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高飛的戰爭(中)
日軍的擲彈筒榴彈、山炮炮彈和步兵炮炮彈,不斷拉出尖銳的哨聲升上天空,又帶著死亡的狂熱落地。
高飛手下這些忠勇的官兵們,儘管輕武器裝備精良,可是實在是缺少壓制性武器。僅有不多的重武器,在日飛機大炮空襲下,又損失慘重,已經無力組織任何有效反擊。
榴彈和炮彈狠狠砸落在守軍陣地上,鋒利的碎片從騰起的火柱中飛濺而出,帶著死神狂野的舞蹈,把致命的碎片向四面八方散播。
高飛和他的**官兵們,在日軍轟擊之下傷亡巨大。日軍炮彈榴彈不斷落下,炸得碎泥塵土四下飛濺。幾乎被炸得支離破碎的戰壕裡到處都可見保持著各種垂死姿勢、或是被炸的支離破碎的死屍,空氣裡瀰漫著一股令人作嘔的焦臭味。
高飛眼睜睜看著自己對面的機槍陣地化為一片火海,再也沒有射出復仇的子彈。
就在一大群日軍衝上陣地的時候,一位渾身是血的傷兵突然躍起。
「中華民族萬歲」那名傷兵喊聲沖天。
傷兵胸前,導火索閃爍著亮光。
「轟」一聲巨響,震天吼聲被爆炸聲掩蓋,瀰漫的硝煙逐漸散去之後,那名戰士已經屍骨無存,衝上陣地的七八名日軍也在淡淡的硝煙中消失。
「中華民族萬歲」高飛所在的戰壕裡,他和身邊幾名戰士全身熱血沸騰,爆發出怒吼聲,吼聲甚至蓋住了機槍的射擊聲。
日軍射來的子彈不斷「嗖嗖」而至,沙袋上不斷發出被子彈擊穿的「噗噗」聲。高飛身邊的戰士一個個倒下,兩挺輕機槍停止怒吼,充當副射手給他上子彈的那名衝鋒鎗手頭部也中了一顆子彈,一頭仆倒在戰壕中。高飛站在血池中,鼻孔中充滿硝煙,被子彈激起的沙粒不斷打著身上,感覺一陣陣生痛。
殘酷的戰爭這才是最殘酷的戰爭
但高飛又是幸運的,沒有一發炮彈落在他的掩體中。
副射手已經犧牲,他唯有自己給重機槍上彈帶。
一條帆布彈帶剛剛接好,高飛操起重機槍,壓下扳機。剛剛停頓的重機槍再一次爆發出怒吼聲。「呀」吼聲和機槍的咆哮聲混雜成一體,子彈帶著他滿腔的怒火,潑水一樣向湧過來的黃色狂潮撲去,撕開一條血肉胡同。
「弟兄們為了國家,衝啊」就在這個時候,186團團長王冠五揮舞著手槍,帶著弟兄們忽然出現在了戰場上……
可是日軍已經頂上來,一群佔領了U字形頂端的日軍,在守軍留下的機槍陣地上,架起輕重機槍,以火力阻隔中**隊反衝鋒的道路。
子彈暴雨一樣潑灑而至,發起反衝鋒的戰士們一個個倒下。
然而慘烈的激戰,讓這些將士們血氣上湧,士氣暴漲。每個人都不顧一切的向前衝擊,不時有人趴下開槍射擊。儘管他們的槍法不如日軍,儘管他們的火力不如日軍,但這時候,每個人都已經忘記了死亡的恐懼,只是義無反顧的衝鋒再衝鋒。
王冠五看著身邊的戰士們一個個倒下,心疼得直咧嘴。
日軍陣前,橫七豎八倒著不計其數中國官兵的遺體,已經形成了一堵血肉長城。
預備隊無法衝上來,而高飛所在的火力點,已經成為日軍合圍中的一座孤島。
「卡嚓」一聲空響,又一條帆布彈帶從槍機中消失。
