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攸歎道:「陛下命我去青州公幹,難道我說不去?」
「去趟青州,用得著這麼長時間?」邵赦道,「你知不知道,他……差點死了。」
邵攸歎氣道:「你剛走兩天,陛下就下旨命我去青州公幹,本來想著也沒什麼大事,最多半月就可以往返,不料到了青州,接連好些事情,陛下又下了幾道聖旨,命我事情妥當了再回來,我這不是剛剛回來,進宮面聖,連衣服都沒有來得及換,聽得你這裡有事,就直接過來了。」
邵赦苦笑,這不過三四個月的時間,居然弄出這麼大的ど蛾子來。
「他……真的都忘了以前的事情?」邵攸低聲問道。
「看著不假吧!」邵赦道,「若是以前,他絕對不會主動和我說一句話的。」
邵攸點頭,半晌才道:「忘了倒也好!罷了!只是安王怎麼辦,你說怎麼就這麼巧?出去了,就碰著安王?」
「還好是安王!」邵赦歎道,「若是碰到周家的那位,事情大了,只怕等著我們回來,只有收屍的份了!」說到這裡,他靠在椅子上,不住的搖頭歎氣。
邵攸想了想,低聲問道:「今天早上你在安王府,安王和你說什麼?」
「說什麼……」提到這個,邵赦正一肚子的怒火,頓了頓才道,「他說,若是他死了,他誅我九族!扒我祖墳……」
邵攸聽了,也不動怒,笑道:「想不到這麼多年,他還是這等性情。難怪你氣得在安王府就給了他一巴掌!」
「我就是給他一巴掌了,我倒要看看,安王他能夠把我怎麼了,難道我自己的兒子還打不得?」邵赦聞言,不僅怒道。
「打得,打得,你愛怎麼打,就怎麼打,既然打得,你為什麼巴巴的急著送信給我,讓我給你過來解圍?你把他打一頓,消了你家太太的心頭之氣,不就得了?」邵攸看著他的模樣,忍不住哈哈笑道。
「你煩不煩?」邵赦皺眉道,「別提這個,你也知道安王的心思,這些年他苦於沒有子嗣,如今讓他見著桓兒,他豈肯罷休?」
邵攸不語,半晌突然蘸了茶水,在桌子上慢慢的寫了一個字。
邵赦看了看,撫掌笑道:「大哥就是大哥,此計絕妙!」
邵攸也是笑了笑,道:「好了,既然沒事了,我也回去了,明天我來接母親去我那裡住幾天,你家太太,你自己擺平了,這都這麼多年了,你還由著她性子鬧?」
邵赦輕輕的道:「剛才桓兒問我,是不是懼內。」
邵攸聞言,再也忍不住笑了出來,半晌才道:「看樣子他真是什麼都不記得了,如此倒也罷了——萬幸他沒事,否則,安王倒也沒有說錯,誅九族的罪名也夠了。」
正說著,外面突然有人敲門,邵赦提高聲音問道:「誰?」
「老爺,是奴才藥紅!」藥紅忙著大聲答道。
「進來吧!」邵赦道。
門推開,藥紅抱著邵赦的大狼皮襖進來,道:「三爺讓我把衣服給老爺送過來。」
邵赦點頭道:「你說給外面的小廝,都散了吧,我今天不出去了,等下去老三房裡。」
「是!」藥紅知道他們有話說,當即退了出去,命站在外面侍候的小廝全部散了自便去,自己卻留下侍候。
「你的衣服,怎麼會在他那裡?」邵攸問道。
「別提了!」邵赦道,「今天去安王府接他,安王就說他病了,我以為是安王的托詞,也沒有在意,回來才知道,原來……」提到邵書桓的病,他皺眉,當即把張大夫的話說了一遍。
邵攸點頭道:「這倒罷了,我正好這次帶了些燕窩回來,等下打法人送過來?」
邵赦也不和他客氣,點頭道:「你說說,他那等模樣,我本來囑咐他下午休息一會子,免得勞神,結果,母親動了怒,硬是把他叫了過來,這等大冷天,就穿著一件單薄的衣服,別說挨板子了,風口裡站著,也凍掉他一層皮。
我什麼話都說了,母親硬是不依,非得重罰他不可,你又遲遲不來,無奈,我只能替他挨板子了!」
「這家法板子打了宰輔大人,倒也不錯!」邵攸取笑道,「好了,你這裡沒事,我也走了!」說著起身,邵赦也不留他,送到門口,命小廝們好生送出去。
這裡邵赦回房換了衣服,帶著藥紅去邵書桓哪裡,菲菲和綿綿雖然是王府的丫頭,見著他還是照規矩迎了出來:「邵大人,公子剛剛睡下。」
「嗯,我看看他!」邵赦口中說著,人已經走了進去,只見邵書桓躺在軟塌上,臉色依然蒼白一片,當即在他身邊坐下,小心的揭開毯子,捋起褲腿看了看,膝蓋和小腿都是青紫一片,不僅輕輕的歎氣。
結果,邵書桓睡了半天,邵赦也在他房裡看了半天的書,方夫人聽了,更是氣得不輕。
邵書桓醒來的時候,看著邵赦坐在書桌前看書,心中暗道:「這宰輔大人還夠悠閒的,沒事跑來他房裡坐著做什麼?」一邊想著,一邊慢慢的坐起來。
邵赦聽得聲音,轉身看著他,笑道:「醒了,痛得可好些?」
「沒事!」邵書桓只是淡淡的答應了一聲,隨即問道,「老爺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也不叫醒我?」
「早來了,見你睡著了,我也懶得去別的地方,就在你這裡坐坐!」邵赦一邊說著,一邊挪到他身邊坐下,問道,「晚上想要吃什麼,我吩咐廚房給你準備?」
邵書桓心中滿腹狐疑,這邵赦葫蘆裡到底賣得什麼藥?
邵赦見他久久不語,想起以前,不僅歎了口氣,只當他忘了以前的事情,情況會好轉一些,但沒有想到,他還是這個性子,問三句,也答不了半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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