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熙攘攘的大街,兩邊的店舖光鮮明亮,安然一家一家的看過去。他需要買一些禮物,送給父母老師還有水藍。
水藍已經回到江南了,就在剛才他剛剛掛斷和水藍的通話,在得知他回家的日期之後,水藍特意從西北趕回江南,他們已經太久沒見,彼此間的思念早已無法抑制。
在回來之前,其實林安卉和薇薇安已經給他準備好了回家的禮物,只是安然還是想自己去挑一挑,畢竟送出自己親手買的東西,才能讓就別的遊子心中稍稍安慰一些。走遍了半天街,精心挑選了不少父母用得上的東西,背上的背囊已經快要撐爆,安然這才滿意的看看天,正午的陽光火辣辣的照射下來,看看時間已然到了十一點半,該是找個地方休息一下,然後下午再幫水藍挑幾件女孩子喜歡的飾品便好了。
水藍……
一想到她在家裡等著自己回去,安然心中便滿是濃濃的幸福滋味,有人等待著自己的感覺是充實而快樂的。就要走進大學校園了,安然會心的微笑,自己和水藍即將一起度過幾年朝夕相伴的日子,這比什麼獎勵都讓他振奮。
不知道水藍報考的是上海哪一座大學?
安然四處張望,心裡卻心不在焉的思索著,在六月份,他就把自己和董青曾經的約定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水藍,告訴她自己會去上海復興大學。水藍的答案自然是跟著他一起去上海,只是未必會選擇同一所學校,因為她還無法直接面對這種錯綜複雜的關係。心理接受和現實畢竟不同,安然不會強迫水藍,同樣在他自私的心裡,也希望是這樣,要是三個人在同一所學校,肯定會有些尷尬的。只要兩個人在同一座城市便好,不在一所學校並不是什麼阻礙。
「去那邊吧,前面那個酒店休息一下。」安然指了指剛剛發現的,街道對面幾百米外的一家外表金碧輝煌的酒店。之所以選擇那家酒店的原因,是因為這家酒店的標識上,有著未來中國集團的標徽,這家酒店應該是他自己的產業。
一直跟在身後的猛子和卡尺是不會有什麼意見的,老闆做了決定就行,他們的任務只是跟隨和保護。
待到走近了些,安然已經可以百分之百確定了,這棟高聳入雲的大樓,就是未來中國集團的。碩大的集團標徽懸掛在大樓正面的牆壁上,熱鬧的人流在裙樓進出湧動,那兩邊是未來商貿集團的商場,正中的大樓是一家四星級酒店。
順利的開了兩個房間,安然仔細考察了一番酒店服務人員的素質,最後表示很滿意,看來酒店集團的培訓管理做得很到位,讓自己挑不出什麼毛病。他這個甩手掌櫃很悲哀,既不清楚自己在中國有多少地產,更不知道自己擁有多少酒店和商場,這不能不說是一件讓未來中國集團所有高層沮喪的事情。
不過誰會知道這件事呢?恐怕除了林安卉之外,不會再有人知道安然對當年一時興起創辦的中國集團已經失去了太多的興趣。事實上他本身就對這個集團興趣不是很大,之所以建立它,只是想能做點什麼,能幫助一些值得幫助的人。這些人包括中國集團下屬目前已經突破二十萬的員工,還有為未來中國集團服務的配套公司。
推開房門,把背囊解下,安然唯一的想法便是一頭扎進了洗手間,他不懼深圳的夏天不錯,可誰都不會喜歡全身汗透膩忽忽的感覺。「你們兩個也去洗澡,一會我們下去吃飯,順便逛逛商場,然後再回來休息。」安然轉身交代:「半個時候以後我們下樓吃飯,你們不用守在外面了,各自忙自己的去。」走到自家的地盤,安然頓時改變了主意。原本打算休息一陣再去逛街,改成了在未來商貿集團的商場裡購買禮物的打算,這也是很正常的,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半個小時一晃而過,安然神清氣爽拉開房門,猛子和卡尺已經早早在門外等候了。
