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2章張准,我們走著瞧!
(o9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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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龍神艦一連串的炮擊,將大量的鏈彈和葡萄彈,都傾瀉到那艘倒霉的武裝商船的身上。wap..com那艘武裝商船上的操帆手和水手,幾乎被一掃而空。中間的桅桿,也出了吱吱嘎嘎的怪響。
武裝商船上的其他人員,現不妙,紛紛跳水逃生。結果,片刻的功夫以後,桅桿就斷裂了,狠狠的砸下來,將武裝商船砸得一片的狼籍,大量的雜物,被直接掃入了海水裡面。
那些跳入海水中的水手,都暗自慶幸,自己避過了這一劫。但是,他們很快就慶幸不起來了。因為,他們忽然現,在交戰海域,居然出現了大量的鯊魚。這些凶悍的鯊魚,在海水中到處竄動,尋找著可以攻擊的獵物。
鯊魚是典型的嗜血動物,在很遠的地方,就能聞到水裡的血腥味。虎賁軍海軍和鄭家艦隊,在這片海域進行了六天的交戰,不知道往海水裡面,傾瀉了多少的鮮血。有大量的鯊魚撲過來,一定都不奇怪。入冬以後,水面冰冷,鯊魚需要的食物更多。
「救命啊」
「救命啊」
「救命啊」
現自己處在鯊魚群的包圍中,那些下水的鄭家艦隊水手,都拚命的吼叫起來。有人幸運的被自己的同伴拉上來,有人被虎賁軍海軍拉上來,有人卻是在逃命中,被鯊魚狠狠的撕碎了。
一時間,各艘戰艦之間的海水,顏se變得更加的鮮紅。海浪不斷的湧動,jīdang起來的浪ua,幾乎都是鮮紅se的。龍神艦掠過的水面,後面留下的水痕,也都是紅se的。實心彈落在水裡,飛濺起來的水柱,也是粉紅se的,看起來十分的詭異。
那些在水裡亂竄的鯊魚,還經常和戰艦撞擊在一起。這些鯊魚,撞擊的能量,還是相當大的。有部分受損的戰艦,被鯊魚這麼一撞,情況就更加的嚴重的。有人不得不因此而棄船。但是,更多的鯊魚,卻是在和戰艦撞擊的過程中,將自己給撞暈過去了。
「那麼多的鯊魚」
黨信坤皺著眉頭,向周正宇說道。
「下水的人,盡量救上來。」
「鄭家艦隊的水手,也救上來。」
周正宇神se凝重的吩咐說道。
對於虎賁軍海軍的戰士們來說,周正宇的這個命令,並沒有人覺得有什麼不對。儘管鄭家艦隊是虎賁軍海軍的敵人,剛才還在生死相搏,但是,敵人在下手以後,就已經失去了戰鬥力。換言之,在下水以後,他們就算是解除武裝了。
在鯊魚群的圍攻下,水中的每個人,時時刻刻都有生命危險。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還是要搭救上來的。這大概是海軍的基本道德了。幸好,有周正宇的這道命令,有廣大虎賁軍將士的理解,大量的鄭家艦隊的水手,才僥倖的活下來了。
當然,在力所能及的救人之外,戰鬥還是主流。海水中到處亂竄的鯊魚群,最多是這場戰鬥的一點調料,除了給戰場調節一點氣氛之外,沒有任何別的用處。大家最關心的,還是盡可能的打敗對方,結束戰鬥,獲取勝利。
「咚咚咚」
「咚咚咚」
「咚咚咚」
伍依依的龍神艦,炮火十分的凶悍。
在打掉了鄭家艦隊的一艘武裝商船以後,緊跟著,又是一連串的炮擊,又有一艘武裝商船失去了桅桿,不得不退出了戰鬥。接二連三的,伍依依的龍神艦,連續幹掉了四艘的武裝商船,可謂是戰果纍纍,成績驕人。
