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戰之血色戰旗 第三卷:會戰!會戰! 第四百零六章 拼刺刀
    第四百零六章拼刺刀

    負責堵men的胖三兩個人一看事情有變,來不及細想,光哧一腳把房men踹開,照著屋裡就是一梭子。當場就人有挨槍倒下,可這些日本兵畢竟都是些受過殘酷訓練的職業軍人,片刻的慌luan之後,就迅速展開了反撲。

    luan槍酣戰中,一顆流彈打在了胖三的xiǎotuǐ上,胖三感覺一涼,跟著就是鑽心的痛,低頭一看,血已經把ku管染濕了一片。

    胖三一個趔趄,險些歪倒,多虧龍真從後邊跑了上來,一把扶住。石房裡的鬼子還在負隅頑抗,龍真放了胖三,拎著刀,一個利索的前撲,眨眼之間,人就到了屋中央。裡邊日本兵紛紛拉槍栓,退子彈,準備跟龍真rou搏。

    說時遲,那時快,龍真手裡大刀用力一揮,刀光一閃,一個鬼子人頭落地,又兩刀,另外兩個鬼子也搭上了去地獄的順風車。

    這當兒,旋子、胖三、吳xiǎo天從外邊一湧而進。四個人聯手,戰不多時,幾個日本兵皆成了刀下之鬼。

    撤!

    旋子、吳xiǎo天扶著胖三,飛奔下山。

    山上槍聲一響,山下路口的幾個日本兵立時警惕起來。

    雙喜手一揮帶著幾個兄弟藉著蒿草的掩護就mō了上去,到了跟前,掄起手裡的大刀,劈頭蓋臉,就是一通luan砍。

    剛一開戰,幾個日本兵被雙喜幾個人沒頭沒腦的一陣砍殺nong得暈頭轉向,可不多時,就從慌luan中清醒過來。

    雙喜砍翻了一個日本兵,剛要chōu刀,一轉身,後邊撲上來一個日本兵,那日本兵長得並不如其他的日本兵一樣短tuǐ矮xiǎo,而是膀大腰圓,體格壯碩,一臉的殺氣,朝著雙喜當xiōng就是一槍,雙喜本能地舉刀相格,孰料這一格犯了大錯,噹啷一聲,刀槍相撞,火huā迸she,雙喜當時就感覺虎口發麻,胳膊發軟,大刀險些脫手,再看那日本兵卻一臉的氣定神閒。

    雙喜何等聰明,知道死磕不是個兒,賣個破綻,chōu身便走,日本兵不知有詐,提槍就追。

    雙喜緊跑兩步,突然轉身,反手一刀,直取日本兵咽喉。日本兵並不驚慌,出槍相格,嗆啷一聲,雙喜的刀勁就被化解,再看日本兵,就勢把雙喜的大刀往腋下一夾,雙喜猛拽兩下,那刀像被焊住了一般,紋絲不動。

    正值雙喜急火攻心,全力奪刀的當兒,日本兵猛地出槍,寒光一閃,槍尖直搠雙喜正xiōng。槍出得太快,雙喜再想躲,為時已晚,心道,cao他媽,看來今兒是xiǎo爺的祭日了。

    雙喜閉目待死,卻沒有感覺到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感,不由得滿腹狐疑,正mi怔之際,聽到一聲慘叫,跟著就感覺有東西噴到臉上,雙喜知道那是血。

    睜眼的剎那,雙喜看見了龍真,低頭,又看見了剛才用刺刀刺他的那個日本兵,橫臥地上,已經死了。

    「排長,我沒死啊?」雙喜大叫。

    龍真拉了他一把:「快走。」

    龍真他們從無名山高地跑到那片xiǎo樹林給謝依報告的時候,天已mengmeng亮,放眼望去,四周的一切都還沉浸在朦朧的霧氣裡,顯得不甚清晰。

    老黑得知龍真率一班人拔掉了無名山高地井崎的信號台,大為歡喜,遂命部隊收縮防線,快速向新陣地運動,以便集中兵力伺機再戰。

    沒有信號台來指示目標,大炮就成了聾子的耳朵——擺設,眼瞅著煮熟的鴨子又飛了,氣得井崎咬牙切齒,哇哇大叫。依他之計,豁出去了,定要跟老黑拚個魚死網破。

    石原卻一臉詭笑:「支那軍已成驚弓之鳥,不足為患,井崎君可知道貓捉老鼠的遊戲,聰明的貓從來不一口把老鼠咬死,高明的軍事指揮官也是,不會將對方一招致死,這就是戰爭的藝術。」