子彈殼已經在高飛腳下積成兩寸厚黃澄澄的子彈殼,浸泡在血水中,在夕陽照射下閃著異樣的流光溢彩。
沒有人上彈帶,而日本人已經距離自己只有三十米。若是此時,他自己去上彈帶,回頭再操作重機槍,根本來不及高飛想都沒有多想,飛身一躍,抱起一挺ZB26輕機槍,對準湧上來的敵群扣動扳機。
「我**祖宗的去死吧」高飛一聲大吼。
手指一勾,一個彈匣就打得精光,十多名日軍好像成熟的麥子一樣倒下。
丟掉打光一個彈匣的輕機槍,高飛就地一滾,抱起另外一挺ZB26捷克式機槍,對準已經跳進戰壕準備用刺刀捅自己的日本人,手指一勾,在不到兩秒鐘的時間內,就打完一個未壓滿子彈的彈匣,把十多發子彈全部潑灑出去。眨眼之間,又倒下七名日軍士兵。
高飛後退兩步,從腰間拔出雙槍,左右開弓彈無虛發,槍槍命中。
「啪啪啪」雙槍火光閃爍,一個接一個日軍頭上身上噴起血箭,栽倒在工事跟前。
左手手槍發出「吧嗒」一聲空響。
高飛把左手的手槍插入腰間,右手手槍「啪啪」連續兩槍,打出最後兩發子彈,又把衝到跟前的兩名鬼子打爆了腦袋,污血和腦漿噴得他渾身都是。
「呀」一名日軍士兵一刀已經刺到高飛跟前。
高飛左腿一弓,身子一偏躲過這一刀,手中的手槍槍柄狠狠敲在那個日本人的太陽穴上,只聽到一聲慘叫,那傢伙當即腦漿迸裂。
結果了那個日本人,左側另外一個傢伙又端著上好刺刀的步槍殺氣騰騰刺來。
高飛從地上拾起一支上好刺刀的步槍,可是這時候,他卻感覺自己右肩的傷口疼痛難忍,連突刺的力量都沒有。對面一把刺刀刺到跟前,他只能邊招架邊躲避,竟然連一點還手的力量都沒有。
又有兩名日軍士兵一起從左右刺來。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只聽到兩聲毛瑟手槍的槍聲,那兩名日本人接連栽倒。
危急時刻聽到毛瑟手槍的槍聲,高飛再次爆發,手中步槍對準前方日本兵刺來的刀尖用力向邊上一撥,回手一刀,就刺入那傢伙咽喉。
身後,是王冠五帶領的警衛連增援官兵們硬衝過日軍火力攔截圈,衝入到手槍射程之內。王冠五的警衛連,裝備尤其精良。每一名普看*書就通的步槍手,除了一支步槍之外,還有一支毛瑟手槍,以彌補**拼刺不如日軍的劣勢。
增援官兵們付出慘重的代價,衝過日軍機槍火力點,有人用手榴彈炸掉機槍之後,大隊人馬就在營長帶領下,及時趕到高飛身後。
步槍兵衝到日軍跟前,實際上他們就是一支手槍隊。
在近距離上,步槍對射不過手槍。拼刺刀,也根本拼不過手槍。
毛瑟盒子炮不斷跳躍著火光,幾十名日軍士兵齊刷刷倒下。也有日本人開槍射擊,只是在這個距離上,射速極慢的步槍只能打一槍就再也沒有機會。日軍響了幾槍,**倒下寥寥無幾的幾個人,而日本人卻像是草芥一樣一片片倒下。
剩下活著的日本人可是進退兩難。
後退的話,被人從背後追著射殺,且不說能不能逃回去,就算是回去了,說不定會被指揮官一刀劈成兩半;前進的話,要殺入**人群中拼刺刀,可是刺刀拚得過手槍嗎?
