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多鐘了,夜幕早已經籠罩在了省會的上空,現代的省會夜生活才剛剛開始,整個夜幕下的城市彷彿會發光一般,五顏六色的霓虹燈閃爍著,無數豪華的小車在路上滑行,交織成一條條流光溢彩的線條。
現在,是燈紅酒綠的時候!
現在,是紫醉金迷的時候!
現在,是群魔亂舞的時候!
公園裡面這個時候本應該是靜悄悄了,迷濛蒙,或者偶爾有幾對情侶躲藏在樹叢角落裡面幹一些齷齪的事情,但是並不破怪公園的寧靜。
可是,現在的公園似乎不平靜!
當張揚小心翼翼的穿過若干花草樹木假山來到那草坪的時候,被眼前的前景驚呆了。
草坪上有十幾個十五、六歲的孩子正圍攏成一個大***,坐在地上,憑藉著依稀的月光可以看到,地上擺滿了食物,有滷牛肉,鹵鴨子,還有花生米等物,旁邊的草坪還碼放著幾箱啤酒。
而劉彪一個人大馬金刀的坐在那長條椅子上,洋洋得意的啃著一支雞腿,那樣子,就像一隻大猴子帶著一群小猴子在聚餐,張揚走過來了他也沒發現,當然,主要是張揚換了一身衣服,劉彪懶得注意。
「看什麼看?」一個小傢伙喝得酩酊大醉,提著一個瓶子晃了晃就站了起來,站起來後身體還在左右搖擺,不過,那樣子卻是張揚如果一個回答不好他就要揮瓶子砸上腦袋了的架勢。
「小六,那是我兄弟!」
還沒等張揚開口,劉彪已經認出來了張揚,連忙喊道。
「大哥,大哥對不起。我不認識,來來。一起喝酒。」那叫小六子的傢伙一個激靈,立刻清醒了過來,連忙彎腰拿起一瓶酒一臉諂媚的遞到張揚面前。
「喂喂,你搞什麼鬼?」
張揚推開那小六子,生怕酒液沾到自己昂貴的西裝上面,大步走到劉彪面前。
「沒什麼鬼。這是我今天收的小弟,來來,兄弟,先來一隻雞腿……」劉彪哈哈大笑著一把抓住張揚的肩膀,一手從椅子上拿起一個雞腿就往張揚的身上塞。
「啊……」
張揚就像觸電一般猛地往後一退。可是已經晚了,劉彪那油亮發光的大手已經在肩膀上留下了一個巨大地痕跡……
「你幹什麼?」劉彪驚訝的看著張揚。
「我靠,走,先走……」張揚氣急敗壞的看了一眼滿地的狼藉,這地方看來是不能呆了,不然,這套十多萬的西裝是不保了。
「兄弟們慢慢喝,大哥我先去五星級酒店睡上一晚上。有什麼事情給我打小靈通就是了……」劉彪見張揚跳得遠遠的,沒辦法,只好站起來道。
「大哥慢走。」
「彪哥好走……」
「彪哥,記住明天幫我教訓一下那個小胖子哦!」
「嗯嗯。好地,我一定打得他滿地找牙……」
一陣嘰嘰喳喳的喧鬧後,兩人終於離開了公園。
「你哪裡來的小靈通?」張揚一臉疑惑,因為,他剛才聽到劉彪讓那些孩子打他的小靈通。
「嘿嘿。他們送給我的。說方便聯繫我。」劉彪瘸著腿走在張揚地身邊,得意的笑道。
直到半個小時之後。張揚才把事情搞明白,原來,劉彪在公園裡面閒得慌,果如張揚所料,這傢伙把身上僅有的十元錢給打槍了,支援了公園裡面的那個老太太。
錢沒了,中午張揚有沒有回公園,劉彪又操上了他的老本行,瘸著腿在公園附近的一個初中學校尋找目標,欺負學生正是他的拿手好戲,雖然他的腿瘸著,但是要搞定幾個初中生還是不在話下。
很快,劉彪就找上了一個渾身都是金屬鏈子地傢伙,劉彪欺負人自然是有他的一番心得,找上這種喜歡鬼混的孩子有一個好處,那就是孩子絕對不會報案,因為,這種孩子自己就是混的,而且在學校裡面有一定地影響力,被人欺負了大多都會忍氣吞聲的,如果報案被別人知道了,豈不是自己很沒面子?
