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真心,我說了不算,蘇縝最清楚。要不要我)#些事情告訴蘇縝,讓他自己判斷?我只替公主擔心,有些話一旦說開,只怕真心的也變成別有用心。說到底,蘇縝這樣的丈夫人選很難找到第二個的。」彥信笑得邪惡無比。
「你到底想怎樣?」金葉公主低頭思考了好一會,抬頭逼視彥信。大家都是同樣的出身,她自然知道彥信不只是為了單純的和她討論她與蘇縝的感情問題。
「不想怎樣,有點小事情想和公主商量一下。當然,只是建議,最後決定權是在公主手上的。你知道,現在三國形勢難明,但我蘭若並不一定就會落敗。」這意思就是說,你們現在就和我們撕破臉是不是太早了些。
金葉聞音知雅意,嫵媚一笑:「太子殿下太客氣了,小事情麼,金葉還稍許做得些主,但如果是大事情,是一定要稟明父王的。」這是警告彥信不要獅子大開口。
彥信負手而立,笑得親切無比:「公主,我這是真心為西上考慮,我又怎會為難公主呢?請公主把我的話轉告西上王,想必他也一定會贊成。我要說的只是一個字,拖;一句話,坐山觀虎鬥。對你們有百利而無一害,就是將來,蘭若亦會與西上為友的。公主以為呢?」
金葉輕笑:「人家都說你厲害,我還不相信,經過這麼多次交手,我才發現你不但命硬而且睿智無比啊。你放心,你的話我一早會告知父王。」
彥信笑道:「哪裡,不及公主十分之一。」兩人相視而笑,就像相識多年的老友一般親切。看得初晨惡寒無比。
兩人達成了協議,想來以後蘇縝都不會再有機會追殺彥信了。初晨偷偷摸回去,一路暗自嘲笑自己,和這些人相比,她果然還是很蠢。她又犯了同樣的錯誤,居然會相信金葉就是那萬中無一的天使。皇室中人哪裡有什麼真善美的人,如果有,只怕早就骨頭渣子都不剩了。這個金葉公主,能夠以身為餌設計彥信,本身就不是一個普通柔弱女子能有的膽色,而且她剛才透露出的信息是——她有機會繼承王位,所以她不但不是什麼真善美的天使,反而和彥信是一丘之貉。
身為皇室子弟,他們從小受的教育都是精英教育,無用的事情從來不做,每做一件事,都會細細謀算利弊,提前打好伏筆和留好退路,努力達到事半功倍,一石二鳥甚至幾鳥的效果。從皇宮那個黑暗冷酷骯髒地方出來,能夠走到今天的,沒有誰手上是乾淨的,或多或少都沾染了別人的鮮血。自己人一般的爭鬥也就算了,勝者為王,敗者為寇,皇帝一般都會睜隻眼閉只眼。一旦涉及到國家大事,那是絕對不能含糊的,彥信代表的是蘭若,所以金葉公主的所作所為絕對不是率性而為,是得到了西上王的授意。
她幫蘇縝做這些事情的目的就是要利用一個合適的借口和一個合適的人要了彥信的命,從而為她的國家謀求最大的利益。亂世,痛苦的是普通老百姓,對於強者來說,正好是他們渾水摸魚的好機會。看來蘇縝的婚姻也沒有那麼簡單呢,他和金葉,其實就是互相利用的關係,只不過上面蓋了一層溫情脈脈的面紗。唯一值得安慰的是,看金葉的樣子,還是很在乎蘇縝的,只願蘇縝不要像她一樣落到這個下場。
初晨剛回到原地不久。彥信和金葉公主就從裡面走出來。彥信淡淡掃了初晨一眼。似乎是發現了她剛才地所作所為。金葉跑過去拉著蘇縝地手。「蘇郎。我們走吧?」
此時天色已微亮。二人在他們帶來地人地簇擁下攜手而去。蘇縝始終不曾回頭看過初晨一眼。初晨又一次看著這個曾經是她生命中最重要地男人與她錯身而過。
彥信輕哼:「人都走遠了。還看什麼看?你如果後悔了。還可以喊住他地。」
初晨確實有些後悔。錯過了這一次。不知要什麼時候他們才會再相見了。不等她有所表示。彥信又急急地道:「你真地認為他是沒有認出你來嗎?你不會有那樣蠢。破壞掉他地一片好心吧?你想想。金葉對他這樣百般遷就。就是因為你是一個死人。如果她知道你還活著。她還會不會任由你這樣逍遙?只怕她前腳剛走。後腳暗殺你地人就跟來了。」
原來這才是兩個人不顧她地反對。你一句我一句共同認定她就是個死人地原因。初晨悶聲不響地跟在彥信身後。走了幾步。他突然問:「偷聽別人談話地滋味是不是很刺激?」
初晨不理他。反正他又沒有當場抓住她。
「你都聽清楚了?知道不是所有人都像你那麼天真了吧?想要獨
,哪有那麼容易的事情?我們不是普通人,所以我們T|注定和別人不一樣,你要學會鑒別和接受到底什麼是真的,什麼是假的。」
