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戰之血色戰旗 第三卷:會戰!會戰! 第三百九十八章 夜襲火車站
    第三百九十八章夜襲火車站

    那年長的哦了一聲,說:「那老總你隨便看吧。」說完繼續全身心地打鐵,屋裡又響起叮噹叮噹的聲音。

    崔四目光四處游移,目光所及,突然被牆上的一把大刀給吸引住了。那刀狀似柳葉,背厚刃薄,把柄上鍍著金水,叫燈光一照,熠熠生輝,一看就是用上好鋼鐵打製而成。

    崔四立時便喜歡上了,轉身問那年長的:「師傅,這刀也是你打的嗎?」

    年長的抬頭笑了笑,說:「是我打的,不過這日本人一來,原來要我打刀的那僱主被嚇跑了,刀打好了,沒人來取,怎麼,xiǎo兄弟,你喜歡這把刀?」

    崔四點點了頭說道:「像這種好的鋼鐵,你這裡還有嗎?」

    老師傅不暇思索:「有!」

    「那太好了,你打一把這樣的刀大概需要多長時間?」崔四一下來了興致。

    老師傅想了一下:「快的話,也得需要幾個xiǎo時吧!」

    崔四指了指牆上:「老師傅,你能不能把牆上這把刀賣給我?」

    老師傅一眼就看出崔四的意思,說道:「如果你想要這把刀的話,我不收你錢,白送你。你儘管拿去好了。」

    崔四趕緊搖頭:「那可不行,這東西又不是你自個兒地裡種的,有本錢呢!」

    老師傅一笑:「xiǎo鬼子來了,在咱們土地上打砸搶殺,咱俺爺倆空有一身蠻力,不能上前線打鬼子,多虧了你們這些當兵的整日裡跟xiǎo鬼子拚殺,我雖是打鐵的,可咱也懂國家有難匹夫有責的道理,我能把親手打的刀送給你們這些報國的義士,也算是我為咱國家做了一點貢獻吧!」

    崔四想了一會:「要不這樣吧,我身上真沒帶錢,你先讓我把這把刀帶回去,給我們營長看看,你不是還有一些好的鋼鐵嗎,我們營長如果喜歡這刀的話,我就來讓你多打一些,說實話,這兩天打的太艱苦了,炮yao都快耗完了,nong到最後,要想守住這城池,估計跟鬼子拼大刀是在所難免了,但我們現在新兵多了些,還是缺大刀!」

    老師傅豪爽地道:「沒問題,你儘管拿去好了。」

    當晚,崔四把那把刀帶到營裡,鎖柱一看,連連讚歎,拿著那把刀愛不釋手,當場派傳令兵把司務長孫寶興叫來了。

    孫寶興焉乎乎的樣子:「營長你找我?」

    鎖柱嗯了一聲:「咱營賬上還有多少錢?」

    「不多了,啥事營長?」孫寶興怔了一下。

    鎖柱點了點頭:「不多是多少?不多就全取來,叫崔四帶著,把錢全送到鐵匠鋪打刀去。」

    孫寶興嚇了一跳:「咋了,營長,不過了?這可是兄弟們最後的伙食費啊,都買刀了,不吃不喝了?」

    鎖柱忍不住罵了一聲:「你怎麼那麼多話?」說著一比劃手裡的大刀:「川軍靠大刀起家,但現在我們反而缺大刀了,沒這東西撐著,腦袋都不知道能不能護得住,吃飯的傢伙都沒了,你留著那錢有啥用?」

    就這樣,當晚就由崔四帶著錢去了鐵匠鋪,按鎖柱的吩咐,跟那打鐵的師傅說:「三天之內,打出三十把大刀。」

    那鐵匠師傅說:「三天之內,打這麼多刀,估計俺爺倆覺是沒得睡了,不過這錢我不收。」

    而今天晚上,崔四帶著幾個人就是奉鎖柱之命來取刀的

    崔四等四十多個士兵被集合在院裡。一個個全副武裝,長短傢伙一應俱全,每個人背上還chā著把明晃晃的大刀,那是鐵匠鋪的父子二人連熬了幾個通宵用上等的鋼鐵打製而成的。

    那晚是月初,有風無月,天黑得出奇快。

    鎖柱迎著燈光,在隊伍前面站著。鎖柱大聲說道:「弟兄們,師座本來要親自跟大家jiāo代幾句的,可師座軍務繁忙,就由我代替講了。明天是咱們保衛陣地的最後一天,可xiǎo鬼子卻提前一天把對面的火車站給攻佔了,這對我們完成任務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所以上峰的意思是今兒晚上去突襲一下鬼子的營地。咱們這次偷襲火車站的主要任務就是炸毀鬼子的坦克,那玩意兒太厲害了,尤其是白天,它的威力更大,而咱們所有士兵連著奮戰數日,身心俱疲,再加上彈yao越來越少,所以如果日軍在昭關車站立足,不趁早炸毀這些東西,明天xiǎo鬼子一旦再發起總攻,對我們來說肯定是凶多吉少。」

    鎖柱又把幾十個人分成了四個xiǎo組,崔四帶第一組,2排黃排長帶第二組,3班班長關少chūn帶第三組,鎖柱自己帶第四組。跟著又明確了各xiǎo組到了目的地後各自負責的偷襲任務。之後,xiǎo分隊就趁著夜se出發了。

