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愣頭青
衛龍好不容易下定決心以最簡單也是最暴力的方法解決一件事情,雖然那個空間門戶的出現讓所有的人都為之一驚,能隨手構建出這種穩定的空間門戶的人不是修真界的人能辦到的,以往風仙令的出現不是沒有高於九劫散仙的人出手搶奪,但是這種人卻很少出現來搶奪風仙令,究其原因,高於九劫散仙的人都是正兒八經的仙人了,除非是那種正好得罪了某些不能招惹勢力的散修要用風仙令跑路到風仙界,不然沒誰願意平白無故的去冒個險。
所以,一臉淡然的衛龍和骨子裡透著滲入人骨頭裡冷漠的漠刀一出現,現場那些如同菜市場砍價砍的不亦樂乎的大嬸們便停了下來,只不過這些大嬸的修為都有點高了,在衛龍說出來那句的確很有底氣很霸氣又簡單明瞭的話之後,在場的人除了驚愕之外便感覺到一種荒謬感猛然從眾人的心底竄了出來。
那位衛龍之前見過的老者似乎有點驚訝,皇甫家族的那位八劫散仙老祖便有點惱怒,劍宗的宗主帶著一絲奇異的微笑,剩下的那個魔頭則嗜血的舔了一下嘴角,漠刀的氣息雖然不刻意顯現出來,但是也沒有刻意的掩飾,在場的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來漠刀是個正兒八經的仙人。
只不過詭異的是沒有任何人露出畏懼的神色,這才讓衛龍有點詫異,漠刀卻還是冷著一張臭臉,一副世人皆濁我獨清的旁觀者的冷漠態度,似乎並不覺得眼前的情況出乎意料一般,修為低點的一臉詫異,卻能深刻的感覺到漠刀身上傳出的那種似乎隨時被鎖定的刀意,而那個魔頭,卻嗤嗤的笑了起來。
特別是七劫散仙,八劫散仙,這些人的表情都透著一股子怪異的感覺,衛龍才懶得管這其中到底有什麼道道的存在,再次斬釘截鐵的輕聲道了句:「這次的風仙令,本座要一塊」漠刀聞言眼神雖然閃動了一下,但是卻還是什麼都沒說。
那已經到了壽元極限的老者微微歎了口氣,剛想開口說什麼,便聽到那個八劫散魔渾身湧出一股子刺鼻的血腥味,道袍之上鮮紅的像似滴出來鮮血一般,一道道血色的水波在其上流轉,卻怎麼也滴不到地上,眼中毫無懼意,大笑道:「哈哈……這是哪個家族的愣頭青啊,找死的麼」
下一刻,那個一直帶著不易察覺微笑的劍宗宗主劍癡卻忽然輕聲開口:「這位小友,風仙令的事情,在九萬年前便有規定,為了防止大家為此而自相殘殺,風仙令的爭奪只能散仙來爭奪歸屬,任何非散仙的存在,特別是正常飛昇的仙人、魔頭都不能來爭奪這風仙令的,違者便是對立下這條規矩的所有家族和門派為敵」
夾雜著凌厲劍意的聲音如同千萬柄利劍齊鳴一般,似乎有無數利劍向著衛龍和漠刀衝了過來,聲到,同時也像似有一股龐大的攻勢衝了過來,衛龍眼中紫光微微一閃,凌然不動,若是連是不是攻擊都看不出來,衛龍也白混這麼長時間了,那種看似下殺手的龐大幻影其實連幻影都算不上,只是劍意幻化而出直接作用於心神的幻覺。
劍心這老王八蛋竟然連劍心都領悟出來了,幻影直接無視衛龍的身體穿了過去,但是衛龍身後的漠刀卻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刺激一般,渾身引而不發的刀意自主的破體而出,化為一柄十丈長的天刀虛影瞬間將那無數利劍幻影斬成粉碎,而後一發即收,瞬間消失不見。