    石原如此這般地又跟井崎耳語一番,聽得井崎一陣陣嗨嗨。

    **剛進入新的陣地,日軍就自行把陣地向前推移。

    大規模的jī戰暫歇,但冷槍冷炮,接連不斷。

    壕溝裡,龍真正盯著對面的日軍陣地觀察,旋子從後邊mō了上來,龍真盯著前面:「這個時候還瞎跑啥,快回自己位置。」

    「嘿嘿,我這就回去,渴了,排長你水壺裡還有水沒?」

    龍真隨手拽下水壺:「快點,喝完趕緊回去。」

    旋子擰開壺蓋,喝了兩口,用袖頭抹了抹嘴:「排長,咱們奉命堅守陣地七天,今兒可是最後一天了,你說,xiǎo鬼子今兒會不會有什麼大的舉動啊?」

    龍真嘴裡叼著一根草:「不知道,管他呢!」

    正說著,山下突然炮聲大作,猶如晴天炸雷,地動山搖。

    數百men大炮,一齊開火,黑壓壓的炮彈,鋪天蓋地砸了過來。那些炮彈似長了眼睛一般,打得奇準無比,中國守軍的陣地上,一時間,烈焰騰空,硝煙瀰漫,慘叫聲此起彼伏。

    龍真剛按下旋子,嗖的一聲,一枚炮彈就干了過來,正落在兩個人的旁邊,巨大的氣lang把旋子一下掀翻在溝底,龍真正了正炸歪的帽子,高聲大喊:「兄弟們,鬼子又打pao了,隱蔽!」

    一個士兵正用短柄掀往壕溝上掊土,臥得慢了一點,被一塊彈片擊中腹部,那兵慘叫一聲,就躺在了地上。龍真聽到叫聲,抬頭一看,被那情景驚得目瞪口呆,士兵的腸子當場被炸了出來,血一下把軍裝全染紅了。

    龍真就地一滾,就到了那兵身邊,摀住他眼的同時,抓了那流出來的腸子一把又給塞了進去。

    旋子也爬了過來,扶住那兵,龍真把綁tuǐ上匕首拽出來,哧拉一劃,從自己的衣服上撕下一塊布條,三下五除二,把傷口給纏了,雙喜也mō了過來,高聲喊叫:「衛生員,衛生員呢!」

    一個兵說:「班長,衛生員早給炸死了。」

    雙喜說:「他媽的,衛生員怎麼會被炸死呢,他死了,這些傷員咋辦,我日他親娘,xiǎo鬼子,老子干死你們這些狗日的。」

    罵著,雙喜就端了那tǐng捷克式輕機槍,從溝裡一躍而起,正蹲在地上的龍真,眼疾手快,一把把他拽下溝底,幾乎與此同時,嗖的一聲,一發炮彈干了過來。

    「雙喜,你xiǎo子給我冷靜點。」龍真大聲喊道:「所有人都聽著,這時候,誰都他媽的別跟我逞英雄,這會出去,就等於送死,好漢不吃眼前虧,都給我趴下。」所有人又重新臥倒。

    石原從軍部又調來了上百men新式大炮,一字排開,全速齊she,那些炮彈鋪天蓋地,炸得**士兵叫苦不迭!

    一陣狂轟濫炸之後,**陣地上已經是濃煙滾滾,火光沖天,剛剛建好的塹壕,全部被毀,防線被分割得七零八散,不成體系,壕溝裡,橫七豎八躺得到處是屍體,很多電話機電報機被炸毀,單位與單位之間聯繫中斷,整個陣地幾乎處於癱瘓狀態。

    炮轟停止了,陣地上硝煙尚未散盡,石原又下令施放煙幕彈,天地之間,像是起了大霧,煙氣騰騰,能見度幾乎為零,一步之內,辨不清人影。

    龍真把眼都rou疼了,還是看不到幾步之外的事物。

    看不到周圍的事物,卻能聽到山下的陣陣殺聲,日軍的步騎兵開始發起衝鋒了。

    此時的**兄弟看不到他們的對手,卻能感覺到對手在一點點bī近,赤luǒluǒ的兵戎相見並不可怕,世上最可怕的是你看不到自己的對手,而你的一舉一動卻在對手的掌控之中。

    死神在向他們一步步bī近,而這些年輕的士兵們卻又無計可施,他們看不到對手,於是無從下手,手頭那些少得可憐的彈yao,經不起任何盲目的she擊,子彈完了,也就意味著死亡真的來臨了,所以,在看不到敵人的時候,在不能確保一顆子彈幹掉一個鬼子的情況下,誰都明白,決不能輕意出手,lang費任何一顆子彈。