他們的感情生活和她有什麼關係?他這副模樣是一點都不把她當外人啊。初晨覺得很有必要再和他表明一下自己的堅定立場。她攔住他:「有件事情我們必須說清楚。」
「你要說什麼?我沒功夫跟你廢話。」彷彿猜到她要說什麼,彥信冷下臉,讓其他人先走。
「我希望你明白,我先前和你說的話是認真的。
你們的愛情什麼的都和我沒有關係,請你不要再管我的事情,我不希望以後再發生你抱我和點我穴道的事情。」
彥信面無表情:「你先前和我說過什麼?我記不得了。你再說一遍?還有,我管你了嗎?我管你什麼了?我是管你胡謅騙人還是管你偷聽別人說話了?」
初晨氣得七竅生煙:「我和你說過了,請你放過我,也放過你自己。」
彥信冷笑:「要我放過你也可以,你先還了欠我的債再說。」
「我欠你什麼?!」見過無恥的,沒見過這麼無恥的。
「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做過些什麼事情,你口口聲聲怪我對不起你,你又做過些什麼對得起我的事情?你以為我沒有和你算賬就是我不知道了?」
「你說清楚,我做過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了?」初晨怒目而視,恨不得一腳踹在彥信那張可惡的臉上,他倒打一耙的本事越發見長了。
彥信道:「付原萩,還有蕭摩雲,你背著我和他們做過些什麼,你真以為我不知道嗎?你千方百計要和我撇清,是不是想去找他們重續前緣啊?他們兩個,你更瞧得起哪一個?付原萩幾次三番捨命救你,蕭摩雲人長得好看,又有權勢,還有你的王師兄,哦對了,我忘了,他好像不肯要你。咦,這一算,你的姦夫還挺多的。」
說到付原萩,初晨一下子有些心虛,不是她真的和付原萩有什麼姦情。她承認當初在萬春湖上的時候,確實曾經對付原萩動過一點心來著,但一旦知道自己被指婚給彥信,她就死了那份心。也不是她怕彥信,只是付原萩曾經幾次幫過她,她不願意給他帶來任何麻煩。她冷笑:「不要以為人人都和你一樣吃裡扒外,付原萩幫你賣命你還這樣說他,你可真無恥。」
彥信變戲法似的從懷裡摸出一個寶藍色繡著黃色小鳥香袋在她面前晃了晃,「很眼熟吧?是不是定情物?」
初晨看著那個香袋,覺得很眼熟,好像真是她的東西,只是怎麼成了定情物了?
她還沒想明白,「心虛了?」彥信一副坐實姦情的表情,一把扼住她的手腕,「我就知道,你怎麼可能跑得那樣快,那樣悄無聲息,就是蕭摩雲和付原萩幫的你。我還小看了你,你好,好大的魅力!偷人都偷到我眼皮底下來了。」
初晨不能忍受他往她身上潑污水,大吼一聲:「閉上你的鳥嘴!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無恥?都把自己當成小倌了,到處出賣色相,就連一個陪嫁丫鬟也不放過。我不跑難道等著被人殺死,被火燒死?我一直都在等你回來,但是你在哪裡?我等到的是柳眉的刀子!」
話說完,她從彥信眼裡捕捉到一絲得意,猛然明白過來,平復心情:「這都是過去的事情,不提也罷。我現在要告訴你的是,我偷人也好,魅力大也好,都和你沒有關係。我不希望以後我嫁了人,你再給我造成什麼困擾和誤會。」
彥信怪笑一聲:「好,好,你再嫁的時候別忘了跟我說一聲,我一定送你一份大禮。」
初晨揚起下巴往前走,很快趕上小米等人。
走了沒多遠,迎面遇上牟興等人,牟興跑的滿頭大汗,見了眾人臉色一喜,跑到彥信身前和他嘰嘰咕咕了一通。彥信臉色端凝,喊住初晨:「從這裡到入口,有沒有更近,更隱蔽的路?」
初晨看向牟興:「怎麼了?」
「蕭摩雲和蕭維鈺不知為何會知道你說的那條路,他們現在已經超過我們了。我們再不去,只怕會被他們在前面危險處設伏,那就一切都白做了。」
初晨低頭想了想,低聲問彥信:「你跟我說實話,你那年來颶風雪原到底找到了什麼東西?」
彥信眼睛閃了閃:「你不知道?」
「我怎麼會知道?我對你的秘密一向不感興趣。」
「我以為綠綺夫人會讓你想辦法探明。」
「你不說就算了,反正我的命是沒有你們值錢的。」綠綺夫人當初是讓她去打探,但她根本沒有答應,不過這用不著和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