劍乃兵中皇者,刀乃兵中霸者,修煉刀道的和修煉劍道的人一見面就打起來的概率簡直太高了一點了,一招之後,劍癡便帶著笑容輕聲道:「冷漠如刀,漠刀想不到能在這裡見到閣下,還有這位小友,很有意思,我對那一枚風仙令沒有意見,小友既然有興趣,那本宗便不插手了」
說著便直接閉目養神了起來,似乎真的就是那回事,誰也不明白這個藏劍近萬年完全不知道具體深淺的劍宗宗主到底打的什麼主意,倒是這一句說完之後,大多數人的眼中都閃過一絲驚詫,這群瘋子什麼時候這麼好說話了?更別說傳聞之中劍道的高手和刀道的高手一見面就會幹起來的傳言,在場的人沒幾個能看出來漠刀的具體修為,真算算,能大概的看出來漠刀是九天玄仙級別的仙人的人不超過一隻手的數量,待劍癡說出漠刀的名號之後,皇甫家族的那個老祖便帶著一絲怪異的神色看了漠刀和衛龍一眼,也學著劍癡的樣子閉目養神了起來。
這些傢伙肯定聽過漠刀的名號,兵刃之道,以劍道為尊,下來便是刀道,但是並不是說劍道就比刀道厲害,是因為修煉見到的人太多了,修煉刀道,能真正入門修得刀意的人都是屈指可數,更別說漠刀這種刀道高手了,還有漠刀雖然只是九品九天玄仙的修為,但是數千年前便越階斬殺了一名封號仙君,三十六仙君之中一位,被漠刀這個連羅天上仙都不到的人斬殺了,造成的轟動可是不小,雖然那個羅天上仙只是個關係戶,羅天上仙三十三層境界之中的第三層而已,但是如此戰績,卻足以震驚所有的人了。
當然,還有一點,這貨人如其名,冷漠無比,殺人的時候都跟自己是個旁觀者一般毫無感情波動,更兼這貨是個獨行俠,光腳的不怕穿鞋的,管你什麼背景,只要敢在其面前把劍,就是天道私生子漠刀也會毫不猶豫的把你宰了,這一點稍微大一點的勢力都會給門下的人打打預防針,不然哪天招惹了這種殺人比殺雞還要簡單的傢伙,死也是白死了
劍癡話音一落,暗潮洶湧,就連那個面帶殘忍微笑的魔頭都收斂了不少,全盛時期的漠刀,砍死一個八劫散仙,要是用第二刀,那就是個天大的笑話,出刀即死,因為漠刀還有個怪癖,比自己修為低的人,從來只出一刀,一刀之後,若是不死,漠刀也不會再出第二刀,只不過,從漠刀出道開始,從來沒有一個修為比漠刀低的人能扛過一刀的。
在場的那幾個八劫散仙雖然要什麼有什麼,有後台勢力,有大量的手下,有仙器……,但是是卻無人敢伸出脖子試一下自己是不是那個第一個比漠刀的修為低還能抗下一刀不死的人,能修煉到這種地步的人,沒人是傻叉,能屈能伸,什麼時候可以伸出去,什麼時候該沉默下來,這些人老狐狸玩起來比衛龍這個幾乎橫衝直撞的傢伙不知道強了多少倍。
一瞬間的時間,大多數人都保持了沉默,只是心裡怎麼想的,除了自己,別人誰也不知道,似乎默認了衛龍剛才說的話了,沒人提出反對的意見,當然,這時候也沒人敢做這個出頭鳥跳出來說你丫的沒資格參與這件事,沉默的片刻之後,皇甫家族的那個八劫散仙老祖宗便沉聲道:「我們也不用討論了,這次的風仙令落到萬屯大星系之中的有三枚,我們便按照修真界的老規矩,以實力定奪,奪得前三者,拿風仙令」
