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被人無聲無息地在背後開槍擊中,已經是計小天輕了,而現在,他是被人當面開槍,如果這樣還會被打中,那計小天這麼多天的功夫不學也罷了。
被槍口對著,計小天甚至沒有做出躲避的動作,而是猛踩一腳油門。跑車象離弦之箭一般猛躥出去,那巨大的慣性立刻將珍妮死死地壓在座位上,手槍脫手飛出。
緊緊地貼在椅背上,珍妮完全不能呼吸,只覺得自己像是被壓成了一張薄餅,連五臟六腑都移位了。
「難道我今天要死在這車上了?」珍妮心中突然冒出這麼個念頭。她突然間覺得有些可笑,又有些悲哀,沒想到自己會這麼沒面子地死去,竟然被自己新買的車子的加速度折騰死,都怪這個瘋子……
「瘋子!」珍妮叫了一聲,突然發現自己能開口了。看著窗外飛快後退的景物,珍妮臉色蒼白,第一次慌手慌腳地給自己綁上安全帶,然後大聲叫道:「瘋子,快停車!」
「你聾了嗎?我叫你停車!」珍妮見流浪漢絲毫不理會她的話,頓時氣上心頭,握起粉拳打向了對方的腦袋。
出拳之後,珍妮突然有些後悔,現在這速度就算沒有達到極限,也起碼有四百多碼了,萬一他被自己干擾了一下,那鐵定了是車毀人亡的結局,珍妮可不相信,在這種速度之下,安全氣囊還能救得了她。
計小天依舊沒有躲避拳頭,他躲避的是前面地行車。計小天方向盤略偏一下。布拉迪威龍閃電般地在一輛寶馬車旁擦過,那寶馬車主頓時呆了,他第一個反應就是:「難道我的車竟然停了?」
也難怪他這麼想,這裡可是在高架上,而且趁著沒有監控的路段,他已經是超速行駛了,但剛才那輛跑車依舊是忽的一下在他身邊閃過,而且很快就開得不見了影子。這樣的速度。恐怕只有自己在停車靜止的時候。才能看到吧。
但一看儀表盤,寶馬車主徹底呆了。他現在,明明是飆在時速兩百公里的高速上,的確,這個速度不算什麼,但以這個速度還被人瞬間超車瞬間甩開,那對方地速度……
震驚、羨慕、狂熱……眾多地情緒一起湧上了他地心頭。
而此時。那輛超車的布拉迪威龍正在靈活地規避著高架上的車流。對他的這種速度來說,道路上已一百碼,甚至二百碼行駛的車輛,簡直就像靜止不動似的,簡直就像在考驗繞樁技巧。對於計小天來說,這正是他擅長的。
現在地速度是多少,離前方障礙有多遠,多久會撞上。需要偏折多少角度才剛好繞過。如果對方突然變向,是否來得及反應……這一系列的數據,清晰地浮現在計小天的腦海中。對他來說,這樣的計算實在是太輕鬆了。
加速,變向,超車,變向,再超車,再加速……
一系列的動作,計小天通過跑車完美地展現出來,車速幾乎始終保持著極限速度,行車路線幾乎是最優化的選擇,所有的超車繞行,沒有多浪費哪怕只有一厘米,一切,都如電腦控制般精確地進行著。
這時,珍妮坐在車上,已經完全被計小天的車技給震撼了。
這才是真正地速度!這才是真正地技術!這才是真正的飆車!
如果不是因為開車的是個莫名其妙鑽上車地流浪漢,珍妮都要高聲歡呼了。她一向自詡的飆車技術,和那人相比,簡直什麼都不是,如果對方不是個流浪漢,那她簡直要向他拜師學藝了。不,就算他是個流浪漢,也要向他拜師!
珍妮正要開口,突然,前面路上出現了一塊大大的修路標誌,四車道變成了雙車道,兩排車流並在一起,因為其中有一些大型車輛,已經沒有了任何的縫隙。
在他們這種高速下,從發現牌子到接近車道合併的入口,也就是一轉眼的時間,而計小天絲毫沒有減速的意思。
這下,珍妮可慌神了,雖然她對流浪漢的車技已經有了十足的信任,但現在可不是車技能解決的問題,就算他有縫就能鑽,可要是沒縫呢?
