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戰之血色戰旗 第三卷:會戰!會戰! 第四百十四章 我是女的
    第四百十四章我是nv的

    預8師第35團團長mao岱鈞,頂天立地一聲咆哮,向敵群衝去。塹壕裡的戰士們一個接一個跟上來,吼叫著殺聲,一把把閃著銀光的刺刀向日軍撲過去。

    mao岱鈞倒下了。他身中數彈,血流如注。

    「為團長報仇哇——」還是那個娃娃兵帶童音的哭喊。

    靠近牯嶺的第18師第114團陣地被日軍突破。

    「把鬼子殺下去!」拼刺的廝殺中,團長劉陽生的聲音特別響亮。

    這一場血戰真是直殺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

    偷襲jī窩嶺的日軍是挑選的敢死隊,一個個傻大粗黑,相貌猙獰。他們悄悄地往上爬,有20多人mō進了我右翼8連陣地,和8連官兵拼開了刺刀。這些天連連jī戰,陣地官兵白天根本送不上伙食,只能吃晚上送來的餿飯和生水。且陣地前遺屍狼藉,盛夏酷暑中屍臭難耐,官兵們於飢渴屍臭中體虛神頹。但面對虎狼之敵,全連一躍而起,兩三個纏著一個日軍,展開rou搏。有一身體特別虛弱的戰士絆倒了,日軍一刺刀捅進了他的肚子,他抓著日軍的刺刀死不撒手,直到同伴將日軍刺死,他才閉上眼睛。

    山下的廝殺結束了,以松浦的失敗告終;山上的偷襲也被殺了下去,有8個敢死隊來不及撤離,被封鎖在一個山dong裡。他們怕當俘虜,毀掉武器後,一一自殺。

    日軍《軍人手冊》寫得明白:「被俘一則有辱於皇軍,二則連累父母家族。因此而永遠無顏見人。要常把最後一粒子彈留給自己。」

    這一戰,李覺第70軍陣亡mao岱鈞、劉陽生兩名團長,計傷亡官兵4,000餘人。而松浦師團傷亡第145聯隊聯隊長市川洋造中佐、大隊長谷實中佐、本山武雄、福島橘馬、秋尾佐藏、內海暢生少佐等以下官兵數千人。松浦自7月底南潯作戰以來,總傷亡已達8,000餘人,為其總兵力的一半以上。

    日軍第11軍司令部裡,正在和一幕僚下圍棋的岡村寧次接過松浦打來的電話,聽松浦還信誓旦旦地說要發起新的攻勢,岡村放下一顆黑子,口氣不無揶揄地不冷不熱地說:「松浦君,我理解你的心情,你還是停止進攻,就地休整吧。」

    唐桂林感覺有人在解自己的ku帶。睜開眼睛,發現躺在一座大廟裡的手術台上。

    「不!」他大叫一聲,雙手死死地摀住了ku帶結。聲音顯得很尖細,像牡牝未分的xiǎoxiǎo少年。

    這是一個眉目清秀的xiǎo個子兵,第26師的機槍手,大tuǐ被炮彈炸傷後自己包紮過,由民夫往後方醫院轉送時昏mi了好長時間才醒過來。

    「醒了就好,」外科醫生冷冷地說:「把ku子脫了。」

    唐桂林睜大牛犢子似的眼睛,看著滿屋子的傷兵和護理人員,將ku帶結捂得更緊些,因灰汗雜跡顯得格外白皙的臉一下子紅了。

    「怎麼像個大姑娘!」醫生是個戴深度近視眼鏡的xiǎo個子中年人,摘下口罩,很不耐煩地說:「xiǎo兄弟,好不容易輪到你做手術,還磨蹭什麼?」

    一個當護理員的xiǎo姑娘熱情地給他解ku帶,安慰他:「戰場上的英雄,還怕手術刀嗎?咱們王大夫是第一把刀啊!」

    唐桂林呆呆地看著xiǎo姑娘,拿不定主意的樣子。

    「!」王大夫在發脾氣了。

    xiǎo護理員正要給他解ku帶,他看看滿屋瞅著他的傷兵,又摀住了ku帶結。

    「呵!害羞啊!」傷兵們望著他笑著起哄,「脫ku子啊!」

    「不准吵!」王大夫威嚴地吼了一聲,朝唐桂林怒道:「你這個兵真cao蛋!簡直lang費時間!」說著準備手術。

    唐桂林撐著雙臂坐好,正要脫ku子,突然捂著被頭嗚嗚哭起來,很傷心的樣子。

    「怎麼搞的?」王大夫噥噥地說,正待發火,只聽唐桂林歇斯底里地哭叫道:「我是nv的-」

    屋子裡驟然間鴉雀無聲,只有唐桂林低低的飲泣。

    是的,這位封鎖星子yu筋山口、打得鬼子嗷嗷叫的xiǎo個子機槍手,是個nv的

    bō田支隊7月初從鎮江出發投入武漢會戰接受記者採訪時說:「我們雖然是一個旅團的番號,但實力相當於一個甲種師團!」

    誠如是。其戰鬥力能和其相比的師團還真是不多。在當時,第26師153團守衛星子,伊東以20多架飛機對我26師陣地實施一整天的輪番轟炸後,入夜後從城南發起衝擊。

    星子城裡的hun戰從天黑殺到黎明,余文正下令部隊撤到yu筋山主陣地,據險再戰。伊東命令部隊「乘勝追擊」。組織衝鋒的日軍指揮官光著脊樑,一臉胡碴。——第101聯隊聯隊長飯塚國五郎大佐,一當衝鋒就脫了衣服,舉著戰刀督陣。他這赤膊上陣的形象被一新聞記者拍了紀錄片在東京各電影院上映,成為東京市民的「軍神」偶像。

