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什麼事情？」聽了曼納海姆的聲音之後，季明立刻回過頭來。他沖對方微微的一笑。看上去就像一個贏得了一場至關重要比賽的小孩一樣。
「威廉！」曼納海姆咬著嘴唇慢慢的開口道：「不是我不願意加入軸心國體系。而是我們芬蘭不願意承受一場類似於上次大戰那樣的全世界性質的戰爭。我希望你能夠明白，作為一個軍人，最大的恥辱莫過於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國家的領土喪失而無所作為，但是，威廉。我現在不但是一名軍人，而且還是一個政治家。你也知道，如果我貿然的參加戰爭，這會給我們芬蘭帶來多麼深重的災難。相信閣下比我還要清楚。所以……」
「我不同意您的看法。老卡爾！」曼納海姆的話還沒說完，季明就打斷了對方的話。「我在中國聽說過一句老話；『皮之不存，毛安焉附。』意思就是……」
「意思就是如果皮都沒有了。那麼上面的毛怎麼能夠生存下去呢？」曼納海姆插嘴道。「威廉，我知道你的意思。就是如果沒有國家的話，那麼還需要人幹什麼？可是您要明白，國家的主體就是人。人都沒有了。要那個國家有什麼意思？」
「啊？」聽完了對方的介紹，季明處於十分震驚的狀態。顯然，他並不知道曼納海姆竟然還精通漢語。於是他顫聲的問對方道：「你！你還懂中文？」
「當然了！」曼納海姆給了對方一個肯定的答案。然後他開口說到：「我在1906年的時候曾經奉沙皇陛.u|我呆了整整2。的十個省。的那些叫成語的我還是知道一些的。」
「哦！原來如此！怪不得呢！」季明恍然大悟道。不過接著他的話鋒一轉：「但是我認為你錯了。雖然國家的存在的主體是人民。沒有人就沒有國家。可是你要知道。國家的概念是支撐起一個民族最基本的向心力。如果連這個概念都沒有了。那麼留下這麼多人有什麼用處？所以我堅持認為，國家比民族重要！」季明繼續堅持自己的觀點。
「好了！好了！我們都不說了！」看到整個會談有向互相扯皮的方向發展的時候，曼納海姆立刻打斷了對方。「威廉。這個問題比較複雜。就如同一道著名的邏輯題。先有雞還是先有蛋一樣。這種話不是一句兩句就能夠說的明白的。不過在我看來，不管是國家重要還是人重要都不是單憑我們兩個人在這裡三言兩語的能夠說明白的。我只是希望一點。那就是怎麼做對我們的國家有利。對我們芬蘭民族有利我就幹什麼。」說到這裡他攤開雙手。雙肩微微的收起擺出了一付經典的神父布道的樣子。
季明伸手抓了抓腦袋。然後慢慢的點了點頭：「也許你說的沒錯！老卡爾。我們都不是哲學家，也不是邏輯學家。所以我們在這裡爭論的確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說到這裡季明也笑了起來。「不過。我相信老卡爾一定沒有聽說過中國的另一句俗語『求同存異』。我們既然來這裡談判，並不一定要把自己的觀點強加在對方的身上。而是先取雙方相同的地方進行商談。至於存在異議的地方，則留到後面在商討。我認為，我們德國和芬蘭之間完全可以以這個俗語為藍本進行商討。不知道您的意思如何呢？」
聽了季明的這句話，曼納海姆的腦子立刻開始轉了起來。說老實話，他這次千里迢迢的從赫爾辛基跑到這裡來的主要目的就是為了尋求德國的支援。這是因為在停戰之後，蘇聯逼得實在太緊了。比如，月份。波羅的海三國剛剛納入了所謂蘇維埃社會主義聯盟的大家庭。蘇聯就迫不及待的要求芬蘭改組政府，撤換部長禁止加入北歐共同防禦同盟等一系列干涉其內政的要求。而在5份，就在芬蘭總統大選的選舉前夕。莫洛托夫在莫斯科甚至明白的表示。如果芬蘭被提名的4選人中的任意一名被選為芬蘭總統。那麼克里姆林宮將把這次選舉解釋為芬蘭決心不遵守3和約的表示。這其中主要的原因是，這四個候選人沒有一個是共產黨人。這些手法則是在此之前已經在波羅的海三國上演過。而這一事實可以說明。蘇聯對芬蘭的最終意圖已經十分的明顯。