    他們只有等,藏身在壕溝裡等,等那些張牙舞爪的鬼子衝上來,直到雙方近在咫尺的時候,再拚個白刀子進紅刀子出,來個魚死網破。

    除此之外,別無選擇。

    終於,龍真看見了第一批衝上來的鬼子,高聲大喊:「兄弟們,準備傢伙,鬼子來了。」

    所有的兄弟都握緊了手裡的大刀,他們已經等了好久,可真的要兵戎相見的那一刻,所有人的心裡還是禁不住地掠過一絲緊張和jī動。

    是死是活,就在此一舉了。

    兩國士兵,那一刻,終於在視線相對的瞬間,彼此看到了對方的臉孔,一樣的膚se,不一樣的神情,還有噴火的眼神。

    龍真一聲斷喝:「兄弟們,跟狗日的拼了。」

    壕溝裡,所有的兄弟,發一聲喊,一躍而起:「來吧,狗日的。」

    一個鬼子衝上壕溝,呈居高臨下之勢,朝著龍真,一槍紮了下去。

    龍真舉刀相格,日本兵的身體剎那間失重,猛然前傾,龍真罵了一聲:「cao你姥姥的xiǎo鬼子。」跟著掄圓了膀子,大刀一揮,正砍在那日本兵的左tuǐ彎處,日本兵的一條tuǐ就齊茬飛了出去,然後身體一個斜歪,木樁似的栽進壕溝。

    一個日本兵端著刺刀,剛一跳上壕溝,還沒找準目標,藏在下邊的旋子呼地躥起,那日本兵嚇得一怔,沒等他緩過神,旋子一把抓了他的xiōng口,罵了聲狗日的,抬手一刀,砍死在溝底。

    雙喜那邊就有點背了,他正跟一個日本兵拼著刺刀,突然感覺身後有異常,沒等轉身,溝幫上,一個日本兵撲了上來,雙tuǐ一分,就騎在了雙喜的脖子上,雙喜下意識地抓了日本兵腳脖子,本想把他拽下來,這當兒,對面的日本兵,八嗄一聲,刺刀就紮了過來,嚇得雙喜格登登連退數步,腳後跟抵到溝幫上,身體突地失重,日本兵的第二招又到,雙喜下意識地將身體一擰,刺刀就擦著他的左肋骨扎到了溝幫上。

    龍真剛砍死一個日本兵,眼角瞥到雙喜遇險,脫手一甩,大刀像飛刀一樣直chā那日本兵的後背,力貫前xiōng,那日本兵仆地而死。雙喜驚魂稍定,用力甩下頭上的鬼子,然後被龍真一刀砍死。

    就這樣,雙方一直惡戰到太陽偏西,日軍的衝鋒終於被頂了回去。

    這場rou搏戰打得慘烈到了極點。

    雖然日軍的第一輪進攻被粉碎了,可壕溝裡中國士兵的屍體已經堆積如山,鮮紅鮮紅的血水彙集在一起,形成細流,順著壕溝向著凹處緩緩流淌。

    天要擦黑的時候,心有不甘的井崎命令步騎兵又發起了一次進攻。

    **所有人員,不論職務,一律攜槍上陣,連衛生員、炊事兵、運輸兵都用上了。

    又是一場惡戰。

    直戰到天se黃昏,雙方才各自收兵,埋鍋做飯。

    老黑站在山頂一塊石頭上觀看陣地,見兩軍戰線已是相互包圍,犬牙jiāo錯,負責清點人數的一個參謀跑過來報告:全師一萬多人,目前有作戰能力的不足三分之一。

    聽得老黑心中一陣淒愴,眼見自己的戰線七零八散,不成陣法,老黑下令:收縮防線。

    草草地吃了點東西,老黑讓傳令兵通知所有營以上軍官,到師部開會。開會的主要議題:如何突圍。

    就在大家討論如何突圍,主意不一的時候,那間臨時搭建的遮蔽部外面突然有人喊報告,老黑眾人皆扭頭。謝依一看是龍真,在他的身後還跟著一個老頭,六十多歲,頭上紮著羊肚皮白mao巾,穿著對襟大褂,手裡端著根一尺多長的煙袋鍋。所有人都是一愣。

    老黑說:「進來。」

    龍真把老頭領了進去,等他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完,正為突圍發愁的眾人,一下子變得眉開眼笑。

    原來天剛剛黑下,藉著夜se,龍真雙喜旋子三個人偷偷地mō下山,偵察地形。可剛到半山腰,打蒿草裡鑽出一個老頭,老頭看三個人的穿著打扮,知道是**,就悄悄地從後邊追上來,一把拉了旋子,把旋子嚇了一跳,頭都沒回,下意識地一伸手,抓了老頭的胳膊,腰一彎,就把老頭給扛了起來,眼看就要來一個大前摔。嚇得老頭娘呀一聲:「老總饒命啊!」

    天太暗,龍真沒看清老頭的面目,但從聲音裡聽出是一個老人,就噌地一下,躥上前去,一個前撲,仰面躺地,接住了老頭。即使這樣,摔得老頭還是半天沒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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