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品男的艷遇生活 正文 第七十七章
    楊齊天絕不是那種「人一闊,臉就變」的人,他跟劉方平的關係真要說起來比李成梁還早,還鐵。因為李成梁是大才,大才的人總有點難以捉摸,劉方平是庸才,庸才的心思很容易把握。一個難以捉摸,一個容易把握,當然是容易把握的人跟人比較親近了。

    可是楊齊天的想法並不能控制他的行動,他未婚妻的能量比他大得多,婚禮請誰不請誰,楊齊天根本插不上嘴。公平一點來說,孫家大小姐沒有那麼過分,故意不讓楊齊天的好朋友來參加婚禮。她雖然看不上眼楊齊天的親戚朋友,但大致的禮節還是要的。可偏偏那麼巧,她朋友裡面有一個人對劉方平很不滿意,跟人家一比,劉方平這種人顯得很微不足道,當然要被捨棄掉了。

    楊齊天對孫大小姐的決定很不滿意,這裡面除了他和劉方平的交情之外,還有更深一層的意思。在這個時候,朋友的面子就等於是楊齊天自己的面子,孫大小姐這樣做根本就是在傷楊齊天的面子。可說到最後,他也沒有什麼辦法,好在孫小姐不讓請劉方平卻沒有不讓請李成梁,這就讓楊齊天有了暗渡陳倉的機會。請帖送給了李成梁,難道他會不讓劉方平來嗎?只要劉方平來了,想來也不會有人非把他趕走。不出所料,劉方平果然來了。

    劉方平是來了,可麻煩也來了。今天的婚禮的確是中式的餐飲,不是那種西式的自助酒會。劉方平很喜歡吃中餐,他卻忘了吃中餐的時候有一個很關鍵的座次問題。誰跟誰坐在一起,誰坐上首,誰坐下首,誰坐在誰對面都是很有講究的。有一位教授曾經專門就這個問題發表了三萬多字的論文,對之進行了深入而詳細的分析,最後得出了一個結論:位置是要按身份來排的。

    劉方平當時看這篇論文的時候把大牙都笑掉了,說現在的教授真是閒著沒事幹來浪費資源,這種東西有什麼好研究的?研究的人研究的再多也做不了好位置,坐好位置的又絕用不著研究。他沒想到,到了今天,他自己就要成為這種研究的一個範例了。

    楊齊天把劉方平讓進來之後就開始犯難,應該讓他坐在那個席位上呢?按他跟自己的關係,當然是坐在主席上了。可因為孫家的關係,坐在主席的人非富則貴,而且其中就有那位看劉方平不順眼的人。要是真讓劉方平坐了主席,恐怕會引起什麼不快。

    那麼讓劉方平坐別的席位呢?以楊齊天和劉方平的關係本來應該也沒有什麼關係的,想來以劉方平那種大而化之的性格,也未必能察覺出有什麼不對。可李成梁偏偏和他在一起。以李家三少爺的身份,當然是坐主席的。而且他是楊齊天的好朋友,楊齊天這邊的親朋好友比起孫家實在有點寒酸,有這麼一個替自己長臉的好朋友,當然要特別尊重了。劉方平就算再傻,度量再大,對於這種明顯的差別特遇總不會毫無所覺。唉呀,要怎麼安排他才好呢?

    李成梁看楊齊天雙眉緊皺,向劉方平笑道:「方平,你看齊天大喜之日,愁眉不展,是何緣故啊?」

    劉方平微微一笑,道:「這又何難,山人自幼學得文王神課,只須掐指一算便知端地。待我算來。」裝模作樣地掐著手指算了起來。

    李成梁笑道:「算了這麼半天,你算好了沒有?他因為什麼發愁?」

    「算出來了!」劉方平道:「人言人生有四大喜事,久旱逢甘露,他鄉遇故知。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齊天今天正逢洞房之喜,從此平步青雲也是指日可待,當然不是因為後兩件事發愁了。我看他發愁的原因應該是我們這兩個故知了。」

    「準確來說,他發愁的原因只是因為你!早就告訴你了,要多努力向上爬,現在讓朋友為難了吧?」

    「你說什麼,我不往上爬照樣也不會讓朋友為難的,齊天,你不用想那麼多了。我們的交情又不是一天兩天,今天來只是向你道賀,順便混點東西吃。你讓我跟那些人坐在一起,我還吃不習慣呢。最好你能給我找一個誰都看不見我的地方,那我就可以放開手腳大吃大喝了!哈哈哈」一想到可以自由自在地吃東西,劉方平的口水都流下來了。

    楊齊天知道劉方平這是在替自己解圍,有些感慨,在劉方平背上重重打了一下,說:「那好,我就不跟你客氣了。李梁,不,是李成梁啊,坐在主席上。方平,就委屈你坐到那個角上吧。那個地方人不多,誰也不認識誰,不會有人去煩你的。你滿不滿意啊?」

    劉方平哈哈大笑,說:「正好,正好,而且那個地方人還不多,每個人吃的一定很多。正好,正好,哈哈哈……」也不用人讓,自己走到那個地方坐了下去。

    李成梁對楊齊天笑道:「還好,現在這個人是方平,換成別人只怕今天就讓你下不了台。我真奇怪了,你那位為什麼對劉方平有這麼大的敵意啊?」

    楊齊天一邊引李成梁去主席,一邊苦笑道:「其實她那個人除了有一點大小姐脾氣之外,也沒有什麼大毛病,對我的爸媽也很好。只是這一次她的一位朋友故意和方平為難,才會搞成這個樣子。」