「嗯,不錯。」安然上下打量一下自己的保鏢,洗過澡換了一身便裝的兩人不再像之前那般打眼了,「走吧,我們去五樓的中餐廳。」安然健步如飛,逛街是一種莫大的折磨,更是一件極度消耗體力的事情。
「歡迎光臨。」餐廳門口的迎賓笑的很甜。
安然眼睛一掃餐廳之內,忍不住皺了皺眉。正是吃飯的點,從門口看去餐廳裡座無虛席,至少他是找不出空桌。安然是一個喜歡安靜的人,尤其對吃飯的環境很講究,他不是很喜歡這種滿滿噹噹的用餐環境。當然,那種和朋友坐在大排檔呼五邀六的情況除外。
「請幫我們找一個安靜些的位置,有包廂最好,如果沒有的話最好能夠靠窗。」安然左右看看,無奈的對迎賓說道。
「很抱歉,包廂應該沒有了,靠窗的位置……」迎賓猶豫一下,「您稍等一下,我先去看看。」
穿著旗袍走路風姿搖曳的迎賓小姐匆匆走去服務台,不多時便走了回來:「先生,很抱歉,靠窗的位置也沒有了,現在只剩下兩張空桌,其中有一個在大廳的最裡面,那兒應該不會太喧嘩。」
「那好吧。」安然聳聳肩,他怎麼也不可能和自己的員工生氣。
「請跟我來。」迎賓小姐嫣然一笑,轉身走在前面帶路,那繃緊的旗袍包裹著兩瓣渾圓,安然能聽見身邊一聲咕咚,這是猛子吞唾沫的聲音。
安然好笑的轉過頭,看了猛子一眼:「吃完了飯,我給你放假,你自己隨便找地方去逛逛。酒店裡應該什麼都有,你有足夠的時間做自己想做的事。」
「啊?」猛子一縮脖,滿臉慚愧的直搖手。
「沒什麼不好意思的,男人總是有Yu望的。」安然笑道:「難道你不是男人?」
猛子嘿嘿傻笑兩聲,不再拒絕老闆的好意,他當然是正常男人,還是憋壞了的正常男人。整天在危險環境中打滾,哪會有時間去想這種事情,一旦回到平和的環境中,被壓抑許久的Yu望自然便蓬勃而發。
「卡尺,你也放假吧,這半個多月你們都憋狠了,也該放鬆一下。」安然想了想接著說道。
「我不用。」卡尺搖搖頭,為猛子的失態而慚愧。
「反正我給你們放一下午的假,晚上九點來找我就行了,至於你們自己要做什麼,那是你們自己的事,就算是找男人我也不干預。」一邊走,安然一邊漫不經心的說道,他也不避諱前面領路的美女,因為沒有必要。每個人在陌生的環境都能放開不少,畢竟身邊都是陌生人,過上一會再不會見面,說點這個有什麼太避忌的?
迎賓小姐漲紅著臉,腳步已經被身後太過直接的語言驚得微微有些散亂。
「先生,就是這裡了。」迎賓已然不敢直視身後三位,在她的心裡和流氓換成等號的男人。這還是她首次在這種五星級酒店裡聽見如此粗俗的談話,眼神避開安然,微微躬身道:「先生,請你們休息一會,馬上會有服務生過來,我需要回到自己崗位了。」
「嗯。」安然擺擺手,彷彿根本沒有意識到對方的失措。
這張桌子的確還不錯,坐落在大廳的角落,和相鄰的座位有翠綠的盆景遮擋著,看得出設計頗費心思。
「好了,人都走了別再伸長脖子看了,丟不丟人?」卡尺瞪了猛子一眼,要不是在老闆面前,他恨不得把對方暴打一頓。自己的護衛組裡怎麼會有這麼丟人的傢伙,像一輩子沒見過女人似的。棉蘭老島的基地可是有某種特殊場所的,傭兵不是正規軍,對戰場之外紀律的要求並不嚴格。上千無法無天熱血澎湃的大男人聚在一起,如果沒有發洩的地方是很要命的事情。
「看看又怎麼了?」猛子白了戰友一眼,小聲的嘀咕,只是他的小聲音量也不算低:「我又沒幹什麼出格的事,老闆都不介意,你著急什麼?」他有點怕卡尺,因為卡尺是保衛組的副組長,是他的上司。
安然搖頭髮笑,看見這樣的場景他反是心情愉快,大家都是真情才好。「算了,大家都是男人……」安然擺擺手正說著,不想忽然從身後傳來一個女孩的聲音:「流氓!」
聲音清脆無比,充滿了鄙視和不屑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