芬蘭的情況十分的危急。包括曼納海姆在內的所有▋如果再不採取行動的話。最遲到今年的秋季。芬蘭將不可避免的成為蘇聯的一個省。而對於芬蘭來說，目前唯一可以依靠的就是德國。德國在5份的強勢已經讓全世界所有人都看到了這個國家軍事實力的強大。所以，如果得到德國的支援。那麼芬蘭將會避免被吞併的命運。不過唯一擺在曼納海姆和芬蘭人面前的一個大問題就是，如果和德國結盟。成為軸心國的一員。那麼芬蘭將不可避免的融入德國的戰爭機器中。這對於剛剛才參加過戰爭的芬蘭而言是不現實的。所以，曼納海姆這次前來的最主要目的就是，在保證自己主權完整的情況下取說服德國保證其中立。所以。他選擇了季明作為自己的突破口。因為從對方的表現上來看，這個小傢伙是一名軍人。而他在德國政壇中有著相當大的影響力。如果能夠說服他。那麼剩下的就好辦很多。
看到對方說出了這樣的話，曼納海姆感到一陣竊喜。他立刻開口道：「威廉，不知道你究竟是怎麼想的。或者說。你的看法是什麼？」
「這個麼！」聽了對方的話，季明從口袋中拿出了一根香煙，然後將其點燃。抽了一口。接著搓了搓自己的臉頰。然後對站在旁邊的魯夫和幾個副官使了一個眼色。魯夫等人立刻會意。慢慢的離開了房間。並且把房門給帶上。一瞬間偌大的會議室只剩下季明、迪特爾和曼納海姆三個人。
「曼納海姆閣下，我想問您一件事情。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們和蘇聯之間爆發戰爭的話。你們芬蘭願不願意加入我們帝國的同盟，一起和蘇聯作戰？」
「啊？」季明的這話一出口。不但把曼納海姆嚇了一條。就連旁邊的迪特爾也顯得十分的吃驚。他知道，這句話從這個小傢伙的口中說出來是什麼概念。於是曼納海姆沒有開口之前，迪特爾先說話了：「威廉，你這個對蘇聯作戰是什麼意思。難道說元首……」
「沒有！」季明連忙的擺斷了迪特爾的話，「愛德華，我剛才說過了。如果。只是如果。這是我的一個假設。揮官我們都知道。世界上沒有永遠的朋友。今天的朋友在明天就有可能成為我們的敵人。所以我們一定要做好準備。」季明朗聲的解釋道。
當然，就在季明向迪特爾解釋的時候，曼納海姆這邊的思考並沒有停下。「對方剛才的話用意十分的明顯。並不是單單的所謂假設。而應該是確有其事。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麼對於芬蘭來說的確十分的有利。這兩個國家打的越激烈，時間越長。芬蘭的地位就越重要。」想到這裡。曼納海姆開口道：「赫斯將軍。我想反問你一件事情。如果。我也是說如果。你們真的和蘇聯作戰。那麼你們希望我們芬蘭幹什麼呢？」
「我個人認為你們有兩個選擇！」一邊說，季明伸出了兩根手指。「第一，你們保持所謂的中立。但是必須允許我們在拉普蘭、土爾庫（靠近漢科半島）地區駐軍。並且給予我們軍事通行權和物資通行權。並且幫助我們修築從納爾維克到拉普蘭的鐵路。以保證芬蘭駐軍的補給線。不過，戰爭結束之後帝國將會保證你們的領土完整和獨立。」
季明的第一條剛說完。曼納海姆就感到有些失望。說老實話，這個方案是取自蘇聯3停戰協定的翻版。對於芬蘭來說一點好處都沒有。而且看架勢。對方還要在自己的領土上打仗。這絕對不行。於是他沉聲的說到：「那第二條呢？」
「第二條。芬蘭單獨加入對蘇聯作戰。配合我們帝國進攻蘇聯的領土。我們也不要你們攻打什麼莫斯科或者巴庫。就兩個地方、第一。莫爾曼斯克。第二。列寧格勒……gt;你們為盟友、戰爭結束以後不但將你們失去的領土全部歸還，而且還將割讓包括莫爾曼斯克在內的蘇聯的領土給你們。當然。協約簽署以後。我們將從各個方面全力你們。包括給予緊急補助和幫助你們重建工業等等。」說到這裡他看了對方一眼。「老卡爾。不知道我提出的兩條，你究竟選擇哪一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