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意志的榮耀 第六部 第二百九十二章 開始攻擊
    直到聽見所有四個人回答他的熟悉的聲音。亨德爾這才鬆了一口氣,於是他問那個水兵:「你準備讓這一連的部隊駐紮在哪兒?」

    「如果你就讓他們駐紮在這兒。那麼我認為,現在乾脆讓他們駐紮在河岸邊。峭壁底下。」

    「不能駐紮在那兒!」說道這裡他指了指自己頂上的那個高地,「……上面嗎?」亨德爾迷惑不解地問。!

    「上面?」哈爾辛格反問一句。「這麼快就想到上面去,你不是太性急了嗎?現在那裡的道路很難走。如果你的部隊要在那裡建立防禦陣地的話,必須要得等到早晨。走吧。」他朝黑暗裡一個地方喊道:「動手運傷員!」

    「你說的是哪些傷員?是我營的傷員嗎?」聽到對方這麼說。亨德爾立刻沒有把握地說。因為他的部隊在渡河的時候剛剛遭到了敵軍嚴密的火力封鎖。所以各個部隊都或多或少的遭到了一定的損失。所以造成了很多的傷員。而在這個時候對方說要撤出傷員。所以他立刻問道。

    「不,還沒有輪到你的呢。」那個年輕的水兵少校立刻無情的給對方潑了一下冷水:「今天我們就是要運送那些從昨天起就躺在這兒等候你的船隻的人。我們這兒運送傷員的方法就是這樣的。沒辦法,傷員太多了!」這個少校很不友好地冷笑著說。然後他沖對方揮了揮手:「那麼現在走把。」

    很快兩個人到達了原定的地點。然後亨德爾迅速地命令他們所在部隊的各連連長叫戰土就地駐紮在河岸上,然後在統計一下昨天的傷亡之後。他們派出軍醫和醫療人員開始對傷員進行急救,然後跟著這個水兵走去。

    而亨德爾也發現了那些傷兵。這些傷兵各個的傷勢都很重。有的人缺胳臂少腿。有的只剩下一口氣。還有的則如同木乃伊一樣被繃帶包裹的嚴嚴實實、這些人地擔架緊密地擺在一起。一個個如同沙丁魚一樣擠在馬口鐵罐頭中一樣。

    「這些就是傷病員?這麼多?」亨德爾指著那些在擔架上呻吟地傷病員小聲的問道。

    「是的少校。」一個穿著海軍陸戰隊軍服的軍醫面無表情的從他的面前走過。然後指揮著擔架將那些受傷的人抬上船。然後心不在焉地回答這對方提出來的問題。

    「那麼剩下的傷兵呢?」看到那裡搬運的全部都是受傷較重的傷員。亨德爾仍然感到很奇怪。於是他迅速的問道。

    「等到下一批。也許運氣好的話。他們能夠在下一批運走。」那個軍醫慢慢的回答道。他地臉上沒有任何地表情。然後過了好長時間才繼續說道。「沒有辦法。在這裡呆著的全是快要死的。而在陣地上地則是沒死和已經死去的!這就是我們的戰爭!」

    這個醫生的話讓亨德爾感到十分的難受,彷彿一個巨大的東西堵在自己的心口一樣。但是他知道這就是戰爭。在戰場上沒有絲毫的憐憫。而在他走過了集結地,然後跟著哈爾辛格前往前線。

    他們沒走多遠。那個哈爾辛格把他帶到一座十分狹小的土屋式掩蔽所裡,那裡勉強可以放一張獨腳檯子,兩邊各擺一段圓木。檯子上點著一盞油燈。

    「坐下吧,營長。」哈爾辛格一邊說,一邊解開短大衣的鈕扣。坐到圓木上。「把軍大衣脫了。在奧卡河裡洗過澡還是怎麼的?」他用寬容中又帶點兒挑釁的口氣說。「脫了吧。脫了吧,」他看見亨德爾遲遲不脫,又說了一遍,「沒有火爐,掛在那邊門框的釘子上,到早晨就干了。」

    亨德爾默默地脫掉軍大衣,掛在門框的釘子上。

    「你的營要攻打阿爾布佐沃。是嗎?」哈爾辛格問,

    亨德爾點點頭。

    「他們告訴過你,我要在你的側翼作戰嗎?」哈爾辛格繼續提問道

    「只說過這兒將有海軍陸戰隊的士兵作戰,就這些。」亨德爾回答。

    「他們算是說對了。昨天早晨阿爾布佐沃還在我們手裡,白天就是俄國人的了。要越過這個該死的鬼村子再往前去,怎麼也辦不到,」哈爾辛格愁眉不展地說下去。「現在聽取任務吧。」