    李成梁對楊齊天的話沒有全信,以他對孫家那位小姐的瞭解,她簡直全身上下都是毛病,楊齊天之所以會這麼說,不過是為了家醜不可外揚罷了。不過他說有人故意找劉方平的麻煩,這倒是可信的。會是誰呢?劉方平這個人沒有什麼本事,性格也有點彆扭,可要說他真會得罪什麼大人物,李成梁還真不相信。

    他正在猜測那個人是誰,不覺間已經走了主席的房間。還沒等楊齊天替他介紹,在座的有一人已經笑道:「這不是李家三少爺嗎?我早就聽說你和楊齊天是好朋友,果然不錯,只不過你們好像還有另外一個好朋友,怎麼看不見他啊?」

    李成梁的疑惑頓時化為烏有,笑道:「原來是謝小姐,這真是巧了,我說呢,是誰這麼跟方平過不去,這就難怪了。謝小姐一定是想給他一個教訓吧?」

    孫家大小姐那位故意和劉方平過不去的當然就是謝千千了。這位小姐明知道楊齊天和劉方平是好朋友,卻偏偏不許他請劉方平,其中的原因實在讓人難以揣摸。也許她只是想和劉方平開個小小玩笑,也許她想考驗一下劉方平他們的友情,又也許她還有更深的想法。李成梁猜不出這位隨性小姐的心思,也不想花精力在這種事情上,反正以王海蓉和謝千千的關係,想來她也不會對劉方平有什麼太過的舉動。至於劉方平吃不吃苦頭,那跟李成梁有什麼相干?

    劉方平坐的那桌沒有一個人認識他,他也樂得自在,一個人慢慢喝著可樂,四下觀察著周圍的賓客。看了一會兒,覺得有些索然無味,於是決定專心吃菜,只吃得滿嘴流油,口水四濺。楊齊天要是看到他這個樣子,一定覺得自己為他花那麼多的心思很冤枉,像這種人就應該坐在不起眼的角落裡。

    劉方平正吃得高興,一隻玉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劉方平,前幾天受的驚嚇已經好了嗎?你吃得很高興嘛!」

    劉方平嘴裡嚼著一口裡脊,正吃得有滋有味,覺得上海菜的糖醋裡脊果然不同凡響,甜味真是沁人心脾。聽見這一句話,忽覺得味同嚼蠟,什麼好味道都吃不出來了。他歎了口氣,扭回頭強笑道:「原來是謝小姐啊,你不是應該在主席的嗎,怎麼有空來找我?」

    謝千千看著劉方平嘴角上那一點裡脊的肉汁,忽然也覺得肚子有點餓,很想吃點什麼,笑道:「怎麼,我來看看你,你也不高興嗎?是不是非要讓那位林丹兒來看你,你才高興啊?還是要那位一腳把你踹下去的宋小姐來啊?」

    劉方平被她點中痛處,想起幾天的醜態只羞得臉紅似火,憤憤然站了起來,從謝千千身邊走了過去。惹不起,他躲得起!謝千千要是這麼容易擺脫,那也就不是謝千千了。劉方平離開酒席正合她的心意,就算是謝千千這麼大膽的人也不會在這麼多人面前做得太過分。劉方平要是真聰明就應該故意找人多的地方去,好讓謝千千有所顧忌,而不是相反。

    「酒店就這麼大,你想走到哪裡去啊?是不是想去男洗手間,我也會跟進去的哦!」謝千千跟著劉方平走了足有十幾分鐘,把大半個酒店都轉遍了,看劉方平額頭上的汗珠越來越大,越來越慌不擇路,出言嘲笑。

    劉方平本有這個打算,聽謝千千這麼一說,生怕這位真發性子闖進去,停下腳步猶豫起來。要跑到哪裡去呢?現在就離開對楊齊天來說會不會有點失禮?可不離開的話,在酒店裡他飛不出謝千千的手掌心啊!

    謝千千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如果你找不到地方去的話,我倒有一個地方,這酒店外面的陽台景色不錯,一起出去看看吧?」

    「……你不會一腳把我踢下去吧?」劉方平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先把醜話說在了前面。

    謝千千強忍住笑說:「現在我才知道為什麼海蓉會對你那麼著迷,因為有時候你裝傻裝的很可愛。不過……」她走到劉方平面前,伸出兩根手指在劉方平臉上狠狠地擰了兩下:「我不會像王海蓉那麼傻,會相信這個世界上真有什麼人對她的財產毫不動心,特別是這個男人明顯還和其它兩個女人糾纏不清的時候。」

    楊齊天今天是新郎,必須要招呼所有的客人,就算客人有親疏遠近高低上下之別,也要一一招呼到,以免被別人說一句失禮。這是一件很累人的事情,特別是當客人特別多的時候,當他回頭來找李成梁的時候,以楊齊天千杯不醉的酒量也已經有了七八成酒意。

    酒有點過頭的楊齊天有點失態,用手拍著李成梁說:「李梁,不,不對,李成梁,我跟你認識這麼多年,你連真名都不告訴我,是不是看不起我?你說,是不是看不起我?」

    李成梁眉頭一皺,扶著楊齊天說:「你真喝多了,我早就告訴過你了,我一開始的確有點看不起你,後來才發現你還是有可取之處的。怎麼樣,這個回答你滿不滿意,我絕不跟你說假話。」

    楊齊天大笑起來:「好,說得好,這才是朋友之間應該說的真心話。那你告訴我,你看得起劉方平嗎?」

    李成梁一向是謀定而後動的,他有點拿不準楊齊天為什麼這麼問。他是真喝多了,還是在裝像?略想了想,李成梁謹慎地道:「每個人的性格和能力都有所不同,所以他們的選擇也有所不同,當然結果也會有所不同,卻也難以分出高下,又有什麼看得起看不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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