就在日本人進退不得的時候,後面有日軍指揮官拔出刀向後一指。
這無疑是衝上陣地那些殘敵們看到的「福音」,得到撤退命令,被打得四散逃竄的日本人紛紛扭頭,在他們的機槍火力掩護下撤回自己的陣地。
窮寇勿追,王冠五犯不著,讓自己的士兵在敵人機槍火力掃射下冒險,他只是和弟兄們對著日本人的背影遠遠打了幾槍,就收兵回陣地。
陣地上,堆積成山的屍體,敵我雙方的士兵倒在一起,屍體疊枕。還有大批傷兵倒在血泊中,發出撕心裂肺的嘶嚎。破碎的槍支零件撒得滿地都是,內臟腸子流了一地,燒焦的軀體,被炸飛的頭顱,還有仍然冒著火苗的木樁,被鮮血浸泡成紫紅色的土地,這一切都見證了剛才的激戰是多麼慘烈。
「那邊還有一個活的日本人抓活的」突然有人喊了聲。
高飛聞聲連忙制止:「不要不要俘虜」
可是已經晚了,兩名**士兵端著上好刺刀的步槍,已經向那個傢伙圍了上去。
「呀」日本傷兵突然從地上跳起來,嘴裡高喊一聲「天皇陛下萬歲」還沒有等那兩名**士兵反應過來,這個被炸斷一條腿的日本傷兵已經撲到**士兵面前,手中兩枚早已在地上磕碰過的手雷閃出一道亮光。
「哎」高飛無奈的垂下頭。
火光一閃,那名高喊著「天皇陛下萬歲」的日本兵粉身碎骨,可是靠近他的兩名**士兵同時也被鋒利的碎片紮成馬蜂窩,搖晃幾下,就倒在血泊中。
突然,高飛從地上一名陣亡士兵身邊拾起盒子炮,大步走到傷兵和屍體堆中,發現任何一個還能動的日本兵,就毫不猶豫的向他腦袋補槍。
「啪啪啪」手槍槍聲斷斷續續響起,戰壕中血花飛濺,一個接一個日本傷兵被擊穿頭顱當即斃命。
「總指揮你這是幹什麼?」突然有人從背後抱住高飛。
「幹什麼?你***放開我老子要殺光那些狗日的」高飛轉過頭,通紅的眼睛瞪著王冠五,用盡全身力氣大吼道。
王冠五不肯放手:「總指揮你不能這樣那些是傷兵他們應該享受俘虜的待遇」
「俘虜?」高飛指著剛剛被炸成馬蜂窩的兩名士兵吼道:「王團長你看到了沒有?這兩個倒在地上的,可是你的弟兄他們怎麼死的?剛才的激戰沒死,現在卻死在一個鬼子傷兵手裡這是什麼?就是為了一個俘虜」
王冠五低頭無語。
高飛又指著滿地陣亡官兵的遺體吼道:「留下那些日本人?那怎麼對得起我們犧牲的弟兄們?他們在九泉之下都不會瞑目的」
王冠五顯得有些底氣不足的說了句:「可是那些已經沒有任何反抗能力的日本人,我們不應該殺死他們。」
高飛情緒激動地說道:「小鬼子又是怎麼對待我們的?東三省的義勇軍官兵,不幸被他們俘虜的,傷兵全部被他們殺死,身強力壯的,被他們送到煤礦接受無盡的折磨直到他們被搾乾最後一滴血汗悲慘的死去為止」
「你?你怎麼知道東北義勇軍的情況?」王冠五猛然一驚。
高飛也覺得渾身一顫,自知說漏了嘴。但他馬上就找到補救的辦法:「王團長,我高飛有親人在東北,是他們從那裡逃了出來,告訴我這一切的」
說完,高飛輕輕推開已經目瞪口呆的王冠五,逕直走向前方戰壕中。
「啪啪」斷斷續續幾聲槍響響起。
過了十幾分鐘後,高飛轉回來站在王冠五面前:「那些鬼子傷兵已經全部解決了王團長,記得一句話,日後為了弟兄們少流血,堅決不要鬼子俘虜」
王冠五轉過頭吼道:「弟兄們,傳我話下去不要俘虜殺無赦」
