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然!
那慢慢行走的一個人突然變成了兩個,一前一後向那豁口邊上跑……
「!」
「!」
上當了!嚴曠來不及思考了,猝不及防,扣動了扳機,狙擊步槍發出兩聲輕微的聲音,嚴曠的狙擊步槍槍管上不是只裝消音器的,還裝了槍口制退器,就是防止槍口上跳的,而且,槍口包裹的消聲器不光只是有消聲作用,還可以消焰,哪怕是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開槍也不會暴露自己的位置。
這是一支昂貴的步槍,幾乎所有的配套設備都有,這也正是嚴曠珍惜他的原因之一。
連開兩槍,可惜,遲了,兩人人影已經消失在了那圍牆掩體之中。
「蓬!」的一聲,嚴曠狠狠的一拳砸在窗戶上,本是剛毅冷峻的臉泛起一絲猙獰,這是他第二次失手,都是在他伏擊對方的時候失手。
「封鎖那條路口,我馬上趕到!」嚴曠撥通了手機,說了一句話就掛了,立刻把藍色的地毯放進那小提琴箱子裡面後背在身上,提起狙擊步槍就是一陣狂奔,他必須要盡快趕到下一個狙擊位置……
老人聽到那冷靜而憤怒的矛盾聲音,緩緩的掛斷了電話,緊了緊手中上著消聲器的手槍,臉上露出一絲黯然。
嚴曠是他帶大的,但是,現在嚴曠幾乎不稱呼他為師傅了,一切都在嚴曠的一次一次成功中改變,他,已經成了嚴曠的一個助手,一隻眼睛。甚至於,成了一顆棋子。
他的手,依然抖得厲害,根本無法拿槍,但是,嚴曠為了報復失手的恥辱,還是讓他拿槍守在了一個制高點上,這個位置不是一個狙擊手的好位置。至少,不利於逃走,當然,好處是可以同時控制胡同口地幾條路。
他的任務非常簡單,只要守住這地方,看到目標的時候開一槍就可以了,根本不需要打中目標,就這麼簡單。
所有的計劃都是嚴曠制定的,精密。沒有絲毫漏洞。
不過,老人有一種預感,預感嚴曠今天會失敗。從嚴曠第一次失手後開始,老人就有一種預感,這種預感非常強烈,預感到這次的行動可能比任何一次行動都要艱巨。
很顯然,對方也是一個殺手,而且,是一個非常優秀的殺手,至少,對方能夠感應到一個殺手的威脅,這在殺手界。已經屬於頂尖級地殺手級別,在殺手界,擁有這種能力的人至少排行在前五十位。
傳說,真正的殺手,能夠感應到危險。能夠在被子彈射出去的一瞬間改變自己的位置。
所有的證據都顯示,對方正是傳說的中的這種人物。
老人再次緊了緊手中的槍,他已經決定了,只要有機會,他會毫不猶豫地殺手目標。嚴曠雖然已經不尊重他。但是,他依然溺愛著嚴曠。就像愛著自己的兒子一般,這是一種父對子的愛,他願意放棄生命保護嚴曠地生命。
實際上,老人沒有兒子,嚴曠就是他的生命,是他的一切。
「來了!」老頭的手再次緊了一緊,手依然顫抖,哪怕是雙手拿著槍還是抖得厲害,現在,他已經不是一個殺手,成了一個普通的人。
張揚和劉彪衝過那段豁口後,兩人渾身都濕透了,張揚還好一點,而劉彪一想到有一支狙擊步槍正瞄準著自己就感覺身體上壓著一座山,這種心理壓力比看得到的威脅更容易摧毀一個人的意志。
劉彪不知道,正是因為自己過於緊張而使得走路的動作顯得無比的僵硬,引起了殺手的懷疑,幸好這豁口地距離不遠,要不然,他和張揚早就命喪黃泉了。
雖然是無險但是有驚,兩人還是嚇得全身無力,剛才兩顆子彈幾乎是擦著他們的身體射到胡同的牆上,發出沉悶的聲音,讓人心悸無比。
劉彪背後的包也被打穿了一個洞,這還只是電光火石地一瞬間,顯然,對方也算是一個高手。
「來,先把傷口清理一下,別發炎感染了。」
「哎喲……你不說我都快忘了……疼死我了……」劉彪頓時一陣感覺自己背部的傷口一陣火辣辣的疼痛彷彿牽動了全身的每一根神經。
「快點,前面是一個岔路,我們在這裡處理一下傷口免得失血過多……」
張揚從背後把背包拿下來,找出一瓶消毒水撕開劉彪的後背簡單清洗了一下,又撒上一瓶雲南白藥用一大快紗布草草包紮了一下,還好,劉彪皮糙肉厚地,沒有閃到筋骨,只是看起來很嚇人,實際上傷情並不嚴重。
「嗯,我來給你弄……日,居然被砍了三刀,你牛逼,這還抗了住……」
劉彪撕開張揚地衣服一看才發現,張揚背上胳膊上居然被砍了三刀,血混合著衣服已經結痂了,好不容易才用消毒水清洗乾淨把衣服撕開……
「啊……」劉彪發出一聲驚訝的聲音。
「怎麼樣?」被劉彪一叫,張揚嚇了一跳,難道傷得很厲害?咋滴沒什麼感覺?