鄭家艦隊的這些武裝商船,在之前的交戰中,多半都已經受傷了。它們的桅桿,還有船帆,都已經處於崩潰的邊緣。水手們的士氣,也是相當的低落了。從來沒有過的失敗的yīn影,正牢牢的籠罩在他們的心頭。這樣的慘敗,鄭家艦隊好像從來沒有過啊。
一旦遇到龍神艦的紅衣大炮射擊,武裝商船已經受損的桅桿,再也承受不住。已經被撕裂的船帆,也完全的失去了作用。海風不斷的掠過,船帆卻已經無法吸收到足夠的風力了。沒有足夠的風力,船隻只能是無助的聽憑海水湧動,隨bo逐流。簡單的說來,就是只能無奈的等死了。
其實,鄭家艦隊的那些水手,大部分人的戰鬥精神,還是相當可嘉的。他們畢竟是跟隨鄭芝龍多年的老臣子,有豐富的作戰經驗,對鄭芝龍也有足夠的信心。嗯,準確的說來,可以說是盲從。即使到了這樣的地步,他們依然相信,鄭芝龍是有機會力挽狂瀾而不倒的,鄭家艦隊還是有機會反敗為勝的。
只可惜,鄭芝龍辜負了他們的期待。到這個時候,鄭芝龍已經完全絕望了。在要求麾下的戰艦,重新投入戰鬥以後,鄭芝龍就再也沒有出什麼樣的命令。他倒是想出一些力挽狂瀾的命令,可是,遺憾的是,他根本不知道,應該如何扭轉眼前的困境。
他當然知道自己的部下,是有勇氣的,是有毅力的,是不會輕易退縮的。可是,在這大海之上,在巨無霸的戰艦,和凶殘的炮火面前,人的能力,的確是太渺小了。在虎賁軍海軍的第三艦隊到來以後,鄭家艦隊就完全處於挨打的境地,根本沒有機會改變了。
虎賁軍海軍的各艘戰艦,就好像是一群凶悍的野狼,闖入了羊群裡面,拚命的開火。相對於荷蘭人的戰艦而言,虎賁軍海軍的這些戰艦,炮火更加的迅猛,更加的炙熱。感覺虎賁軍的炮手,都是一群的瘋子,不要命的將炮彈傾瀉出來。
鄭家艦隊的戰艦,就是在這樣的炮火中,不斷的折損的。說到炮戰,鄭芝龍不得不痛苦的承認,鄭家艦隊真的不是虎賁軍海軍的對手。殘存的戰艦,想要活命的話,只有迅的散開,避開虎賁軍海軍的鋒芒。甚至,是直接向南撤退,逃回去福建老巢。
「彭彭彭」
「嘎吱」
「嘎吱」
類似的聲音不斷的傳來。
這些都是桅桿被鏈彈打中以後,快要斷裂的時候,出的令人心悸的聲音。作戰經驗豐富的水手,聽到這樣的聲音,條件反射的就會迅跑開,以免被倒下來的桅桿砸中。事實上,在這個時候,最安全的做法,就是跳水逃生。
當然,現在不能輕易的跳水。在戰艦的周圍,活躍著太多的鯊魚群,初步估計,可能有一千多條。在這麼多的鯊魚面前,一旦落水,馬上就會被撕碎,根本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不過,盡可能的避開桅桿要倒下來的方向,還是必須的。
「蹦」
要是一聲非常刺耳的聲音傳來,說明桅桿已經斷裂了。
斷裂的桅桿,一般都是朝船隻的兩邊倒下去,斜刺裡的插入海水裡面。大型船隻的桅桿,一般都是用最好的木料製成,長度是非常厲害的。一旦倒下,引的連串後果,是非常嚴重的。
桅桿狠狠的插入水中,無論觸碰到什麼,這時候,都只有粉碎的份。要是打在人的腦門上,那人當場就成肉醬了。要是打在鯊魚的上面,鯊魚也當場就粉碎了。無論多麼凶殘的鯊魚,挨上桅桿的重重一棒,都只有命喪當場的份。
事實上,在連串的戰鬥中,被倒下來的桅桿,砸中的鯊魚,數量還真是不少。有時候,一根倒下來的桅桿,可以同時砸死四五條的鯊魚。轟隆隆的一聲巨響過後,海面上緩緩的浮起幾條倒霉的大鯊魚,場面的確讓人驚歎不已。
要說到桅桿倒下去的聲勢,最厲害的,當然還是那些三桅炮船。這些三桅炮船的主桅桿,高度基本都在二十米以上。在以前,二十米的高度,已經是很高很高的了。一旦三桅炮船的主桅桿被打斷,場面就會非常的壯觀,甚至引起整個戰場的注意。
