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語晴聞言,低聲歎道:「你們又不親姐弟,你若是向陛下求了,陛下說不准就允了。」
慕華搖頭道:「陛下不會同意的。」柳語晴的言下之意她也明白,邵書桓不願意開口,若是她願意委婉的向周帝轉呈一下她的意思,周帝也許真會指婚,遂了柳語晴的心願。
但是,慕華自幼生於皇室,後宮嬪妃掌權奪寵那是司空見慣,心思比普通女子要慎密得多,她得不到的,豈會容許她人染指?
「我那大哥也沒什麼不好,再說了,嫂子一直不孕,父皇雖然寵愛書桓,但是,畢竟他姓邵,不姓姬,因此——將來我大哥若是登基為帝,姐姐就是貴妃皇后之尊,也沒什麼不好。」慕華笑道。
柳語晴聞言,不僅冷笑兩聲,知道慕華不會相助自己,而且,她若是真的嫁給東宮太子,邵家的那位豈肯輕易放過她,名義是太子側妃,實際上還不是小妾身份?
她就是想不通,為什麼父親和大伯都這麼死心眼的認定太子好?
卻說慕蓮出去,逕自去了安王書房,卻見著邵赦也在,忙著笑道:「邵伯伯也來了?」
「慕蓮啊,幾天不見,又長高了,成大姑娘了。」邵赦笑道,「我上次說的話,如何啊?」
「什麼如何?」慕蓮眼見有安王在,也不敢太過放肆,規規矩矩的坐了,笑道。「邵伯伯,喜歡哥哥的人多了,我可一點也不喜歡哥哥,我先聲明了。你要是讓哥哥娶了我,我天天欺負他。」
「哈……」邵赦聞言,笑道。「書桓要是真娶了你這麼一隻小母獅子,還真是可憐了。」
「什麼?」慕蓮聞言。杏目圓睜,叫道,「邵伯伯,我要是嫁了他,才叫可憐呢,他長得那麼俊,保管天天在外面招惹女人,我管都管不了。哼!」
邵赦和安王聞言,都不僅大笑,安王道:「這話說地也是,不過。你邵伯伯年輕的時候也挺俊的,也沒見著他招惹什麼女人。」
「胡扯!」邵赦笑罵道,「當著孩子的面,你還信口亂說,難怪慕蓮一點也不怕你。」
「哼!」慕蓮嘟著小嘴道,「邵伯伯不也招惹了華光姑姑?」
安王剛剛喝了一口茶在嘴裡,聞言頓時笑得噴了出來,邵赦卻是大感尷尬。\罵道:「胡說八道。」
「邵伯伯還算好地。只招惹了一個公主,哥哥可真厲害。一次招惹了兩個……」慕蓮嘟著小嘴道。
「什麼?」邵赦和安王同時驚問道,「書桓和誰作怪了?」
「這倒沒有,都是你們兩個囑咐我的!」慕蓮委屈的道,「我瞧著哥哥不像會武功地樣子,他被我點了穴,剛才姐姐差點把他衣服扒光了,他也沒有動。我點穴很輕的,只要他懂得一點點內家真氣,就可以解穴。」
「你……姐姐扒了他衣服?」安王結結巴巴地問道,「慕華?」
慕蓮點頭道:「不光是慕華姐姐在,還有語晴姐姐,語晴姐姐還咬了他,他也沒動……」
「語晴?」邵赦的眉頭也皺了起來,問道,「柳家的?」
慕蓮點頭道:「沒錯,就是柳語晴姐姐。」
「嗯!」安王點頭道,「罷了,你去玩兒吧,可不准在欺負你哥哥。」
「哥哥已經被我們嚇跑了!」慕蓮說著,也忙著跑了出去。
這裡安王瞧著邵赦笑道:「恭喜恭喜!」
邵赦眼見沒人在房裡,罵道:「恭喜個屁,柳家那丫頭我可不喜歡。再說了,柳牢頭要是知道了,不把我家大門砸了才怪,書桓聽政,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那模樣?」
「你也他不是一直交情不錯?」安王笑道,「他也是鐵了心的支持太子,我前兒還聽的說,他要把女兒許配給你家長子?」
「瀾兒的婚事,也說過幾次,開始陛下也有意把慕華公主許配給他,但現在,估計是沒得指望了。柳家?柳老頭說過一次,不過……我聽的說,柳家有意把女兒許給太子做側妃,就一直沒提。」
「你替書桓求了,不就成了?」安王笑道。
「書桓的婚事,輪到我做主嘛?」邵赦翻了個白眼,哼了一聲道,「陛下自然會替他選好地,用的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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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現在我大周國和南夏開戰,最後談和,你說會如何?」突然邵赦道。
