚,他的那把腰刀緊緊地握在手中,似乎,隨時都可能暴起傷人一般,在他地眼裡,張揚的那支手槍就像不存在一般。
「慢慢地把手放下,嗯,慢慢的,我知道,你的刀很快,一秒鐘可以出五刀,不過,我絕對可以在你出刀的時候把子彈射進你的心臟。」張揚舉起的槍紋絲不動,穩穩的對著年輕人。
「你是什麼人?」
年輕人沒有放下刀,眼睛裡面閃爍出一絲驚訝的表情,他想不到對面這個從來沒有看到他的人居然知道他出刀的速度,這讓他充滿了好奇心。
「不是敵人,也不是朋友,我在這裡,本是睡得好好的,他們破門而入想殺我們。」
「一群蠢豬,難道你們沒有眼睛,看不出他們是本地人嗎?」年輕人狠狠的朝地上的蹲著的幾個人吐了一口。
「嗯,現在輪到我發問了,他們是什麼人?」張揚問道。
「他們是阿里木的下屬,他們想搶奪我們在H省的地盤。」年輕人回答非常簡潔。
「呵呵,這個我知道,我想知道的是,你為什麼要找他。」張揚淡淡一笑,看了一眼地上的人。
「你怎麼知道我在找他?」年輕人驚訝的問道。
「你***聾了?是我們老大在問你。」劉彪走過去,巨大的手掌鐵鉗一般抓住年輕人的手臂,把他的腰刀收繳,猛然一拳打在那年輕人的肚子上,年輕人被劉彪一拳打得躺在地上,疼得冷汗之冒,劉彪的力氣何其大,這種被槍逼著又不能躲避挨一拳,年輕人那裡受得了。
張揚笑了笑,劉彪永遠是他最好的搭檔,他知道什麼時候發飆,這年輕人有點桀驁不馴,不讓他吃點苦頭他不會老老實實說話。
果然,年輕人雖然是一臉憤怒,卻沒有了開始那種倔勁。
「守在門口,誰敢進來就開槍。」張揚一手提起那把鋒利的砍刀,把手中的槍扔給劉彪後對那年輕人道:「你可以說了。」
「老實點!」劉彪走到門口,一腳踢在年輕人的屁股上,他踢到了張揚的腳下。
「他殺死了我哥哥。」年輕人眼睛裡面射出仇恨的火花。
「沒有,阿澤……不是我殺的……」那抱著斷手的漢子一臉痛苦的申辯。
「阿木哥,我最後還喊你一聲阿木哥,你曾經是我崇拜的一個人,你是阿里木手下最能衝殺的大將之一,我曾經把你當著我的偶像,我以你為目標,但是,你讓我很失望,買買提老大上次對付幾個疆獨分子,讓阿里木派人,其中就有你們還有我哥,結果,你們都回來了,我哥卻死了……」年輕人一臉猙獰之色。
「阿澤,我真的沒有殺你哥……」
「嗯,是的,沒有,你可能沒有殺,但是,是你出賣了我的哥哥,你想不到吧,我哥臨死的時候給我發了一條信息,他告訴我,是你出賣了他!」年輕人恨恨道。
「……」那叫阿木的大漢突然臉色一黯,嘴張了張沒有說話。
房間裡面似乎一陣沉默,張揚也陷入了思考,外面聽到一陣嘈雜的聲音,似乎,一些人手都已經撤退了,有幾個人似乎準備朝這麼走,被劉彪的槍逼住了又退走。
終於,張揚打破了沉默。
「交給你了。」張揚輕輕站了起來,把床上的那把腰刀扔給這個叫阿澤的年輕人。
「謝謝!」
年輕人手一揮,那小小的彎刀落在了他的手中,他的動作沒有絲毫猶豫停留,在接過小彎刀的時候,彎刀在空中劃了一道銀色的虛線,直襲那抱著斷手的漢子,沒有如何遲疑,那漢子幾乎是連慘叫的聲音都沒有發出來,呆呆的看著自己被開膛的胸口,在那一瞬間,血液都沒有來得及流出來,可以看到,那還在跳動的血紅心臟被割破了一條長長的口子……
這是致命的一刀,這是千錘百煉的一刀!
好快的刀!
張揚的瞳孔不禁一陣緊縮,這個少年出刀的速度居然超越了他的計算,他已經超越了世界拳擊手的最高記錄,七拳!
這個少年的手速已經達到了每秒鐘出刀八次。
這是一個讓人恐怖的速度,在這種速度面前,已經不需要招數,完全就可以靠速度取勝,無論你的武功有多高,都無法抵擋這種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