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衛龍的估計,癡性被關在子午乾天爐之中的時候已經有返虛期的修為了,但是一直引不來天劫,導致了難以進階,熬到壽元耗盡的時候才迫不得已轉修了散仙,能把一個返虛期修士的壽元硬生生的耗盡,而看癡性現在的修為,少說也要以萬年為單位來計算了。b111.net
隨意,剛出了那個球形的地下空間之後,衛龍很明智的沒有阻止癡性發瘋,這傢伙本來就瘋瘋癲癲的,這剛被放出來,不發下瘋衛龍才要擔心了,但是誰知道癡性這個傢伙一發起瘋來就是這種想要徹底毀掉眼前一些的樣子。
衛龍還沒有來得及阻止,這已經被完全激發,威力直逼九階陣法的天然陣法九龍朝元陣就開始顫抖了起來,癡性一直指天,一朵足有千丈的巨大劍蓮在其頭頂盛開,劍蓮之上,一道粗大的劍氣猛然射出,直衝穹頂。
寶器宗之內,樸算子忽然覺得心神跳動,連算都沒有算便直接對著丘處機喝道:「快給你寶器宗之內所有顯化出元神的人傳訊,寶器宗中心千里之內不得出現,再晚就出事了!還有中心那個九龍朝元陣附近百里之內,任何人都不得出現!」
丘處機猛然一愣,樸算子很少有這種心急火燎的樣子的,還沒有來得及反應,樸算子便一把抓著連雲峰的肩膀,一個瞬移消失不見,丘處機這才反應過來要出大事了,毫不猶豫的便用神念暴力的破開寶器宗之內所有閉關之人的洞府,給其傳音道:「立刻遠離寶器宗千里之內,抱樸先生說的!」
而於此同時,伸手一番,一塊令牌出現在其手中,丘處機也是毫不猶豫的一把將其捏碎,口中道:「所有寶器宗弟子,立刻前往山門處,所有陣法全開,違者以門規處置!」話音一落,手中捏碎的令牌便化為一道光線衝入天空,一聲炸鳴在半空之中響起,寶器宗所有弟子的隨身令牌之上便都收到了丘處機的這條命令。
而就在這時,寶器宗的大地開始劇烈的顫抖,中心那個方圓百里的通天火柱也開始扭曲了起來,一道乳白色的白色光柱從九龍朝元陣的中心破陣而出,直接衝破寶器宗上空的雲層,連同那些陣法也一同被破開一個大洞。
龐大的氣勢夾雜著鋒銳的劍意從寶器宗的中心蔓延開來,受到那些劍意的影響,天地元氣自發的凝結成一道道細小的劍氣繞著拿到乳白色的光柱旋轉了起來,恍若龍卷一般衝入雲層之上。
空氣中一股莫名的氣勢隨之慢慢的出現,丘處機臉色猛然一變,於此同時,寶器宗之內也有幾道遁光一閃而逝,丘處機也毫不猶豫的一個瞬移出現在寶器宗的山門前,和幾個修士一起迅速的離開寶器宗。
而九龍朝元陣之中,衛龍臉色發苦,看著意氣風發的癡性,憐憫的一笑,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直接隱匿了氣息和身形,躲在一旁,「這老瘋子真的瘋了麼?還是真的被關的時間太長了,變白癡了,這傢伙難道就不知道他在那裡不知道被關了多少年,算上散仙的千年劫、萬年劫、進階天劫,這他娘的攢了多少次天劫啊,還敢這麼冒冒失失的放出氣勢連同外界的空間,找死也別拉著這夥人一起啊,再加上這裡還是寶器宗的駐地,寶器宗之內顯化出元神的人也不知道有多少,這要是被一同鎖定了,這他的會出現什麼樣的天劫?天劫的威力能漲到什麼地步?更別說散仙天劫還是無差別攻擊,我x!」