劉彪走過去一耳光甩了上去,把那傢伙甩得雲裡霧裡,七葷八素的,水果刀一架在那廝的脖子上後,那一臉囂張桀驁不馴的傢伙立刻成了一個軟蛋,把身上地錢通通都掏了出來……
拿了錢,劉彪讓這傢伙面朝牆壁站好唱國歌,五分鐘才准回頭。就在劉彪瘸著腿準備離開地時候,那傢伙居然開始行賄劉彪了,問劉彪是不是需要錢,如果只是需要錢,他有辦法讓他賺大錢。
這誘惑力對於現在經濟拮据的劉彪來說實在是太大了,當然,主要是劉彪這廝也沒有把一個初中生放心上,他彪哥過地橋比這小毛孩走的路都多,吃的鹽比他吃的米還多,想在他彪哥面前玩花樣,那是關公面前耍大刀,不想活了!
很快,劉彪搞清楚了狀況。
原來,這傢伙是學校裡面的小霸王,很吃得開,但是,最近學校裡面另外一個刺頭在學校外面攀上了幾個高年級的學生,沒事就找他的麻煩,現在,他在學校裡面的威望是每況愈下,已經到了混不下去的地步。
是可忍,孰不可忍!
兩個人臭味相投,很快就達成了協議,並且談好了如何合作,這學校小霸王就邀約了自己的一群兄弟向他們的敵人邀戰。
之後,事情就簡單多了……
「怎麼樣?」
張揚聽著劉彪說,心臟都是一跳的,如果劉彪的腿康復了,他自然是不用擔心,以他彪哥的驍勇無敵霸氣沖天,擺平幾個小混混還不是輕而易舉,但是。現在劉彪的腿還瘸著,難度自然是成倍增加。何況,現在的孩子可不是以前地孩子那麼單純善良了,動不動就是砍刀棍子齊上陣,那種公安機關控制的管制刀具他們都有,碰到厲害地,還能夠搞出幾隻火藥槍
張揚在學校就親眼看到個一次學生大規模的鬥毆。雙方都是拿的長武器,有鐵棍,有殺豬刀,還有一種在殺豬刀後面焊接上兩根水管的大刀,稱為管殺。這種刀具殺傷力驚人,樣子也異常有煞氣,很容易給對手形成威懾力。
那血肉橫飛的場面張揚記得一輩子,彷彿就像是那古代的戰場,每一個人都殺紅眼了。
而且,張揚還知道,劉彪敲詐一個低年級地學生就被對方砍了二刀,那廝怕劉彪報復。連夜就跑了。
如果問什麼是江湖,很多時候,學校裡面更像江湖!
那是一種另類的江湖,沒有什麼目的性。大多都是為了一些虛幻的面子,就如同武俠小說裡面的天下第一這個名稱,都想獲得,卻沒有實際性地好處,完全是一些虛名。
讓學生最害怕的就是學校裡面的混混和社會上的混混聯合在一起打壓學生。畢竟。學生與學生之間很難爆發真正大規模的械鬥,當有外面的勢力插手後。味道立刻就變了。
「我說張揚,你難道還不相信彪哥我的本事,一群小屁孩,個***,居然還有殺尖之類地械鬥武器,好在老子足智多謀,不然,可就真實慘了……」
劉彪嘴裡說得輕鬆,張揚卻是心臟一陣發緊,原來,對方邀約了很多社會是的小混混,長短武器一應俱全,劉彪一看到那場面,腿都差點軟了,而他帶的隊伍手上拿著幾把小菜刀,遠遠的跟隨在劉彪身後,劉彪可以肯定,一端有絲毫風吹草動,那群王八蛋立刻就會消失,打破奧運會地長跑記錄。
說穿了,那群王八蛋就是讓他來當炮灰的。
那小霸王打的小算盤,如果劉彪贏了,他自然是有面子,如果輸了,他也報了被劉彪搶劫之仇。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這個時候如果打退堂鼓,估計會被人砍殺至死,畢竟,那群王八蛋可以跑,而他是瘸子,跑不跑不掉的。