「你是人是鬼?」
「……」張揚無語。
「奶奶地,居然沒有流血了,看樣子,這傷口明天就要開始結痂了,我開始還琢磨,咋滴衣服就粘連了,原來血跡干了……這人比人啊,真是氣死人,明顯這刀口比我的還深,居然就在恢復……」劉彪鬱悶的幫張揚清洗著傷口,張揚的傷口早已經沒有流血了,只是把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清理一下,撒點雲南白藥就可以了,甚至於,根本不用包紮。
「嘿嘿……我身體好嘛……哎喲……」張揚立刻想到肯定是自己修煉的武術正在改變自己的身體。
「好了!」
劉彪狠狠的在張揚的傷口上面拍了一下,疼得張揚直跳。
「**,你嫉妒我也用不著打擊報復吧?」
「老子是幫你把雲南白藥拍緊一點,怕你掉……」劉彪嘿嘿怪笑道。
「走啦。」張揚鬱悶看了一下表道:「還不走要被那廝攔截了,我計算過了,從兩顆子彈的射擊角度比較,應該是三棟和四棟之間,他想從哪裡趕到我們前面至少要十八分鐘左右,剛才花了五分多鐘,還有十多分鐘,不然,我們可就真的跑不掉了……」
「嗯,不是說幹掉那廝嗎?」劉彪疑惑道。
「情況有改變,估計那傢伙有很多先進的武器和設備,至少有夜間瞄準儀,我本計劃是在這黑洞洞的胡同口裡面設伏,現在看來是計算錯誤,我們現在沒有槍,想要接近一個擁有狙擊步槍和夜間瞄準儀的殺手根本不可能有機會,何況,這胡同對方肯定踩點過,要比我們熟悉。」
張揚走在前面,身體貼著牆壁慢慢移動,他們只要走到前面二十多米遠的距離就可以逃走了,因為,前面有三條岔路,不會有職業殺手能夠在三條路上設伏,而且,沒有人能夠判斷他們走那一條路,也就是說,他隨便選一個胡同都不會有危險。
現在,最危險的就是這段距離,因為,胡同口退後一點有一座建築物,建築物很古老,應該是早期的鐘樓之類的東西,那是整個胡同的制高點,如果殺手有同伴,那麼,這個地方將是最佳選擇。
只要控制了那快制高點,他們幾乎是不可能有機會走過去,除非,他們後退。
退,是不可能的!
沒有那種危險的氣息,張揚的膽子不禁有點大了,畢竟,他的第六感非常準確,不過,張揚還是隱隱約約感到有點不對勁,按照那個殺手的性格,不可能不佈局,對於一個偏執狂來說,他不會容許自己犯下不可饒恕的錯誤,如果他想洗刷失敗的恥辱,就絕對會為他們設置一個死局。
現在,這個胡同口天生就是一個死局,後面有警察守候,想必現在正在調兵遣將,而那豁口有狙擊手守候,雖然張揚估計那狙擊手已經離開,但是,誰又敢保證?
在這種死局之下,出不得半點差錯,錯一步,就是生命的代價。
「……」
赫然,幾顆子彈射在他們身前,幾乎打中了他們,在水泥地上打得石塊亂飛,張揚和劉彪全身就像壓緊的彈簧一般猛的跳後,躲藏在圍牆的一個弧度後面,渾身嚇出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