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劍至尊(全本) 第八卷 第六章屍浮滿江
    《元和縣志》介紹“三國時期吳黃武二年建城江夏山水(即蛇山)以屯戌,其城西臨大江,西角因磯(黃鶴礬)為樓,故名黃鶴樓。”唐代詩人崔灝寫了《黃鶴樓》一詩,李白在黃鶴樓見了這首,為之落筆驚歎:

    眼前有景道不得,崔灝題詩在上頭。

    清人顧景星說:“黃鶴樓房以前不甚著名,李白見崔詩擱筆,灝詩而樓益顯。”

    從此黃鶴樓便以:“雲濤湮樹,咫尺千裡,夏口、漢陽,蒼蒼如目。”的奇特景色,聞名於世。

    《南齊書》說是:“仙人子安乘黃鶴過此。”

    《太平寰宇記》則說:“昔費文禕登仙,每乘鶴於此憩駕。”

    《報恩錄》說得更是神乎其神:“黃鶴樓原為辛氏樓,辛氏市酒山頭道士數詣飲,辛不索資,道十臨別,取桔皮畫鶴於壁,曰:“客至拍手引鶴當飛舞布觴。’遂致富。十年,道士復至,取所佩鐵笛數弄,須臾,白雲空飛來,鶴亦下舞,道士乘鶴去,辛氏在其地建樓,曰辛氏樓。”

    《湖北通志》曾說:“唐宋時以為費文禕,初未嘗以為呂巖(即呂洞賓)也。自明以來,乃易費而呂,至以肖像奉之。”

    “蛇山”就是“鄂渚”(武昌)黃中軍“大祭酒”於毒勢力范圍,臨江駐前哨站,建有了望譙關樓卡,扼守長江之險,正與漢陽“龜山”朝廷守軍相望對峙,有如龜蛇相爭姿態。嘹望該樓頂層,俯瞰長江船只來往頻繁,忙忙碌碌,有若過江之鯽。天下第一幻術師左慈一襲青懶衣,溫柔地摸撫懷中一條白茸茸狗,高坐帥棍,翹起左跛腿掛在座椅把手上。獨目內動攝人精芒,嘴角逸著一絲譏諷,有若嘲弄世俗凡間皆有如萬物,遼廓眇忽人若螞蟻生命般,匆忙來去之可悲。

    女徒林麗雪一身鵝黃羅衫側於座後;連身居“至尊魔教”之“血幻壇主”的她,也戰戰兢兢調息呼吸生怕觸犯師尊之威嚴。地面上展開一張龐然軍事圖。“大祭酒”於毒汗流浹背爬在地圖上,指點兵力分布圖,及畫出水軍攻擊漢口如何通過長江路線,有如一條狗似地匍匐爬行。真是比左慈懷中的那條雪白茸毛小狗還不如。於毒仰首而視,恭敬謙卑道:“稟烏角總護法!屆下擬定完善計劃,打算凌晨利用江面濃霧為掩飾,一舉攻進漢口地界,消滅‘萬義堡’余孽。”

    左慈,字元放,道號烏角先生,手指頭“啪!”地彈了一下,指向“血幻壇主”林麗雪;依然故我輕撫懷裡小狗茸毛,根本就懶得搭腔。林麗雪襝襟示禮後,趨前一步冷然道:

    “堡主萬重海及堂主崔鎮雙雙身亡!占領漢口地界正是時候;‘郡守’孟益也被‘子鬼啼’刺客殺死了,趁機再將大軍徹夜轉戰漢陽,統領整個江夏郡控制長江中程流域。再整頓軍備聽命行事,往東攻占長江下游江浙富饒之地,統御東南半壁江山。”

    於毒跪在地圖上唯唯稱諾,顫抖的身體道:“請烏角總護法慈悲!賜給‘蠱毒’解藥,讓屬下好為魔教效命。”

    青芒閃動,一只拇指粗青瓷瓶解藥,瞬間落於於毒面前,當然地收下揣入懷中,舒緩了一口大氣。

    林麗雪冷然又道:“你下去吧!本壇主欲與總護法密談大事。”

    於毒磕了三個響頭,起身後如撿回一條命似地,歡天喜地直下樓梯而去。

    左慈方展笑容道:“孩子!你爹送回苗疆,你也應該認祖歸宗,這三年來辛苦你了。有關孩童張心寶‘血毒變身’之謎,以及其爹張讓被教主‘魔幻日月’神功擊中,居然沒有腦髓干枯而死,這件事情有待查明。”

    “伯父!侄女猜測他們父子必然隨著囚犯渡過漠水逃亡,應該身處漢陽地界某個地方。

    今晚正逢‘湛盧寶劍’出現,荊州武林人士前往‘月湖怪醫’郭振潮住處爭奪,說不定會遇上他們,不知您是否參加?”

