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書桓回到房中,午後沒事,也不出去,只在房裡看書打法時間,菲菲和綿綿兩人一邊做著針線活,一邊說笑,倒是其樂融融。
邵書桓看著兩人都在繡花,不僅好奇的問道:「我整日裡只看到你們繡花,卻從來沒有見過你們使過,難道繡好的都藏著,等著將來出閣用?」
菲菲和綿綿兩人聞言,都不禁紅了臉,菲菲就坐在邵書桓的身邊,忍不住那針對這他手上刺了過去,笑道:「一個做爺的,也打趣我們?公子的扇袋子、荷包、手絹什麼的,不都是我們繡的?哼,你既然嫌棄,趕緊還給我們。」
邵書桓毫無提防之心,被她刺了一針,不由自主的「啊」了一聲,罵道:「小丫頭思春了,就算被我說中心中,也犯不著惱的。」
菲菲羞得滿臉通紅,丟了手中的針線,忙著過來就要擰邵書桓,他們素來都是打鬧慣了的,而且,邵書桓的性子甚是溫和,也沒有個架子啥的,綿綿和菲菲也從來沒有個顧忌。
「哎呀,你也野貓啊,別抓我……」邵書桓本是半躺在軟塌上看書,菲菲撲過來,他本能的閃避,如此一來,整個人都躺在了榻上,而菲菲直接撲了過去,壓在他身上動手就擰。
綿綿只是抿著嘴兒笑著,看著他們打鬧。
邵書桓陡然被菲菲壓在身下,只感覺她全身酥軟,鼻子裡聞著她身上淡淡的香氣,和紅鳶不同,帶著少女特有的體香,頓時就有些情不自禁,伸手想要推開她,偏偏手略略一動,卻是摸著她胸前兩團柔軟。
邵書桓大是窘迫,不敢亂動——菲菲卻是神經大條,絲毫也沒有在意,在他身上擰了兩把,笑道:「可胡說了?」
「不敢了,菲菲姐姐,你饒了我吧!」邵書桓滿臉通紅,連連討饒,這丫頭還真不知道個避諱,這等壓在他身上,只怕神仙也受不了。
正打鬧說笑間,外面小丫頭來回:「姨奶奶來了!」
邵書桓忙著推開菲菲,周姨娘已經走了進來。
「姨娘好!」邵書桓站起來,忙著迎了上去,親自扶著她坐下,笑道:「姨娘今天怎麼有空來看看桓兒?」
菲菲和綿綿知道他們要說話,自己在場多有不便,便都一笑退了出去。
周姨娘眼見身邊沒人,這才道:「明天就是你生日了,我過來看看你,也沒什麼好的東西給你的,只是你上次讚的繡的牡丹好,所以給你繡了幾個帕子,你看看可喜歡?」一邊說著,一邊從袖子內取出幾條手帕子,遞了給他。
邵書桓接過,細細的看了看,每一塊帕子上面繡的都不同,有荷花、海棠的、牡丹的、蝴蝶的……最讓他驚訝的卻是,那塊上次見著繡給邵蘭的,卻也在期內。
「這個——姨娘也給我繡了?」邵書桓撿出那一塊,放在手中端詳著,問道。
「不是!」周姨娘見問,半晌才含淚道,「蘭兒不要,你若是不嫌棄,就留著賞人吧……」
邵書桓見她這等模樣,頓時就明白,勢必是邵蘭不要還罷了,估計又有什麼不好聽的話,惹得趙姨娘傷心。當即把那塊手帕收在袖內,笑道:「我留著自己用,哪裡捨得賞人了?」
周姨娘見他如此,倒是高興,低聲道:「你就不嫌我的?」
邵書桓低聲道:「母親說糊塗話了,別說母親的手藝兒,外面拿著銀子也每處買,就算是不好的,我又怎麼會嫌棄?我倒是喜歡的緊,就怕勞累了母親。」
周姨娘聽得他又叫自己「母親」,忙著掩了他的口,道:「你這孩兒……別信口胡說的,叫人聽見又惹閒話。」
「是,姨娘放心就是。」邵書桓知道她懼怕方夫人,忙著點頭笑了笑。
周姨娘目光落在他床前的兩盆花兒上,不經微微驚訝,半晌才道:「這是真的牡丹花?這個季節,哪裡來的牡丹?」剛才她初進來的時候,還以為是絹花,如今細細瞧了,才知道竟然是真的。
「老爺的什麼朋友送的。」邵書桓忙著笑道。
「老爺現在也算是寵你了!」周姨娘輕輕的歎息,又道,「你也算是有出息的,帶著我臉上也爭光不少。」
「老爺難道以前不寵我嗎?」邵書桓試探性的問道。
周姨娘沒說話,低頭沉吟了半天,才道:「既然老爺現在寵你,你明兒找個機會,求求老爺把你收入族譜吧。」
「什麼?」邵書桓聞言大驚,收入族譜,這算什麼意思?
「桓兒,我記得我曾經對你說起過,從你出生開始,老爺就不喜歡,所以,你一直沒有立入族譜,甚至這麼多年,你都沒有去過邵家祠堂祭拜……我也曾經苦求過老爺幾次,可是每次我只要一說,老爺就動怒,連著幾天不理會,漸漸的我也不敢再求。
明天就是你生日了,你也十七歲了,雖然是庶出,但怎麼說也不算是私生子,沒得這麼不明不白的掛著吧?連著蘭兒都在族譜中——趁著老爺喜歡,你親自求求他,也許他一高興,就同意了。」周姨娘歎道。
邵書桓現在才算明白,為什麼原本的大房敢把正牌邵書桓活生生的打死,原來——自己竟然不在邵家族譜之列?這算怎麼回事啊?
周姨娘說的對,就算是私生子,只要邵赦認了,也的歸於宗譜之中,沒理由這麼不明不白的掛著的?何況他只是庶出?
再說了,他好歹還是個男兒身,既然連著邵蘭都在宗譜家族之列,他就沒有理由不在。想到這裡,他心中不僅大驚,邵赦不像是容不下他的樣子,那是為什麼?
陡然之間,邵書桓想到一個可能,難道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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