幾十名弟兄們齊聲大吼:「不要俘虜殺無赦」
陣地上,幾百名弟兄們發出滾雷般的吼聲:「不要俘虜殺無赦」
「總指揮,總指揮大炮,大炮」後面忽然傳來了急促的喊聲。
什麼大炮?高飛聽的莫名其妙。
「池師長運來了一門厄利孔高射炮,以做增援」
「啊」高飛和王冠五一起叫了出來。
確實夠高飛和王冠五驚訝的。國內沒有生產高射炮,因此也沒有生產這種炮彈。所有的高射炮炮彈,還有戰防炮炮彈,都必須從國外進口,這些炮彈存貨不多。
厄利孔高射炮完全就屬於希罕武器。而池峰城為了確保高飛守住台兒莊,真的也是不惜血本了
一門厄利孔20毫米高射炮被送到高飛的陣地上。和這門炮一同來的,還有一個炮班和一輛彈藥車。池峰城給這門炮配備了足夠的炮彈,整整給配備了兩個基數,一共是840發炮彈。這樣的炮彈數量,是一筆大手筆。
高飛大喜過望,高射炮送過來之後,高飛就親自佈置炮位。
「把炮放在側後,這個位置。這裡不容易遭到日軍炮火攻擊。這邊,用沙袋加固。炮位前頭佈置機槍陣地,還有一個日本人留下的永久火力點,加固一下。」在高飛的親自安排之下,這門炮被安置在一個永久火力點的後側。
高射炮前方有機槍陣地和堅固的永久火力點,這樣日本人就不容易發現炮位。
高飛還安排,讓牽引車就停放在距離高射炮不遠處,這樣一旦發現日軍偵察機過來,高射炮在開火之後就能迅速轉移,避免遭到日軍遠程火力襲擊而導致損失。
炮位剛剛安排好,天邊泛出一絲魚肚白。
「報告總指揮,小鬼子上來了」滿頭大汗的鎖柱手提著槍,匆匆跑到高飛面前匯報。
「怎麼又上來了?現在天都還沒有亮,更何況,他們也沒有打*啊?」高飛覺得有些很不可思議。但轉念一想,他就明白了:小鬼子也想要搞偷襲想打我們一個出其不意
高飛走到前沿陣地的戰壕中,拿起望遠鏡,透過那晨曦中朦朦朧朧一片的薄霧,只見前方黑暗中隱隱出現一大片黑色的身影。放眼望去,日本人的影子在薄霧中顯得很不清晰,不注意看,根本就無法看清前方有人在活動。
「鬼子也想給我們來偷襲啊」高飛道了聲。
「王團長,這次他們連火力準備都沒有,就要上來,那好,既然這些狗日的要來送死,那我們就恭候光臨好了等他們逼近了,好好打這些狗*養的」高飛用手扶了下鋼盔。
王冠五用力揮了下手:「等他們靠近,好好打這些狗*養的」
傳令兵跑下去,在各基層軍官耳邊傳達團長的命令:「都不要輕舉妄動,等鬼子靠近再開火」
日軍越來越近。
望著逐漸靠近的日軍,高飛輕聲命令道:「準備開火」
一整排的步槍齊刷刷地架在戰壕上;幾挺重機槍直接對準了那貓身前進而來的日本人,機槍手半趴在沙袋之後,一旁的彈藥手半托著彈鏈,靜靜的等待著,捷克輕機槍架在戰壕邊緣,機槍手拉動槍栓。
等到日本人進入射程,高飛一聲令下:「開火」
「開火」
「開火」
隨著各連排基層軍官大喊著令下,整排戰壕中的步槍手同時扣動扳機,炙熱的火焰同時從陣地上騰起。捷克式輕機槍和馬克沁重機槍同時發出咆哮聲,密集的機槍彈雨瘋狂的暴射出去。
無數子彈匯成一堵致命的金屬之牆,穿過日軍人群,撕開一道血肉胡同。
高飛就站在一座機槍永久火力點邊上,這座咆哮的火力點後面,就是那門寶貴的高射炮。火藥微粒漂浮迷離在這充滿硝煙味的空氣中,嗆得他肺腔陣陣壓抑般的痛楚。密集如同炒豆一樣的槍聲在耳邊轟鳴,震得整個人都感覺昏沉。