    「任務已經向我佈置過了。等我的團長渡過河來,他會進一步明確的。」亨德爾冷冷地打斷了他的話。這個水兵無論就軍銜還是就年齡來說。都不比他資格老。

    「我就是奉命來進一步明確任務的,懂嗎?我是海軍陸戰隊的營長哈爾辛格。」

    「奉誰的命令?」

    「呸,見你的鬼!奉戰鬥群司令官的命令呀。他已經和你的師長聯繫過了,懂嗎?你的團長是在天亮前渡過

    還是在半路上被那些俄國人淹死,這可說不定。天得進攻了。」

    「那麼我們還得在等等。我和我的人總得先熟悉一下地形,」亨德爾悶悶不樂地說。

    「勘察地形嗎?」哈爾辛格挖苦地問。他用臂肘撐在桌子上,雙手捧住頭,瞇細眼睛,繼續說:「少校,你如道自己到了什麼地方嗎?你在說些什麼呀?現在上面一片漆黑,只有俄國人不時在投照明彈。你把腦袋一伸出去,就完蛋了。這兒離那些俄國人的防線最多只有半公里。到天亮再投入戰鬥。那時你順著峭壁把一營人拉上去,逕直爬進戰壕。不過,你要是實在想去,咱們現在就到上面去試試看。」

    「戰壕挖好了嗎?」亨德爾問。

    「那些俄國人給挖的——他們用炸彈和炮彈挖的。噢,還有幾個採石場,小盆地,這就是全部地形……你結婚了嗎?」在回答這些問題的時候,這個年輕的海軍陸戰隊指揮官忽然拋出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

    「沒有,」亨德爾不自覺地回答。接著,他莫名其妙地問:「可是結婚沒結婚現在有什麼關係?」

    「有這樣的關係,」哈爾辛格用教訓的口吻說,「你一旦到了『小地』,這裡就是你唯一的妻子和父母。你只能想到莫斯科。想到我們帝國未來的命運,否則你就無法堅持下去。」

    「聽著,水兵少校。」亨德爾好容易才克制住自己,說道,「你於嗎老是教訓我?」

    「我不是教訓你,」哈爾辛格皺起淡黃色眉毛回答說。「我……我不過想瞭解一下你是怎樣的人,我將跟誰共同作戰,我的友鄰是什麼人。」

    「打起仗來你就瞭解了!」

    「打起仗來再瞭解就晚了!」對方不甘示弱。

    「看來,在這以前你碰上了不好的友鄰部隊。」

    「不,我可不是抱怨這個。」

    「他們也是水兵嗎?」亨德爾暗帶諷刺地問,他知道海軍裡的傳統習慣,有點瞧不起陸軍。

    「只有我的右邊是水兵,左邊是大地,」哈爾辛格用一種和別人不同的聲音回答說。後來,他挨近亨德爾,掩飾不住激動的心情,補上一句:「少校,我把自己的督戰隊的人留在那上面了。」

    「留在哪兒?留在戰鬥隊形裡嗎?」亨德爾沒有領會他的意思。

    「不是。留在上面了。連拖到這兒下面來也不可能。沒有什麼可拖的,也沒有什麼可埋葬的。整個身體都成了碎塊。昨天我們在那裡犧牲了半營人。你知道一個水兵的生命值多少代價嗎?!」

    哈爾辛格用短大衣的袖子擦擦臉,晃晃腦袋,一本正經地問道:「那邊部隊多嗎?」

    「多的,」亨德爾回答說,他覺得自己對這個人的激怒心情已經消失了。「而且還在增加。我見到了將軍。科尼可夫。說任務是突破包圍。」

    「大家在這兒執行這項任務已經有一個多月了。每一塊土地都浸透了鮮血。大約有一米深。不過我們力量不夠。」

    「現在力量夠了,」亨德爾深信不疑地說,「不是明天,就是後天,我們就要突破包圍了。」他笑笑,又補上一句:「說不定是咱們倆首先突破包圍呢!」

    「得了,少校先生,別扯遠了,」哈爾辛格矜持鎔地打斷了對方的話,心裡卻和亨德爾抱同感。「來干正經事吧。現在我試試看,讓你觀察一下地形。走吧。」

    亨德爾跟著哈爾辛格走出土屋式掩蔽所。夜色彷彿更濃了。

    「等一等,水兵少校!」他對哈爾辛格說,接著喊道:「約翰奇!」

    「亨裡奇在這兒,」一個穿著少尉軍服的人應了一聲。

    過了兩三分鐘,他來到了少校面前。

    「傷亡怎麼樣?」亨德爾問頭也沒抬的問道。

    「七個士兵。」這個少尉回答道。「我們的傷亡不算太大!」

    「知道了。還沒有投入戰鬥就損失了七個人。」

    「這兒有人說,戰鬥是從渡河開始的。」

    「誰說的?」

    「大伙說的。這兒河岸上到處都是人。司令部也在這兒,還有傷員,過半小時你就什麼都清楚了。」

    「戰士們的情緒怎麼樣?」

    「現在已經渡過了河,戰士們情緒不錯,精神飽滿。大家都是一個想法:我們要進行最後一次戰鬥,不是今天是明天,圍困就完結了。」

    好的。聽了對方的話,亨德爾微微的點了點頭。記住,馬上開始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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