黨信坤舉著千里鏡,觀察戰場態勢的時候,就剛好目睹了一根三桅炮船的主桅桿斷裂的整個過程。那艘三桅炮船,遭受到兩艘虎賁軍海軍龍神艦的圍攻,一會兒的功夫,就被打斷了主桅桿。二十多米高的主桅桿,連著沉重的船帆,一起倒下來了。
「轟隆隆」
「嘩啦啦」
「劈劈啪啪
……
各種各樣的聲音,un雜在一起。
沉重的桅桿,狠狠的砸入旁邊的海水裡,直接將海水砸出了一條深深的溝塹。在溝塹的裡面,黨信坤可以清晰的看到,至少有兩條的鯊魚被活生生的砸死了。桅桿直接從它們的身體切下去,將它們直接切成了兩半。也許,是動作太快,這兩條鯊魚,都還沒有鮮血湧出。
隨即,被桅桿拖拽著的船帆,狠狠的覆蓋在水面上,籠罩了足足方圓十米的海域,將黨信坤看到的一切,都完全遮住了。然而,船帆下面的動作,依然非常的猛烈。不斷的有東西向東頂,應該是那些被遮蓋起來的鯊魚。果然,不久以後,有幾條鯊魚,愣是硬生生的頂裂了船帆,從海水裡面躍了出來。
鯊魚是沒有靈xing的,也沒有智慧,它們只懂得,條件反射的亂竄。受到桅桿砸下去的影響,附近的鯊魚,都受到了驚嚇,拚命的向前竄。結果,虎賁軍海軍的實心彈,不斷的落下來,直接將它們砸死。如果是鏈彈掠過,更是將它們直接撕裂為兩半。
戰爭,本來就是異常血腥的,無論是對於人,還是對於動物,都是如此。這些瘋狂的鯊魚,試圖在戰場上,吞噬落水的人類。可是,大量落在海水中的炮彈,同樣在吞噬著它們的xing命。在如此un亂的戰場上,一百射出去的炮彈裡面,能夠命中目標的,肯定不到十,剩下的,都全部落在海水裡面了。
要是鯊魚在海底稍微深一點還好,炮彈被海水削減了動能以後,殺傷力沒有那麼強大了。可是,鯊魚為了搶奪落水的水手,基本上都是在海面活動。結果,炮彈落在它們的身上,它們也只好跟著倒霉了。偏偏被打死的鯊魚越多,海水越是血腥。海水越是血腥,又吸引了更多的鯊魚到來。
「**」
饒是見多識廣的黨信坤,現自己的旗艦旁邊,要麼是成群結隊的鯊魚,要麼是密密麻麻的漂浮的鯊魚的屍體,或者是碎片,情不自禁的都覺得有點頭皮麻煩。數千條的鯊魚聚集在戰場上,這樣的場面,簡直可以讓一些承受力差的人,當場昏厥過去。
……
鄭芝龍同樣覺得自己有點頭皮麻。不過,他頭皮麻的原因,並不是因為鯊魚群的肆虐。事實上,對於海水中的鯊魚,鄭芝龍已經沒有任何關注的心思了。他現在滿腦子的念頭,都是如何盡可能的保存鄭家艦隊的實力,如何迅的撤離這個該死的戰場。
戰鬥開始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鄭家艦隊殘存的五艘三桅炮船,就被虎賁軍圍攻打掉了。沒辦法,誰叫他們這麼惹眼呢。就算他們試圖隱藏起自己的身影,也很快就會被現的。虎賁軍海軍,早就專門盯上了鄭家艦隊的這五艘三桅炮船了。
鄭芝龍又急又怒,又有點惶恐。眼前的戰鬥,鄭家艦隊完全是處在了下風,他要是沒有對策的話,只怕是要糟糕了。本來是準備來解救自己的兒子的,沒想到,最後連自己都填上了。這樣的事情,說出去,簡直是yu哭無淚啊
要是早知道,虎賁軍海軍,會拚命的增援長江口,鄭芝龍就應該下定決心,承擔一切的後果,也不要前來解救鄭成功的。沒有一個兒子,總比損失一個艦隊要好。如果真的要來解救鄭成功,也應該出動鄭家艦隊全部的艦隊,而不是只出動兩個。
要是鄭家艦隊的全部五個艦隊,都在長江口附近匯合的話,還是可以對付虎賁軍海軍的。虎賁軍海軍就三個艦隊,論實力,怎麼都比不上傾巢而出的鄭家艦隊。再不濟,也不會像眼前這樣,失敗得一塌糊塗的。
當然,這些,都是鄭芝龍自己的馬後炮,甚至可以說是幻想。鄭芝虎和鄭芝豹的艦隊,都在南洋和廣東一帶,要是抽調他們北上的話,即使以最快的度集結,也要半個月的時間。耽誤半個月的時間,鄭成功的屍骸,說不定都被鯊魚給消化掉了。
