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本頭領出招沉穩,勢大力沉,隱隱有股霸氣。文風知道,這是長年撕殺征戰才能夠培養出來的氣勢,若是賣個普通的破綻,不一定能迷惑地住對方。看來,只有冒險一博了!念頭至此,文風手裡的彎刀陡然加快速度,頓時光華大盛,一刀連似一刀的攻向日本頭領。
那日本人也一直仔細觀察著文風的神情,當文風眼睛輕掃場上局面,臉色微微顯露出急色時,他不由心中一喜,果然,文風的攻勢變得猛烈起來,完全一副拚命的架勢。那日本人便改攻為守,不時閃躲著,他心裡在想,少年就是少年,總有心浮氣燥的時候。他是想浪費文風的氣力,待他力氣後接不濟時,再突然反攻。
過了大概有十分鐘,文風的彎刀慢慢地緩了下來,又過了一會兒,他的喘息有些急促起來,刀雖然依舊揮舞著,但慢了許多。那日本人見狀,知道機會來了,於是微微一笑,身形一頓,不再躲閃,雙手握刀,迎住了文風當頭的一刀。接著用力地往回壓去,文風被壓得後退兩步,忍不住彎腰急喘起來。
那日本人並未立刻追擊,而是打量了文風兩眼,冷冷地說道:「小子,你不行了,受死吧!」說著,一刀直接劈了過來。
說實話,現在文風的氣力確實失去不少,但遠沒有到作繭自縛的程度,他隱藏了幾分力氣,為的是完成最關鍵的一擊。此時,他見那倭刀快速地砍了過來,便用右手舉起彎刀迎過去,兩人又對攻幾個回合。只見那日本人越戰越勇,文風的動作則有些慌亂遲疑了。
但見那日本人又是用盡力氣的一刀,砸在彎刀上有如巨石砸落,文風的手不由地鬆開了彎刀,身子也被震得倒在地上。那日本人見狀大喜,追上去就又是一刀,只見文風身子趕緊往旁邊一滾,卻仍沒有躲過那刀,倭刀在他背上劃出一道深深的長長的傷口。疼得文風幾乎吐血,他伏在一個昏迷過去的狼牙隊員身上,狠狠地咬了咬牙。
「風哥!風哥!」就聽正在拚鬥中的巴特爾等人急喊道,神色一片焦急。
那日本人見文風伏在地上,他知道自己這一刀的力道,一般人絕對受不了的。所以,也沒有急於追砍,而是哈哈大笑起來,回身看向他的手下,用日語囂張地說起來:「李文風已經受傷了,你們,給我加把勁兒,解決這幫人!」
他手下的刀手,聞言大震,而狼牙隊員們由於心中焦急,不禁慌亂起來,瞬間又幾人受傷。那個日本人見狀,滿意地點點頭,提著刀正要回身,準備幹掉文風。
而就在這時,他突然覺得身後一陣急促的風聲,響起不由暗暗一驚,趕緊回過身子,就見一道鋒利的光芒急襲他的身下。而剛才已經倒地的文風居然正半撐身子,冷冷地看著他。他心裡大駭,趕緊要提刀去攔,卻已經來不及。文風手裡的彎刀狠狠地劃過了他的兩條大腿。「啊!」只聽他一聲淒厲的痛呼,傷口頓時血水湧現,身子猛地一矮,蹲了下來,手裡的倭刀拄在地上,幾乎壓彎了。
文風手裡拿的是,被他伏在身上的狼牙隊員的彎刀,他剛才是故意扔掉自己的刀的,其實他早已看到,那個狼牙隊員的刀,於是算準時機,不惜受傷,引敵大意。終於,機會來了。
文風已經站起身子,手持彎刀,冷冷地看著半跪在地上的日本刀手頭領,沉聲說道:「身為殺手你犯下了一個致命的錯誤,那就是不到最後,勝負還遠遠未定!所以,今天這裡就是你的葬身之所!」最後一個字音剛落,文風的彎刀也劃出了一個完美的弧線,快速地劃過了日本頭領的脖子,那日本人的脖間立刻顯現出一道整齊的刀口,血在他仰面倒地的時候,猛烈地迸發出來,噴得很高很高。他的身子撲通一聲,倒在地上,眼睛還瞪地滾圓,露出不置信的目光。
那些日本刀手在他們的頭領發出慘叫的時候,已經看向了這邊,待到過來支援,卻被狼牙隊員纏住了,脫身不出,眼睜睜地看著他們的頭領,被一刀斬殺。心中又急又駭,刀勢不由地一慢!