眼看就要撞上前面的車輛,布拉迪威龍騰空躍起,衝上了前面兩輛車的車頂,然後繼續保持的超高
,在一輛輛車頂上加速、彈跳,並且迅速通過了這段域,進入了前方寬敞的大道。
珍妮的心都快跳出來了,開跑車技術再好,也需要一條平整的道路,而剛才,那「道路」何止是不平整?簡直就是一條高低不平,而且每隔一兩米就有一個致命凹陷的超糟糕的路面,在這種地方還能開車,如果換了平時,珍妮一定會以為說這話的人瘋了。
但現在……珍妮大聲道:「喂,你到底是什麼人?」她現在當然不會認為,會把跑車開得這麼熟溜的人,會是個真正的流浪漢。
「我?一個流浪漢而已。」計小天淡淡地道。
「不可能!」珍妮大叫道:「你不可能是個流浪漢。你到底是誰?」
「我知道了,你是個職業賽車手?」珍妮叫道。
計小天沒有理會她。
「啊?難道你是個特工?」
「你是軍人?」
……
珍妮連續猜了很多答案,但計小天一個都沒有接口,讓珍妮不禁有些洩氣。
在這樣的速度下,雖然計小天已經最精確地控制著車輛,但珍妮在一次劇烈變向中,還是忍不住哇的一口吐了出來。
手忙腳亂地擦拭著衣服上的髒污,珍妮有些惱羞成怒,大聲道:「你這個混蛋,這是我的車,懂嗎?這是我的車!你這個強盜!」
「抱歉,我答應朋友會按時趕到,現在還剩一百零四秒,如果不借你的車,我無法完成諾言,所以,抱歉了。」計小天道。
「哦?」聽他這麼一說,珍妮的惱怒倒是消退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絲絲的好奇,當下她問道:「是你女朋友?」
計小天看了她一眼,道:「男的。」
「哇,男朋友!」珍妮頓時興奮起來,盯著計小天猛看:「看不出來啊,你竟然是個同性戀。」
對她的這個反應,計小天也懶得分辯,方向盤猛打了兩下,避開前面的車輛,然後一個漂亮的轉彎,車子穩穩地停了下來。
「還好,沒有遲到。」計小天推開車門,若無其事地下車,掏出門票向路邊走去。
「這個混蛋!」珍妮罵了一聲,話語中卻沒有怎麼惱怒,她頭重腳輕地也跟著下了車,腳踏實地後,一股很少能體會到的安全感幸福地將她環繞住。
「靠,我竟然被嚇住了。」珍妮暗罵一聲,然後看了眼所處的環境,不由的一愣。
這裡,她算是相當熟悉了,雖然已經有一陣沒有來過,但她之前,也是這兒的常客了。
「難道……」珍妮心中一陣嘀咕,連忙追了上去,卻見那個流浪漢正被門口的幾名壯漢擋在了外面。
「我的票難道有什麼不對嗎?為什麼不讓我進去?」流浪漢揚著手中的門票,大聲說道。
一個比流浪漢還高了一頭,幾乎比得上奧利弗的壯漢面無表情地道:「衣冠不整者,謝絕入內。」
對於這條規則,計小天倒不覺得很不合理,他是能夠理解的,畢竟來看這種比賽的,大多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而他們,恐怕沒有人願意和穿戴得邋裡邋遢,一身酸臭的流浪漢呆在一起觀看比賽。
不過。理解是一回事,但現在……計小天默算了一下時間,他已經沒有工夫和他們浪費唇舌了。
毫無徵兆的,計小天一掌切在了那名壯漢的頸部,頓時將他打暈過去。而一掌切出後,計小天沒有絲毫的停頓,也沒有多看那壯漢一眼,而是再次出手,同樣的一招,砍在了第二名壯漢的後頸……
看到這一幕,珍妮大急,連忙叫道:「住手!」
短短兩三秒內,門口的壯漢全部躺了下來,雖然幾個人腰間都別著手槍,但沒有人有拔槍的時間,也沒有人有時間吹響警報。
而到了這時,珍妮的叫聲才傳了過來。
刺耳的警報聲突然響了起來,計小天抬頭看了眼攝像鏡頭,大踏步向門內走去。
「喂,等等我。」珍妮連忙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