說完,向著周圍看了一圈,還特別在劍宗宗主那塊看了一眼,又在衛龍和漠刀所在的地方停頓了一下,沒有人搭話,全部默認了這條簡陋之極的規則,說實在的,基本上所有的人都明白,七劫散仙之下的人基本都是來湊熱鬧的,七劫散仙也都是來打醬油混臉熟的,真正參與的,也就那四名八劫散仙,劍宗的人對那風仙令不屑一顧,只不過平時都沒人和劍宗的人戰鬥,這次是逼著別人和自己戰鬥。
就算得到了風仙令也會扔到宗內,沒哪個弟子會無視劍無邪這個祖師的禁令不乖乖的走完九劫散仙之路,所以算起來,每個人都有四分之三的機會,但是那個渾身血腥氣的魔頭卻忽然道:「那就按照規矩來吧,只能散仙參與這也是規矩,這位小傢伙,你要是想參加爭奪,就找散仙來吧」
衛龍沒說話,只是撇撇嘴,輕聲道:「收起你那一身臭味吧,本座最是守規矩的」說完便不再看那八劫散魔,一副多看一眼就會污了老子眼睛一般,那八劫散魔眼中閃過一絲怒氣,身上的血腥味卻慢慢的淡了不少,只是最少卻帶著一絲殘忍的微笑,那微笑何其之前沒什麼區別,一般人還真的看不出來。
衛龍心中冷笑,一句話不說,看著眼前這幅應徵自己所學打過比試的怪異爭奪,八劫散仙之下的人,幾乎都是點到即止,似乎都直接把這個原本意味著殘酷的爭奪變成了一次切磋應徵自身修為實力的平台了,衛龍看的膩味之極,一鼓作氣勢如虎,再而衰,三而竭,衛龍剛才出來那時候看似傻*之極的愣頭青表現,其實帶著一股子誰都無法忽視的霸道此刻卻已經被慢慢的消磨殆盡了。
衛龍不言不語,冷眼旁觀的看著這一切,整整一個月的時間過去,所有的人也都明白了,那條第七星系所有頂級家族和門派聯合立下的禁令不是誰都敢打破的,雖然畏懼漠刀那副整整一個月都沒變一下的臭臉,但是對於衛龍卻沒人在乎那麼多了,不知道哪裡出來的愣頭青太子爺,若是沒有一個好老子,一准的出門就被人防黑磚弄死了的傻*。
對於那些人的議論,衛龍一言不發,似乎默認了一般,在別人看來,衛龍就是壓根就看不上這些人修為低的散仙的爭鬥,再三個月過去後,衛龍依然沒有出手,也沒有所謂的散仙高手出現來為衛龍來爭奪這場根本沒有爭奪意義的爭鬥,最後,爭鬥的前十出現,那三名八劫散仙和一名八劫散魔的頂級存在也終於有人出手了。
第一個出手的便是八名八劫散仙老者,這老者的壽元只有三十年的時間了,若是動手,或者受傷加速生命力的流逝,撐死還有二十年的壽元,剩下的人能耗得起,他耗不起,所以一出手便傷了一名七劫散仙,其他的人也很明智的推出了這場真正的爭鬥,之前雖然也有種種好處,但是終歸比不得一枚風仙令。
接下來,便是四名八劫散仙之間的爭鬥,那渾身血腥氣的八劫散魔見到那老者出手之後便大笑一聲衝了出去,這時,衛龍忽然睜開雙眼,像似自言自語的輕聲道了句:「該你出手了……」
身旁站著的漠刀眼睛的都沒有睜開,右掌化刀,猛然對著那渾身血腥氣的八劫散魔一刀斬下,一刀凝結為實質的三丈刀罡,無聲無息的出現,毫無驚天動地的威勢,也無一絲殺氣溢出,毫無徵兆,每個人都能看到那種動作的出現,但是就算如此,那道只有三丈的刀罡卻瞬間消失在天邊,只留下那個八劫散魔滿臉呆滯的立在半空。
三個呼吸之後,那八劫散魔才從喉嚨裡擠出來一絲怪異的咯咯聲,整個人從眉心到,完全沒有一絲誤差的被切成了兩半,連同其元神都一起被切成了兩半,下一刻,那八劫散魔便化為一團血霧爆開,這事,衛龍才猛然驚醒,伸手一揮,將那一團血霧收入十絕陣之中,嘴裡還嘟囔了一句:「嗯,這是厄修羅的血煞,消散了太浪費了,污染了別的東西可不好,我還是當當好人算了……」
