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游義博沒有說出什麼讓雲飛難堪的話來,而是讓雲飛先將他們送到景辰小區那邊,說是晚上他們就住在景辰小區。如此一來,倒是暫時省了雲飛面對尷尬的場面。
一行五人,找了個家餐廳,將午餐解決掉之後,雲飛便將他們送回了景辰小區,並將那輛陸虎留下來給他們夫婦當坐駕。當然,雙胞胎姐妹自然是留在父母身邊了。
無所事事的雲飛打了個電話給楚凝琇,將今天在機場裡碰到了這個情況跟她反應了一下,問她是不是要搞個記者招待會,聲明一下飛葉影視並無什麼星探公司什麼的。
接著,他便準備攔輛的士去飛菱武館。但就在此時,有個黑衣黑大個提著一個包裹朝景辰小區走來。
那黑衣大漢看到雲飛的時候,神情便是一愣,接著臉上浮起笑容,朝他走來,道:「雲飛先生是嗎?」
得到確定後,他舒了口氣,道:「我是黑熊,青龍少主派我來的。」
雲飛看了他一眼,再看看他手中的包裹,點了點頭,道:「隨我來吧」
雲飛說著,又轉身折回小區,帶著黑熊朝大樓內走去。對於龍刺的人找到自己這個小區,雲飛是半點都不驚訝的。若是龍刺的人沒有這個本事,他才要驚訝才是
將那大漢帶到家裡後,雲飛讓那大漢把包裹打開,果然,裡面躺著一顆經過炮製的人頭。人頭很像是一個蠟像,脖頸的切頭平整而沒有任何血漬。看起來就像一個模具似的。
黑熊解釋道:「為了方便運送,我們將這人頭經過處理,使它表面看起來就像是真正的道具一般。雲先生若是不相信的話,可以拿刀切開顱骨檢查一下,我們並沒有糊弄您的意思」
雲飛擺了擺手,點頭道:「明白,就算你們想糊弄我,也沒關係,我隨時歡迎」
黑熊明白,眼前這個看起來除了有些小帥的少年,可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這般普通。他說這話,不是示弱,而是有著極大的信心。諒他們龍刺也不敢真個跟他耍小聰明,否則的話,可能要遭殃的。
轉身到書房裡將那本改動過的『刺字訣』下半部分交給了黑熊,並讓黑熊當場打了個電話給青龍,雙方確認一下身份,免得招來麻煩。然後,雲飛便讓黑熊回去了。
看著茶几上的『蠟像人頭』,雲飛覺得有些磣得慌。雖說不是沒有殺過人,可是,一個死人頭端放在自己的面前,讓自己一個人去面對,還是有些小壓力的。
他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給大小姐,將大小姐從飛龍山莊那邊招呼了過來。
讓雲飛沒想到的是,開車送大小姐過來的,居然是壯如蠻牛的鐵塔。嗯,如今應該叫他鐵漢。
雲飛便問了,「鐵漢,你的力量都能掌控自如了?」
如今的鐵漢,即便是在這大冷天裡,也只是穿著一件白背心與一件藍色襯衫,下身是黑色西褲。那粗壯如柱的雙臂上,肌內塊塊隆起,宛如鐵水澆鑄而成。被調整成國字的臉型上更見剛毅,給人一種鋼鐵怪獸的感覺。
之前他安頓了父母與妹妹之後,便被雲飛帶到盤龍基地去訓練了。只是雲飛一高興,就把這傢伙全身十二正經全都給打通了。對於鐵漢這樣的人物,雲飛用起來非常放心。不會像陳兵那些人一樣顧忌。
以鐵漢的性格,不是那種知恩不圖報的人。特別是在雲飛給他新生,將他父母以及妹妹的病醫治好後,他簡直當雲飛是再生父母一樣了。後來又在盤龍基地裡領教了雲飛的本事,還讓雲飛將他的力量提升到那個層次,更是讓他當雲飛像神明一樣敬畏
也因為把鐵漢的力量提升得太過變/態,結果這傢伙很明顯無法快速掌握力量。特別是他本身還是力量型的漢子,更是難以像陳兵他們那樣很快掌握體內暴增的力量。
是以,在雲飛將陳兵幾個帶出來的時候,他並沒有將鐵漢帶出來,而是讓他自己一個人呆在基地裡,繼續熟悉力量,順便教導一下後面一批保鏢們。可沒想到,陳兵他們幾個這才回去兩天,他就出來了。
「老闆請放心,其實我可以控制得住的」鐵漢點頭躬身,對雲飛很是恭敬道。
一旁的謝玨沒有理會兩人,而是怔怔看著桌上的蠟像,皺眉道:「這是誰的蠟像啊?你怎麼拿這東西回家?」
雲飛笑道:「怎麼?難道你不知道你仇人的長相嗎?」
「你是說……這個蠟像那個無刃之主天刃的?」謝玨越看,越覺得相似,點頭道:「倒是有些相似」
