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頌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六章 可憐東夷(下)
    「我靠!」夏頡下意識的咒罵了一句,手頭狼牙棒隨手揮出,將百多名頭插著兩三根羽毛的東夷箭手一棍震開,驅動玄武急忙跑回了城池。刑天大風一干人仗著玄武的保護刀槍不入的正殺得高興,看到夏頡要撤回城牆,不依不饒的跳下玄武的背甲,衝進了東夷人的大軍中。

    『砰砰』幾聲脆響,刑天大風兄弟幾個帶上赤椋這個倒霉鬼同時口噴鮮血的倒飛了數十里,他們背後的玄武盾消散無形,嘴裡發出了沉痛的慘哼聲。幾名和夷狼族的族老狼肺子打扮相似,身上披掛著用獸骨製造的盔甲的老人風一樣的從東夷人大軍中衝了過來,直撲刑天大風幾人。刑天大風嚇得尖叫求救,玄武急忙捲起一陣黃霧,一個土遁帶著眾人衝進了城池裡。

    情勢急轉直下,剛才還威風八面殺得那些低階的東夷箭手倉皇逃遁的刑天十三被數十名東夷人各族的族老圍攻,四十九面光盾破碎了大半,體內巫力幾乎消耗一空,惶惶好似漏網之魚,一邊噴著血,一邊狼狽的逃向了抓蝦峽。三千刑天血衛剛剛殺透了一層東夷人的軍陣,眼前突然一亮,除了糾纏著他們的數萬東夷箭手,其他的東夷人早就退出了數百里外!

    隨後而來的,是全體東夷大軍聯手射出的滿天箭雨。

    那一道道手腕粗細的箭光不斷的在空中融合歸一,漸漸的化為一道道極粗大的光虹,帶著刺耳的破空聲呼嘯而來,三千刑天血衛同時怒吼一聲,和刑天十三一樣,轉身就走。幾個稍微走得慢一點的刑天血衛被那光虹追上,手上盾牌隨手朝身後一擋,頓時盾牌粉碎,人也被沖飛數十里高,再落地時已經到了城池內,卻是七竅噴紅,已經受了重傷。

    東夷人的金烏旗再次樹了起來。飛狄在各族族老和無數箭手的簇擁下,趾高氣揚的指揮著剛才還混亂不堪的東夷大軍,整齊有序的朝城池撲來。數百名海洋神殿的祭祀團團圍住了飛狄,飛狄的手上赫然握著羿王令!

    生死關頭,在刑天十三率領刑天血衛區區三千零一人衝殺得整個東夷大軍的陣腳大亂時,飛狄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說服了一干和他爭奪王位的親眷,從那些神殿祭祀手中拿到了羿王令,以羿王令號令整個東夷部族,擺出了殺氣騰騰的大陣,朝抓蝦峽湧來。

    混亂中的東夷人是不堪一擊的,任何一位九鼎級別的大巫都能對他們造成毀滅性的打擊。但是,一旦有了一個領軍人物,只要那個領軍人物不是白癡,東夷人的強大就足以體現出來。就看嘴角掛著血絲的刑天十三,就知道他方纔所受到的打擊和傷害。

    東夷大軍在抓蝦峽城池前方百里處擺開了陣勢,最前方是數百名各族的族老,他們組成了箭矢的箭頭。後面按照自高到低的次序,無邊無際的大軍站成了一個整齊的箭矢陣形。箭頭距離抓蝦峽只有百里左右,可是陣勢的最末端,已經到了千里開外!