    由於距敵人的陣地太近,幾十個人悄悄的貓出了陣地。

    幾分鐘後,鎖柱帶著xiǎo分隊,消失在茫茫的夜se之中。

    沿著東北方向那條沙面土路行進了幾分鐘後,xiǎo分隊一掉頭,下了公路,鑽進了那片無邊無際即使在大白天裡也是遮天蔽日的「青紗帳」裡。

    所有的人都一聲不吭地在yu米棵裡穿行。

    後半夜,又起了霧。霧氣越來越濃,鋪天蓋地,「青紗帳」裡更顯黑暗。

    戰士們穿行其間,單薄的軍衣早已給lu水浸濕,叫夜風一吹,寒意襲人,真有了嚴冬的味道。

    一個叫德慶的兄弟正走著,腳下又突地被一棵粗壯的yu米棵給絆了個結實,人差一點沒摔倒,幸有崔四在旁邊及時扶住。

    崔四低低地問道:「咋了?」

    德慶咧嘴嘿嘿地笑:「沒事。」

    崔四朝周圍看了看:「沒事就好,快點跟上,別掉隊了。」

    正說著,眼前突然閃出一條xiǎo道,那xiǎo道在yu米地裡曲裡拐彎的,一甩頭,在幾十步之外不見了。

    這條xiǎo路,如果不是當地人,即使在白天,也很少被人發現。

    鎖柱帶著xiǎo分隊在那條xiǎo路上站了一會兒,辨了辨方向。隨後把手一揮,所有的人跟著他沿著那條羊腸xiǎo道,朝東北方向匆匆趕去。

    十幾分鐘後,走著走著,那條xiǎo路突然消失,一條大河橫亙眼前。所有人都住了腳。

    時下雖然汛期已過,可一連多日下了這麼多場雨,河水突地暴漲,河流雖不湍急,可河面很寬。

    正值深夜,夜se正濃。此時,除了風吹yu米棵發出的嘩啦聲和偶爾幾聲秋蟲的鳴叫聲外,整個世界一片安靜。

    槍和手榴彈都是事先用隔水的塑料布包好的。所以不必擔心進水。

    崔四第一個跳進了河裡。崔四的水xing很好,他在大渡河邊長大,練了一身過硬的水上功夫。

    所有的人要求一律用蛙泳姿勢,這種姿勢游起來不易產生langhuā,動靜鬧得不大。游著游著,最前邊的崔四突然回頭沖德慶低語道:「向後傳,火車站到了,大家注意。」

    果不其然,不遠處,一堵黑黝黝的院牆繞河而建,牆頭上閃出幾點光亮,那是日軍的探照燈,刺眼的光柱在河面上一掃而過,照得那河水清冷幽亮。院牆裡邊,不時地有曳光彈被嗖嗖地打上天,刺眼雪亮的光線把整個夜空照得亮如白晝,後邊的碉堡上突出幾個she擊孔,長長的黑dongdong的機槍頭向外伸著,夜se裡看上去,yīn森可怖。

    xiǎo分隊時游時停,每逢探照燈掃過,所有人的眼前就會出現短暫的漆黑,就是藉著這個當口,所有人一齊奮進,猛游一陣,等探照燈又打了回來,大家又馬上再潛入水裡,靜止不動。好一陣捉mi藏似的忙活之後,xiǎo分隊終於巧妙地繞過敵人的燈光搜索,xiǎo心翼翼地挨到了牆根處。

    那牆用磚頭壘成,因為長年累月在河水裡浸泡,上邊生出一層苔蘚,手mō上去,滑膩膩的。

    崔四從挎包裡拽出準備好的鐵釬、螺絲刀,還有一把用來挖戰壕用的短柄鐵掀,幾根鐵棍。

    這堵牆有一丈多高,因為有牆頭上的探照燈晃來晃去,牆根處越發顯得黑暗,所以崔四隻能靠手在牆上mō著找可以下手的磚縫。

    終於mō到了,崔四暗中用勁,把螺絲刀猛地chā進那條磚縫。可那磚縫因為被河水日久天長的浸泡,黏糊糊的,十分光滑,力道稍有不夠,就會哧啦一下滑過。

    然而崔四他們又不敢把動靜鬧得太大,因為頭頂就有日本兵端著明晃晃的刺刀在來回走動,日本兵那高筒皮靴上的鐵釘子踏在青石板上,卡卡作響,清晰可聞,探照燈像鬼火一樣在夜se裡左搖右擺,更讓人心悸的是從那鴨子嘴似的she擊孔裡伸出來的黑乎乎的機槍。

    幸虧那晚有風,風把河兩岸的yu米秸吹得嘩啦啦作響,再加上崔四他們的動作分外xiǎo心,磚渣被撬落的聲響摻雜其中,如不細聽,很難被辨認出來。那些螺絲刀是在出發前已經在砂石上打磨好的,鋒利無比。

    崔四再次將手裡的螺絲刀對準磚縫,這塊磚頭四條縫隙已有三條被挖空,螺絲刀扎進了第四條縫。崔四暗暗用力一別,磚縫裡的白石灰就一點點地脫落,正挖著,就聽一聲脆響,螺絲刀斷了,這已經是被別斷的第三把螺絲刀。

    崔四從挎包裡又拿出一把嶄新的螺絲刀,這時他的額頭全是汗水,他也顧不上去擦,一men心思,全放在那塊磚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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