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鼎記 正文 114章 去刑部找茬(求月票)
    邵書桓聞言低頭不語,叫他一聲「父皇」,哄他高興嗎?

    「桓兒!」周帝又道,「叫我一聲父皇,有這麼難?」

    邵書桓一呆,聽得他不用那個皇帝專用的「朕」字,倒反而順耳很多,抬頭看著他,想著這些日子在景陽宮中,他一直悉心照顧,從來沒有半點帝皇架子,甚至有些時候,可以說得上是低聲下去的遷就他,當即低聲道:「父皇……」

    周帝聽了,甚是高興,笑道:「免之非得接你回去,朕也沒有法子,過幾天朕去看你。」說著頓了頓,又問道,「就要過年了,桓兒可想要什麼東西?」

    邵書桓笑道:「也沒什麼要的,過幾天我再進宮來給陛下請安吧!」

    周帝笑笑,命小太監進來給他換衣服,自己卻去了外殿,王泰一邊給他更衣,一邊低聲在他耳畔道:「公子,顧大人讓我轉一句話給你!」

    「啊」邵書桓一呆,只是看著王泰。

    王泰忙著低聲道:「公子別如此驚訝,顧大人說,公子的東西在他那裡,等著有機會再給公子,不過,若是公子要去刑部找茬,只管去!」

    邵書桓輕輕一笑,果然,顧少商搶先一步從刑部把玉珮取走了!

    這裡邵書桓換好衣服,王泰將一件雪貂皮的毯衣披在他身上,笑道:「公子,外面冷。陛下囑咐讓你把這個穿了去。」

    「謝謝!」邵書桓淡然一笑,走出外殿,只見周帝和邵赦不知道在說什麼,見著他出來,兩人都住口不語。

    邵書桓就在外殿辭別周帝,走到外面,卻見著周帝的步輿早就在外面候著,眾小太監忙著過來打起簾子,扶他坐上去。

    邵書桓轉身看著邵赦。邵赦微微一笑,解釋道:「外臣在宮中是不能坐轎的,不過幾步路罷了。你傷勢未癒。所以陛下垂憐,用他的步輿送你出去!」

    邵書桓聽得如此說,才不說話,坐了轎子。八個小太監抬著,前呼後擁的只送了他出去。宮門外,邵赦的馬車已經等候多時,見著邵赦出來,藥紅忙著迎了上來。

    「老爺!」藥紅笑道。「今兒怎麼去了這麼久。叫奴才好等!」隨即目光落在步輿上,眼見小太監簇擁著邵書桓下了轎,忙著過來請安道:「奴才見過三爺!」

    邵書桓含笑點頭,以王泰為首的小太監,只服侍他上了馬車,邵赦又給了賞錢,這才告辭退回宮中自去向周帝覆命,邵赦也坐了車,邵書桓突然叫道:「且別回去。去刑部!」

    「桓兒去刑部做什麼?」邵赦問道。

    「我帶著宰相大人去刑部找茬!」邵書桓笑道。

    「你……」邵赦搖頭苦笑道。「我可不陪你胡鬧!」

    邵書桓輕輕的笑著,也不說話。藥紅忙著又躬身問道:「老爺,到底是去刑部,還是回府!」

    「去刑部!」邵赦皺眉道,既然邵書桓要去,他口中說著,事實上也只能去,否則,這等時候若是邵書桓去討一道聖旨,再去刑部,事情鬧得更大——甚至,他不去,邵書桓可能會讓周帝陪著他去刑部……

    刑部門口,張梁聽得衙役來稟,說是:「邵大人來了!」忙著急急的整理衣服,迎了出來。

    「邵大人好!」張梁迎出來,邵赦剛剛下了馬車。

    「張大人!」邵赦也略一抱拳回禮。

    「邵大人親自前來刑部,不知道有何吩咐?下官也好照辦?」張梁躬身問道,自從上次周允前來刑部,他現在只要聽到邵、周兩家的人,全身就冒冷汗。$君$子$堂$首$發$

    「吩咐倒也罷了,而且,也不是本官要來!」邵赦笑道,一邊說著,一邊只是看著馬車內,藥紅打起車簾,扶著邵書桓下車。眼見邵書桓外面披著雪白地雪貂毯衣,裡面卻是青色長袍,銀色絲線隱著龍形圖案,一看就知道乃是周帝平日裡極愛的顏色款式……