    說也奇怪,這個陣勢剛剛布好,一股驚天動地的鋒利箭氣已經衝上了天空,將刑天十三招來的烏雲血霧沖得支離破碎。滿天雲霧消散,一輪紅日懸掛在西方的山頭上,殷紅的血光灑在這片戰場上。殘陽如血,一股深沉的死氣瀰漫在眾人的心頭。不知不覺的,從刑天十三突然加入戰場,一陣殺戮,時間已經過了大半天了。刑天十三和刑天血衛給東夷人的大軍造成了數百萬的傷亡,但是死傷的都是一些最高不過五羽的箭手,東夷人的根基,依然穩固。

    刑天十三身上濃郁的血腥味漸漸的淡了些許,他站在夏頡身邊,沙啞著嗓子嚎到:「叫娃兒們準備,死守罷!唉,老子可是殺得沒力氣啦。呼呼,就算是數百萬個人頭放在面前只要揮刀的,老子也累得差不多啦。就不要說被那幾十個不要臉的老雜種背後射了老子一箭,媽的!」刑天十三摸了摸自己的背脊,眼裡凶光閃爍。

    夏頡手一揮,一層層光幢在城池上浮現,所有的巫陣已經全面開啟。

    巫陣的各色光芒下,更有一層天藍色的水波蕩漾,趙公明以他的二十四顆定海神珠擺出了一個威力極大的陣勢。以定海神珠這樣的先天級寶物為陣眼布下的大陣,可想而知它的力量有多驚人。水元子把冰封起來的托爾交給了夏頡,自己也火燒屁股般跑到了一旁的山頭上,準備發動他的先天水界大陣去了。

    夏頡的手按在那冰塊上,一邊用自身巫力化去冰塊,將托爾從冰塊中放出來,一邊看著遠處的東夷大軍。

    所有的東夷人同時抬起了手,無數柄強弓好似麻桿一樣指向了天空。這一片由強弓組成的麻林東西厚有千餘里,南北厚有八百餘里,所有的東夷人都肩並肩的緊緊的站在一起,天知道這麼大一片地域內擠了多少東夷人。

    隨後,是一層一層又一層的騎著翼龍、大鵬、大雕等坐騎的東夷箭手騰空飛起,他們自上而下在天空組成了近百層的方陣,每一層方陣都有數十個萬人方陣,百多層大方陣最低的離地有二十里左右,最高的已經在千里以上。自那種高度射下來的箭矢,不用什麼巫力加持,都能射穿尋常的巫咒保護的甲冑。

    夏頡的心頭一沉,刑天十三的突然殺來,把他斗箭以拖延時間甚至逼迫所有東夷人大軍的完美計劃徹底破壞,雖然殺傷了數百萬低級的箭手,但是,卻也逼迫東夷人現場選出了一個新的后羿。有人整體指揮的東夷人和內耗不斷亂七八糟一團散沙的東夷人,這可是兩碼事!

    一名頭戴劍齒虎的骷髏雕成的頭盔的老人幾個大步,蹦跳到了距離城牆只有十里的地方。他指著城頭大聲喝道:「你們所有人放下武器向我東夷投降,還可以保住你們的性命!若是你們交出射日弓、落日峰,並且把那罪魁禍首夏頡交給我們處置,你們甚至可以得到自由,免去做奴隸或者被殺死的厄運!」

    這老頭兒趾高氣揚的叫道:「你們自己選擇罷!我東夷后羿,給你們三十聲的時間作出決定!」

    『砰』,刑天十三飛撲下了城牆,一盾牌砸了那老頭兒一個頭昏目眩,隨後抓住那老頭的腦袋,將他的頭顱生生的自軀體上拔了出來。

    剛剛幸運的榮登后羿寶座的飛狄呆了一下,猛的舉起了手上的羿王令,大聲叫道:「進攻!斬盡殺絕!屠城!」

    一聲脆響,天地被無數道各色箭光所淹沒。

    夏頡有一種錯覺,自己好似又回到了前世的戰場上,正在被數萬挺,錯了,是數百萬挺加特林六管機炮同時掃射。那密密麻麻的蘊含了強勁巫力和各種惡毒巫咒的箭矢啊,幾乎是沒有間隔的轟在了城池上的巫陣光幢上。一道道光幕粉碎,一道道光幕重新升起,然後立刻又粉碎。只是三個呼吸的時間,已經有兩萬多名力巫殿的大巫耗盡了巫力,被巫陣反噬吐血倒地。

