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僅僅有王力,還有一個初晨怎麼也想不到的人,
初晨帶些雀躍,帶些彆扭地喊了聲:「大師兄。」有了這兩個人在,許多難題似乎都可以迎刃而解,想到這個她有些高興。但一想到在陵墓裡自己對蕭摩雲做的一切也許都落入了王力的眼中,她又覺得很是彆扭。
那兩人都應了一聲之後,彼此看看,然後微笑。初晨有很多話想問他們,但顯然現在不是時候。便問蘇縝:「你怎麼來了?金葉公主呢?」
「她回西上了。」蘇縝眼裡一陰,隨即笑起來:「我們可都餓狠了,有什麼好吃的沒有?」率先進了廚房,明顯地不願意在這個問題上和她多說。
他的疏離初晨自然感覺得到,他們這次見面,中間彷彿已隔了萬水千山,再也找不回原來那種默契的感覺,她心中有些難過,站在原地不知是該跟進去還是離開。
「小葉,或許我該你小風?」王力溫和的望著她。
初晨微微一笑:「王師兄,你歡怎麼喊都行。謝謝你幫了我們。」不管她多麼的不願意在王力面前提陵墓裡的事情,但顯然是無法迴避的,她有些害怕王力看見她對蕭摩雲做的那些事情,從而會瞧不起她或對她有什麼不好的看法。
「你不怪我?」力笑笑,「我以為你會質問我為什麼瞞著你。」神態間對她一如既往的親和,絲毫看不出有什麼不同。
初晨鬆了口氣,「你自然有的理由,何況你不是一直都在暗中幫助我嗎?」他其實比任何人對那個陵墓都要熟悉,卻偏偏瞞了所有的人。但不管他是什麼身份,他要做什麼,他都從來沒有害過她不是嗎?
王力垂下眼睛,「我永遠都不會害你。只要你好,叫我做什麼都行。」
他是第一次樣明確地表明他地心意。初晨歎口氣:「我知道地。師兄。那個人。是你殺地?」她問地是獨絕。
王力輕輕說:「你還記得天維從冰崖下面找回來地那具屍體嗎?那個人。才是我真正地師傅。他才是真正地無二。獨絕是他地師弟。我並不知道事情發生地具體時間。但我發現了。獨絕有一點是沒有騙你地。我們琉璃谷。一直都在守護這個秘密。師父就是他們那一代繼承衣缽地那個守墓人。獨絕不知道地是。我也是下一代地守墓人。他知道地和不知道地所有秘密。我都知道。但是他。卻不是我殺地。」
不是王力殺地。那是誰呢?「師兄。謝謝你救了彥信。如果沒有你。他也許」
「呵。沒什麼。我只不過是不願意欠他地而已。他先前救了我一命。如今我還給他了。再不欠他什麼。」王力背轉身:「你們明天就離開這裡。蘇縝是來接你們地。蕭摩雲被人救走了。我猜就是那個人殺地獨絕。所以這裡已經不安全了。」
初晨剛想跟著他進廚房去。身後傳來小付地喊聲:「姐姐。公子找你。他說他餓了。」
「哦。」初晨頓下腳步。「他想吃什麼?我去拿。」
「公子吩咐讓你馬上過去,他有話要和你說,食物我送過來。」
初晨看了看廚房,裡面兩個男人聊得火熱,沒有人多看她一眼,明擺著不歡迎她加入,歎口氣,只得去見彥信。
彥信已下了床,披了外袍坐在窗前,見她進來,望著她微微一笑:「蘇縝和王力回來啦?」
「嗯。」
「你扶著我,我去見見他們。」他笑得極其燦爛。
初晨心中一陣煩悶,虛偽!他要見他們,隨便喊哪個扶他不行,偏偏要喊?不就是不想讓他們和她接觸嗎?「你不是說你餓了嗎?吃了再過去了。」
「我喊你回來,你不高興?如果我沒有猜錯,你是在厭煩著我,還是在害怕什麼?」他很平靜地看著她,銳利的目穿透了她的心思。
在她開口之前,他揮手止住她:「你想好了跟我說。我永遠不會再逼你做你不願意做事情。」他停了停,又說:「你怎麼想的就怎麼做,沒有必要可憐我,也沒有必要為了所謂的什麼道義而留在這裡,我不。」
她可憐他?他需要人可憐他嗎?他從來都不需要。初晨淡淡一笑:「你已經決定了?」
「我不能就這樣認輸。我要洗清我身上地污垢,不想一輩子都過著逃亡的生活,我要堂堂正正地站在他和天下人的面前。」彥信的堅毅。
「知道了,我會跟你說。」
他點點頭,喊來牟興扶著他,自去尋蘇縝和王力去了。
初晨脫了鞋子,蜷到床上。彥信始終是彥信,她早就猜到了他會這樣做,她從來也不相信他會就此認輸,就此放棄。不過,面對突然失去的一切,他沒有絲毫地沮喪,這麼快就開始著手準備反擊,倒是她沒有想到的。但這也說明,
強大,並不需要她擔心。
經過這一次陰謀,相信以後少有能擊倒他地人和事了,她如果要走,這可能是最好的機會。在他身邊待地時間越長,她越怕自己再也走不開。她不認為自己有那個勇氣陪在他身邊看他為了權勢,娶一個又一個的女子入門,她不想成為眾多怨婦中地一名,可是,要放棄他,又談何容易?
