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哲學的三個終極問題
坐在店舖之內，衛龍一動不動，就不斷的有一個個最低化神後期的高手前赴後繼的衝進來變為衛龍的手下，而且大多都是返虛期的高手，大乘期的高手都有十幾個，只不過卻沒有見到散仙出現，這讓衛龍有點遺憾，就算是二劫散仙，或者三劫散仙都行，這培養起來，可能就是在修真界的頂柱。
只不過那些人一個個貪心蒙蔽心神，一個個都把衛龍當成可以所以拿捏的軟柿子，生怕別人搶了先了，在他們看來，衛龍只不過是一個返虛後期的高手，就算實力強橫，但是這裡這麼多人，一人一口吐沫都能把衛龍淹死，要考慮的也只是如何分配好處的問題。
所以自從第一波的不三不四兩兄弟進去之後，許久不見動靜之後，剩下的人便沉不住氣了，自從第一個人衝出去之後，剩下的人便再也坐不住了，一窩蜂的向著衛龍打開的那個門戶衝了進去。
那主動打開的門戶雖然讓一些人有點疑惑，但是看到別人都衝進去之後便再也顧不得了，只剩下少部分還能把持本心暗中觀察的人，門戶主動的打開，也讓這些人放下了心，畢竟那些禁制都是皇甫家族的人布下的，那些禁制若是被破壞，便會在同時被皇甫家族的人察覺，破壞交易環境，可是殺無赦之罪。
看到一窩蜂衝進來的人，衛龍不驚反喜，數百個人，大多都是返虛期的，只有極少數化神期和大乘期的高手，這麼多人手主動送上門來，衛龍想不高興都難，而且衛龍很明白，敢於在震林城之內出手搶奪東西的，絕對不是什麼有勢力的人。
大多恐怕都是散修，小勢力不敢在震林城放肆，大勢力一般都會採取收購的方式，和氣生財，無仇無怨的結仇可不是大勢力的做事方式，就算那些東西價格不菲，但是對於一個底蘊深厚的家族來說，也不是什麼大的問題。
因此，衛龍也毫無顧忌，這些人構思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才敢在這裡如此放肆，若是在紫緣星有家業的，敢在震林城這麼肆無忌憚的搶劫店舖麼，說不得第二天就會被皇甫家族找到借口直接滅了。
十絕陣開啟，將後院緊緊的圍在其中，任何進來的人都會主動落入十絕陣的範圍之內，除了那些天賦感應特別敏銳的人，一般人就算是站到十絕陣的外面也絕對感覺不到什麼危險。
進入陣法的人全部被，先讓他們吃點苦頭，讓其知道，若是衛龍想要滅了他們絕對是易如反掌，在死亡降臨的一剎將其放過，這種死裡逃生的感覺確實最容易震動一個人的心神的。
而那些頑固異常的傢伙，衛龍也懶得跟他們說那麼多，直接丟到落魂陣之中，將其化為十絕陣的養料，這世界缺了誰都能照樣轉，有骨氣，有傲氣，也得有實力作為後盾才行，不然就是找死，落到十絕陣之中，死了就是神形俱滅，什麼都不會留下。
不到一刻鐘的時間，進來的人盡數被壓制，將十幾返虛期的高手和九個大乘期的高手直接化為飛灰之後，剩下的人便老老實實的簽訂了遠古契約，原本以為是什麼惡毒控制法門的眾人在簽訂遠古契約之後便有點震動。
先是見到衛龍在禁制之內布下的陣法，都讓眾人明白，衛龍乃是一陣道大師，現在又出現了這個遠古契約，連番震撼之下，心中除了畏懼和敬畏便只剩下慶幸了，如同衛龍所料一般，這些人都是一些散修，或者說有天賦，卻無頂級功法，無靈石，無法寶，最好的一人，也只有一件中品寶器，可是把衛龍給寒磣了一下。
