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明 正文 第872章 後會有期?後會無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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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信的確是傳說的那位翩翩美公子,唯一不同的是,他手裡沒有描金的紙扇。他外表看起來,並不弱,走路的步伐相當的穩健。要是沒有猜錯的話,他應該是練過武的。當然了,這裡的練武,僅僅是指強身健體的意思,絕對不是董三槐等人的那種練武。別人畢竟是書生出身嘛!

    「李信,有什麼事嗎?」

    張准端坐在馬背上,居高臨下的問道。

    因為前世的認識,張准對這個李信的印象,可以說是怪怪的。說到李信,就不得不說到紅娘子。幸好,紅娘子已經是他的人了,否則,張准說不定,會認真的考慮一下,是不是要旁敲側擊的詢問一下這傢伙和紅娘子的關係。

    「晚生李信參見都督大人。」

    「懇請都督大人救救考城縣的百姓吧!」

    李信來到張准的面前,先是恭敬行禮,然後言辭懇切的說道。

    「你來找我,就是要救考城縣的百姓?」

    張准目光熠熠的盯著李信,有點疑惑的問道。

    他還以為李信來找自己,是有什麼特別的事情呢,沒想到,居然是為了給考城縣的百姓請命。看他上半身的衣服還算乾淨,下本身的衣服,卻是相當的骯髒,上面沾了很多的泥土。至於他的靴子,更是沾滿了泥土,幾乎看不出原來的顏色了。

    看來,他一路上趕來」應該是吃了不少苦。要是沒有記錯的話,李信的家鄉,應該不是在考城縣,他極有可能是現了考城縣的慘狀」然後才想到要跑來山東西面,向虎賁軍求救的。對於一個書生來說,這樣的行為,的確是很難得啊!在這樣的亂世,一個書生在外面單獨行走,很容易就會死得不明不白的。

    考城縣屬於河南地盤,和山東地面是不搭界的」要是步行的話,需要至少兩天的時間。當然,虎賁軍要強行霸佔那裡,也完全沒有問題。在這個時代,有刀就是草頭王,誰的軍隊駐紮在那裡,那裡就是誰的地盤。

    「都督大人」有一些散兵佔據了考城縣,燒殺淫掠…………」

    李信神情悲憤的說道。

    原來,李信的確走路過考城縣的,無意現考城縣來了大量的散兵游勇,在城內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整個考城縣,到處都瀰漫著血腥味,就好像是人間地獄一樣。他立刻意識到情勢不妙,於是急忙轉身,向山東地面走來。他從朝廷的邪抄得知」虎賁軍的戰鬥力是很強的,要是虎賁軍能出手,一定可以趕走這些散兵游勇」讓當地的百姓免於災禍。就是靠著如此單純的思想,李信不辭勞苦的來到了曹縣的附近。

    要說在明末亂世」什麼人最可怕,韃子、官兵、流寇都在其,普通的百姓,只要是遇上了,基本上沒有倖存的可能。在官兵裡面,又以這些散兵游勇最為頭痛。這些被打散的軍隊,又或者是從軍營逃出來的兵痞,所過之處,肯定是無惡不作,寸草不留的。被他們洗掠過的地方,簡直就跟洪水沖過一樣,乾乾淨淨的,不要說活人,就是活著的昆蟲,都沒有幾個。因此,民間向來都有最怕殘兵的說法。

    可是,讓張准感覺到疑惑的是,考城縣在河南省的最東面,一般來說,陝西起義軍很少在這裡出現。陝西起義軍既然很少在這裡出現,官兵自然也就很少跟看來,那麼,這裡怎麼會突然出現大量的散兵游勇呢?到底是真的散兵游勇,還是假的散兵游勇?

    「燒殺擄掠考城縣的,到底是誰的部隊?」

    張准謹慎的沉聲問道。

    「好多人都說是左良玉的部隊!」

    李信憤怒的回應。

    「左良玉的部隊?」

    張准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只要提到左良玉,張准就會想起他的縱兵擄掠。這個傢伙,打仗的本事不怎麼樣,燒殺搶掠的本事倒是很強。明末亂世,百姓生靈塗炭,至少死了幾千萬人,其搞不好,就有幾百萬是這個左良玉殺死的。這些散兵游勇,說不定,根本就不是散兵,而是左良玉故意派出來燒殺淫掠的。要不然,怎麼會有散兵游勇出現在距離前線這麼遠的地方?這個左良玉,真的是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啊!