劉彪硬著頭皮,一臉燦爛的瘸著腿向對面那群當頭地走去,對方見劉彪瘸著腿,一臉無害地笑容,以為劉彪是來服軟的,那知道劉彪走近後,一把抓住那領頭地頭髮,那把鋒利的水果刀就架在了那廝的脖子上。
然後,事情就簡單了。
當劉彪當著他的兄弟在他的手臂上紮了幾刀,渾身鮮血後,一群人立刻鳥獸散了,畢竟,他們只是孩子,當眼睜睜看著劉彪一臉猙獰狂笑著一刀一刀的扎,那形成了一副殘酷無比的畫面……
當然,劉彪這種手段也只能嚇嚇學生,真正對那種見過大風大浪的江湖人物幾乎沒絲毫作用,學生畢竟是學生,學生在昏了腦袋的情況下比真正的混混更殘忍,劉彪非常明白這個道理,想要搞定這群學生,首先要在氣勢上嚇到他們,不然,他今天不死也要挨上幾十刀。
劉彪雖然是學生,但是,他和這些孩子有著近五歲的年齡差距,最重要的是,他和這些那些孩子有著本質上的區別,劉彪經歷了幾次殘酷的追殺,也親眼見到他的大哥死在自己面前,無論是從理論和實踐上來說,劉彪的心態已經變得異常殘忍。
最後,劉彪威脅了一句話:「你如果敢報案,我出來後就弄死你,在你的腦袋上插一刀,在你的心臟上插一刀,小樣!」
劉彪單槍匹馬殺入敵人大後方,獲得全勝!
至此,劉彪成了一群學校小混混的偶像,首先,為了答謝劉彪,混混們幾乎是把所有的鈔票都貢獻了出來,當然,劉彪為了細水長流,博得這群小混混的好感,立刻拿出了大部分的錢舉行了一個盛大的狂歡晚會……之後,張揚就來了……
聽完了劉彪的話,張揚目瞪口呆。
這簡直是一個傳奇,***。彪哥就是彪哥,瘸著一條腿都可以大殺四方!
「嗯。走,兄弟,今天我們住五星級的大酒店,彪哥我請客!」劉彪哈哈大笑,手一揮,就像指揮千軍萬馬地將軍一般。威風凜凜,顧盼之間,虎虎生威!
「你還有多少錢?」張揚不禁一呆。
「二千多,***,省城就是省城啊。學生都是大款!」劉彪罵罵咧咧,似乎心理很不平衡一群初中生居然比他有錢。
「行,那就住酒店,哈哈……」張揚立刻舉手同意,反正不是自己地錢,不花白不花。
不過,兩人在城市裡面穿梭了一個小時,別說五星級。就是三星級他們都沒有辦法入住,因為,他們沒有身份證和證明他們身份的證件,最後。只好找了一家私人開的小賓館,倒也還算乾淨,進了房間後,累得吐舌頭的劉彪和張揚一下子就趴到了床上。
沾到這柔軟的床,兩人本想洗個澡的。那知道居然立刻就睡著了。這一覺,兩人睡到凌晨五點才醒來。實際上,兩人是餓醒來地。
一人沖了一包方便麵,又把一些餅乾飲料一掃而空,搞定了肚子的抗議,兩人這才舒坦的躺在床上。
「啊……糟糕……我的衣服……」
張揚猛然從床上跳了起來,哭喪著臉看著自己價值十多萬的西裝,這哪裡還是什麼價值十多萬地西裝?肩膀上一塊油污,最鬱悶的是,剛才沒有脫衣服睡覺,衣服已經變成了抹布一般。
「怎麼啦?不就是一套衣服嗎?大爺明天給你買幾套!」
「嗚嗚……還幾套,把你那一百多斤賣了也買不了一套……這可是十多萬啦……」張揚一臉心痛,為了這套衣服,他現在還負債近十萬,那種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啊……啊……十多萬?」
劉彪瞪著眼睛,張大著嘴看著張揚脫下來放在床上的衣服。
「嗯,打折後是十萬零四千元整……」
「**……什麼鳥衣服?金子做的啊?」
劉彪猛的一把奪過張揚手中的衣服,在手上翻來覆去的看,看著劉彪那粗魯的樣子,張揚心痛得不斷地說:「小心點,小心點……」於相信的張揚了話,也知道了張揚現在的情況。
