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城西南方漢水流經隆中,層巒疊峰,松柏蔥嶺,景致十分秀麗,其中一座山崗蜿蜒如龍,氣勢雄渾。
山勢就如一條靜藏於山林間,翹首仰天,盤踞大地之青龍,所以當地人送給這山崗一個雅號——臥龍崗。
站在崗坡上,遠眺荊州,歷歷在目。
開墾梯田阡陌縱橫,如階梯順延山勢而下,百戶人家皆以草茅蓋屋,簡稱「草廬」,周圍遍植桃花林,圍繞整個村落佔地數畝,有如萬綠叢中一點桃紅,十分艷麗醒目。
一天星斗,月皎風清。
子丑交替時分。
諸葛玄牽著九歲侄兒諸葛亮,雙雙精神抖擻站在山崗頂,望著西南方向的滿天星斗,羅布有如獅子般勇猛,特別亮麗眩目,好似欲將撲至。
稚氣天真的諸葛亮興奮道:「叔叔,師公讖錄符命天下第一,指示今晚出現百年難得一見的天變異象,怎麼還沒有動靜?」
諸葛玄慈愛笑容道:「亮兒!自從『天師尊者』祖師爺帶走你的父母以後,所傳技之『乾坤八卦奇門遁甲天書』背熟了沒有?等一會可要考考你嘍?」
諸葛亮一陣摩挲臉頰,紅暈靦腆囁嚅道:「叔叔取笑人家了!亮兒只有囫圇吞棗般死背,怎恁地通曉那部玄奧通天徹地之寶書?就是窮一輩子也參不透!但是最喜歡『觀星望斗』這一篇了。」
九歲孩童談吐確實不凡!權充師父教導的諸葛玄看在眼裡,大感欣慰,不愧「天師尊者」祖師爺張靈奇的真知灼見,找到了衣體傳人。
驀地,一顆流星劃破天際,閃亮光華,眩目無比。
「哇!叔叔快看!『星隕火雨』將至!」
話音方歇,夜空瞬間勁爆滿天流星如雨,光華璀峋燦爛,就如煙花火爆。
奇妙之處,竟有三波劃破天際,每波流星雨出現之時,皆有一顆特亮隕石魁星引路。
滿天星隕如雨,輝煌不足形容其艷麗光彩,持續約頓飯時間。
這種百年才出現一次的盤空異象,流星雨快如閃電,龐然蔚為奇觀,雖然此刻大地萬籟寂靜,卻使諸葛玄及諸葛亮叔侄倆,心頭狂顫,瞠目結舌,內心裡響起了「簌!簌!」無聲之聲,就如千萬萬之火焰箭矢狂飆而至,在面前而止。
炫麗流星雨驟停,頓覺夜空黑暗。
雙雙震憾莫名,尚未回神之際。
天象奇跡!熒惑妖星降世!
一顆火紅流星,似天外來客之浴火鳳凰形狀,風馳電掣,捷若電霆,衝向臥龍崗而來,在兩人頭頂上獵獵呼嘯而過。
諸葛玄嚇得驚慌失措彈跳跌地,九歲諸葛亮卻萬分興奮地,好像看見了什麼異象?展開雙手跳躍起來,欲要捉住炫麗的這一剎那火鳳凰,似將追星而去。
這股艷紅光芒一閃而逝!