散仙之所以被稱之為失敗者,除了種種原因不能順利的渡劫飛昇,失去了,另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散仙最終的下場基本都是被天劫劈死,因為散仙嚴格算來就算是偷取了那一線生機,天劫的數量多到令人髮指,除了每千年便要渡一次千年小天劫,每萬年便要渡一次萬年大天劫,而且,剛剛轉修成功之後便要渡一次天劫,之後一千年,還有一次進階天劫,度過之後便是一劫散仙,而之後兩千年,還有一次進階天劫,度過之後便是二劫散仙,以此類推,直到最後一次時隔九千年的九九大天劫,全部度過之後方可重塑肉身飛昇仙界。
算下來這中間需要五萬年左右的時間,這中間要渡的天劫加起來少說也有幾十次了,而有時候千年劫和進階天劫在一起的時候還會疊加在一起,若是萬年大天劫和進階天劫同時出現,那基本上就可以安排後事了,而且,這些天劫,只有兩條路可以走,順利的渡過,要麼就是魂飛魄散身死道消,絕無第三條路可走。
而現在,就算最保守的算,癡性只被關了一萬年到兩萬年的時間,那麼轉修散仙之後最少也有五千年以上了,中年五次千年小天劫,三次進階天劫,這已經是最少的情況了,衛龍想到這裡就覺得嘴裡發苦,臉色發綠,積累了最少八次天劫,若是這傢伙轉修散仙有萬年的時間了,那麼就是十次千年小天劫,四次進階天劫,還有一次最要命的萬年大天劫。
衛龍現在真的是很想衝上去耳刮子抽死癡性這個瘋子,現在他想跑也跑不掉了,不等他走出九龍朝元陣,天劫肯定就已經落下了,衛龍瞥了一下半空之中殺火龍殺的不斷大呼小叫的癡性,撇撇嘴,低聲道:「等下天劫出現的時候希望你還能這麼瘋,十幾次散仙天劫疊加在一起……」
衛龍抽了一下嘴角,悶不吭聲順著感應來到九龍朝元陣的底部,心念一動便將十絕陣放了出去,但是就在剛剛連通了地脈之氣,陣法將要啟動的時候,九龍朝元陣之中的那九條地火之脈衍生出來的火靈卻利用陣法之力將方圓百里之內的地脈死死的把持在陣法的範圍之內,十絕陣也就只能以自身的威力出現了,甚至在九龍朝元陣之內,連啟動都受到了很大的影響。
衛龍破口大罵:「坑爹呢這是!等那老混蛋天劫出現,首先玩完的就是你們幾個小畜生,什麼時候了,還這麼小心眼的記著那麼點破事,記仇也不能這麼不分時候吧!」
十絕陣連通不了地脈之氣,瞬間就被削弱了一大半,就憑十絕陣盤現在只有上品靈器的級別,估計連一個威力最弱的散仙千年小天劫都不一定能扛下來,更別說現在這種情況了。
現在就只有這個九龍朝元陣的防護了,但是就是這個九龍朝元陣也被癡性給捅了個大洞,躲也躲不了了,藏也藏不住了,衛龍黑著臉,向著還在發瘋的癡性飛了過去,此刻,陣法已經凝結出了八八六十四條千丈火龍了,每一條千丈火龍的身後跟著的百丈火龍也變成了九百九十九條,總計六千四百條由地火精華和地火煞氣等一系列的東西凝結而成的火龍密密麻麻的佈滿了整個陣法的空間之內。
癡性卻依然如同瘋癲了一般,手中的乳白色劍氣不斷的帶著淒厲的呼嘯聲射出,一條條火龍不斷的在地火的海洋之中被打散了形體,陣法之外,一股無形的壓力也慢慢的從天空之中落了下來。
衛龍陰著臉,看著癡性這個樣子,再也忍不住了,對著癡性便喝道:「老傢伙,你要是想死了死遠點,別在這裡害人,你他娘的自己都沒有感應到麼?你的天劫馬上就要到了!」