這些無聊的幻想,現在已經沒有任何的用處。鄭芝龍強制讓自己慢慢的冷靜下來,思考破解眼前困境的對策。可是,鄭芝龍有什麼對策呢?想來想去,鄭芝龍始終都想不到更好的辦法。瞞天過海?聲東擊西?偷梁換柱?借道伐虢?美人計……三十六計,鄭芝龍倒是想到了不少,可是,有用的一個都沒有。
從福建將鄭芝虎和鄭芝豹調過來?姑且不說兩人的艦隊,是否能夠抽出來,就算能夠迅的抽調出來,單單是從福建到長江口的距離,在逆風的情況下,最快也要四五天的時間才能到達。四五天的時間,鄭芝龍估計,自己的屍骨,都要被一群一群的鯊魚給吃掉了。
既然無法得到新的增援,那唯一的辦法,就是迅的撤退了。簡而言之,就是不要鄭成功了,不管鄭成功的死活了,自己掉頭就走。當然,在走之前,要通知一下鄭大福。鄭家艦隊不能在折損了鄭成功艦隊以後,將鄭大福艦隊也折損了。
可是,這樣一來,鄭成功就真的是完蛋了。沒有了增援,他肯定會落在虎賁軍海軍的手裡的。以張准的xing格,的確無法估計,他會怎麼處置鄭成功。萬一張准利用鄭成功來大做文章,鄭芝龍一樣會頭痛的。要是張准一刀殺了鄭成功,倒是沒有什麼大礙。
正在猶豫不決的時候,忽然有人急匆匆的前來報告,說是從長江口裡面,忽然出來大量的船隻。虎賁軍海軍有部分的戰艦,正在迅的向長江口靠攏,應該是去接應那些船隻去了。
「走」
「去長江口」
鄭芝龍急忙下令,只要能抽身的戰艦,都向長江口的方向退卻。他有種預感,從長江口出來的船隻,應該是鄭大福艦隊的,甚至,有可能是鄭成功艦隊的。只要自己和他們匯合,說不定,真的有力挽狂瀾,反敗為勝的機會。
只要鄭家艦隊的三個艦隊匯合在一起,虎賁軍的三個艦隊,也不是那麼可怕的。要是鄭成功、鄭大福都安然無恙的話,說明虎賁軍海軍,已經有一支艦隊,被消滅得差不多了。否則,鄭成功也不可能被解救出來。
以鄭家艦隊的三個艦隊,對付虎賁軍海軍的兩個艦隊,勝算還是蠻大的。就算沒有什麼勝算,最起碼,安全撤退應該是沒有問題的。關鍵是,從長江口出來的,一定得是鄭家艦隊的戰船。
「是我們的戰船」
「是我們鄭家的戰船」
「真的是我們鄭家的戰船」
鄭芝龍的身邊,有人驚喜的連續吼叫起來。
沒錯,從長江口出來的戰船,的確是鄭家艦隊的。行駛在最前面的,乃是幾艘龐大的三桅炮船。在三桅炮船的身後,則是數量眾多的武裝商船。桅桿頂端,懸掛的都是代表鄭家艦隊的黑se旗幟。
幾十艘的戰艦,浩浩dangdang的從長江裡面出來,場面的確十分的壯觀。就連長江口附近的鯊魚群,都急忙避開,以免被高行駛的戰艦硬生生的撞死。這時候,刮的乃是西北風,從長江口出來的戰艦,乃是順風行駛,度的確是非常快的。
「果然是大福」
鄭芝龍的內心,頓時一喜。
那個該死的鄭大福,終於是將鄭成功解救出來了。好,鄭家艦隊的三個艦隊匯合在一起,剛好對虎賁軍海軍起反擊。**,剛才被虎賁軍海軍壓著打,鄭芝龍的感受,的確是不好受。
在東方的海洋上,鄭芝龍有海龍王的外號,意思是陸地上,皇帝最大,海洋上,就是他鄭芝龍最大。長這麼大,鄭芝龍還沒有吃過這麼大的虧呢?鄭家艦隊也從來沒有受過如此慘重的損失。這樣的戰果,他怎麼受得了?只要有報仇雪恨的機會,他是絕對不會放過的。不讓張准見識一下自己的厲害,鄭芝龍絕對不甘心。
但是,鄭芝龍很快就現不對。從長江口出來的戰船,是屬於鄭大福艦隊的沒錯,可是,他們怎麼看起來,沒有一點勝利者的姿態呢?看他們的樣子,不像是凱旋,倒像是急匆匆的逃命一樣。沒錯,就是逃命。距離近了以後,鄭芝龍更加確定了這一點。