    左慈點頭道:“你就去探探消息!順便奪取這柄寶劍,伯父就隱蔽人群中伺機行事,好助你一臂之力,也算得大功一件。”

    改姓歸宗的左麗雪嫣然道:“太好了!侄女必定不負使命。”

    語音方落。帥椅上左慈形影漸漸似風吹消融,獨留那只雪白毛茸茸小狗頑皮地“汪汪!”大叫,團團轉地追逐即將消逝之形影。左麗雪知道伯父左慈早己離開,是因輕功超速極臻之故,殘留影像只是視覺暫停二十四分之一秒的景致而已。

    “章陵郡”位處“襄陽”以北,雄霸一方的“龍陵堡”堡主金宏曾派其子“龍須鞭”金輝混跡刺客,參與奪取‘湛盧寶劍’。豈料“龍須鞭”金輝年少風流,死於“血手花”段莫非變態淫欲之下,全身赤裸的傷痕累累,“太陰鬼爪”有如千刀萬剮,死狀難看不堪人目就是根據。

    “龍陵堡”堡主金宏難忍喪子之痛,憤而率領桔英三百余眾傾巢而出,乘坐一艘戰艦順長江而下,來到支流漢水卻泊於“龜山灘”岸畔,打算找“太陰門”掌門‘鬼手婆”段情尋仇為藉口,目地就是奪取“湛盧寶劍”

    “龜山灘”港口寬深,商船帆檣如林,成群結隊聚集,畔邊載馱物資的碼頭工人有如蝗蟻串聯,往返十分忙碌,吵雜不堪。岸畔以竹筏舟叫賣民生物資及飲食為生的小販,以數百計穿梭兩岸之間,形成一種特殊景觀。當升起“龍陵堡”旗幟戰艦欲將靠岸時,這些撐竹筏舟叫賣的小販,為搶生意賺取蠅頭小利,而伐筏群聚船艦四周,為船艦十六根巨大木拍槳,分水波浪蕩曳兩旁,險象環生。戰艦不得不看風解帆,橫堅桅竿,減速行駛,反正離岸邊不到百丈距

    離,順水勢即可靠岸。

    這些竹筏舟小販也真缺德,居然用鉚竿釘勾住船艦龐然周身;以穩固竹筏舟,隨順水勢飄蕩;戰艦好似一頭大象在水裡頭,為一群小螞蟻搬抬運走之奇異景致。當然引起戰艦水軍破口大罵,紛紛舉丈長柏竿欲驅走這群似水蛭的竹筏舟,要不然十六根巨木搖槽無法吃水啟動船艦。

    事出突兀,為經常行駛港口錯身而過的商船上,佇立在甲板的好奇船夫們指指點點,嘖嘖稱奇,蔚為奇觀。船艦水兵——時間無法驅趕為數眾多的小販;而大聲哈喝買賣的竹筏舟小販,有愈聚愈多之勢,有若江面上形成了一個喧熱鬧之市集。戰艦再行駛水面二十丈遠。

    整艘戰艦拖馱著一片無法算數之竹筏舟,己然無法動彈。

    “龍陵堡”堡主金宏刻下發現艦身不動,穿出船艙瞧見護院們手持柏竿喝喊,走至艦沿欄桿,揮頭一望到底發生何事?俯瞰一望!金宏臉色大變,驚見艦身被密密麻麻難以估計的竹筏舟環繞;小販皆拋棄身穿衣物,顯露一身赤裸精壯古銅肌膚,胯下卻包裹一條洗得發黃的丁字褲,哪是吆喝買賣的小販?

    金宏驚駭吼叫道:“不好!是‘人蟲灘’聞名黑道的‘忘八族’挑夫,快快揚帆駛離此處,大家備戰免遭不測!”語音甫落。底層甲板蓋掀開,竄出了八名水手大叫道:“堡主不好!船艙底部處處被鑿破進了水,好像同一時間行動,令人措手不及,根本無法預防!”

    “操你媽的!現在才來報告有個屁用?大家快點應敵!”金宏暴跳如雷,咆哮嘶吼道。

    戰艦船艙進水下沉快速,甲板上聚集了約四百多人十分慌亂,已經擠落江中十多名。落水的堡中護衛皆淒厲慘叫!肯定被精湛水性的人蟲“忘八族”挑夫所殲滅;更促使戰艦甲板上人人自危,如無頭蒼蠅似的亂成一團。在江中廝殺不似陸地上那麼容易,況且周圍人蟲“忘八族”虎視耽耽以逸待勞,人再多也死不夠看!戰艦下沉距離水面不到五尺,再不跳水逃生,倘若為沉沒戰艦江水漩渦強勁吸力牽住了,連一絲生還的機會都沒有。金宏滿臉淒然,方寸已亂,揮動“龍須鞭”厲吼道:“拼了!戰至一兵一卒永不退縮!”