作為返虛期和大乘期的高手，有的竟然連下品寶器都沒有，這些人能磕磕絆絆的修煉到返虛期，天賦悟性定然不會很低，有此也可以看出來，在第七星系這個頂尖勢力儘是家族把持的地方，這個最為注重血脈傳承的地方，散修的地位低到了一種衛龍難以理解的程度。
不過越是如此，衛龍越是開心，別人看不上這些散修，衛龍看得上，修真界數量最多的就是散修，就算全部家族和門派的人加起來都沒有散修的一半多，若是能整合一少部分散修，便可以全力壓制任何家族勢力了。
這個想法不是沒有人想過，而且很久之前還出現過一個鬆散的聯盟組織，散修聯盟，只不過如同散修的名字一樣，鬆散不受約束，就算因為一時的利益抱成一團，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各種矛盾便會層出不窮，聯盟解體是必然的事情。
而現在，第七星系之內也還有一個名為散修聯盟的東西，只不過卻沒有散修買他們的帳，說起來，連個中等家族勢力都不如，出個雞毛蒜皮的小事都不會有人出頭，而落到衛龍這裡便不一樣了，有變異的遠古契約卷軸在，無論多少人，都能擰成一股子。
花了一刻鐘的時間，衛龍將剩下的數百個人盡數簽訂了契約，如此，衛龍也略顯疲憊，每一次簽訂契約，都要消耗衛龍一絲靈魂之力，雖然那一絲很快便能補充上來，但是一次消耗了數百絲，卻有了外相顯化了，便是疲憊異常，元神的疲憊
而店舖外面，依然還有一百來個人沒有進來，相比之下，這些人不但謹慎，而且能把持自己的本心，比之先衝進來的人要強的多了，衛龍也不願意放過這些人，心念一動，十絕陣直接擴散開來。
店舖之外的禁制如同紙糊的一般瞬間破碎，陣法瞬間橫掃里許方圓，陣法所過之處，陣法和禁制一接觸，本能的排斥之力便瞬間將那些店舖的禁制給絞成粉碎，所幸衛龍選店舖的時候便專門選的偏僻之地，周圍的店舖都是空的。
將那一百來個高手強行籠罩在陣法範圍之內，先行收復的那數百個高手便一窩蜂的衝了上去，三四個對付一個，在加上十絕陣，本來大家的修為相差無幾，這一下便是一面倒，一聲聲驚怒詫異的怒吼聲不斷的在十絕陣的空間響起。
若不是衛龍不想滅了他們，上品寶器級別的陣盤和陣旗相加，大乘期之下一個照面就是死，來多少死多少，這已經是質的差別，一根針扎破十個氣球和一萬個氣球沒啥大的變化。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所有的人便盡數被擒了下來，要麼被打成重傷，衛龍顧不得元神之力的消耗，再次將這些人一一簽訂契約，不是衛龍不想簽訂一個，再讓其發展下去，而是簽訂契約之後，契約徹底的融合到靈魂之內也需要時間的，雖然這個時間幾乎可以忽略，但是卻會影響到後續。
衛龍只能自己一個一個來簽訂了，到最後一個的時候，乃是一個消瘦的青年，修為卻有大乘中期的修為，乃是這些人當中修為最高的幾人了，那青年面色慘白，叫道：「前輩，還請看在家師滅絕老頭的份上繞了晚輩……」
衛龍面色有點蒼白，輕輕搖搖頭，道：「一，神形俱滅，二，交出你的精血和靈魂之力」
那青年色厲內茬，一副豁出去的樣子，道：「家師在我身上施展有控魂之法，只要我出事，立刻就能知道我現在的位置，家師已經是六劫散仙級別的高手，馬上就要渡散仙劫進階七階散仙」