    張梁只感覺背心一陣火熱,冷汗瀝瀝而下,今早在御書房進過邵書桓,不過他沒有說什麼,不料午後他居然親自來刑部。

    「怎麼了?」邵書桓故意笑道,「張大人,這才幾天不見,莫非就不認識了?我記得前不久我可是向你通過名、報過姓的。」

    「邵……公子!」張梁躬身作揖道,「不知道公子前來刑部,有何吩咐?」

    「不敢當!」邵書桓輕輕地笑著,問道,「難道張大人都是在刑部門口招待客人地?」

    「下官糊塗了!」張梁忙著又作揖道,「邵大人,公子,請裡面待茶!」說著,忙著做了個「請」的手勢。

    邵赦、邵書桓緩步走進刑部,張梁忙道:「邵大人、公子,這邊請!」說著,便於把兩人請到後堂坐下,早有小廝捧上茶來。

    張梁尷尬的笑道:「公子,上次的事情還請公子見諒。」

    邵書桓冷笑道:「張大人秉公辦理,但也罷了!只是我隨時飾物,其中有一塊羊脂白玉珮,如今卻是不翼而飛,因此來問問張大人,可有瞧見?」

    張梁一聽,忙著站起來抱拳道:「公子,前些天地事情,就算下官再糊塗,也不敢昧下公子的東西啊?」他說的確實是實話,邵書桓身上的東西,他確實不敢動,雖然陛下和邵家當時明面上看著似乎都欲棄他,但張梁還是有這顧忌的。

    再說了,就算當初邵書桓死在刑部,他地隨行佩飾之物,也地陪葬,豈能輕易動得?

    雖然在大牢中,獄卒欺辱犯人乃是家常便飯的事情,但張梁曾經再三囑咐,不讓他們在牢中動邵書桓,否則,一旦傳揚出去,可是說也說不清楚。

    「張大人的意思是說,我無禮索要了?」邵書桓冷笑道。

    「下官不敢,這是——公子身上的東西,早就呈交上去,下官絕對不敢昧下!」張梁擦汗道。

    「張大人,我也沒有說你昧下,只是你問問經手的衙役小廝們,是不是有誰拿去了?」邵書桓故意道。

    「這也罷了,公子請稍好,下官這就去!」張梁忙道,說著又衝著邵赦抱拳,隨即退出房去。

    不過一盞茶的時間,張梁又急急的趕來,問道:「剛才問了小廝,說確實見過一塊羊脂白玉珮,不過,也與公子的胭脂淚、檀香瑪瑙珠子等物一併上呈陛下了!」

    「陛下那裡沒有!」邵書桓低頭看著茶盅裡的茶葉,淡淡地道,「否則,我也不會大冷天地巴巴跑來刑部問了。」

    張梁大急,也顧不得什麼臉面,急道:「公子,你開個價,要是下官賠得你,下官賠你就是了!」

    邵書桓搖頭,賠?如果那塊玉珮的作用,真向顧少商說地那樣,天下誰賠得起?當即搖頭道:「張大人,那塊玉珮隨便不在天下珠寶名器中,但是,只怕價值不菲,你是賠不出的。我也不是有意來刁難你,只是麻煩你在幫我想想,有可能是誰取走了?」

    張梁想了想,又想了想,陡然想到一個可能,如果邵書桓真有這麼一件東西,而如今有沒有呈上去,唯一的可能就是周家取走了。

    如今,外面有刑部侍候的小廝獄卒作證,說是確實見過這塊玉珮,偏生現在卻是不見了。

    「公子在牢中,可見過什麼人嘛?」張梁故意道,「大堂之上,這些衙役料著還沒有這個膽子。」

    「張大人真是糊塗蛋啊!」邵書桓淡淡的笑道,「我在大牢中見過什麼人,你會不知道?」

    「是了是了!」張梁拍著腦袋強笑道,「公子說的對極了,那周公子枉顧王法,在大牢中對公子擅用私刑,想來大概是他取走了公子的飾物,等下下官就去問問?」

    「如此甚好!」邵書桓輕輕的笑道,「我就坐這裡等著,張大人這就發籤拿人吧!」

    張梁頭上的冷汗再次冒了出來,和發籤拿人是完全不同的兩回事啊,讓他打法人去周家問一聲也就罷了,讓刑部去「拿」周家的那位,可還真是為難。

    「張大人,我清楚的記得,前幾天還有人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既然如此,這位周公子以一介布衣的身份,在刑部大牢內動用私刑逼供人犯,甚至昧下人犯身上價值連城之配飾之物,如此惡性,難道不該嚴懲?」邵書桓問道。

    張梁低頭不語,讓他去周家拿人?這還真是一件天大的荒唐事情,偏偏,邵書桓似乎不準備就這麼誓不罷休了。

    「感情我邵家就是好欺的了?」邵赦突然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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