    無數箭矢自地面、自天空、自頭頂上噴瀉下來,這一道城牆上附著的無數巫印在抵擋了不到二十次呼吸的時間後突然爆發出最後一道強光,牆體上所有巫印同時粉碎。億萬道箭矢立刻直接掃蕩了城牆,大片大片的大巫被強勁的箭矢射穿了身軀,身體被巨大的力量撕碎。被巫咒強化的城牆好似被重機槍掃射的木板,一塊塊的被炸成了粉碎。(您的一次輕輕點擊,溫暖我整個碼字人生。一起看文學網玄幻奇幻頻道,更多精彩內容等著你!)

    不到十次呼吸的時間,夏頡他們只能退向了第三道城牆。

    這一道城牆是抓蝦峽城池三道城牆中最高大最厚重的一座,可以同時容納十萬名大巫站在城頭上施展巫咒。

    但是,那暴風雨一樣襲來的箭矢根本不容他們抬起頭來。無數道光幢被轟碎,雖然又有無數新生的光幢頂上去,但是巫陣升起防禦光幢的速度,明顯趕不上被破壞的速度。

    幾名力巫殿的九鼎巫士挺直了身體,剛剛掐動印訣想要發動強力的巫咒攻擊東夷人的軍陣,幾支來自東夷人族老的強勁箭矢突然破空襲來,根本無視巫陣的防禦,準確的射穿了這些巫士的咽喉,將他們的肉體和魂魄同時打成粉碎。

    漸漸的,這一道城牆上佈置的巫印也開始駱繹粉碎,有幾段城牆已經被呼嘯而來的箭雨轟得塌陷下去,上面站立數千大巫在密集的箭雨中急驟的顫抖著身軀,每一道箭雨都從他們身上帶走一塊血肉,電火石光的一瞬間功夫,他們的肉體已經化為烏有。

    終於,有數十名力巫殿的高鼎巫大巫順利的發動了巫咒,天空有數十顆巨大的,大得好似一座座小山的巨石呼嘯著,帶著濃厚的巫力以及各種狂暴的元氣轟向了東夷人的軍陣。可是,那無邊無際的密密麻麻的箭雨啊,這數十顆在夏頡看來比泰山還要大上數倍的巨石,被那箭雨幾個掃蕩,已經炸成滿天的碎石子兒,哪裡還能傷人?

    「巫傀儡!發動!」

    夏頡終於明白了東夷人為什麼能夠在大夏的臥榻邊安眠這麼多年,東夷人的實力,不可輕辱。當數量巨大的東夷人擺出了合適的軍陣,他們的殺傷力甚至比大夏巫殿的大巫們來得更加恐怖。

    大夏對付東夷人箭陣的唯一辦法就是派出數量巨大實力超強的巫武大軍突擊箭陣,起碼東夷人的近身格鬥能力是遠遠不及大夏的巫武的。可是,如今夏頡手中只有隱巫殿和力巫殿的數百萬巫士,哪裡有什麼大規模的巫武軍隊?只是,幸好,隱巫殿帶來的那些巫傀儡,卻是被早早的埋在了如今東夷箭陣的地底下!

    隨著夏頡一聲令下,隱巫殿的若干隱巫眼裡同時閃出道道黑光,東夷人箭陣下的土地,突然有百多里的一大片平地塌陷了下去。無數低階的箭手尖叫一聲,他們還來不及飛起,已經隨著那塌陷的地面落了下去。隨後,就是尖叫聲,慘呼聲,無數道血泉噴湧了上來,大批的巫傀儡渾身被鮮血染得通紅,好似惡鬼一樣衝出了地面,撲向了四周的東夷箭手。

    屠殺!

    又一次的屠殺!

