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
水藍擔心的看著趴在桌子上想著事情的男孩,前幾天還是整天眉開眼笑,怎麼今天一早便這麼不開心?
「沒事,不用擔心。」安然側過臉勉強的笑笑,他不希望自己的壞心情影響到女朋友,「我只是有點睏,昨天晚上沒有睡好。」
他沒有撒謊,昨天晚上他真的睡得非常不好,但是這並不是男孩一大早就憂心忡忡的緣由。真正的原因是昨天晚上九點半鍾接到的一個電話,阿虎打過來的。
「老闆,他們回來了。」
安然很是奇怪,阿虎作為自己很信任的保安主管,是知道自己家電話號碼的,但是真正撥電話過來這還是第一次。
「誰回來了?」
「上次替我辦事的人」
「你是說上次我在香港的那一次?」
「是。」
「為什麼?不是說他們答應了再不回香港了嗎?有一百萬在內地算得上富翁了,有好日子不過他們回去是要做什麼?」安然心裡突的一跳,這真不是一個好消息,要是這兩個人被警方抓住的話,阿虎就危險了,再然後
安然不願意去多想這些,現在重要的是把這件事情解決。
「他們說在內地犯了案子,呆不下去沒辦法只好又偷渡過來。」阿虎也很著急。
安然大聲說道:「那就別回內地,讓他們去越南,去泰國,隨便什麼地方都行,反正不能呆在香港。」
「可是」阿虎猶猶豫豫的說道:「他們說想給我做事,以前和我關係挺不錯的,嗯,嘴巴很緊,這我知道。」
「給我一個理由,為什麼一定要幫你做事?」安然悶聲問道。
「他們說在香港離家裡近,比較方便回去看看家人。」阿虎也知道想說的東西老闆會生氣,可是他的確想幫幫自己的朋友。
「他們家是廣東的?」
「嗯,廣東北邊的山區。」
安然沉思著,思索那兩位究竟回香港是為了什麼?敲詐自己還是真的為生活所逼。「你認為他們可靠?」
「應該是可靠的,他們說就算被警察抓住,也絕對不會供出我來。我本來想再給十萬塊錢打發走,他們死活都不要,只是說自己是沒辦法才又逃出來的,還說要是我不相信,就幫我做事不出門都行。」
「逃出來?」
阿虎答道:「嗯,說是殺了幾個人。」
「天!」安然痛苦的捂著臉,殺人這兩個字怎麼陰魂不散的糾纏著自己,難道那兩位殺人殺出快感來了?又是幾個
「你覺得家裡放兩個喜歡殺人的傢伙,能安心睡覺嗎?」安然連生氣都做不到了,他只覺得很無力。
「老闆不是的,不是他們喜歡殺人,他們是被逼的。」阿虎連忙解釋。
「靠!」安然終於忍不住了:「你是豬啊,有哪個殺手會對人說自己熱愛殺人?」
「這個」被老闆臭罵之後,保安主管也隱隱感覺到有些不妥起來,雖說自己和那兩位接觸的時間不短,可畢竟人心隔肚皮,人家心裡怎麼想的誰也不知道。
「那老闆,咱們怎麼辦?要不我再找人」
「不行!」安然立刻猜出了阿虎的想法,這種事不能再隨便做了,別越陷越深不能自拔。只是這件事該如何處理,真是叫人頭疼,扔在香港不管是絕對不行的,可是人家又不肯離開。
嗯?安然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許鎮濤幾天前打電話過來說,上次那件事發生之後,台灣竹聯幫的大佬給他施壓,要他把周慧敏送去陪他三天,否則鳳凰衛視在台灣就不要想有好日子過。現在正是鳳凰衛視在台灣尋找收購對象的時刻,許鎮濤實在無奈得很。安然想到這裡,突然倒是有了個新的想法。
「這樣吧,你不是說那兩個是被逼才回去的嗎?讓他們到我這裡來,我問問具體的情況,要真的是被逼無奈的話,我來安排他們。如果不是這樣,等他們回去之後,你再找人動手不遲。」
「這太危險了,老闆。」阿虎還算是忠心,急忙勸阻道。
安然淡淡的答:「我自有分寸。」
安然是一個謹慎的人,雖說有些事情做起來談不上謹小慎微,可面臨這種生死攸關的大事,他肯定會小心翼翼的。不管是誰,在面臨這種事情的時候,都會如此。
他必須要想一個萬全之策,能夠安全的見到這兩個讓他頭疼無比的人,還要不被對方知道自己的身份和來歷,最起碼在徹底相信對方之前,不能讓他們察覺。
事情經過了一個整晚的思考,安然還是覺得這個險值得冒一冒,自己的攤子越鋪越大,有些黑暗中的東西已經是必不可少了。不求採取極端的手段來對付敵人,但是一定的自保能力必須要有的,更要有挨打之後還手的力量。也許這兩個人值得自己去試一試,要是能成功一切都能掌握在自己手中,及時他們失敗了,身在異國他鄉也不會出什麼亂子。
可是怎麼樣在見面的時候能確保自己的安全呢?
在微笑看著女朋友的時候,安然想的依舊是這個問題,這也是他現在面臨的最難的問題。
水藍懷疑的看了他一眼,她看得出男孩一定有什麼心事:「如果有事情就告訴我,雖然我幫不了你,有個說話的人總是好的,悶在心裡會生病的。」
男孩微微感動,從桌子下抓住女孩的手,輕輕的撫摸但是依舊搖頭。這種事是不可能對水藍說的,說出來只能是讓她更擔心自己。
「真的沒事,我就是覺得自己前段時間請了兩個星期的假,有些跟不上進度,擔心期末考試的成績。」安然隨口編織著謊言,希望能讓女孩寬心。
水藍似信非信:「真的麼,那要不要我幫你補一補。」
「當然好,只是你哪裡有時間?」安然歎息:「每天的課排得這麼緊,下了課你就要回家,我們一起單獨相處的時間都沒有,哪有時間幫我補課。」
看著男孩鬱悶的表情,女孩真的相信了:「對不起,都是我不好」
「算了,記住以後有機會要補償我。」安然故作大方的說道,他們這一個多月來真的難得好好相處一會,水藍的母親也許是聽說了什麼,現在對女孩管得更發的嚴格,每天規定了到家的時間,週末也不讓她出門一步。估計要不是她自己要上班的話,說不定還會來學校接送女孩上學放學。
女孩紅著臉,瞥了瞥周圍的同學,見沒有人注意他們兩的小聲交談,這才輕輕的答道:「我會找機會的,要是找不到,你不要生氣。」
「知道啦,我不會生氣的。」男孩本來就不可能因為這個和女朋友生氣,她並不是不想陪著自己,只是家裡管的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