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風雪交加的黑夜,忽然走進燈光燦爛的宴會廳,聽著樂隊演奏的悠揚曲調,看著一個個金髮美女在眼前穿梭而行,一個個大腹便便的成功人士或站或坐,或高談闊論,或低頭私語。1w2w3w4.5c6a5i4h1o3n2g1w7e8n9x8u8e7.9c9o8m7安然還是第一次進入這種高規格的宴會現場,頓時有種目不暇接的感覺。
一切都是那麼的新鮮,華貴的長桌上擺滿了精緻的餐點,順手取過一杯紅酒,跟隨著尤馬科夫的旁邊,向富麗堂皇大廳的一角走去。土包子出身的男人沒有一點羞澀之感,底氣十足的人不會被任何陌生的環境嚇倒。
「安然先生,我來給您介紹一下。」尤馬科夫笑吟吟的和幾位坐在角落中的男士們打了個招呼,然後轉頭對安然說道:「這位是波塔寧先生,他目前有一個非常不錯的銀行計劃;這位是古辛斯基,橋集團的董事長兼總裁……」
對於安然來說,等待著別人介紹自己是一件很枯燥的事情,不過對於在座的各位俄羅斯大亨,和尤馬科夫一同前來的這個東方男人,他們有著十二萬分的興趣。這些還沒有正式開始搶劫的未來大亨們,懷著對財富無比崇拜的心態看著那個貌不驚人的世界有名富人,心中的激動是不言而喻的。
在座的這幾位已經算是俄羅斯有名的富人了,但是還沒有正式開始掠奪國家財富的他們,資產不過剛剛能用億來計算的富人,和安然這種手中掌控著數百億美元的大亨相比,除了敬仰之外剩下的只有尊敬。
要取得別人的尊敬,依靠的不單單是財富,更多的是獲取財富的能力。安然具備這種能力,於是他理所當然的得到了一眾未來掌握著俄羅斯命運的人的尊敬。
「您好,安然先生。」波塔寧第一個站起來迎接安然的到來,現在的他,還根本只是葉利欽的幕僚,算不上金融寡頭。真正的七大寡頭控制俄羅斯的年代,還要再過上兩年,從1995年開始。不過現在已經有幾個寡頭乘風而起,比如古辛斯基和葉利欽的私人顧問別列佐夫斯基等人,在獲得億萬財產的同時,正在開始向政壇進軍。
一個個的握手,相互致意,安然最後高坐在眾人的正中央,這個位置是屬於最強者的寶座,很顯然,來自中國的安然有這個資格,他的財產是在座所有人加起來的全部財富總額再乘以十。
「安然先生,我有一個非常不錯的投資計劃,不知道您有沒有興趣聽一聽。」安然剛剛坐下,波塔寧便迫不及待的問道。在座的富豪們用那種不屑的目光看著他,這位總統的幕僚已經給所有人都闡述過一遍那個天方夜譚般的斂財計劃了,可惜沒有得到任何人的認可,大家都認為這個計劃過於荒誕,根本不合實際。
安然微微婉拒道:「波特寧先生,今天我是來出席塔季楊娜小姐舉辦的宴會的,商業上的事情還是另外選擇時間來交流比較合適。」他現在真的沒有心情去聽什麼計劃,就算他其實心裡明白,這位波塔寧成功的用一萬美元加上自己無所不用其極的手段,在僅僅五年的時間裡,就掠奪了前蘇聯留下的數百億美元的財產。時間和環境不符合心意的話,人們不會有心思在這個情形下和另一個人議論這種事情。
波塔寧的神情有些沮喪,一個完美的計劃竟然沒有一個人願意完整的聽完它,也許自己真的無法找到投資人了。
「不過,」安然端著酒杯想了想又說道:「您不妨明天來一次烏克蘭大酒店,我願意在那時聽一聽您有什麼好的項目。資金不會是問題,關鍵是要有回報。」
「真的嗎?」波塔寧驚喜交加,這種峰迴路轉的意外讓他喜出望外:「好的,明天您下午有空嗎?」
「下午?」安然考慮了一下搖頭道:「明天上午十一點,你來烏克蘭酒店十一樓,我應該有一個小時的時間傾聽您的高見。」
「好的,我一定準時趕到。」波塔寧忙不迭的點頭。
解決了在座唯一的窮鬼,剩下的時間便成為了安然的講課時間,難得能和這樣一個在國際金融界叱吒風雲的人物坐在一起,諸多身家億萬的巨頭們怎麼捨得放過這種機會?平民百姓們只知道林安卉的大名,可是這些已經融入政治圈內的俄羅斯巨富卻知道安然的力量,一片歡聲笑語中,大家向心中的金融才子認真的請教著資本運作的問題。
時間過得飛快,安然痛苦的看著在一群花枝招展的女人中游刃有餘的林安卉,恨不得上去把她拖過來代替自己來應付這些求知慾極強的富翁們。這些人可是相當不好糊弄的,他們本身的學歷都非常之高,有鋼琴家,還有數學家和經濟學家,這些人前身都是前蘇聯的官員,具有犀利的頭腦和敏銳的目光。不然的話,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能夠斂聚起如此的財富。
一片掌聲忽然響了起來,正在輕歌曼舞的人們向大廳門口聚攏,總統先生姍姍來遲終於到了。安然長長的鬆了口氣,要不是自己這兩年認真的看了些經濟方面的書,再加上未來更加全面的經濟模型,這短短幾十分鐘恐怕要找借口逃難了。安然心裡雙手合什,真心實意的感謝互聯網,感謝谷歌和度娘。要是沒有它們,自己肯定不會有今天。
現在用慣了互聯網的人們是無法想像二十年前的,沒有網絡的時代知識的匱乏程度類似於小學生和博士生的差距。這種說法並不誇張,紙質媒體的時代,要獲知一種信息受到的限制非常之大,哪有互聯網遍佈全球時的驚人高速和自由?