怎是孩童諸葛亮可以捕捉得到,是一種視覺誤判而已。
摔得諸葛亮瘦小身子滾滾翻落丈遠斜坡,嚇得諸葛玄躍起急追而去。
「亮兒!沒事吧?」諸葛玄抱起跌得頭昏目眩弱小的諸葛亮,關心問道。
諸葛亮瘦頰滿泥塵,圓眼晶瑩,充滿智慧眨了一眨,無厘頭的歡呼一聲,恍然大悟,霍立雀躍翻了幾個觔斗,孩子終究是個孩子,天真無邪。
「看到了!真的看到了師公讖符上第一句寫道:『未加增一人』,真是字字珠璣,玄妙無比,語句雙關,被亮兒悟出來了。」
諸葛玄丈二金剛摸不著邊際,卻興奮忙問道:「唉?『天師尊者』祖師爺讖符第一句是關鍵所在!亮兒真的解得出來?」
諸葛亮拍了拍小胸脯,天真可愛自信十足道:「叔叔!亮兒瞧見了那顆紅芒『熒感妖星』內,有一男一女皆是一絲不縷,真是羞羞臉的難看,所以悟出來第一句讖言!」
「亮兒真沒有看錯?妖星內竟然有人?那不就是妖魔轉生?當今天下已經夠亂了,這對妖男魔女再轉世,不啻世間將遭逢大禍臨頭!」
諸葛亮天真活潑,儼然一挺,學大儒模樣踱步,搖頭晃腦不以為然,條條板板正經八百道:「不然也!」
「這又怎麼說?可就考考你嘍!」諸葛玄見他裝扮小大人有板有眼的逗趣,忍住了發噱,興致勃勃向道。
「叔叔!亮兒先把師公的讖言整句說出來,再重新解釋一遍:
未加增一人,誅殺!千日二頭草,十日欠一上,天下終分三國治。
先說『千日二頭草』,即是『董』字隱語。『十日欠一上』,即是『卓』字隱話。剛才夜空三波『星隕雨』即是表明三國分治天下之意。
今年太歲『己卯』肆虐當道,星隕雨從西南偏南方向而下,透露天機。主南方在八卦是『離』,屬五黃,確有『蒼天已死,黃天當立』之說。西南方在八卦屬『坤』,是七赤。
曰:鬼門不吉。『漢朝是火德』居主位,剛才星隕如火雨已然洩盡了當朝火德。
這五黃加上七赤等於『十二』之數,表示了本朝從漢光武帝中興至仁朝共經歷十二個皇帝,當今是第十一個年邁昏庸的漢靈帝劉宏嘛!叔叔!亮兒這些推算對不對嘍?」
諸葛玄豈會不知,要不然怎麼以親叔代師父之職,「天師尊者」祖師爺怎會所托非人!
「亮兒推算得很好!真是當代神童稱之無愧!但是『星隕火雨』一破天象,恐怕少帝龍椅沒能坐穩,就將垮台了。」
一臉恍然的諸葛亮卻趨前,伸手拉其衣袖,孺慕靦腆撒嬌道:「叔叔!人家卻不懂得『董』字與『卓』字,是指一個人的名字?或者是二個人的姓氏?」
諸葛玄沉吟不答反問道:「亮兒!先告訴叔叔讖符中最重要的開頭那一句,然後才說明『董卓』是一人乎,二人乎?」
諸葛亮精神抖擻,興致又來了!
「叔叔真討厭!最喜歡假裝不懂的作弄亮兒?好啦!說錯了可不能取笑人家嘍?」
「未加增一人:『未』字中間,加及舊合起未不就是兩個人嘍?肯定是『來』字少其「一」切了,一句漢關,紅芒內之男女就是『未來人』,卻不知是何方神聖?竟能駕御這團紅芒,理所當然能誅殺天敵了!」
「叔叔!什麼是『未來』?順便告訴亮兒!」
「亮兒,『董卓』是一位武將的名字,當朝官拜前將軍螯鄉侯西涼刺史,統西州大軍二十萬,帳下兒郎,個個驍勇善戰,不可輕覷。這個『未來人』一詞,就回去查一查『乾坤八卦奇門遁甲天書』是否有記載?」
「叔叔!沒有這個詞。亮兒都背得滾瓜爛熟了!」
「喔!那就等『天師尊者』祖師爺回來,再問個清楚!」
諸葛亮雙眼靈結一閃異采,小小的心靈充滿憧憬喃喃自語道:「長大後真希望遇上這對男女『未來人』!家裡父傳的『木牛流馬』皆玩膩了,那團如浴火鳳凰芒,肯定好玩!」
「亮兒回家吧!」
諸葛玄今才恍然大悟第一句讖言內容,不得不暗地佩服三個諸葛兄弟中最小的諸葛亮。
真如「天師尊者」祖師爺所說的一則神話故事「窮哭散人」之友,隱含亮兒投股轉世身份,來歷不淺。
然而那聲音歎息後,所說的讖句道:「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這又作何解釋呢?
(請閱讀作者之《天師傳奇》詳載。)
張心寶偕巫依婷運用「渾天超空儀」變幻「鳳凰神儀」穿越時空隧道,穿梭於異次元空間之人、神、魔界時空交織帶。
「鳳凰神儀」有如小形太空艙、只能容納兩人平躺,雙雙赤身裸體,八萬四千細毛竄出全身一百五十多萬條血紅神經如細絲。如電腦網路般錯綜複雜,與機體結會,融為一體。
靠著精神念力集中,產生動力駕御這艇「鳳凰神儀」。
捷若流星!比閃電還快上千百萬萬倍!