「哈哈,發財了,發財了,咱們兄弟倆終於都找到了一條好路,嘿嘿,我們就在這省城混,怎麼樣?」劉彪大笑道。
「不行,這裡很危險,天一亮,我們就照幾張照片,先把假證辦好,等我把這套衣服的錢還清楚後我們就走,現在雖然看起來風平浪靜地,一端發現了我們,就是生死一線,所以,我們不能冒險,明白嗎?」
「……」劉彪一臉滿不在乎的表情,癟了癟嘴。
「劉彪,事情的嚴重性要遠遠超越我們的想像,現在我們看起來很安全,很可能是對方還沒有把重點放在省城,你也知道我的賭術,為什麼我在前幾天差點餓死地情況下都不在街頭地那種水果機上面賭博?」
「啊……真的啊,我差點忘記了,我們昨天差點餓死,你為什麼不賺點錢,我靠,害我吃饅頭……」劉彪張大嘴,頓時才想起,張揚已經算是一個小賭神了。
「賭場裡面肯定牽涉到黑道,而且,那些地方聚集地人都很複雜,如果為了賺一點生活費而暴露了我們的行蹤,你想想,值得嗎?」
張揚現在的心思之縝密自然不是劉彪可以想像的,實際上,張揚把尋找工作的範圍固定在步行街就有一定的目的和道理,步行街的人流量雖然大,卻很簡單,除了一些小偷小摸的外,幾乎很難有那些黑勢力的存在,哪怕有,他們也不會把目光關注到一些打工的人身上。
大隱隱於市不就是這個道理麼?
「那倒是,對了,你欠了近十萬,要什麼時候還清啦!不如,我們明天辦了假證後就離開,反正你我身上的錢加起來也夠我們跑很遠了……」
「不行!」張揚立刻斷然拒絕。
劉彪張了張嘴沒有說話,他已經從張揚決絕的表情看出了張揚的決心,實際上,劉彪也非常清楚張揚的性格,倔強起來就像一頭牛,沒有人能夠改變。
「你放心,按照現在的營業額,我最多需要五天的時間,五天後,我們就可以帶著大把的銀子周遊世界了……嘿嘿……」
「恩恩,這幾天我也抓緊把那群王八蛋搾乾,***,居然敢耍大爺,以為大爺不知道,我靠!」劉彪一臉氣憤,顯然,他對一個人單挑十多個手拿凶器的混混還耿耿於懷。
「哦……你也小心點,別弄出什麼大事,我可不想又在警察局去救你。」
「嗯嗯……放心……」劉彪一邊點頭一邊拿起床頭的電話照著一張卡片上的號碼撥號。
「你幹什麼?」張揚驚訝的問道。
「沒事,別吵……找二個小姐洩洩火,最近也真***倒霉,沖沖喜……」劉彪摀住話筒。
「先生,有什麼事情嗎?」電話那頭的小姐似乎在睡覺,聲音迷迷糊糊的。
「有漂亮的小姐嗎?」
「先生,現在也太早了點吧?」對方的聲音終於清醒了過來,咯咯笑道,聲音充滿了誘惑力。
「嘿嘿,早才好啊,早起的鳥兒有蟲吃,嘿嘿……早我才是今天的第一個嘛,如果不早,就是幫人刷鍋了……」劉彪一臉淫笑,看得張揚冷汗直冒,從這廝的口氣看,應該是一個採花老手了,這人啊,真個是飽暖思淫慾,昨天吃飯都還是問題,今天有了點小錢就想嫖娼。
「先生說話真逗,我可以嗎?」電話裡面吃吃的笑道。
「嗯嗯,可以,多喊一個姊妹來,我們這有兩個捏,xxx房間,快點,等不及了……」
「揚哥,今天把你那處男身給破了!」劉彪放下電話,一臉淫蕩的笑容看得張揚發麻。
「不不,不了……我的第一次可不想找小姐,你就找一個把,我還是算了……」張揚連忙擺手。
「我靠,我已經喊了二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