2011年要個經濟模型或者一件歷史事件,只需要輕輕的在搜索頁面上一擊,就會有成百上千條信息讓你目不暇接。如果沒有互聯網的話,要辦到同樣的一件事,最起碼要花上你一個月的時間,鑽進浩瀚的圖書館耐心的尋找,而且單單依靠一個人的力量,要得到很全面的信息幾乎不太可能。
互聯網不僅僅是一場技術革命,更是一次信息的革命和社會的革命。如果沒有互聯網的誕生,很難想像現在的社會是個什麼樣。
就像是平靜的湖面激起的漣漪,從門口一直蔓延到最深處,那個無比熟悉的面孔終於站在安然的面前。身材高大肥胖,銀白色的頭髮向後梳理得一絲不苟,酒糟鼻子永遠帶著醉意的臉,在電視中媒體畫面裡出現過無數次。安然沒有多少激動的情緒,自重生以來,他見到的大人物已經太多太多,從前只能在電視中仰視的種種人今生都只是平等的存在,再不需仰起頭。
「總統先生,您好。」這是基本的禮儀,安然主動伸出了手,在葉利欽注視自己的時候。
葉利欽的笑容很熟悉,畢竟曾經的十年裡媒體上這種笑容出現的次數太多了。「歡迎你來到莫斯科,安然先生。」
「我們進去談吧,時間已經不早了。」尤里科夫貼著自家老闆的耳邊微笑著小聲說道,這是今天的主題,葉利欽冒著風雪的阻隔來到郊區莊園的唯一目的,就是和安然會面。
「嗯。」葉利欽點點頭,隨後環視一下,對在座的熟悉的人們大聲說道:「大家隨意一些,我的身體有些不舒服,需要先去休息一下。」
四周圍攏的人們發出無數驚歎聲,都在讚頌著總統先生的光輝形象,為了國家影響了身體的健康,是多麼的嘔心瀝血簡直是道德的楷模。一片歌頌聲中,葉利欽再環視一周,頷首和大家算是打了招呼,便在身邊的保衛人員的護持下向大廳之後走去。
安然淡淡的笑著,目送著這位蘇聯的送葬者消失在大廳的後門內,他不可能現在就跟過去,必須要在總統做好了準備之後,才會有人來帶他過去面見俄羅斯的最高領導人。看著葉利欽的腳步,安然不知怎麼總是想笑,並不是他對葉利欽有什麼成見,也並非葉利欽在他心裡的形象是惹人發笑的小丑。事實上安然很清楚,不管是誰,能夠在如此艱難的困境中走上至高的位置,都必然有他的過人之處。
他之所以想笑的原因,還源於葉利欽曾經做出的事情很讓人忍俊不住,這是個似乎永遠醉眼朦朧的男人。
葉利欽是一點典型的俄羅斯人,也就是一個典型的酒鬼,他醉酒後做出的事情簡直有點讓人難以置信。95年葉利欽去美國訪問,在一次宴會之後喝得酩酊大醉,然後只穿著內衣孤身一人去攔出租車,因為他準備去買披薩。其實這件事情並不影響他的形象,起碼安然是這樣認為的,他覺著這樣的政治人物起碼比國內的那種刻意神化自己的好上百倍。
還有更讓人苦笑不得的事情,也是葉利欽最出名的一次糗事,發生在1994年他訪問愛爾蘭時。當時葉利欽的座機已經在愛爾蘭香農機場降落,按安排他準備與愛爾蘭總理進行會談。但是,葉利欽一直未從座機中出現,讓前來相迎的愛爾蘭官員在飛機跑道上癡等。後來他的侍衛長出書證實,那次在飛離華盛頓的前一天,酷愛美酒的葉利欽卻在白宮舉行的宴會上喝得酩酊大醉。所以才導致當飛機抵達都柏林的善農機場時,宿醉的葉利欽完全沒有辦法進行正常的會談,副總理只好代勞短暫地與愛爾蘭總理雷諾茲交談了十幾分鐘。
同年,在最後一批俄羅斯軍隊從德國撤軍的儀式上,葉利欽的舉動再次震驚全場。只見在午餐時喝了香檳的葉利欽踉踉蹌蹌地一把搶過軍樂隊指揮手中的指揮棒,堅持要親自指揮。
其實歷史上因為喝酒而發生的笑話也有很多,在二戰中的一次會議上,斯大林邀請丘吉爾共進晚餐。當時作陪的是斯大林的翻譯。賓主兩人大吃大喝到次日凌晨3時。
丘吉爾第二天上午醒來時,完全想不起昨晚對斯大林說過什麼了。於是他叫來秘書,口授一封信,信中寫道:「我對昨天的晚餐非常滿意。按照我的理解,我們討論了下述問題並達成了協議。」
然後他派人把信送去。一小時之後,斯大林回了信。
信云:「您不必為昨晚說的話而擔憂,我也醉了。」
英國前外長喬治?布朗在任時在一次出訪秘魯的行程中,也因為醉酒而出醜。
據稱,布朗在幾杯酒下肚後,試圖抓住人群裡一個身穿紫衣的人要與他共舞。結果,那個人這麼回答他:「不。首先,你醉了;其次,這不是華爾茲舞曲,這是秘魯的國歌;最後,我不是女人,我是利馬紅衣大主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