巫依停萬分興奮嫣然道:「張郎!料不到漢朝曠世傳說高人『神鑒奇俠』,竟然是『未來人』靠這艘鳳凰飛艇穿梭時空而來。天地浩然正氣加持於你,沒有了『它』,豈不是成了一個凡夫俗子?」
「依婷!別瞎猜,我本身有一些拳腳工夫,並且師傅郭璞傳授之三招劍法,及天仇老人之『阿彌金剛神功』,與你受困時,神魔合一自創之『神劍一光』,豈容小覷!」
「管它的什麼是什麼?只要能與張郎長相廝守就行。現在我們是回漢朝的時空帶嘍?不殺死大魔尊王莽,豈能洩我心頭之恨!」
「依婷!你的魔性嗔念又起了,這飛艇的速度又慢了起來,應該集中精神,心無雜念,才能瞬間到達漢末,三國初期的時代!」
巫依婷聞言驚叫了起來道:「什麼?不是回我們受困的漢地徐州『赤眉皇朝』?那人家怎麼報仇?時間差距多久?為什麼?」
張心寶淡然自若道:「東漢自光武中興至獻帝止共有十二帝,歷經一百九十五年。我們趕去漢靈帝駕崩前,找一個人回來,馬上再回東漢初找大魔尊算這筆帳!」
「嚶!找回什麼人?讓張郎費這麼大的心思來回跑?」
「唉!別裝蒜了,告訴過你是找回攜『已』字蛇形『魔界寶典』誤闖這個年代的二十一世紀老婆東方芙蓉嘛!」
巫依停醋勁大發,整個惹火魔鬼身軀,蹦然而起,潑辣叫道:「你到底有多風流?有幾個老婆?是人家生平最不能忍受之事!」
這—捻酸吃醋,「鳳凰神儀」速度減弱了一半,男左女右位置之窄艙,右側頓失念力操控,「鳳凰神儀」飛艇,瞬間失去重量般,往左側偏斜西十五度角,電光石火飆射而出。
所謂差之毫釐,失之千里!
張心寶嚇了一大批,集中念力發功,硬生生的扳回來時空帶,卻速度減緩,總比上回誤闖魔界來得強,豈容重蹈覆轍。
「你不要命了!」怒吼一聲,始恢復平靜。
心定目注!前方那片艷紅及格黃色交替之螺旋時空帶,十分璀峋燦爛。
鵝黃光芒有欲將艷紅光芒吞噬之趨勢,然而艷紅光芒就如迴光返照般,燦爛繽紛極力放射,炫亮掙扎,開始緩慢地轉為暗紅,光芒不再。
這種太空異常之特殊景臻十分詭異,瞧得魔女巫依停瞪目舌翹,忘了所以然。
「張郎!眼前這片紅、黃漩渦交替吞噬光景,究竟怎麼一回事?」
張心寶微笑道:「依婷!『漢朝火德』將盡,黃土當道,宇宙間五行互動,天機渺渺萬分玄奧,慶幸這個機緣讓我們瞧見了!」
又道:「鵝黃龐大光芒含蓋的那點艷紅熾小芒點,就是我們將前往的目標,趕快集中念力快速前進,這個艷紅小星芒被吞噬後,就錯過時代了!」
語音旋落。
「鳳凰神儀」飛艇兩側,「咻!咻!」兩顆超大之隕石,迸出耀眼刺目黃色火焰,電火石火般,比飛艇快上百倍之速度,擦身飆射而過。
「哎喲!什麼東西?」
魔女巫依婷嚇得驚魂未定,詫異大叫聲未歇,再從後方傳來了天雷乍動,霹靂隆!隆!
大爆響令兩人耳膜生痛!又是什麼天象異變?
雙雙臉色數變,驟張嘴巴驚詫疑慮之際。
「咻!咻!咻!咻!咻!咻!咻!咻!咻!咻!咻!咻!咻!咻!咻!咻……」
含天蓋地之星隕如雨,猛爆黃光烈焰地,顆顆龐然如山,在太空中互相追撞,一波星隕疾過一波,波波光芒擊出了如原子彈爆炸之威力,狀如菇茵!
佈滿虛空,處處皆是,就如物質分子與分子撞擊般,光芒燦爛,璀峋繽紛,輝煌不足以用言辭形容!
隕石波波追撞中,爆出之光華刺入雙目無法睜眼,炸聲四起,令人耳鳴失聰;陣陣齊塵菇狀般輻射擴散虛空,令人腦海洗滌得一片空白!
張心寶偕巫依婷雙雙顫得擁抱一起,生死關頭,各自體內,燃起了最後那股本是神、魔誓不兩立之先天真如本性靈氣,竟然你儂我儂如水乳交融,密不可分。
雙雙已然昏厥在艙裡,躺得四平八穩不省人事。
「鳳凰神儀」失去了念力操縱,隨著龐大隕星群射去那點,星熾暗紅芒漩渦內,比原來的速度更快更疾!
