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午後的陽光照耀著大地,帶著一份春天特有的武早就列陣等候著邵書桓。
「將軍,有緊急軍報!」一個前軍探子騎馬飛奔到墨武面前,半跪下行禮。
「快說,可是密州城內有異動?」墨武大聲喝問道。
「回稟將軍,正如將軍所料,就在半個時辰前,邵慶率領一萬五千人馬,已經離開密州,看起所走路線,應該是前往江南。」探子大聲回稟道。
「一萬五千人馬?」墨武呆了呆,這些日子他已經算是摸清楚密州城內的虛實,整個密州城也僅僅剩下了大概兩萬人馬,如今邵慶也帶著一萬五千人馬離開,如此一來,密州豈不成了一座空城?
「邵書桓可還在城內?」墨武急切的問道。
「回稟將軍,沒見到邵書桓離開!」探子大聲回稟道。
「準備攻城!」墨武略略的想了想,抬頭瞇著眼睛盯著密州城,大聲喝道,不管邵慶帶著一萬五千人做什麼去了,他只要攻下密州城,抓住邵書桓,這一戰就算勝了。
「是!」眾人轟然答應聲。
密州,城主府內,邵書桓靠在椅子上,盯著高高的柱子呆。
「殿下殿下」錢文寶從外面急沖沖地衝進來。也不顧上什麼禮儀。急叫道。「殿下。不好了。南夏那邊開始攻城了。只怕我們就要守不住了。」
「守不住。那就不要受!」邵書桓深深地吸了口氣。兩萬人馬尚且守不住。如今只有五千人。哪裡還守得住密州城?邵慶走地一瞬間。就意味著密州已經成了一座空城。也就意味著他再也守不住。
「可是……」錢文寶不明白。這位桓殿下。不會是嚇傻了吧?南夏攻城了。城破之後。普通百姓可能可以免過一劫。可是他們這等人。一旦落在對方手中。不死也免不了橫受羞辱。
「庭少呢?」邵書桓突然問道。
「殿下找我?」旁邊。邵庭臉色陰鬱。走了出來。
「你換了衣服。找個地方躲一躲!」邵書桓吩咐道。「墨武就算佔據了密州。總不至於屠城。你換了普通百姓地衣服。躲藏起來等著邵大人大軍一到。再與他們會合。」
「那你呢?」邵庭問道。
「我?」邵書桓苦笑,「我若是躲起來,墨武勢必全城搜索,到時候,連著你也藏不住。」墨武的目的就在於他,他豈能夠躲的了?
「那不成!」邵庭連連搖頭道,「沒得讓我捨棄你,先躲藏起來的道理。」
「這是命令!」邵書桓陡然沉下臉來,哼了一聲。
「書桓,我不要」邵庭急道,「我抗令不從,等著回京城了,你愛怎麼處罰都成,現在你讓我獨自躲起來,就算我躲過一劫,將來陛下面前、父親面前我如何交待?」
「錢大人!」邵書桓看了看邵庭,逕自吩咐道,「你把邵二公子帶下去,給他換了衣服,找個妥善之處藏起來。」
「殿下,臣看著,你和邵公子一起藏起來吧!」錢文寶低聲道,「城門快要守不住了,這裡有臣料理就是。」
邵書桓搖頭,他豈能夠躲?
「大人……大人……」外面,一個全身血污地士兵跑了進來,「大人,城破了……」話未完,人已經倒下。
外面,早就聽得喊殺聲一片,加上人仰馬翻,原本戒備森嚴的城主府,在一瞬間尊貴不在。
外面,有著亂糟糟的腳步,紛紛闖了進來,邵書桓看了看邵庭,這等時候就算讓他躲,也來不及了。
他是知道密州城守不住,但是,卻沒有想到墨武的速度這麼快。
一個身材粗長,面目粗獷的副將領著一干人等走了進來:「都站著不准動!誰敢亂動,老子就先殺了誰。」
誰都沒有動,錢文寶雖然是文官,但身來還是有點膽識的,而邵庭就站在邵書桓身邊,低聲苦笑道:「現在想要躲,也來不及了。」
那副將顯然是個莽漢,四處一掃,眼見眾人似乎並沒有他想像中那樣害怕,哭爹喊娘四處逃散,倒也算滿意,當即大聲喝問道:「邵書桓是誰?」
邵書桓笑了笑,卻是沒有答話,錢文寶歎了口氣,向前走了幾步:「將軍,下官錢文寶,乃是密州城刺史。」
「老子沒有問你!」那莽漢副將一把推開錢文寶,「老子是問,誰是你們地皇子邵書桓?」
邵書桓緩緩的從桌子上端起茶盅,輕輕的啜了一口,這才道:「本人就是!」
那莽漢副將上上下下打量了邵書桓片刻,陡然一把抓住他手腕,順手奪下他
盅,砸在地上,罵道:「你倒還真是清閒,來人,來,獻給將軍。」