這些跑出來的鄭家艦隊的戰艦,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全身傷痕纍纍,樣子十分的狼狽。有的甚至連桅桿都斷裂了,完全是依靠強烈的西北風,將戰船推出長江口的。更要命的是,在這些戰艦的後面,還有虎賁軍海軍的戰艦在追趕。
沒錯,在鄭大福艦隊的背後,的確有虎賁軍海軍的戰艦。而且,一眼看過去,數量還相當的多。大的,小的,幾乎將長江口都堵住了。看他們氣勢洶洶的樣子,白癡都知道,鄭大福艦隊,絕對是打了敗仗,是被虎賁軍海軍,從長江裡面攆出來的。
「草癟」
「怎麼會這樣?」
鄭芝龍感覺自己的心臟,都快要開始痙攣了。
局勢怎麼會展成這樣?自己在這裡擋住了虎賁軍海軍的兩個艦隊,付出了沉重的代價,目的就是為了讓鄭大福有足夠的時間,有足夠的兵力,將鄭成功解救出來。可是,鄭大福非常沒有解救到鄭成功,甚至連自己都葬送在長江裡面了。
饒是最高明的謀士,一時間,都無法明白,這到底是生了什麼事。鄭芝龍感覺自己的腦海,是一片昏沉沉的。他現,自己可能真的是世界上最傻瓜的人了。什麼都得不到,最後還將自己都賠進去了。老天,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不說鄭芝龍搞不清楚,就連周正宇、張海濱、黨信坤他們,開始的時候,都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上,以為是鄭家艦隊消滅了李績成艦隊,勝利的凱旋,從長江口出來了。他們的心,一下子就掉到了冰窖了。要是李績成艦隊被消滅,虎賁軍海軍,可是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創,他兩個只怕也要上軍事法庭。
沒想到,鄭家艦隊,居然是被李績成打出來的。而且,李績成艦隊,現在還死死的跟在他們的後面這一刻,他們都恨不得上去,狠狠的捶李績成兩拳。這老小子,還真是有本事啊,在鄭成功和鄭大福的兩面夾擊之下,居然活下來了,還活得如此的滋潤
一連串的旗語過後,周正宇、張海濱、黨信坤他們,總算是搞清楚是怎麼回事了。原來,鄭成功艦隊,早就被打敗了。在過去五天的時間裡,李績成艦隊,其實一直都是在和鄭大福艦隊單挑。虎賁軍一個艦隊,單挑鄭家艦隊一個艦隊,自然是毫無壓力。
戰鬥進入到第六天,雙方又凶悍的殺了半天,結果,突然間,鄭大福艦隊,就忽然撤退了。敵人撤退,李績成自然是緊追不捨。結果,就出現了長江口你追我趕的一幕。說起來,這一切,都是海上通訊困難的錯。要是有無線電之類的,可以及時的溝通信息,就不會出現這樣的場景了。
「這是怎麼回事?」
不斷有人愕然的看著鄭芝龍。
事情怎麼會演變成這樣的地步?鄭大福艦隊,怎麼被打敗了?鄭大福艦隊被打敗,是不是鄭成功艦隊,已經全軍覆沒了?在長江裡面,到底有多少虎賁軍海軍的戰艦?到底是一個艦隊?還是兩個艦隊?甚至,是幾個艦隊?
「看我做什麼?」
「我也不知道怎麼一回事啊」
「趕緊問鄭大福,到底是怎麼回事」
鄭芝龍臉龐痛苦的抽搐著,很想給身邊的人一巴掌。
事情居然會變成眼前的樣子,鄭芝龍感覺自己的腦海,就好像是一團的漿糊,運轉十分的困難。剛才想到了什麼,一下子又忘記了。腦海裡不斷的有東西掠過,他就是抓不住。現在,唯一的期盼,就是鄭大福的描述了。
「老爺,不好了,三爺死了」
然而,屬下反饋回來的消息,更是晴天霹靂。
屬下提到的三爺,正是鄭大福。鄭芝龍的身邊,有幾個輩分很高的老家人,一般的屬下,都稱為「爺」。鄭大福排行老三,所以稱作三爺。鄭壽遠排行老六,稱之為六業。
「什麼?」
「你說什麼?」
鄭芝龍一下沒有把持住,幾乎摔倒。
鄭大福居然戰死了?怎麼可能?他怎麼可能戰死?
