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道車燈光柱在漆黑的夜幕下晃動,越來越淡越來越遠。安然站在營地的門口默默的看著離去的車隊,直至他們轉過山腳被夜色吞沒。
忍不住再一次的歎息,安然閉上眼睛想像著金中興所說的艱難歲月,那永遠不會停歇在生與死之間掙扎,朝不保夕時刻需要警惕四周的日子,也不知道該是怎樣度過的。七千殘兵上萬家屬,在緬甸泰國交界的群山中,在異國他鄉苦苦的煎熬,只要向北走上十天,就能回到故土,可是他們偏偏回不去。在這片四個國家的交界之地,埋葬了太多太多思念祖國的人,他們活著的時候沒有得到過一天安寧,死去之後依然時常被槍聲驚醒。
樂凌靜靜的站著,不知何時她的眼角也泛起了淚花,金中興的講述她一直都站在門外聽著,那道四面透風簡陋的牆壁,是沒有任何隔音作用的。
「我們明天離開,讓公司的直升機來接我們去曼谷,然後轉道香港回家。」安然喘了口氣,胸膛起伏著,他的心裡真的很疼。
樂凌沉默一下,出聲問道:「你真的不去他們的師部看看?我……」
「你想去嗎?」安然轉頭,望著在夜色中臉龐上有著幾點明亮斑痕的女孩,伸手在樂凌臉上拂了一下:「你哭了?」
「嗯。」樂凌應著低下頭,不好意思再和男人對視。
「其實我也流淚了,只是你沒看見罷了。」安然拉起樂凌的手,冰冰的很涼。兩人靜悄悄的往回走,各懷著心事默不作聲。
回到那棟單獨的小木樓前,安然卻完全找不到睡意,順手搬了個小木墩在門前的木製圍欄旁坐下,呆呆的望著天空中那宛如新芽的新月。樂凌看了看他,猶豫一下先進了屋,隨後裡面傳來咚咚的上樓聲。隔了一會,樂凌踩著樓板再次走下來,手中拿這一個臉盆從屋後接了一盆水端了過來。
「洗把臉,早點睡吧,明天還有很久的路。」
「嗯。」安然接過她已經擰乾的毛巾,胡亂在臉上擦了幾把:「你坐下,我有些話要對你說,說完再睡。」
「哦。」樂凌應著,把臉盆放到一旁,左右看了看在安然面前的木欄上坐下。
「過來。」安然一伸手把女孩拉了過來,讓她坐在自己大腿上,雙手緊緊環著她盈盈一握的腰,貪婪的在她滿是清香的胸前嗅了嗅,一頭紮了進去。
「別,有人呢。」樂凌輕輕呻吟一聲,伸手在安然的肩膀上推了一下。她不習慣在別人面前和自己的男人親熱,在小樓的屋前屋後十幾米外,都有保鏢輪班守護著,在這裡不管做什麼都會收入他們的眼底。
「嗯。」安然嘴上應著,雙手卻環著樂凌的腰不鬆開,他還有話要說。掌心移動一下,貼著懷中絕色女子的肌膚滑動著,最後遊走到那高聳的膩滑之處,輕輕的揉捏著。樂凌不再推拒,只是緊緊摟著安然的脖子身軀輕輕顫動:「我們上樓去好不好?這兒……」
「等一下,」安然不再挑逗懷裡的女孩,只是握住那觸手柔軟之處,感受著那種**。「明天我們晚上到香港,我先回國去,你替我去一趟菲律賓辦件事。」
「什麼事?」樂凌吐氣如蘭,在安然的耳邊絮繞著。
「請約納坦上校和加雷聯繫一下,就說我們承接了金三角第九十三師一筆大業務,準備出售一批即將過期的裝備給九十三師,另外再派出一百名公司員工來這裡,幫助九十三師掌握那批裝備。讓加雷去搞定路上的有關批文,至於什麼借口隨他去搞定。」
「什麼?你什麼時候和那個金中興談好的?」樂凌大奇,今天晚上的一切她都聽著,可沒有這麼一回事啊。
「呵呵。」安然笑著搖搖頭,眼中流過一絲疲倦,「記得你剛才問我的問題嗎,你問我為什麼不去他們的師部看看。」
「嗯,為什麼不去,我很想去看一看,看看他們的環境,看看有什麼可以幫忙的地方。」
「我不敢去,我怕看見那些人。雖然他們的悲劇不是我造成的,也不是我們這一代人造成的,可享受了和平的我們,無顏面對依舊在戰火中掙扎的他們。可是不去看並不意味著不能做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金中興沒有下一個訂單,這個訂單我自己會買單。目前的這種情況,我也不知道怎樣做才是對的,起碼盡一份自己的心力吧。他們現在很難,四面受敵,能幫一點就是一點,你說呢。」
「嗯,我明白了。」樂凌輕輕的答,臉上多了一份由衷的喜悅。
「另外你和安德魯聯繫一下,讓他送一批輕武器來這裡,班用槍械和二十個基數的彈藥吧,俄國人的東西比美國的更適合在叢林使用。」
樂凌有些莫名的問道:「你不是已經讓加雷去做了嗎,為什麼還要讓安德魯另外去辦?」
安然張嘴在樂凌胸前輕輕咬了一口,歎了口氣答道:「雙保險,這裡的環境對九十三師很有些不妙,有備無患總是好的。」
「環境?他們今天不是贏了嘛?」樂凌皺起眉思索道,她就沒看出現在九十三師有什麼不妙之處。安然輕笑,只是笑容中隱藏著一抹不為人知的憂慮。他不是軍事天才,哪裡看得出什麼環境好與壞,但是在他的記憶中,根本沒有九十三師的印象,這是不是意味著這一支勉力支撐的華人武裝,最後在歷史的印跡中最後還是消逝了?當然這個他也不能肯定,但可以肯定的是,自己輕鬆的出手幫幫他們,也許就可以改變上萬同胞的命運,既然是這樣,為什麼不去做?
「這件事情就交由你辦吧,你作為我的代表來聯絡三方,記住告訴金中興,他不需要感謝我,我幫他不是想用這個來讓他欠我人情,更不會用這個來作為籌碼讓他們為我賣命。之所以幫他,只因為他們都是中國人,就這麼簡單。」
樂凌低低的嗯著,轉過臉在安然的唇上輕輕一吻,女孩的唇很香很甜。「安然,你……」樂凌頓了頓,忽然話鋒一轉,滾燙的臉頰貼緊安然的臉龐:「,床已經鋪好了,我們上樓去吧……」
「怎麼,想要了?」安然調笑著問,在樂凌衣內握住隆起山峰的手掌用力捏了捏:「摸著越來越舒服了。」
「嗯……想你愛我了……」樂凌難得的說出如此羞人的話,從前她和安然在一起永遠都只是被動的承受,默默的隨著自己的男人擺弄,即使再有感覺也只會藏在心裡。
「想我怎麼愛你?」安然心頭一片火熱,他喜歡乖巧的樂凌,可也喜歡今天這滿臉羞澀的樂凌,物以稀為貴,如此場景不多調戲一下也太對不起自己了。
「隨你怎麼都行……」樂凌已然羞得抬不起頭來,螓首埋在安然的身後緊摟著他的脖子。
「那……」安然眼珠一轉:「那和薇薇安上次那樣行不行?」
「嗯……」
拖著尾音的嬌·吟如蚊吶般輕飄飄,安然哪裡還忍得住,雙手一把抱緊樂凌的雙腿,把她扛了起來,二話不說便向屋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