她想了很久,中間有人來喊她吃飯,她裝睡沒有去。彥信回來的時候,天色已晚,他的眉梢眼角都是飛揚的,心情不錯,可見和蘇縝他們談得不錯。只是一進了門,看見她沉鬱的表情,嘴角就耷拉下來,遞給她一個食盒:「起來吃飯。」轉身點亮了燈。
見她搖頭,他淡淡的道:「就算是要走,也要吃飯不是?」不由分說,把她拉了起來,盛了飯給她。
初晨不敢看他,數著碗裡的飯粒:「你今天好多了?」
「嗯。」他拿起湯匙她舀湯。
「王師兄有沒有跟你說,讓們明天離開的事情?」
「說了。」
「那你打算哪裡?」她問的是他打算去哪裡,不是問他們去哪裡。
彥信自然聽明白了,他手的湯匙「叮噹」一聲撞在碗沿上,一匙湯都灑在了桌上。他放下湯匙,默了一會,「你要去哪裡?」
「我想去海瀾。我從來沒有看見過大=。」初晨裝作沒見他眼裡地苦意和期盼。
「這樣也好,省得我還要為你全擔心,你是一個大麻煩。你去萬龍島吧,去找陸宛凝,她能給你你想要的生活。」他垂下眼皮,輕輕一笑,彷彿剛才那個失態的人不是他。
「那你呢?」
「我要去軍中,找一些人。如果機會合適,我會造反弒君也不一定。我不能讓那些把身家都托付給我地人白白的任人宰割。」他帶著微微的嘲意,恨恨的說,「我要他在死之前,看著他那些所謂的親生骨肉是些什麼樣的膿包。」
「如果你失敗了呢?」初晨順著就問了一個他們都不願想,但確實存在的可能。
「失敗了啊?失敗了就由不得我啦。」彥信淡淡一笑,「到時候如果你閒著,可以給我燒點紙。你還是和你王師兄說,讓他再給你弄個面具,以後行動方便些。明天我們一起走,等出了颶風雪原,你蘇師兄會送你去你想要去的地方。到了地方,報個平安就行。」
他一點都沒有挽留她,話裡話外都是決絕之意,他是執意要走那條路的了。那條路沒有盡頭,看不到光明。
燈影裡,他地臉看上去線條分明,微微凸出的顴骨,擰緊的眉毛,低垂的眼皮和抿緊的嘴唇都顯示了主人的落寞和決心。
初晨不自覺地撫上他地臉,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他緊緊擁入懷中。他顫抖著,幾乎是哽咽的求她:「你不要走,不要走,我不想要你走。」
「我」酸酸漲漲的感覺填滿了她的心胸,她下了決心,要告訴他她的決定。
他卻一把推開了她,背過身,很堅決地說:「你還是走吧。你留在我身邊,會給我添很多麻煩的。」他說得又急又快,不等她回答,彎腰拿起披風,「我出去一會,你先睡。」
他急匆匆地往外走,一疊聲的喊小米。衣服掛在他消瘦的身體上顯得有些寬大,空蕩蕩的,初晨地心霎時軟成了一汪碧水。
小米從門口探出一個頭,遲疑地看著二人,不明白又怎麼了。
初晨對小米點點頭,「等會兒再來。」搶先一步關了門,擋在彥信的前面。
「你做什麼?還不去吃你地飯?我有事要出去。」他皺著眉頭,好很不耐煩。
她面前的就是一個紙老虎啊,她和他較什麼真?初晨地心情豁然開朗,一段時以來鬱結在心中的那股氣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為什麼要和自己過不去?有什麼想法,問問他再做決定不?
她嬉皮笑臉地掛上他地脖子,彥信警覺地後退了一步,臉可疑的紅了,「你要做什麼?」
「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你想好了再回答,這關係到你下半生的前途。」
「你說。」他好像猜到了什麼,眼睛亮起來。
「今後,你還會娶多少個女人?」她努力讓表情波驚。撇開他先前府裡的那妾不談,光是想想以後,就是一個讓人頭疼的大問題。
「你讓我娶多少個,我就娶多個。」他的手圈住她的腰,熱氣呼在她的脖子上。
「我若是不讓呢?而你恰好就需要那個人父兄的支持,否則就會全軍覆沒,你怎麼辦?」她步步緊逼。
他放開了她,她的心驟然一沉。他走到桌前坐下:「關鍵是你要怎麼辦?我想說讓你相信我,幫助我,但好像是一句不足以讓人信服的空話,對你也不公平。你說我該怎麼回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