然而,下屬反饋回來的情報,讓鄭芝龍不得不相信這個殘酷的現實。當jī烈的戰鬥,進行到第六天的時候,鄭大福開始著急了。六天的時間過去了,他還沒有將鄭成功解救出來,這無論如何都是說不過去的。沒辦法,鄭大福只好親自上陣了。
鄭大福率領自己的旗艦,向虎賁軍海軍,起了正面的攻擊,試圖殺開一條血路,將鄭成功接應走。可是,戰鬥剛剛進行了一會兒,一艘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蒼山船,就找準機會,向鄭大福的旗艦,拋射了連串的葡萄彈。
很不幸的,正在甲板上指揮的鄭大福,被葡萄彈打中,當場就身亡了。跟著鄭大福一起不幸遇難的,還有艦隊的其他幾個高官。艦隊一下子失去了指揮,大家頓時一窩蜂的轉身向後跑。結果,整個艦隊,就這樣潰散了。由於潰散的度很快,他們連鄭大福的遺體,都沒有帶回來。鄭大福的旗艦,也被虎賁軍海軍俘虜了。
「廢物」
「都是廢物」
「你們這些廢物」
鄭芝龍怒不可遏,一腳就將報信的下屬,踢翻在地上。
鄭成功沒有解救出來,還搭上了一個鄭大福。人世間,真是沒有比這更加痛苦的事情了。鄭大福死了,想必鄭成功也完蛋了。兒子沒救出,反而葬送了鄭家艦隊這麼多的戰艦。這一刻,鄭芝龍簡直想要拔劍自殺了。
忽然間,有哨船到來,有探子上來。這個探子,正是之前鄭芝龍派上岸打探消息的。他小心翼翼的來到臉se鐵青的鄭芝龍面前,聲音顫抖著說道:「老爺,我們打聽到……大公子……」
鄭芝龍急忙問道:「大公子怎麼了?」
那個探子顫抖著說道:「大公子恐怕是不行了……南京城……已經被虎賁軍佔領了……黑人火槍隊也沒有了……」
「你」
「你撒謊」
鄭芝龍頓時臉紅脖子粗的,雙手緊緊的握著拳頭,眼睛睜得好像銅鈴那麼大,彷彿隨時要吃人似的。沉重的呼吸聲,讓他身邊的每個人,都提心吊膽的,連大氣都不敢喘。
幸好,那個探子,也是早有準備。要不然,早就挨了鄭芝龍的一腳佛山無影tuǐ了。縱然如此,那個探子,在報告完畢以後,也飛一般的退走了。他感覺,自己要是繼續逗留片刻,鄭芝龍都會將他一刀殺死。鄭芝龍的怒火,簡直要爆炸了。
事實上,鄭芝龍的反應如此的jī烈,如此的失態,不是因為鄭成功有可能死了,也不是鄭大福戰死了。而是,為了一個有可能死了的鄭成功,他搭上了鄭家艦隊的相當部分的戰艦,以致鄭家艦隊的實力,被削弱了一半以上。
這才是最最要命的。在實力嚴重受損的情況下,鄭家軍未來的日子,可是一片的暗淡了。荷蘭人,虎賁軍,都會像餓狼一樣,不斷的向鄭家軍撲過來的。到時候,他鄭芝龍,又應該何去何從?
遠的暫且不說,單單是眼前的情況,就非常的不妙。顯然,在虎賁軍海軍佔據上風的情況下,鄭家艦隊想要撤退的話,必須拋棄那些受損的船隻。可是,拋棄了這些船隻,鄭家艦隊的實力,就要更加的糟糕了。
但是,不走也不行啊要是不迅撤退的話,虎賁軍的三個艦隊,蜂擁而上,他想走都走不了了。繼續呆下去,包括他鄭芝龍在內,都有可能成為鯊魚群的美餐。
「張准,我們走著瞧」
鄭芝龍腮幫鼓鼓的,惡狠狠的說道。
「撤」
鄭芝龍悻悻的說道。
「追」
張海濱毫不猶豫的喝道。
痛打落水狗,這樣的機會,怎麼能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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