    在開封府的時候,左良玉也做過令人指的事情。他曾經帶領將一個縣城裡面的百姓,都堵在城裡面,足足過了五天才離開。在這五天的時間裡,左良玉到底做了什麼,誰也不知道。因為,五天以後,這個縣城,已經沒有活人了。左良玉對外宣稱,這個縣城是流寇的老巢。白癡都知道這是借口,然而,朝廷就是默許了這樣的借口。

    「謝志友!」

    張准熱血上湧,厲聲叫道。

    左良玉要是還想在考城縣製造這樣的慘案,虎賁軍一定要插手阻止。這樣的人,已經不僅僅是敵人,簡直是完全沒有人性了。論內心的惡毒程度,左良玉和皇太極都完全可以相提並論子。

    「到!」

    謝志友急忙騎馬過來。

    這次張准到河南和山東交界的地方來,負責貼身掩護的,就是虎賁軍騎兵的熊騎營和獅騎營,謝志友就是熊騎營的指揮使。在稍遠的兗州府,虎賁軍騎兵還有兩個營待命,分別是新組建的雕騎營和鷹騎營。

    「這位是李信李公子。根據他的報告,在考城縣,有一大群的散兵游勇,正在蹂躪當地的百姓。你帶熊騎營出,和李公子一起趕往考城縣,將那些散兵游勇都抓起來。注意,不要讓一個人逃出去。罪大惡極的,交給當地的百姓處理。」

    張准沉聲吩咐說道。

    「明白!」

    謝志友立正敬禮」朗聲回答。

    張准看了李信一眼」隨口說道:「李公子,你會騎馬吧?」

    李信急忙說道:「會。」

    張准揮揮手,就有人牽給李信一匹戰馬。

    「大恩不言謝!」

    李信向張准拱手行禮」然後翻身上馬,跟著謝志友去了。

    從他翻身上馬的動作來看,倒是相當的利索,看來是從小就練習過騎術的。張准情不自禁的越來越懷疑,或許,這個李信,真的就是傳說的那個李信,日後的李巖。要是如此,倒是可以盡快將他招攬下來。此人可以說是李自成麾下的第一得力部將,為李自成做出了很多的功績。要是被李自成搶走,那就太可惜了。

    「李信!」

    張准忽然叫道。

    「都督大人有什麼吩咐?」

    李信急忙掉轉馬頭,來到張准的面前。

    「李信,考城縣的事情,不單單是軍隊就可以解決的。世道如此」手無寸鐵的他們,很難獨善其身。這次的散兵游勇被消滅,下次還會有散兵游勇過來。你告訴當地的百姓,他們想要獲得安全保證,只有遷徙到山東的境內來」我們虎賁軍會保護他們的安全。」

    「第二個可行的辦法,就是考城縣自己組織軍隊,組織城防軍之類的,保證自身的安全。我們虎賁軍在這方面,可以提供相應的指導。要是需要武器什麼的,我們虎賁軍同樣可以免費提供。但是」一旦接收我們的武器,就要接受我們的領導。」

    張准有條不紊的說道。

    「都督大人,晚生會跟他們詳細解說的。」

    李信的領悟能力」其實是很強的,他很快就弄懂了張准的【真】實意思。

    張准的【真】實意思」就是要將虎賁軍的旗幟,插到河南的地界來。只要考城縣的百姓願意,虎賁軍將會在考城縣駐軍,然後向當地的城防軍「提供指導」。基本上,虎賁軍要是駐紮在這裡,應該就沒有散兵游勇前來襲擾了。

    「行,你去吧!」

    張准點點頭,和李信揮手告別。

    馬蹄聲逐漸的遠去,李信等人的身影,也快的消失。

    張准舉著千里鏡,仔細的觀察著西面的動靜。剛才退走的那些左良玉部下的騎兵,還在那邊繼續游弋,看來,他們還準備和虎賁軍交涉,試圖將李過抓到手。

    這些傢伙,真是可憐。他們怎麼就不明白呢,到了虎賁軍手裡的東西,怎麼可能還吐出來?

    不久以後,那些騎兵好像接到了什麼信息,迅的聚攏起來,然後向西面迅的飛馳而去。隨後,又是半盞茶的功夫,他們又出現了。而且,在他們的身後,還跟了更多的騎兵。從這些騎兵的裝備和盔甲來看,應該是官軍裡面的精銳了。

    看到有大量的官軍騎兵到來,李昭輝帶領的虎賁軍騎兵獅騎營的戰士,同樣悄悄的出現在張准的周圍。大概是感受到了虎賁軍騎兵的壓力,那些官軍騎兵,不得不停止了前進的腳步。從千里鏡裡面可以看到,不少的官軍騎兵,對於虎賁軍騎兵的出現,都是有些忌憚的。無論怎麼說,虎賁軍騎兵可是面對面的打敗過韃子騎兵的。