    這些近乎擁有金剛不壞之軀的巫傀儡,雖然失去了生前所有的巫力修為,但是僅僅憑藉著他們堅固的身軀以及比任何神兵利器都不弱分毫的雙臂,依然是強有力的殺戮機器。他們的身體在東夷人的箭手隊伍中急速穿行,所過之處,一具具殘缺不全的屍體被拋出去老遠。只是一會兒的功夫,東夷人在地面上的箭陣已經一片混亂。

    飛狄的命令再次響徹整個戰場:「所有飛騎軍,向地面全力攻擊!」

    那天空中,近百層的巨大方陣啊,無數的東夷高級箭手遲疑了一會兒,隨後,他們咬著牙齒向地面上的同族,向地面上那些黑漆漆的到處肆意屠殺的巫傀儡放出了全力的一箭。

    強光淹沒了大地,數千萬東夷高級箭手的聯手轟擊,隱巫殿那些控制巫傀儡的大巫同時噴出心血,他們控制的巫傀儡被一擊粉碎,同時粉碎的,還有數量不明的東夷箭手。東夷人在地面上那長有千餘里、寬有八百里許的巨大箭陣,在那強光過後,只殘留了箭頭部位的不到三成的隊伍,大量的低級箭手死傷,這對東夷人的勢力,是一個可怕的打擊。

    飛狄的臉都綠了,這些被殺死的箭手,都是如今擁護他成為后羿的部族所屬啊!他想起了被夏頡逼回東夷人大草原的那幾位兄弟和子侄,他們手中還掌握著足以和如今的飛狄對抗的力量,如果自己在這裡傷亡過於慘重,卻一無所獲的回去大草原,那麼,可想而知他的下場。他的那些兄弟會毫不猶豫的將他趕下台,瓜分他的一切。

    飛狄尖叫了起來:「一定要屠光這座該死的城池,殺光裡面的所有人!」

    無邊無際的箭雨再次覆蓋向了夏頡他們。一個又一個維持巫陣的大巫吐血倒地,數量上的絕對差距,讓這些強橫的大巫,也沒有了任何的辦法。東夷人的數量太多,就他們力巫殿以及隱巫殿的大巫,怎可能應付大半個東夷人的部族聯軍?

    一聲海濤的巨響傳來,趙公明的定海大陣突然氾濫,衝出了巫陣的光幢,迎向了那鋪天蓋地般襲來的箭雨。

    二十四顆定海神珠放出萬丈光華,趙公明手持金鞭騎在黑虎背上,嘴裡唸唸有詞,不斷的將自身法力輸入那定海大陣中。

    滿天箭雨轟在了那碧藍色的海濤上,趙公明的身體突然一陣顫抖,一張臉變得慘白一片,張口噴出了十幾口鮮血,二十四顆定海神珠暗淡無光的飛回他的手中。碧藍色的海濤被一掃而空,趙公明再次的噴出了幾口鮮血,他驚呼道:「果然……不可力敵也!」

    廣成子、多寶道人相顧失色,定海神珠的厲害他們是知道的,以定海神珠為根基布下的大陣居然在東夷人的進攻下只能維持一次呼吸的時間……看看天空那密密麻麻的已經壓到了抓蝦峽上空的東夷飛騎軍,廣成子只能感慨道:「趙師弟,好深湛的修為!」面對數千萬東夷箭手的聯手轟擊,趙公明只是吐了幾口血,這修為果然是深湛驚人。

    夏頡怒了,他朝山頭上怒聲吼道:「水大祭酒!發動你的先天水界大陣!你還等什麼?」

    先天水界大陣,鴻蒙五行真靈之一的水母用來保護她水宮的先天大陣。陣勢一旦布成,方圓萬里盡被先天輕靈之水佔據,一應其他的元力進入這先天水界之中都會被無形水汽侵襲消融,無力可破!

    但是,水元子這個偷偷溜出水宮的半吊子,他擺出來的先天水界大陣--有三個陣眼!