癡性揮手一道粗大的劍氣射出,將前方的一票地火之龍擊成粉碎,身形一閃便出現在衛龍的身側,滿不在乎的道:「感應到了啊,不就是個一九天劫麼,看把你嚇的,多大點事麼,我又不是沒有見過渡劫,當年我師兄還專門自行兵解了轉修散仙,渡劫的時候一招便將劫雲擊散,本高手現在實力可不是我師兄當年可比的,不就是個天劫麼!」
衛龍陰著臉,已經處於暴走的邊緣了,癡性看到衛龍的樣子,便以為衛龍是怕了那天劫了,隨口安慰道:「放心吧,我知道散仙的天劫是無差別的攻擊,但是有本高手在,那天劫也就是分分鐘的事,你閃一邊去,等本高手先把這個什麼破陣法給拆了再說!」
此刻,衛龍的天人感應已經開始不斷的跳動了起來,看著癡性的樣子,衛龍心頭火起,猛然抬起頭,一字一頓地道:「癡性!前輩!那你知不知道你積攢了多少次的天劫,這是疊加連環大天劫!不直接給你來六九之上的天劫你就燒高香了!」
正在不斷的揮出劍氣的癡性猛然一愣,還不等他說話,寶器宗上空便憑空一聲炸雷想起,霎那間,滾滾的雷鳴好似突然失去了束縛一般,連續不斷的響起,一片籠罩著方圓百里的黑雲頃刻之間出現在九龍朝元陣的上空。
一種無形的威壓好似一座巨山一般從那黑雲之中壓了下來,黑雲籠罩範圍之內,整個九龍朝元陣,無差別的被這一股威壓死死的鎖定,無論是衛龍還是癡性,甚至是那九個深藏在地下的九個地火之脈衍生出的火靈,都覺得心頭猛然一沉,被天劫鎖定了!
衛龍臉色難看之極,看了癡性一眼,用那種毫無感情的語氣道:「呵呵,一九天劫?難道你不知道你疊加了那麼多次天劫,哪怕一九天劫也會暴增到三九天劫麼?這還是最簡單的一九天劫麼?癡性前輩,你好好想想,你轉修散仙有一萬年的時間了麼?」
癡性這才有點疑惑了,不斷的嘀咕著:「怎麼成三九天劫了?收到的信息明明是一九天劫啊!」聽到衛龍的話後,不確定的道:「應該沒有吧,上一次我感應到有人出現的時候還不到一萬年呢!」
衛龍黑著臉,低聲道:「希望沒有到一萬年吧,不然你就等著萬年劫變成九九大天劫吧!你要是連九九大天劫都不放在眼裡,就當我什麼都沒說吧!」
癡性此時也有點傻眼了,「九九……九九大天劫?不會吧,我見過我師兄渡劫的啊,對於我們劍宗的人渡劫很容易的啊,我師兄那時候還專門讓我轉修散仙呢……」
衛龍哼哼唧唧的沒有說話,他已經徹底的沒話說了。癡性也是有點嚴肅了起來,剛才收到的天劫信息已經從一九天劫變成了三九天劫,一九天劫只是剛剛轉修散仙成功之後要渡的天劫,化神期的修為都能輕鬆的渡過,但是三九天劫就是返虛期頂峰進階大乘期時要渡的天劫了,差距可不是一點兩點。
而此時,九龍朝元陣之上的黑雲也換換的壓了下來,一道道如同蛛網一般的電蛇不斷的在黑雲之中浮現,甚至天劫還未真正的開始,已經有一些粗大的雷電落向了下方的九龍朝元陣。
衛龍的心神跳動的更加厲害,這散仙天劫的無差別攻擊,只要是在天劫籠罩範圍之內,哪怕是只蒼蠅都會被天劫鎖定了,三九天劫啊,老子現在才一轉大道金丹,衛龍抬頭看了下天空之上的那片黑雲,頓時一陣心驚肉跳。
幾個呼吸時候,天空猛然大亮,一片數丈粗的天雷在黑雲中孕育而出,向著下方的九龍朝元陣劈落了下來,其中更有十來道順著癡性捅開的空洞向著二人落了下來,癡性輕輕一抬手,一道數十丈長的乳白色劍氣脫手而出,迎著那天雷衝了上去。