    「大人,好像是左良玉來了。」

    王時德悄悄的說道。

    「有可微」

    張准輕輕的點點頭。

    果然,很快,剛才那些官軍騎兵,就有人過來,和虎賁軍騎兵交涉。劉芒上前,和對方交談了一會兒,就派人回來報告說,的確是湖廣軍的總兵官左良玉大人,要和虎賁軍都督大人說話。由於某些雙方都心知肚明的原因,左良玉希望在陣前和張準會面。

    「陣前會面?」

    「將我當做是敵人了嗎?」

    張准冷冷的自言自語,慢慢的策馬向前。左良玉大概是虧心事做得太多,總感覺別人要找他的麻煩,對自己的小命,那是格外的珍惜。每次出動,都要盡可能的避免讓自己陷入危險當。不過,這一次,和虎賁軍會面,他的如意算盤」只怕是要落空了。

    「都督大人」左良玉此人很陰險的,還請都督大人小心。」

    李過悄悄的過來,在張准的耳邊低聲提醒。

    「我知道這個人很陰險。」

    張准隨意的說道。

    在獨孤獵等人的簇擁下,張准慢慢的策馬向前,出現在隊伍的最前方。對方的騎兵隊列,同樣慢慢的出來一個人,慢慢的策馬向前,正好處在張准的面前。他很快就勒停了戰馬。雙方的距離,大約有三十米左右。

    張准仔細的打量著眼前此人,他的身材倒是相當的高大」手腳粗大,孔武有力,看起來的確是武將出身。他的眼神,則是相當的陰沉,好像是蜷縮起來的毒蛇,隨時會在你不小心的時候,突然咬你一口。

    「你是左良玉?」

    張准不動聲色的說晃左良玉至少要比張准大了二十歲」在戰場上已經摸爬滾打了十幾年,可是張准的職銜,要比他更高。按照規矩,他應該主動的向張准行禮。然而,要他向張准行禮」他卻是做不到,他根本就沒有想到過,要向張准行禮。因此,他決定裝傻,好像江湖好漢一樣抱拳行禮,隨口說道:「這位是張准張都督?」

    張准冷冷的掃著對方」肅然說道:「左將軍,你應該向我行禮的。」左良玉不以為然的說道:「張都督,你我互不統屬」這些許的禮節,就不需要了吧?」

    張准鼻孔裡重重的哼了哼,冷冷的說道:「國有國法,軍有軍規,要是都不需要了,誰來維持國法軍規?左將軍在前線太久了,連最基本的禮節都忘記了嗎?又或者是說,左將軍從來都不知道這樣的軍規?」左良玉沒有說話,卻也沒有行禮,依然是深色陰冷而傲慢的盯著張准。顯然,他對張准的確是不太感冒的。也難怪,左良玉在原戰場,那也是響噹噹的人物,因為心夠狠,手夠辣,每次和起義軍對陣,他都基本不吃虧。結果,就養成了這種飛揚跋扈的形象。虎賁軍在北直隸固然厲害,可是,他並沒有親眼看到是不是?

    「道不同不相為謀,左將軍,請回吧!山東不歡迎你!」

    張准嘴角邊帶著絲絲的冷笑,冷酷的說道。

    「李過在你這裡?」左良玉臉色有點陰沉的說道。

    「那又如何?」

    張准面無表情的說道。

    「我從潼關附近,一直追他來到這裡。」左良玉的臉色更加的陰沉了。

    「山東,是我的地盤。」

    張准的臉色,同樣的陰沉。左良玉悄悄的咬咬牙,眼神歹毒的盯著張准,如同是待機出擊的毒蛇。

    張准毫不畏懼的盯著他,彷彿是最高明的捕蛇者,根本不在乎這條毒蛇的存在。左良玉臉色陰沉的說道:「李過是李自成的侄子,你包庇他,有什麼好處?」

    張准冷冷的說道:「我都督大人做事,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指手畫腳了?」左良玉的臉色,更加的慍怒,想要說些什麼,卻又不好說的。

    兩軍就這樣僵持著,誰也沒有說話,卻也沒有退讓。

    「噠噠噠!」

    忽然間,西北方有馬蹄聲傳來。

    張准舉起千里鏡一看,卻是熊騎營的戰士和李信他們回來了。從這裡到考城縣,騎兵只要半個時辰左右就能到達,加上戰鬥,也不需要兩個時辰。虎賁軍騎兵出動,對付一些零星的散兵游勇,自然是手到擒來,根本不需要ua費什麼時間。