糟糕了!兩人如果不能即刻醒來,恢復神識,生死就由蒼天安排,無法自主!
菩薩及阿羅漢投胎轉世,最畏懼的是有隔世不明前身之謎,事因佛曾說過;魂識唯佛之金剛蓮華寶座與母體胎衣無法穿透。一經投胎轉世,必然歷經五濁惡世淬煉,因緣啟發大智慧,普渡眾生。反之如遇惡因緣,轉入魔道,殘害眾生,沉淪「極惡之道」,復出無期。
「極惡之道」就如金剛寶劍,一面兩刃,「愛殺」兼「怒殺」,兩者皆是屍橫遍野,血流成河,就如黃巢之輩。
宇宙間,亙古不變的基本燦爛光輝,就是金、木、火、水、土五大元素,正逆交替互動,也是正之分際。
所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反覆相交,亙古皆然。
山西省地處黃河中游,在太行山以西而得名,境內蒙山峻嶺,中有太原、大同、忻州、臨汾、運城、長治、解州等盆地及海河水系的桑干河、黃河支流汾河,沁河等諸河。
山西恆山號稱北嶽,東北部五台山更是四大佛教聖地名山之一。
名關有平型關、娘子關、雁門關、寧武寧、偏關等多處,黃河壺口瀑布,禹門口龍門激流皆是舉世聞名。
山西曆史上各人輩出,三國蜀將關羽,唐代女皇武則天、大詩人王勃、王維、白居易、文學家柳宗元,皆出自「解州」地界。
解州地界,禹門口龍門瀑布二十里外,漢武帝時代建築一座大將軍衛青廟,表彰他驍勇善戰,馳騁瀚海沙漠以北,趕走匈奴汗國,征戰時皆戴一付猙獰獠牙鬼面具,另稱「神魔將軍」。
衛青祠廟附近一處小村莊,約有二百來戶,世代以務農為主,因地處偏僻,自給自足,少與外界來往。
端午節,近午時分。
千餘鐵蹄執戟戈聲勢洶洶,踐踏著農田稻穗,包圍著村莊而來。
莊門口,亭長趙賣脅肩諂笑,偕幾個地痞混混,獐頭鼠目遊俠兒裝束之輩,早已恭候多時。
一馬當先衝出一位面如敷粉中年太監,意氣風發不可一世,摜臂一挺手中馬鞭道:「叛逆前太尉陳蕃之子陳逸,藏匿何處?」
原來此人乃當朝宦官「十常待」之一張讓,囂張跋扈,氣焰沖天,無人不知,誰人不曉,到了中年,只見兩道白眉外,卻料不到如此精壯。
亭長趙賣偕幾個真混混假扮遊俠人物匐匍地面,低聲下氣道:「啟稟張公公!奴才趙賣帶路,請您跟著來!」
倒退後爬行了幾步,才敢起身,還是那副即將折斷腰般傾斜地面的姿態,真是奴才中的狗奴才。
亭長趙賣及那些地痞混混帶引下,狂奔至北面一座土牆草茅屋前一片竹籬笆處。
伸手指著道:「啟稟張公公!除逸住在此地改名換姓已經年餘了!」
太監張讓冷哼道:「一旁聽候召喚!情報如果有假,就要你的腦袋當夜壺!」
亭長趙賣一愕,嘻皮笑臉唯唯稱諾,忍下這口污氣,卻在心裡打轉不解地暗道:「你他媽的沒料閹人!拿什麼東西灑便壺?在本村老子還是個土天王!要不是為了豐厚賞金,誰量你?還得充當龜孫子,真是衰!」
乖乖地一干人等,倒立一旁,靜候領賞。
太監張讓吼叫道:「來人啊!給我拆了竹籬笆,把陳逸拖出來驗明正身!」
御林軍一聲得令,一擁而上淅瀝嘩啦瞬間拆散,正當欲群湧入屋搜人之際……
午時正,屋內傳出了女子即將臨盆的恐慌哀叫聲:「陳逸!妾身不行了……」
「住手!」
一位二十歲左右,儒服裝束青年手持寶劍從屋內闖了出來,「唰!唰!」兩劍,砍倒了四名御林軍,身手不弱,嚇得平常仗勢欺人,做威做福,欲衝進屋內捉人之士兵,一哄而退。
太監張讓雙眼一抹異采,好像撿對了時辰,並且秤出了陳逸武功斤兩,滿臉猙獰一跺馬蹬,掠身而起,摜臂直拳衝出!