這時,眾人才從剛才那看似樸實無華卻深深的震懾了所有人心神的一刀之中回過神來,一個八劫散魔就這麼死了,神形俱滅一擊必殺這三個月內所有對衛龍產生惡意猜測甚至出言不遜的人都像是一隻隻等待著灌料的鴨子一般被一隻大手死死的捏住了脖子,壓抑,壓抑的難以呼吸。
這貨壓根就沒在乎那個什麼所有頂級家族和門派聯合立下的規矩,甚至劍宗也參與這個規矩之中,之前看到衛龍氣勢如虹頗為傻叉霸道的宣佈了那句話,但是接下來卻慫了下來,幾個月的時間,壓抑了幾個月,沒有一絲多餘的話,似乎被那規矩壓慫了了的傢伙卻忽然爆發。
代價卻是一個八劫散魔的性命,到死都沒有想明白衛龍為什麼敢讓漠刀出手,而在一旁的劍宗宗主劍癡眼皮微微一跳,眼中露出一絲釋然的笑意,沒人比他這個劍宗宗主更明白漠刀是個什麼樣的人了,若是漠刀一個人遇到這種情況,在場一個活口都不留下都有可能,這位爺才是個無法無天的主,或者說,這位大爺壓根就不在乎你是誰。
所有的人都噤若寒蟬,剛才還在低聲和同伴談論這件事當樂子的人都面色蒼白恨不得給自己兩個耳刮子,剩下的那個八劫散仙老者愣愣的看著衛龍,眼中帶著一絲笑意,心說上次見到這位的時候可是個真正的百無禁忌的傢伙,對方身為陣道宗師,別看修為只有大乘期左右,若是出手,一個人絕對能把這裡九成九的人切瓜切菜一般的給宰了,那個能吞噬空間的絕世凶陣給這位一身樸素氣質的老者帶來的震撼可是不小呢,當然,知道衛龍是陣道宗師的人估摸著也就這個老者了。
唯獨皇甫家族的那個八劫散仙老祖宗臉面有點掛不住了,在皇甫家族的地盤上,血魔宗的一個八劫散仙死在了這裡,而且不是在爭鬥之中被人殺了,而是直接被人一刀切了,死的何其憋屈,臉色難看的中年緩緩的站起身,盯著衛龍,這會,要是再不明白漠刀純粹就是跟著衛龍來當打手的就是一純煞筆了。
片刻之後,皇甫家族的老傢伙才沉聲道:「風仙令的爭奪之中,只能散仙參與、出手這是所有頂級家族和門派定下的規矩……」
話未說完,衛龍便撇撇嘴,道:「本座說參與那什麼爭奪了麼?這是本座和那一身臭氣的老魔的私人恩怨而已,本座看你們虛偽的可以,三枚風仙令,剩下的正好三個人,前三,也就不用比了,剛好一人一枚」
衛龍此話一出,所有人的眼神都似乎在說人真的能無恥到這種地步?劍宗宗主劍癡將一杯茶盞遞到嘴邊,徹底的愣在了那裡,而那看起來已經快要入土的老者卻似乎明白了一點,眼中閃過一絲感激,卻什麼都沒說,只是默默的記在心裡,最後,就連漠刀都忍不住看了衛龍一眼,這傢伙的臉皮已經達到了能硬抗天劫的程度,睜著眼說瞎話,背著牛頭不認賬的修為更是讓人歎為觀止。
你們還能怎麼說,衛龍就說了,他不要那風仙令,完全是來和那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悲劇散魔解決私人恩怨的,之前說過要一枚風仙令的話都成了放屁,絲毫不覺得臭不臭,這些人還能說什麼?人家就說不要了,你還能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