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啊,從哪裡找那麼多人?
安然站在國會山上,反身望著遠處的石碑尖,自顧自的想著自己的心事。9W0W7W8.8C3A4I6h5o7n8g6w7e9n8x0u2e30.9c7o9m8這是他一直忽略的問題,萬事人為本,沒有人什麼事也做不成。
上午的國會山已經不能用熱鬧兩個字來形容了,人過一萬漫天無沿,人過十萬徹地連天。現在的國會山密密麻麻站滿了前來觀禮的人們,三十萬人站在一起是怎樣的感覺,無論怎麼形容都毫不為過。安然站的位置並不算好,也屬於圍觀打醬油的行列。之所以站在這裡,自然不可能因為他拿不到柯林頓的請柬,坐上嘉賓席就近觀看,而是因為他不願意支付那十萬美元的贊助費。花十萬塊錢坐得近一點,吃一頓午飯再參加一場舞會,安然認為一點都不值得。
在哪看不是看?
不過要站在這個廣場上現場觀看美國總統的就職典禮,也是要有門票才能進場的。每一位參眾議員都能獲得有限的免費門票,這些門票可以酌情派發給公眾,安然便是公眾之一。
安然來到華盛頓主要的目的是鞏固他和這位總統先生的友誼,而不是花十萬美元進去吃一頓午餐。一眾保鏢團團把他和樂凌圍在中間,女孩有些好笑的看著自己的老闆和男人,有時候她真的看不懂安然的想法,一擲千金起來把錢不當錢,幾億上千萬隨手扔上賭桌;小氣起來連十萬美元都捨不得掏,有舒服的主席台不坐,寧可站在這擁擠得密不透風的人群中。
人啊……
安然不知道身邊女孩心裡想著的是什麼,他的心思已經沒有在這個熱鬧的廣場中,而是遙想著那座曾經出現了一個華人共和制國家的島嶼,那個叫做蘭芳共和國的地方。在專屬於他的領地裡,還是一片的荒蕪,等待著人們去建設和征服,只是建設者們從哪裡才能找到?
五百人,這個數字也許對一些小型的工廠來說已然足夠,但是對於安然的大計劃,只是能九牛一毛。
時間緩緩的前進著,勻速而堅決。安然望著那高高的主席台,已經上午十一點了,嘉賓席上已然座無虛席,按照正常的時間表,離任總統和繼任總統此刻應該準備走入現場。拿著望遠鏡在嘉賓席上細細的尋找,林安卉和薇薇安的身影很輕易的被安然找了出來,兩個嬌艷的東方美女在衣冠楚楚的人群中打眼之極。兩個女孩正竊竊私語著什麼,林安卉笑得很燦爛,薇薇安的笑容很含蓄。不光是安然在注意她們,不少的攝像機鏡頭也對準了這兩位被某些媒體惡傳為同性戀的美女。
一陣騷動在人群中起伏,人們一齊轉頭看向白宮的方向,維護持續的士兵們緊張的守衛著現場。除開廣場上數以萬計的觀禮人群,國會山的附近無處不是觀禮的人潮,負責保護這一場典禮的萬餘士兵,無不是如臨大敵般緊張。就像大海的潮水般湧動起來的人們,紛紛踮起腳尖看向已經進入視線的汽車,事實上前來觀看總統就職的人數遠遠不止三十萬人,在華盛頓市區內,幾天內湧進了百萬計的遊客。
掌聲呼叫聲口哨聲響成一片,這時安然卻意外的發起了愣,低頭沉思起來。
震天的喧嘩也沒能將思索著自己心中問題的男孩吵醒,保鏢們忠實的履行著自己的職責,不讓興奮的人們干擾到自家老闆,雖然說他們對熱烈的現場無能為力,唯一可以做得就是把老闆圍在中間,充當著阻擋視線的作用,但是做點什麼總是比什麼都不做心安許多。
「你們誰帶著了電話?」安然如大夢初醒般匆匆問道。
「這麼吵的環境怎麼打電話?」樂凌在一旁提醒道。
「啊?」安然左右看看,這才想起來自己正在國會山美國總統的就職典禮現場,在這個時候撥打電話,的確是很不合時宜的事情。「開始了嗎?」
「走到台階了,剛才你想事情出神,我不想干擾你。」和外面的保鏢們不同,樂凌的關係說這些方便許多。
安然透過身前兩位魁梧大漢之間的縫隙望向國會的台階,那裡就是歷任美國總統的就職現場。柯林頓和老布什已經在拾階而上,掌聲和歡呼聲中,兩個細微的背影都穿著深色的禮服。
「其實,這也沒有多大的看頭,要不是我已經到了華盛頓,倒是寧可在家裡看電視更自在些,起碼不用擠在這站上幾個小時。」安然一臉的苦澀,他已經站了一個多小時了,接下來還要站兩個小時,等到典禮結束才好離開。圍觀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看來打醬油對身體強度也有要求的。
永遠是一樣的流程,柯林頓目視著老布什乘坐直升機離開,然後副總統開始宣誓。時針指向中午十二點時,最火爆的場面終於到來了。柯林頓在美國聯邦法院首席大·法官、首席檢察官和妻子的陪伴下,一步步走上了發言台。
他是一個出生卑微的遺腹子,卻全憑個人奮鬥登上了美國政治權利的頂峰;他的八年總統任期幾乎都是在與對手的政·治鬥爭中度過,卻取得了美國歷任總統中僅次於林肯和肯尼迪的政績;美國上層有一半的人士拜倒在柯林頓的魅力之下,敬佩他的待人處世能力;而這個人卻有著的兩個對立面:一是頭腦靈活、明智、與時俱進;另一是私生活有失檢點。但毋庸置疑的是,他是一位舉世公認的偶像式魅力人物。
安然的腦海中盤旋著將來的人們對柯林頓的肯定,站在可以吞沒一切的人潮裡遠遠的看著國會山台階上的宣誓。在這個遙遠的角落,對於台上的種種實際是看不清楚的,但是安然卻看得異常認真。
掌聲再次雷鳴般響起,當手掌按著聖經的宣誓結束,新一任的美國總統正式上任了,接下來的,新札總統要開始他的就職演說。
「……我們要復興美國,就必須恢復我們民主制度的活力。這個美麗的首都,就像文明的曙光出現以來的每一個首都一樣,常常是爾虞我詐、明爭暗鬥之地。大腕人物爭權奪勢,沒完沒了的為官員的更替升降而煩神,卻忘記了那些用辛勤和汗水把我們送到這裡來,並養活了我們的人。
美國人理應得到更好的回報。在這個城市裡,今天有人想把事情辦得些。因此,我要時所有在場的人說:讓我們下定決心改革政治,使權力和特權的喧囂不再壓倒人民的呼聲。讓我們撇開個人利益。這樣我們就能覺察美國的病痛,並看到官的希望……」
掌聲中,安然卻感到分外的疲憊和無力,看著遠遠的國會山台階上那個慷慨陳詞的人,他心中不知為何湧起深深的悲哀。
「我們走吧。」安然淡淡的吩咐道。
保鏢們一愣,隨即反應過來,護著老闆安靜的向外擠去。
臨出現場的那一刻,安然忍不住抬頭看了看,看著高聳的方尖碑,華盛頓紀念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