「住手,你們做什麼?」邵庭大急,上來便想要拉扯那位莽漢副將,卻被他微微一推,早就推出老遠。
「兀那漢子,休要對殿下無禮!」突然,一個三大五粗的大胖子,陡然橫躥了出來,人未到,勁風先到,已經一拳對著那莽漢副將臉上狠狠的揍了過去。
「哪裡來的瘋子?」那莽漢大怒,頭微微一偏,閃開對方地拳頭,同時腳下一撩,對著大胖子的胯下踢過去。
「媽的!」那大胖子大聲吼道,「放下殿下!」
「錢華,你退下!」邵書桓輕輕的吩咐,聲音不大,但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早在那個大胖子撲進來的時候,他就已經看的分明,這人正是錢文寶地侄兒錢華,天生胖子,去沒有一般胖子的臃腫,反而身手靈活,天生神力。
「殿下……」錢華心有不甘,退後了一步,惡狠狠地盯著那莽漢副將。
「來人,給我把這小子砸成肉醬!」那莽漢副將吩咐道。
南夏眾兵士聽了,一擁而上,邵書桓突然冷冰冰的道:「誰敢?」
眾人陡然被他一喝,竟然都是站住,那莽漢副將臉上掛不住,怒目圓睜,盯著邵書桓道:「你以為你現在還是皇子殿下,我南夏大軍會聽你地?」
邵書桓沒有答話,只是掃了他一眼,緩緩的從袖內取出一物,送到他面前道:「睜開你地狗眼看清楚,這是什麼?」
那副將雖然人魯莽一些,但也不傻,一件邵書桓拿出來的那樣東西,頓時就變了臉色,忙不迭的鬆開手,退後了一步,驚問道:「這……我大夏國龍禁衛兵符,怎麼怎麼會在你手中?」
這龍禁衛兵符可不僅僅只是兵符而已,龍禁衛兵符,等同於是戰神陛下親臨,如果不是周國和南夏乃是敵對關係,只怕那個副將莽漢就要上前見禮。
「貴國墨將軍呢?」邵書桓有些不明白,按理說,第一個進入城主府的,應該是墨武,怎麼會讓著這個莽漢亂來?
那副將沒有回答,只的盯著邵書桓手中的兵符,似乎想要上前一驗真假。
「你去把貴國墨將軍請來吧,居然和我玩這麼一手?」邵書桓冷笑道,「我敢坐在這裡等著他,自然是有所依持,哼!」
「邵書桓不愧是邵書桓!」外面,傳來墨武爽朗的大笑聲,「說實話,本將軍實在看不慣你,想要借別人之手,讓你吃點苦頭,不過,你既然有著我國陛下的兵符在手,當初在蘭若寺,你做什麼不拿出來?」
邵書桓聞言一笑,一塊兵符,他還真不相信有什麼作用了,常聽的說,將在外、君令有所不受,何況只是龍禁衛兵符?
「不管這麼說,邵大公子,這一戰可是我贏了!」墨武大聲笑道,說話之間,早就已經大步走了進來,向著那個莽漢副將使了個眼色,那人會意,領著眾士兵把整個城主府團團圍住。
「墨將軍說笑了!」邵書桓緩緩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邵庭幾乎是本能的走了過去,伸手扶住他,「我就坐在這等,等著將軍,將軍何來勝之說?難道用三萬大軍,攻打僅有五千人的密州城,你就算是勝了?」
「好吧!」墨武笑道,「本將軍也承認確實有些勝之不武,不過,現在邵大公子不過是本將軍之階下囚,好像不在具備和本將軍講條件的資本了吧?」
「我沒有和你講條件!」邵書桓輕笑,和他講條件,他又做不得主,「我在等貴國皇帝陛下。」
墨武一愣、邵庭和錢文寶也同時愣住,等貴國皇帝陛下,他這算是什麼意思?
「墨將軍,坐下來喝杯茶吧,最遲明日落日時分,貴國皇帝陛下必定可以達到密州,那時候在輪勝負不遲!」邵書桓輕笑,「現在,說什麼都是白搭,你若是真想要借助你手下這些莽漢的手,做一下勝利,只怕你見著貴國皇帝陛下也不好交代。」
墨武一笑,也不動怒,拉了一張椅子,在他對面大馬金刀的坐下:「公子說的對極了,確實,我若是動了你,只怕將來的下場也和墨淵一樣,我不傻陛下殺墨淵的主要原因,不是他玩弄了兩個宮女,而是因為他得罪了你。同樣都是陛下的養子,我也不見得就比他高貴到哪裡,所以,我不會傻到得罪你,但是,如果我殺了邵二公子,你瞧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