衛龍冷哼一聲，道：「敬酒不吃吃罰酒」心念一動，天空之上便有一道道雷絲凝結成形，週身天火繚繞，頃刻之間便變為一道足有百丈粗的神雷，向著那青年落了下來，神雷一現，一道道細小的空間裂縫便隨之出現，所過之處，空間湮滅。
那青年面色狂變，慘白的尖叫一聲：「晚輩願意上交」說著便吐出一大口精血，而後如同在元神之上剜下一塊肉一般迅速的扯下一絲，沒入虛空大陣之中，而天空之上的那道神雷也隨之消散。
契約簽成，衛龍略一察看，面色便微微一變，這個孫浩的師尊真的是一個六劫散仙，而且快要渡七九天劫進階七劫散仙了，只不過這滅絕老頭似乎腦子有點問題，偶爾會神志不清，據說是轉修散仙出了點岔子留下的後遺症。
那控魂之法在遠古契約術的衝擊下如同浮雲一般，不堪一擊，有遠古契約術的存在，任何控魂控制之法都會不攻自破，霸道絕倫，絕對不允許有另外一個控魂的存在。
衛龍略微有點頭疼，這傢伙說的是真的，控魂之法破碎的一瞬間，那滅絕老頭便會知道現在才位置，而且還記下了破禁之人的靈魂波動，六劫散仙，想想衛龍就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不過現在也顧不上這些了，對那六百多人一揮手，便將其盡數收入乾坤戒指，而後將十絕陣一收，整個人便沒入地下向著震林城外飛遁而去，有九天十地辟魔神梭開路，震林城地下的的禁制連反應都沒有便會被直接穿梭過去。
而衛龍剛將陣法撤去數十個呼吸的時間，遠方便忽然有數到遁光飛遁而來，剛才屏蔽的下來的訊息也隨之散播了出去，里許方圓，所有店舖的禁止盡數被破，皇甫山嶽便是第一個出現的。
龐大的神念瞬間橫掃整個震林城，而下一刻，皇甫奇和一群皇甫家族的高手也隨之出現，皇甫奇看了下下面的場景，里許之地一片瘡痍，下一刻，皇甫奇的面色便微微一變，看向皇甫山嶽，暗中傳音道：「父親，此處似乎是混元兄的店舖落腳點……」
皇甫山嶽神色不變，沉聲一喝：「傳令下去，全力搜尋，敢在震林城放肆，無論何人，直接斬殺所有進出震林城的人必須確認身份，所有可疑之人，盡數拿下」
身後的那些高手聞言瞬間向著四面八方擴散而去，而皇甫山嶽才對著皇甫奇傳音道：「奇兒放心吧，此處像似陣法爆發之後將那些禁制破掉的，卻無一絲戰鬥的痕跡，想必那小友定然無事，只不過能瞞著我們悄悄潛入這麼多高手，若無內應絕無可能，如此，便趁機來個大清洗吧，想不到城中的探子臥底竟然有這麼多」
震林城開始了一場血腥的大清洗，皇甫山嶽和皇甫奇卻是不擔心衛龍的安危，趁此機會名正言順的除掉那些其他勢力安插進來的探子臥底，甚至還有皇甫家族其他系的人，更有身居高位的人存在。
而另一邊，衛龍卻已經遠遁出震林城數千里之外，通過剛才那一霎那的交鋒，衛龍便知道那滅絕老頭已經趕來了，以六劫散仙的速度，最多一炷香的時間便能趕到震林城，震林城之中可沒有誰是那六劫散仙的對手。
但是剛飛遁出兩萬里，便感覺到半空之中一股化為實質的壓力憑空壓了下來，衛龍面色微變，瞬間從隱遁的狀態中跌落了出來，身形高頻率的顫抖了一下，那猶如實質的氣勢壓力剛及身體便直接被震開。
半空中忽然傳出一聲輕咦之聲，一個只有一絲頭髮茬子的光頭老者憑空出現，龐大的氣勢如同其手臂一般從四面八方向著衛龍擠了過來，衛龍恍如被十二級颱風不斷的吹動一般，隨時都有可能被吹走，又像似站在萬丈海底，四面八方滿是無孔無入的壓力。