    這廝一聽到夏頡急促的叫聲,急忙不管不顧的朝自己佈置的大陣噴出了一口靈氣。大陣一陣顫抖,突然天空一黑。

    滾滾洪濤自那山頭上奔湧而下,那洪濤清亮無比,透出刺骨的寒氣,每一滴水都重於泰山!

    廣成子、多寶道人、雲中子、赤精子、金靈聖母、龜靈聖母同聲尖叫道:「天一重水!」

    一干煉氣士識貨,他們同時飛身而起,化為長虹朝抓蝦峽西側逃去。那萬頃洪濤向山下一噴,抓蝦峽內夏頡苦心佈置的百多道城牆被那水一湧頓時粉碎,數百萬力巫殿、隱巫殿的大巫哀嚎著被那沉重至極的重水沖得好似洪濤中的螞蟻一樣,毫無還手之力的順著抓蝦峽朝兩端狂瀉而去。更有那肉體孱弱的巫士被那大水一卷一擊,骨肉成泥,死得要多慘就有多慘!

    水元子尖叫了一聲,他踏著一朵水雲漂浮在那水波上,咬著手指頭直哼哼:「水母在上!先天水界招出來的是先天輕靈之水,怎麼變成了天一重水?不對呀,不對呀?嗚嗚,不對呀?」

    幸好他反應也算快,急忙打了幾個印訣下去,以他先天水靈之軀控制這天一重水卻是輕而易舉的事情,被大水灌得昏昏呼呼直翻白眼的數百萬大巫在抓蝦峽西側的平原上橫七豎八的躺了一大片,水元子指揮著那滾滾洪濤朝東夷人的大陣捲了過去。他更是招來了颶風,將那浪頭捲起了數百里高,好似一堵鐵牆衝向了東夷箭陣。

    東夷箭陣中再次爆發出了無數道箭光,所有箭光都朝著水元子以及他所在的那座山頭射來。

    水元子一聲尖叫,身體化為一團水波噴散。他佈置大陣的山頭被炸成粉碎,先天水界大陣化為烏有,那滾滾噴出的天一重水頓時也失去了源頭。百多萬低級箭手被溺死,數十萬飛騎軍被從高空中打了下來,他們的坐騎被打得骨斷筋裂,卻是再也無法飛上天空。東夷人的箭陣被攪亂,可是夏頡辛苦佈置的抓蝦峽防線,也被水元子一擊變成粉碎。

    夏頡坐在玄武的背上,玄武在那密度大得駭人的天一重水中自如的載波載浮,沒有受到一點兒苦處。白掐著托爾的脖子,將他的腦袋不斷的按進玄武身側的水波裡,沉重的水浪打得托爾瞬間就變成了一個豬頭,劇痛卻也將他從昏迷中打醒了過來。

    托爾發出了一聲呻吟,他睜開眼睛,猛不丁看到白齜牙咧嘴的將一張獸臉湊到了他的面前,托爾嚇得尖叫,下身尿如泉湧,全撒在了玄武的背甲上。玄武正回頭看白虐待托爾,猛不丁看到托爾居然敢在自己的背上撒尿,頓時氣得鼻子裡噴出兩團冷氣,身體急速的沉下了水浪。

    夏頡還好,抱著玄武的脖子,沒被水浪捲走。白機靈的跳到了夏頡的頭頂上,拍著前爪的朝托爾直樂。托爾則是被一股小小的浪頭捲起,身上立刻傳來了骨頭被浪花絞碎的聲響。

    托爾疼得尖叫起來:「看在該死的海神的份上!夏頡,救我!我要和你談談末日堡壘的事情!」

    夏頡一驚,急忙探出長臂抓著托爾的金髮將他扯了上來。

    近乎迴光返照的托爾呆呆的看著夏頡,驚恐的說道:「命運……太奇妙了……我來找你……我的護衛在路上被全部殺死……我剛剛到上山上,就被凍暈了過去……神啊,我總算是見到你了……」

    脖子一歪,托爾徹底的陷入了彌留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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