    話畢,縱身落江,隨後數百堡眾前呼後擁,爭先恐後,卻紛紛互相擠落江中,其中為自家人手中兵器所殘者,就不計其數,江面被湧出的血海染紅,令人悚目驚心。戰艦沉入江中。

    數百竹筏上赤身裸體的人蟲挑夫眾,口中銜著明晃晃匕首等輕便格斗武器,紛躍入江中各尋狙殺目標。人蟲挑夫生活湍流河中,視平波江面為無物,人人如魚得水浪裡白條,泳術神乎其技,就似蝕骨血蟲沾黏落水護衛,殘殺手段十分凶狠。頓飯時間,五十丈方圓江面絕望淒厲慘叫聲四起,為鮮血染紅,地平線之落霞,照得赤艷血芒沖天,有如恐怖血河地獄,浮屍遍布江面教人望之不寒而栗!

    山際來煙霞,竹中窺落日。

    一輛豪華馬車轆轆逕行小道,落日彩霞穿透竹叢照射絲絲余輝,照映翠綠艷紅色彩閃閃耀目。

    車內,荊州“桂陽郡”之“鳳陽堡”堡主蒯越裝扮商賈偕同三名得力親信潛行,放馬車直奔“月湖怪醫”郭振潮藏匿的斷簷殘壁“歸元寺”。

    “風陽堡”堡主蒯越一臉瘦削尖腮,一對豆大鼠眼眸眸老奸巨滑道:“咱們立足江湖得多用點心思!哪能像‘龍陵堡’堡主金宏這傻子,浩浩蕩蕩率領全堡壯丁乘戰艦沿長江而下;一則太明目張膽,容易引人注意,二則堡內空虛易為敵人覬覦進占。目的才為了一把‘湛盧寶劍’嘛!何必如此勞師動眾?又不是去打仗!”

    一名同坐的褒衣寬帶中年儒生一收折扇作揖奉承道:“還是蒯堡主英明!運用孫子十三篇可以說是字字珠璣,媲美老子‘道德經’,精密細征,顛撲不破,真可說是一部兵學聖書,您將兵法《詭道篇》運用得淋漓盡致,直驅奪劍目的地,令屬下們萬分佩服。蒯越受此誇贊意氣風發,笑瞇了老鼠眼侃侃而道:“是江平師爺運籌帷幄之功勞!這些年來您教導的孫子兵法令我

    受益不淺,這不就應了《詭道篇》十二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遠’、‘遠而示之近’、‘利而誘之’、‘實而備之’、‘強而避之’、‘恕而撓之’、‘卑而驕之’、‘佚而勞之’、‘親而離之’是欺敵趁虛乘敵之方法。”

    “堡主爭奪天下之雄心壯志不可限量!屬下們還望您多多提拔。”師爺江平一揮折扇替蒯越煽涼,極盡巴結能事。

    “是啊!一方霸主豈能沒有一柄名聞天下的寶劍配戴裝裝門面威風一下?再說十三篇的孫子兵法中,老夫最欣賞《詭道篇》,能不費吹灰之力而得到到預期效果,又能隱藏身份不為敵人窺破行蹤,生命只有一條豈能不小心翼翼?面對將來大好人生,不享受一番豈不可惜!”

    另一名對面而坐的魁武漢子嘴角翹起一絲絲暖昧笑意,抱拳恭維道:“絕色美人在咱們堡中就有百余位!地窖醇灑千余捅,堡主真是位風流雅士,難怪‘風陽堡’名聞遐爾,做屬下也沾光不少。”

    “嘿嘿,車馬衣裘與朋友共!女人就似穿舊的衣棠可以任意送人,分朋享用,別人還當是新鮮搶手貨,又能賄賂結盟,這種事何樂而不為?”談到了女人,大家皆雙眼一亮。蒯越又是風雪月老手,講得口沫橫飛,可以從欣賞女人的一根頭發說起,講到脖頸粗細、削瘦美人肩、豐胸堅挺、乳房大小、纖腰滑膩、粉臀圓扁,直至妙處寶地數十種不同形狀,講得手舞足蹈,還真令人噴鼻血!不愧物以類聚!好似這趟出游,專門尋花問柳而來。四個人沆瀣一氣,吃吃淫笑講成了一團,真是臭豬頭就有爛鼻子來聞。驟然之間;竹林內傳來兩位妙齡少女呼救,有如出谷黃鶯驚啼十分悅耳,及數名男子追逐咒罵聲:“老王停車!”蒯越緊急喊住。

    車輪聲戛止,四匹駿馬掀蹄嘶叫。蒯越欲下馬車探一究竟,為師爺江平慌忙址其衣袖制止道:“小心有詐!非常時期,這種老掉牙的英雄救美伎倆可別上當!”

    蒯越滿臉不以為然道:“老夫又不是三歲孩童豈能瞞騙!再者此行十分秘密,唯有我們四人知道,豈會這麼巧是敵人玩陰使詐?再說少女求救聲調,從其五行納音來判斷,肯定是千嬌百媚美人胎,不去探視一下真假,怎按捺得往心頭這把火……”

    話沒說完,人已掠身離車,輕功身法造詣不弱。師爺江平一臉悻然只得與另二名同伴下車尾隨而去。竹林裡確實人影幢幢追逐,沿斷竹勾破懸掛羅衫跡象判斷,必然是名門閨秀好樣人家子女,不搶救豈不對不起天地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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