    飯塚聯隊澤多大隊衝到yu筋山下,唐桂林和她的戰友們開火了。這一帶全是石板地,一潑潑機槍子彈掃下來,跳彈飛蝗,滿地閃爍著爆炸的電光爆竹一般。澤多大隊一次一次的衝擊全告失敗,帶頭衝鋒的中隊長西室、犬山大尉、大隊副官有泉中尉都是20多歲的xiǎo伙子,晚上抬下來時已是一股屍臭。西室的遺物中有一張俏麗少nv的照片,有人說是他的xiǎo妹,有人說是他的未婚妻。

    夜se深沉。鄱陽湖上飄移著點點星火,灰朦朦的廬山有如連天的大海,山峰的巨lang定格在歷史的瞬間。澤多大隊的夜襲隊打著赤腳,以貓科動物的足息爬上山來。

    「鬼子上來啦!」靜夜裡的驚叫震撼了廬山,頓時,熱兵器戰場的搏殺之聲充盈了宇宙。

    「這股敵人不好對付,平時敵人一擊就潰,可這次完全不同。」《讀賣新聞》記者xiǎo俁行男在星子採訪時,澤多大隊的值日兵告訴他,「即使rou搏,他們也不逃跑,頑抗到底,直到剩下最後一卒也不後退」

    「和鬼子拚命去!」深受日寇蹂躪的川中子弟就等著這一刻!

    東方既白,血戰一夜的yu筋山鋪上了一層屍體,淙淙流淌的一股股山泉,全是黑紅se。戰鬥還在繼續。藏在石縫裡的日軍因彈yao用盡而以石頭迎戰。當然,不過是最後的掙扎。

    伊東指示炮兵,向我26師153團陣地施放毒氣,且順著風向,緊步毒氣衝鋒。第26師官兵頂著毒氣迎擊日軍,許多戰士已被毒死,但仍靠巖握槍,怒目前視。日軍上來了,向握槍的戰士突刺,「砰」地一聲,這個戰士倒下的同時,槍也響了,日軍應聲倒下。

    指揮部設在萬杉寺的余文正將電話架到了主陣地的連隊。與日軍jī戰一夜的孫連長向他報告說,連隊已被日軍包圍了,現在就自己和3個戰士以1tǐng機槍阻擊日軍。「團座,我們撤不下去了。我們決以死報國家,報領袖,報師長,誓死不當俘虜」

    電話裡訇然一聲巨響,再無聲息。余文正慢慢地扣上話筒,含著淚脫下軍帽。

    經過七天七夜的阻擊,余文正部僅陣亡營長長以下軍官就達100餘名,有的連長7天前還是上士班長,已遞升為連長了。

    但153團的英勇奮戰,將日第101師團死死地纏在隘口一帶無所作為,直殺得飯塚國斃命,伊東政喜重傷。

    這一點感受最深的大約是岡村寧次。據說就是這幾天,一個幕僚求他的「墨寶」,他不假思索地一揮而就:

    「敵非敵,地形是敵,征戰我不愛山水!」

    南京新街口日軍華中派遣軍司令部裡,有著與荒木貞夫一樣兇惡的八字鬍的參謀長河邊正三中將放下電話,走到垂首踱步的畑俊六面前,很恭謹地說:「司令官閣下,及川君想知道作戰開始的具體時間。」

    中國方面艦隊司令官及川古志郎和畑俊六7月31日簽訂了進攻武漢的備忘錄後,轉眼20多天過去了,節令已是秋後處暑,陸軍似乎總是按兵不動,及川有些按捺不住了。

    也不排除畑俊六對炎夏的憂慮。第2軍在合fei附近集結的第10、第13師團,還沒上陣就因霍luan、瘧疾、中暑使醫院人滿為患。但作為日本國舉足輕重的著名會津藩臣世家、陸軍大將畑俊六,前一段切切關注的是北方風雲而不是武漢作戰。

    「張鼓峰事件」。尾高君赳赳戰將,和蘇聯這個遲早的對手試驗xing地鍛煉一下部隊,也未尚不可,但如果把問題nong大了怎麼辦?還算順利,雖然大大的吃了虧,也有了底:蘇軍的地空火力果然不可低估。現在北方已化干戈為yu帛,武漢作戰可放手進行了。

    「德川君和塚原君的協定簽好了嗎?」畑俊六冷漠地看著河邊,聲音似在喉嚨裡沒有出來。

    「今天在簽」河邊正三獅鼻xiǎo眼,鬍鬚猙獰,乃一手cao縱盧溝橋事變的最高軍事指揮官,在畑俊六面前,卻溫順得像一隻閹了的bō斯貓——這就是武士道的jīng髓吧:天皇的shi臣,塵世的魔鬼。

    俊六點點頭。

    這一天,航空兵團司令官德川好敏男爵中將與第2聯合航空隊司令官塚原二四三少將簽訂了《關於實施漢口作戰協定備忘錄》,第二天,8月22日,日軍大本營向華中派遣軍、中國方面艦隊下達了陸、海軍協同,擊潰中**隊主力攻佔武漢、華北方面軍在華北發動牽制xing進攻的命令。

    也就是這一天的下5時,畑俊六向所屬部隊下令進攻武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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