六劫散仙，第一次正面憑實力對憾，衛龍深刻的感覺到二者之間的差距，這滅絕老頭氣勢沉穩博大，根基穩固之極，給衛龍一種難以匹敵的感覺，渾身的骨骼都發出一陣輕微的嘎吱聲。
正面硬憾不得，若是拼了老命或許有機會，但是衛龍卻知道，現在還不是拚命的時候，大道金丹以一種急速的頻率一張一縮，衛龍的耳邊便聽到一種恍如蜂鳴的嗡嗡聲，渾身的筋骨皮膜都隨著大道金丹顫抖了起來。
體修秘法，震體術，震動肉身，所有大範圍的攻擊落到身前的時候便會被巧妙的彈開，衛龍雖然不是體修，但是肉身也不像普通的修士那般羸弱，施展震體術雖然不能硬抗一些術法攻擊，但是僅僅是氣勢卻是完全無妨了。
滅絕老頭似乎忘記了他那徒弟，兩眼放光的看著衛龍，一點出算都沒有，衛龍暗淡：「這老傢伙果然不是正常人，只不過卻沒有一點神志不清的表現，不好辦了啊」
隨著時間的推移，衛龍受到的壓力越來越大，忽然間，看著那似乎找到了一件心愛玩具一般的滅絕老頭，衛龍心中一動，道：「滅絕老頭，你可知天道之中有一門法，名為哲學」
滅絕老頭忽然一愣，隨口道：「不知道」
衛龍更是一愣，心裡有些明白了為何說這老傢伙腦子有點問題了，心中便胸有成竹了起來，一面施展震體術震開那化為實質的氣勢壓迫，一面以一種飄渺的語調輕聲道：「傳說中，哲學一道，有三個終極問題，悟通著便可立地成聖，白日飛昇，修的日月同輝，與天同壽」
下一刻，週身受到的氣勢猛然暴漲三成，那滅絕老頭神色狠厲，道：「什麼終極問題？說」
衛龍抬了下眼皮，道：「前輩如此，我如何說，說出這問題，必須要虔誠，全副身心來參悟，不然說出來也無用」
那滅絕老頭神色忽然閃過一絲迷茫，衛龍身邊的龐大氣勢便瞬間消失不見，而後看了眼衛龍，道：「反正不怕你跑了，快說」
衛龍神色一正，道：「你是誰？你從哪裡來？要到哪裡去？」
滅絕老頭大怒，喝道：「好小子，你耍我不是」說著便要出手將衛龍直接滅殺了。
衛龍不為所動，眼中滿是鄙視的意味，輕聲道：「只說第一個問題，你真知道你是誰麼？」
看到衛龍眼中毫不掩飾的鄙視，滅絕老頭冷哼一聲，似乎覺得，這種簡單的問題若是不弄明白，就算殺了衛龍也過不了自己那關，隨口道：「老道人稱滅絕老頭，名字早就忘記了？」
衛龍立刻道：「滅絕老頭又是誰？名字，名號，稱號都只是一個代號，但是你真知道你是誰麼？你到底是誰？你能弄明白麼？你真的知道麼？」
滅絕老頭眼中閃過一絲迷茫，面上的表情也糾結了起來，低聲嘀咕：「我是誰？滅絕老頭？滅絕老頭若只是代號，那我又是誰？到底是誰？」
衛龍步步緊逼，再次道：「你不知道你是誰，那麼你知道你從哪裡來麼？不要欺騙自己的本心，你不知道你從哪裡來，就如你不知道你是誰一般，更不知道你要去哪裡？」
滅絕老頭道了句：「我從大別山來」
衛龍眉頭一挑，大喝道：「大別山之前呢？你從哪裡來？再之前呢？出生之前呢？降世之前呢？你都知道麼？你能悟通麼？」
一番話說下來，滅絕老頭徹底迷茫了，他那種神智迷失的毛病也隨之出現了，只不過這次，似乎比以往都嚴重了許多，不斷的思索著衛龍說的三個問題，不斷的糾纏，陷入永無止境的矛盾之中。
衛龍摸了把額頭，暗道：「哲學的三個終極問題，不把你糾結到走火入魔都虧了老子還記得這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