滿天拳影,拳勁磨擦空氣頓生肅殺寒露,籠罩一丈方圓,草木皆驟間凍結,「簌!
簌!」勢若雷霆,轟出了如濤拍岸氣勁,一波強勝一波,竟似三道冰凍寒森拳牆般,封死陳逸左挪右騰之勢。
「寒天神拳」!第一式,「天降玄霜」!
陳逸雙眼露出死亡恐懼,牙齒打顫,巨大無形的萬年冰天雪地力量,威猛無濤,當胸壓至,頓使急迫呼吸間噴出二道裊裊白霧,倏間,滿頭雪露,頭髮眉毛為之凍結!
他氣勢沉凝,手中寶劍迸出三寸劍氣,白芒霍霍飛捲狂舞,卻後繼無力,徒勞無功,彈指間即已力乏,如持一把菜刀,像個莽漢亂砍,擊中堅硬冰塊「嗤!嗤!」作響。
他面如槁灰即刻弓身往後疾退,欲回屋內,豈知背部另有一股寒勁無情湧來,像有個太監張讓同時前後夾擊,包含了前壓後扯的正反相逆兩種力道,促使其心肺欲將撕裂,膽顫魂飛!
「砰!砰!」兩響,擊中陳逸前胸及後背各一拳,頓然胸凹骨碎!
驚見,他七孔流血狂吼一聲,如斷線風箏狂曳屋內,整座前門這片土牆,被拳風餘勁轟塌,碎土飛揚,一時間伸手不見五指。
塵埃落定。
陽光一掃陰霾,透入室內。
驟見,陳逸滿臉鮮血涕泗橫流,一股無形之念力,死掙著五臟盡碎身體,匍匐爬到正逢臨鹽,因疼痛即刻昏厥的妻子曾氏床前,伸出顫抖血淋淋雙手,左手緊握她垂然搖晃床邊蒼白無色的纖纖玉手,右手輕撫剛出世嬰兒依然臍帶相連的弱小身體。
倏地,垂首斷氣,雙眼睜突死不瞑目,好慘!
驀地,一個嬰兒聲若宏鍾哭啼,似感應父母雙亡慘狀,後悔來到了這種殘忍亂世。
不啻敲響了嬰兒自己喪鐘!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太監張讓面露陰惻惻冷笑,殺氣寒森,左手攫獲血淋淋剛出世之男嬰,右手運動「寒天神拳」欲將捶下,搗成肉糜。
剎那間,男嬰雙眼倏然張開,黑白分明十分亮麗,感應這股至陰至寒拳勁,竟然驟展握拳雙臂欲要人抱抱,如逢親人般,還甜甜地張開那可愛小嘴,伸舌「呵喀!」一笑,綻放出天真無邪光輝。
嬰兒小小的右拳打開,居然是件半月型非全非銀物質飾品,雕琢篆體「神儀」兩個字,光芒奪目瞬間即隱。
這個孩子確實與眾不同!
太監張讓一震,瞬間殺氣全退,面露驚奇,反而展開笑顏。
伸出食指輕輕逗其男嬰雪白紅嫩之下巴,惹其「呵咭!呵咭!呵咭!」笑得滿室盈春,實在令人感染一種無法言喻歡樂,油達而生愛憐之心!
太監張讓滿臉喜悅,馬上撕下半邊衣袍,包裹男嬰喃喃自語道:「老天待我不薄!竟賜兒懷寶而來,張家有後!張家有後!是咱家的心肝寶貝。好個天生兒!就賜汝姓名——
張心寶。」
把嬰兒張心寶納入懷中溫暖。
房間內,只有站立背後四名親近貼身太監,個個脅腰阿諛齊齊賀聲道:「恭喜張公公!
獲此兒!」
賀聲甫落,促使嬰兒驚嚇啼哭了起來。
哭聲不停,好像提醒了太監張讓應該還有一件事未了。
太監張讓滿臉捨不得的慈祥,然而雙眼卻抹一片殘酷之殺機!
倏地,前後面旋身揮臂摜拳而出,勁化四道寒芒。
「噗!噗!噗!噗!」
四名貼身太監的腦袋,有如落地的大西瓜爆開,勁氣掃得鮮血淋漓,腦髓紅白相間噴灑地面,斑斑血紅殘跡,觸目驚心!
太監張讓仰天縱聲得意梟笑,意氣風發不可一世,擺彈纖腰如浮光掠影而起,幾個起落,形蹤杳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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