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方平是一個極品的男人,之所以說他是極品不是因為他長得帥(他是個大近視,戴了一副厚厚的眼鏡。),也不是因為他才華出眾(他給人添堵的才華的確出眾。),更不是他因為他事業成功,是個鑽石王老五(他一事無成,到了二十六歲也不過是個混飯吃的小職員。),而是因為他不抽煙,不喝酒,一和美女說話就有點結巴,到了二十幾歲還是個處男,連女人的手都沒有牽過。在這個年代,三條腿的蛤蟆都好找,像他這樣的男人只怕天下間也找不出第二個來了,他不是極品誰是極品?
只是這年頭越是好東西越不值錢,這麼好的極品男人偏偏就是沒人看得上他。要例子嗎,眼前就是。
「對不起,我知道這麼說你會很難過,不過我還是認為我們保持朋友關係比較好一點。再見。」女孩子轉身走掉了,只剩下劉方平傻傻地站在那裡。「老天,你是不是存心想耍我?已經是第十三次了!我不求你讓我戀愛成功,可總也得讓我嘗嘗失戀到底是什麼滋味吧?不要每次當朋友的時候好好的,一旦想要確立關係,就會被人毫不猶豫地拒絕好不好?這樣下去,我什麼能在開玩笑的時候翻身啊!」劉方平衝著天空大叫,然後傷心地發現:「晚飯還沒吃,肚子餓了。」有心想要挨到明天早上,可肚子實在受不了,只好想到超市裡面去買兩袋方便麵來充飢。
就在劉方平穿越斑馬線的時候,一群MM指著天空叫了起來:「流星啊,快看流星!」出於恨烏及屋的原因,劉方平對於這種沒有品味的舉止很是不屑:「看見流星這麼激動,我這麼一個極品男人在這裡,你們怎麼不激動啊!流星,哼,流星有什麼了不起!看見流星就許願,真不知道那些願望有幾個可以成功的。我也許過願,讓所有的女人都愛上我,結果是所有的女人都不愛我!這種流星一點屁用都沒有!不服啊,不服砸我啊!」
劉方平意淫到得意處,忍不住向天空比了比中指,不料他一抬頭正好看見一顆又紅又亮的星星向自己砸了過來。「不是吧,我說這句話你這麼靈,是不是耍我啊?」劉方平只來得及發出一聲哀嚎,就被砸倒在地昏了過去。
天界,九霄雲宮,一個仙人目瞪口呆地看著下界,整個人就像傻了一樣。旁邊一個仙人推了推他:「朗月,你怎麼了?先生讓我們打掃宮殿,你怎麼傻傻地站在這裡?」
朗月嚥了口精液(不要誤會,是指仙人的口水。)說:「清雲,你還記不記得先生有一顆媚惑珠啊?」
「當然記得,那是先生當初下界除妖的時候從一隻妖狐身上得來的,本來先生想把它毀了,可又覺得這是天地間的一件異物所以又不忍心,才把它留下來的。那東西對我等仙人沒有什麼用處,可對凡人卻有很大的誘惑之力,所以先生一直讓我們小心保管的。你怎麼突然提起這個了?」
「……我剛剛失手,把那顆珠子掉下界去了。」
劉方平是在醫院裡面清醒過來的,好在那顆流星沒有想像中那麼大,充其量也不過就是一顆小石子那樣的,不然他腦袋上就不會起一個大包而是多出一個大洞了。醫生給劉方平隨便上了點紅藥水,就讓他交錢走人。劉方平本來還很高興,以為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可等到交錢的時候他的臉馬上就白了。救護車出車費,急診費,這個費,那個費,雜七雜八算下來,半瓶紅藥水竟敢要他二百塊錢。
劉方平視錢如命,當然不幹,就打算跟醫生砍價。醫生很大方的把手一揮:「沒問題,你想交多少錢都可以。不過剛才檢查得不夠仔細,現在要再檢查一遍。護士,把我的手術刀拿來,我要給他做個開顱手術。」嚇得劉方平趕緊交了錢,屁滾尿流地跑出了醫院。站在醫院門口,劉方平一邊罵一邊有點羨慕:「***,你看人家這生意做得,明明跟持刀搶劫沒什麼兩樣,可還被人稱為『白衣天使』,名利雙收,天下的好事莫過於此了。我泡馬子要是跟他們一樣就好了,讓大把的美女來倒追,又有名譽又有利益。」
因為上醫院這一麼一折騰,劉方平回到住處的時候已經很晚了。他摸了摸餓得咕咕叫的肚子,想出去買點東西吃,想想在醫院花的二百塊錢,又覺得有點肉疼,思來想去決定用睡覺代替吃飯。人啊,吃飯和睡覺其實都是補充精力的手段,睡覺睡夠了,自然也就不餓了。劉方平抱著這種阿Q的想法,用被子蒙住頭睡了過去。
劉方平這一睡就睡就到第二天早上八點多鐘,好在他還算有點最起碼的習慣,在迷迷糊糊當中看了一下表。等他看清表的時針指向八點多一點的時候,渾身打了個冷戰,馬上從床上爬了起來。「慘了!上班快要遲到了!」他手忙腳亂地穿好衣服,確定手機和錢包沒有像以前幾次一樣忘在床上,飛快地跑出門,向離他住處不遠的公司跑去。