雲飛沒有避著鐵漢,而是直接點頭道:「龍刺的人送來的,是真正的人頭,而不是蠟像。只不過為了方便運送而將其整得跟拍戲用的道具一般而已。若是你不信,可以拿刀劈開看看」
謝玨呼了口氣,道:「那道不用了,我相信你的眼光」頓了頓,她便咬牙伸手將包裹小心翼翼的裹好,提在手上,道:「要不要跟我去祭拜一下她老人家?」
「好啊」雲飛點了點頭說。
「不過,我得先回家一趟」謝玨頓了頓,突然想起什麼似的說。
「那就走吧」雲飛點了點頭,雖然有些奇怪,但也沒說什麼。
半個小時後,鐵漢開著謝玨的紅色奧迪,將他們送到了謝家別墅。雲飛隨著謝玨走進別墅,別墅裡,除了謝家請的傭人之外,謝父謝母並不在家裡。如今謝父謝母那裡有四個謝玨送過去的保鏢,倒也不必太過擔心。
在傭人的問候下,雲飛在她們那些詫異的眼光下,隨著謝玨進入她的閨房。這是雲第二次進入她在謝家別墅的閨房。不過這一次與前一次不一樣,這一次,他可以光明正大的躺在她那張寬大柔軟,香噴噴的大床上。
謝玨沒有理會雲飛那不知道從哪裡惹來的『惡習』,逕直走到書桌旁,在書桌底下的暗格裡,取出一個上了鎖的小巧錦盒,然後又從抽屜裡找出一把小巧的鑰匙。
「好了,咱們走吧」
雲飛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道:「這東西?跟你師父有關?」雲飛如此猜測也不是沒有道理的,畢竟在這個時候,她還找時間回來找這東西,肯定跟她師父有些關聯的。
謝玨點頭輕輕嗯了聲,道:「這是我師父在臨終前交給我的。她說,若是無刃一直存在的話,那這個錦盒就永遠不要打開。當然,如果我不想著去當殺手的話,那就無所謂了。這裡面是她的另一個遺願。她不想發生任何意外,所以才會有那樣的交待。如今無刃消失了,那麼,這另一個遺願,也是我有權知道的時候了。」
雲飛微笑道:「那你當初為何還一定要當殺手呢?」
謝玨歎了口氣,道:「我看得出來,師父其實還是想讓錦衣夜行能夠得以傳承下去的。這第二個遺願,在她看來,應該沒有第一個來得重要吧或許這個遺願,才是她自己的私事,而第一個,是組織的大事」
雲飛歎道:「看來,你師父也是個值得敬重的女人啊」
「那是當然」
一個多小時後,鐵漢開著車,將兩人送到了龍角山。天南龍角山,其實是天南市的一個龐大公墓群。
隨著數百級的階梯往上走,三人一直將近走到山巔,才找到了一非常不起眼的墓碑。墓碑上除了一個名字之外,並沒有任何照片,誰也不清楚這個名叫『秦秋』的女子,到底是何人物。
但是,可以知道的是,這個女子,其實年齡並不大。死的時候,才三十幾歲而已。
謝玨沒有避諱一旁的鐵漢,將路上買來的菊花插在墓旁的花瓶上後,便緩緩朝著墓碑跪了下去,恭敬的磕了三個敲頭,才帶著一絲哽咽道:「師父,不肖徒兒看您來了您的大仇,徒兒也終於為您給報了,雖然並非徒兒親自手刃賊首。但是,如今我已經將仇人的首級給您帶來,祭奠您的在天之靈」
看到謝玨傷心,雲飛的心情也沒來由的變得沉重。事實上,他本來跟這個名叫秦秋的女子,其實一毛錢關係都沒有。但是,當謝玨成了他的女人之後,兩人之間也算是有了點關係了,特別是他也練了『刺字訣』之後。
於是,他也緩緩朝那墓碑跪拜了下去,恭敬的給她上了一柱香。
鐵漢在看到雲飛跪拜下去後,也傻乎乎的跟著跪了下去。在他看來,這種事情,跟著老闆做,肯定沒有錯
祭拜完之後,謝玨又朝墓碑輕聲低喃了幾句,然後捧起那個錦盒,輕輕放在墓碑前的石板上,將鑰匙插進匙孔,小心翼翼的將那個盒子打開。
吧嗒
小巧的鎖頭輕輕跳了出來,謝玨呼了口氣,緩緩掀起盒蓋。
印入眼簾的,是一封顏色微黃的信封。拿起信封後,露出鑲嵌在錦盒底部凹槽上的半塊翠綠色雕龍玉珮。這半塊雕龍玉珮的缺口並不平整,看得出來,這是被人給生生掰裂的。
謝玨拿起那半塊玉珮看了看,便又小心翼翼的放會盒子底部那個凹槽之中。然後從信封裡抽出一張顏色微有些泛黃的白色信紙。
白色信紙挺厚實的,看起來質地應該非常不錯,便於長久存放。
當謝玨看到信中第一句話之後,這淚水,又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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