這次高飛並沒有親自開槍,他的任務是指揮高射炮和這座火力點之間的協調。
試圖偷襲的日軍被發現,襲擊變成強攻。在開闊地上幾乎無所隱蔽的日本人不得不忍受來自曾經是自己修築的、現在卻落入對手手中的陣地上射來的火力。許多人被打死,他們的身上無一不是被打得千瘡百孔、如同篩子一樣。暴露在中**隊的交叉火力下,這些倒霉的日軍橫屍纍纍。密集的子彈從陣地上射來,甚至根本無法找個掩護的地方,一些趴在地上躲避橫飛子彈的日軍,也被落下的迫擊炮炮彈炸死。
**的重機槍、輕機槍、迫擊炮、步槍、手榴彈的火力交織在一起,不得不由偷襲變成強攻的日軍遭到**火力蹂躪。機槍橫掃過去,掀起陣陣血雨腥風。迫擊炮彈帶著刺耳的尖嘯聲落下,鋒利的碎片的破片帶著死神猙獰的笑容四濺飛舞。
在**兇猛的火力打擊下,日軍損失慘重。
試圖偷襲的日軍很快就如潮水一樣的退卻下去,只留下到處燃燒的火光和橫七豎八的屍體。
就在日軍剛剛退下,空氣中就響起一陣裂帛般的嘶鳴聲。
「注意隱蔽鬼子炮擊」高飛大吼道。
隨著一陣陣撕心裂肺的巨大的爆炸聲,絢爛的火焰驟然的盛開在戰地上。一團又一團的火球翻滾著騰起,熊熊的烈焰染紅了整個天幕。面對日軍不斷砸落下的炮彈,弟兄們只能死死的趴在戰壕中,任憑無數火熱的彈片四散擦過他們的頭頂而去。
這時候,那些**士兵們趴在戰壕裡,只能祈禱炮彈不要落在自己這段戰壕中,否則神仙都救不了自己。
「**小鬼子要炮擊到什麼時候?」高飛身邊的一名士兵罵道。
陣地上,到處都洶湧著死亡的火球。
高飛只覺得,滾滾熱浪迎面湧來,令人感覺窒息得無法呼吸。
「不知道那些狗日的要炮擊到什麼時候,我們等吧」高飛無奈的對那名士兵說。
望著排山倒海般的炮彈呼嘯著砸落,陣地上不斷騰起火光,掩體化為四分五裂的碎土,弟兄們被四處湧動的火光吞噬,在烈焰中綻開一朵朵血紅,高飛痛心疾首的閉上眼睛。
日軍炮彈不斷落下,鋪天蓋地的炮火將陣地覆蓋在裊繞的煙火之中,高高聳起的煙柱翻滾在朝陽之下中。趴在戰壕裡的每一名**官兵,眼睜睜看著自己朝夕相處的弟兄們在頃刻間化為血雨肉末,這時候他們想的第一件事,不是要如何給弟兄們報仇,而是祈禱,炮彈不要落在自己這段戰壕裡。這是人們的本能。也只能自己先活下去,才有機會報仇。
高飛的位置就安全得多,他這座堅固的永久火力支撐點,距離高飛的指揮部很近。如果在日軍的火力準備中火力點被毀,那麼指揮部也逃不過劫難。這座火力點之後,是高飛親自指揮的高射炮陣地。
站在火力點跟前放眼望去,陣地在燃燒,冉著濃黑濃黑的煙柱,直衝被火光映紅的天空。
「狗日的打得太憋屈了小鬼子的炮擊到底還有完沒完啊」一名士兵破口大罵。
就在此時,忽然空氣中響起一陣撕破金帛般的淒鳴聲,流星火雨一樣的火球從高飛他們頭頂掠過,帶著尖銳的嘯聲,拉出割破煙塵的彈道,向對面日軍陣地上方落下。
「炮擊是我們的炮擊」戰壕裡被壓抑已久的官兵們,一下爆發出了興奮的喊聲。
炮彈落在日軍陣地上,炸得火光沖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