震耳的雷鳴閃過,那幾道天雷便消散不見,而癡性射出的劍氣也隨之湮滅,剩下的那些劈向九龍朝元陣的天雷也都被陣法攔了下來,衛龍面色抽搐,這還是第一波雷劫之中的第一道,威力就已經超出煉罡期所能硬抗的範圍了。
衛龍看了一下好不容易嚴肅起來的癡性,向著下方飛去,既然癡性誇下了海口,衛龍也樂得有人擋災,反正這本來就是他惹出來的事。
第一波的九道天雷過後,衛龍便皺起了眉頭,第二波天雷的第一道,威力就已經直逼化身後期的全力一擊了,癡性的消耗也變得大了起來,也沒有第一波時那種隨意的感覺了,每抵擋一道天雷便要結出印訣來降低消耗。
而已經被衛龍完全激發起來的九龍朝元陣也開始晃動了起來,恐怕撐不到這個三九天劫結束就會被徹底的破除了。
而此刻,在侖倉星的極北之地,絕地冰原的內部,一座好似被人刻意切割過的冰山頂峰,一座小屋之內,一個長眉及胸的白袍老者和一個渾身上下悟不透出一股鋒銳之意的中年人相對而坐。
二人的中間,一個青玉的棋盤,上面交錯著黑白分明的棋子,那老者含笑落下一顆白子,端起一杯好似沸騰的岩漿一般的靈酒,緩緩的道:「在這絕地冰原之內還能喝到這正宗的熔岩釀,真是舒坦啊!該你落子了!」
那坐著就如同一柄好似隨時就要出鞘而出的利劍一般的中年男子不滿的冷哼一聲,道:「你已經贏了我七壺熔岩釀了!我給你說的事考慮的怎麼樣了,要不要參加?我已經答應了!」
而那老者卻輕輕一笑,避而不答地道:「癡心啊,你是不是真的只癡心於劍,心中只有劍啊,你那師弟當年被封印你都沒有出現過,現在你師弟逃出來了,你也不去管一下麼?積累了這麼多次天劫,可不是說笑的,弄不好了就會……」
那中年男子雙眼猛然一睜,一道化為實質的劍意脫目而出,化為一柄細小的劍形虛影,冷聲道:「這個不用你擔心,我那師弟福緣深厚,但是卻頑劣不堪,當年我讓其按照門規轉修散仙,卻不斷的推辭,現在正好,渡過去了是他的造化,渡不過去了我也不會管!」
那老者轉頭向著南邊的虛空忘了一眼,而後輕輕的搖搖頭,低聲道:「我就不明白了,別的人都是逼不得已了才轉修散仙,只有你劍宗卻是要求不能正常的飛昇,必須轉修散仙,大家都是明白人,你也不用在我這裝不在乎,要是不在乎,這都一萬多年了,你還待在侖倉星幹什麼?別給我說你是為了虛空仙殿之內的東西,或者是為了那件事,你們劍宗的劍修會管麼?」
那中年人面無表情,半晌之後轉頭向著南邊看了一眼,眼神也閃過一絲無奈,低聲道:「好了,雪老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受我師尊的囑托,照看我這頑劣的師弟,現在就是為了好好的磨練一下他,不然總是到處闖禍,現在我還在,那些老傢伙們最少給我一點面子,若是我不在了,就憑他之前干的那些事,找他麻煩的人還能少了,至於那件事,我也已經答應他們了,也算是在我離開之後為我那不成器的師弟留下點的後路吧,查了這麼多年,也差不多查出關鍵的所在了!」
那老者忽然一愣,問道:「哦?查出來關鍵坐在了?在哪裡?」
那中年人答道:「虛空仙殿!」
白眉老者卻猛然一震,歎了口氣,道:「早該猜到就是那裡了,也只有那裡限制散仙的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