「夏天還是很不錯的嘛,雖然有點熱,可是眼睛卻很涼快啊!」在緊跑了一陣之後,劉方平確信自己絕對可以在上班前到達公司,腳步便放慢了下來,眼睛也開始不老實地四下亂看。現在的女孩子還真是享福,超短裙,熱褲,吊帶襯,什麼涼快穿什麼,你走在大街上眼睛一掃就可以看見一片肉色。相反,男人現在則要講究衣冠楚楚,大熱的天還要穿長袖上衣,黑褲子,有的人還打著領帶。進了公司就更是如此了,如果一個女人穿著短褲,無袖上衣進來,大家會說:「你今天好漂亮啊!」如果一個男人穿成那樣,你就不要想進公司的大門!不過劉方平對此是沒有絲毫怨言的,就是因為這樣他才能大飽眼福的。「哇,那個女人穿的褲子都到大腿根部了,再少一點就等於什麼都沒穿了,真是……真是太好了!」劉方平嘴裡留下了口水。
「眼鏡平,你又看什麼地方啊?我很早以前就看透了你的本質,就是一個色狼,看看你現在的樣子,真是典型的狼樣子。」一個女人的聲音從劉方平背後傳了過來。劉方平扶了扶他那厚如瓶底的眼鏡,頭也不回地道:「宋大小姐,你所謂的很早以前就看透的本質不過是你對我的誣蔑,而現在你所看到的,是一個到了二十五歲還沒有談過一次戀愛的男性的正常反應。如果這就是色狼的話,那天下沒有一個男人不是色狼了。」他身上的那個女人——宋淑真——冷哼一聲道:「說得沒錯,天下的人男人都是色狼!」劉方平回過身,說:「你這麼肯定?那麼王先烈王兄一定也是色狼無疑了?」王先烈是宋淑真的男朋友,兩個人正處於熱戀當中,據說馬上就要結婚了。劉方平這個反擊不能說不厲害,但宋淑真也不是等閒之輩,她拋開自己所下的判斷不理,道:「你怎麼能跟他比?他上街的時候除了看我之外,眼睛從來沒有看過別的女人。」話語中洋溢著說不出的得意。劉方平臉色一變,道:「此話當真?」「當真!」「果然?」「果然!」劉方平長歎一聲,道:「真不知先烈前生犯了什麼錯,今世才會落在你的手裡,連一個男人的正常反應都不敢有了。真是可憐,可憐!」「你……」宋淑真說了一個「你」字也忍不住笑出聲來。這個傢伙什麼本事都沒有就是有一張能氣死人不償命的嘴,不管你是什麼人,他都能把你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宋淑真自從初中開始與劉方平同學,到現在已經近十三年,除了幾個大拿級的鬥嘴神人之外,她還真沒見過劉方平輸給過誰。不過誰都有短處和弱點,只要知道了,就算對方如何了不起也未就不能取勝。宋淑真對於她這個老同學的弱點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宋淑真作出一種很關心劉方平的樣子,柔聲說:「眼鏡平,你好像又失戀了吧?這是第幾次了?是第十三次嗎?還是第十四次?我鼓勵你再多幾次,那樣就可以趕上櫻木花道了。哈哈哈……」笑得十分囂張。她完全有道理囂張,劉方平聽了這句話嘴巴張了幾張,也沒能吐出一句反擊的話,到最後只是來了一招「王顧左右而言它」,說:「上班時間馬上就到了,我不跟你閒扯了。」轉身就走。宋淑真很為上班前能有這麼個開心事而高興,追在劉方平身後笑個不停。
劉方平和宋淑真是在同一間公司工作,他們所在的公司:利方商業有限公司,在這座城市裡也算是有些聲望的。其經營範圍之廣已經到了無所不包的程度,舉凡地產,股票,鋼材,食品,娛樂幾乎都有所涉及,按劉方平的話來講就是:「只要是能賺錢的生意,都看得到我們的影子,不過影子到底是虛的。」有人問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他一開始只是笑笑不說。後來別人不問了,他倒上趕著去跟別人說。你也不想一想你在這個公司是什麼身份?一個打雜跑腿的小職員而已,如果當初不是因為宋淑真的關係,你連這個小職員都當不上,你有什麼資格去議論公司高層?宋淑真對於劉方平的這種行為有一種很客觀的評價:「吃飽了撐得!」不過劉方平雖然總喜歡說些怪話,本身也沒有什麼出色的能力,但性情隨和,除了鬥嘴開玩笑之外從來不與別人發生爭執,有時寧肯自己吃點虧也不於別人爭鬥,說白了就是一個受氣包。受氣包也有受氣包的好處,如果是一個能開幾句玩笑的受氣包就更有人緣了,雖然劉方平並不想要這樣的人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