「兄弟們,殺掉這群小日本!」文風站在那日本頭領屍體旁邊,高聲喊道。巴特爾等狼牙隊員見他無恙,並且利落地殺掉了日本人的頭領,精神振奮起來!攻擊愈加猛烈,這時候場面的日本刀手已經不足二十人,狼牙這邊還有百餘人。日本刀手在主將被殺之後,呈現慌亂的局面,哪裡還抵擋地住鋒利的狼牙,沒過一會兒,就全數被砍倒在了地上。
巴特爾快步走過來,說道:「風哥,你沒事吧,剛才嚇死我了!」
文風微微一笑,回道:「沒事,叫兄弟們搜索剩下的房間,看還有沒有敵人·!」其實文風的背後一直淌著血,只是在強忍著。這日本頭領的一刀,著實令他受創不輕。
巴特爾也受了傷,不過只是劃破了幾道口子,倒無大礙。聽文風這麼說,就趕緊阻止人去搜索了。過了沒一會兒,巴特爾帶了幾個沒受傷的狼牙隊員走了過來,說道:「風哥,沒敵人了。」
「好!」文風點點頭,回身看了看,又詫異地問道:「咦,冷血怎麼不見了?」
「我在這裡。」就見冷血遠遠地走了過來,走得很慢,看著文風回道:「風哥所料不差。他們這裡果然還有忍者,剛才我發現他們在一個屋裡,有些鬼鬼祟祟,就趕緊進去了。」
文風看了看他,輕聲問道:「冷血,你受傷了?」
血並沒有否認,「那裡有兩個人,沒想到其中有一個還是個高手,我殺掉了一人,被另一個在腿上砍了一刀,不過,他也被我刺中了,跳窗戶逃了。」
「哦,巴特爾,咱們傷亡情況怎樣?」文風答應了聲,就轉頭看向巴特爾。
巴特爾神色一暗,回道:「風哥,死了十名新隊員了,受傷的有幾十人。」
文風聽了,也是一歎,淡淡說道:「是我嘀咕這群日本人的實力了,怨我!好了,趕緊把受傷的兄弟們送到醫院,身死的兄弟也要帶走!咱們不能叫自己的兄弟留在別人的地方。」說到這裡,文風頓了頓,又接著說道:「把這群日本人全部給我殺掉!然後燒了這座樓!」聲音陡然變得很冷。
文風說完,慢慢地轉過身子,撿起自己的彎刀,向外走去。冷血跟在後面,問道:「風哥,你也受傷了?」文風點了點頭,繼續向外走去。
過了半個小時,東豐貿易公司的五層樓燃起了熊熊烈火,火光沖天
那個受傷的日本忍者拚命地往前逃著,肩頭的鮮血順著衣服流了一道。但他顧不得包紮,一心想著趕緊逃到一個安全的地方,一直跑出了高新區。他總覺得身後似乎有人在跟著似的。高新區的外圍還很荒涼,地處A市的最西部,有不少廢棄的工廠,和房屋。他又跑了一陣兒,覺得應該已經逃脫險境了,便找了一個破房子,鑽了進去。
找到一個落腳地,撕開自己肩頭的衣服,頓見一個湧著鮮血的傷口露了出來,他撕掉自己的衣服,費力地包紮起來。好不容易綁好,他靠在牆上喘起氣來,神色也漸漸地恢復了平靜。
「呵呵,你挺悠閒的。」突然,一個聲音在屋裡詭異地響起。
那個日本忍者大吃一驚,身子直了起來,用日語問道:「誰?」
「怎麼,看不到嗎?我就在這門口啊。」這時,就見門口悄然站立著一個身穿灰色中山裝的人,三十多歲,個子不算高,面色微笑,頭髮有些微亂。他說的也是日語。
「你是誰?」日本忍者一向自身以神秘著稱,而現在居然連人出現在門口,自己都沒發覺,不禁大駭。
「我是誰,不重要,或許是朋友,或許是敵人。我只問你一個問題,如果回答的叫我滿意,你就可以活命!」就聽那青年淡淡地說道。
「八噶!你敢威脅我,士可殺不可辱!」日本忍者脾氣挺暴躁,聞言當即氣惱。
「脾氣挺大,你們忍者不在日本養尊處優,為什麼要到中國來呢?」那青年仍然滿臉笑意。身子半倚在了門上。
那日本忍者沒答話,雙眼警惕地看著他。
「我再說一遍,你們是什麼組織,為什麼到中國來呢?」那青年說著,身子邁步進了屋子。
那日本人見他進來,手輕輕地放在了刀上,當那青年走到屋子中央的時候,他的身子猛地躍起,雙手握刀,狠狠地砍了過去。
「啪!」就聽一個尖銳的聲音響起,那日本忍者騰起的身子,轟然落地。再看屋裡中央,那個青年手持一把銀色的手槍,正用嘴輕輕地吹著槍口冒出的煙,臉上仍然笑意平淡,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收起槍,轉身離去,一個聲音在他走出屋子的時候,同時傳出:「小小倭寇,竟然還想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