「你是意思是——陛下留下慕華的緣故,就是準備中將來和親?」安王道。
「就算不是和親,養個公主也沒什麼地。」邵赦歎道,「皇室一隻子嗣艱難,多養個公主,也什麼不好,真是奇怪了,太子這些年,怎麼就也沒有子嗣?」
「是啊!」安王撫掌笑道:「太子若是有了子嗣,你也省心不少,你家不是還有女兒嗎,再嫁幾個過去做側妃,不就得了?」
「你不用明著暗著諷刺我!」邵赦淡淡的道。\「好了,慕蓮已經試探過,書桓根本不會武功,你還擔心什麼?」安王笑道。
「我自信我撐不住刑部公堂上的大刑。」邵赦搖頭道,「書桓的身體一直不好,大夫甚至說,若是不善加調養,他可能不長壽,我就是納悶,他為什麼可以扛過刑部的酷刑,而且,他好得太快了……」
「難道你就指望著他好不了?」安王道,「真不知道你這個父親是怎麼做的?」
邵赦笑笑,道:「我寧願他傷勢未癒,那麼,他去不了江南,我也省心不少。」
「得了,江南我也去,你放心就是。」安王笑道,「說來說去,你還是擔心他去江南?」
「你?」邵赦淡淡的道,「你就是一頭強驢,你鬥不過書桓的。」
「我就是驢?」安王怒瞪著他,「當年要不是你逼著我……我……罷了,不提了。」
「反正,到了江南,你千萬別輕易地離開書桓,如果——如果他真準備做什麼,你提早通知我。」邵赦歎道,如果書桓夠狠,這麼這次江南之行,他就會斷絕他地一切後路,見太子至於萬劫不復之境。
「你就這麼擔心他?」安王歎道,「我已經好些年沒見著你這麼擔憂過什麼事情了。」
「是的!」邵赦搖頭道,「那天……那天在景陽宮,我得知他竟然能夠算出皮隆要出事,我就一直很擔心。」
「所以,你要我去江南?」安王皺眉道。
邵赦喝了口茶,歎道:「姬銘,你要是不把他地存在捅出去,該有多好?」
「我見著他的時候,非常惱怒!」安王怒道,「這些年,我什麼事情瞞過你,當年為著你一句話,我出生入死,我何嘗抱怨過一句,可是,你瞞著我做下這麼一件事情,居然不告訴我,而且一瞞就是一十七年。」
「這事情,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份危險。」邵赦緩緩的道,「我只希望他在邵府終老——甚至這些年我都很矛盾,我一方面想要護著他,想要他好一些,一方面卻盼著他早些死了,真的……」
邵書桓呆呆的站在門口,在一瞬間臉色蒼白如土,用力的握緊拳頭,才避免自己不發出聲音。
他竟然盼著他死了?難道他真的猜對了?
「誰?誰在門口?」突然安王叫道。
原來,邵書桓辭別慕華公主和柳語晴,就離開慕蓮的臥房,順步向著園子內走去,不料卻又碰到慕蓮,得知邵赦在安王書房,當即便過來,剛到書房門口,卻聽得安王和邵赦閒話,他便不進去,只是聽著,擔憂安王發現,一直利用璇璣內經屏住了呼吸,剛才一驚一怒之下,本能的吸了口氣,卻已經被安王聽到。
「書桓……」邵赦陡然見著門口緩緩出現的身影,也是大驚,他也一樣沒料到,邵書桓一直站在門口偷聽他們說話。
「書桓,你怎麼了,臉色好差!」安王忙著裝著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走過去笑道,「來了怎麼也不叫人稟告一聲?」
「稟告了,就聽不到王爺和邵大人密謀了!」邵書桓淡淡的道。
「書桓,你……都聽到了?」邵赦問道。
「是的!」邵書桓也不隱瞞,點頭道,「原來……我這麼討人厭,這些年都不死,早死了,也省的邵大人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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