    令張准感覺到欣喜的是,熊騎營出動的時候,只有一千多匹的戰馬,可是回來的時候,卻足足過兩千匹的戰馬,顯然,是順手牽羊撈了一些外快了。在熊騎營的隊伍裡面,還抓有一些俘虜。他們都被捆綁起來,然後橫亙在馬背上,被帶了回來。

    「大人,我們回來了!」

    謝志友來到張准的面前,立正敬禮。

    「情況怎麼樣?」

    張准隨意的問道。

    「總共是八百多名的散兵游勇,都被我們全部控制了。他們不是步兵,而是騎兵。他們的戰馬,都被我們搶過來了。入城後,我們和他們生了戰鬥。其」當場打死二百三十七人」活捉五百六十三人。交給當地的百姓當場處死一百六十三人,剩下的四百人,我們都帶回來了!他們自稱」是接受上級的命令,到考城縣去打糧的。當地百姓交不出那麼多的糧食,就被他們給殺了。我軍只有五名戰士不幸負傷,沒有犧牲的。」謝志友的報告,簡短而明白。

    「上級的命令?」

    張准意味深長的看了左良玉一眼。左良玉臉色有些僵,正悄悄的招招手,讓自己的部下過來,好像是在瞭解情況。

    「考城縣的百姓情況如何?」

    張准轉頭問李信。

    「回稟都督大人,考城縣的百姓,已經喪失了三成以上。青壯被殺了三四百人,其餘的都被抓起來,準備當做壯丁帶走。掠奪來的財產,也都全部裝車,準備帶走。幸好都督大人及時的出動騎兵解救,否則,他們就要全部遇難了。」

    李信悲憤的說道。

    他說話的時候,下意識的盯著不遠處的左良玉,眼睛有點紅紅的。

    「左將軍,到考城縣打糧的」是你的部下嗎?」

    張准轉頭看著左良玉,不動聲色的問道。

    「張准,你這是要做什麼?」左良玉察覺到有些不對了,臉色越的深沉。

    「有人縱兵在考城縣燒殺搶掠,被我抓到了現行。他們供述,乃是左將軍的部下」是左將軍的命令,要他們到考城縣去打糧的。打糧,打糧」好命令阿,沒有糧,就給我打!左將軍不會告訴我,你完全忘記了這回事了吧?」

    張准目光熠熠的盯著左良玉,不動聲色的說道。

    「你憑什麼斷定是縱兵搶掠?說不定是抓捕流寇呢?我的部隊去哪裡打糧,怎麼打糧,好像輪不到你來指點吧?河南又不是你們虎賁軍的地界!考城縣的事情,我勸你不要插手,以免惹禍上身!」左良玉臉色陰沉的說道。

    「這是我的事,無需你來指點。」

    張准冷冰冰的回應。左良玉臉色越的陰沉,緩緩的說道:「張准,我明白無誤的告訴你,到考城縣打糧的,就是我的部隊。當地潛伏有很多的流寇,他們才會從打糧變成抓捕流寇的。這是我給他們的命令,不需要你來干涉。你的部隊深入到河南境內,你想要做什麼?」

    張准冷冷的說道:「你問問你的部隊,都做了些井麼!」左良玉陰沉的說道:「那是我的事情,關你什麼事?」

    張准臉色一沉,硬邦邦的說道:「左良玉,你不要忘記了,我還是五軍都督府的後軍大都督,不要說河南的事情,就是全國的事情,我統統能管。縱兵搶掠,禍害鄉里,你還有理嗎?盧象升整治不了你,你還想飛天乒」左良玉又氣又怒,氣急敗壞的叫道:「你敢!」

    張准回頭,一揚手,冷冷的說道:「傳令,將禍害百姓的人渣,都全部槍斃了。」謝志友等人立刻動手,將抓回來的翠些散兵游勇,都摁倒在地上,後面前頂上了一支虎賁鈍。謝志友揮揮手,虎賁軍戰士就扣動了扳機。

    「砰砰砰!」

    「砰砰砰!」

    「砰砰砰!」

    一連串的槍聲響過,抓回來的四百散兵游勇,都全部斃命了。

    「你!」左良玉又急又怒,臉色鐵青,卻是沒有絲毫的辦法。

    他這次是專門為了追擊李過而來的,一心想要抓到李過,然後邀功。沒想到,就在快要達到目的的時候,會在這裡遇到張准。更要命的是,張准的身邊,有騎兵,有步兵,人數還不少。要是雙方真的打起來,他並沒有太多的把握。但是,就這樣退走,他也是不甘心。他在原地區蠻橫慣了,還沒有吃過這樣的虧呢。

    不假思索的,左良玉先想到的,就是回去以後,立刻糾集大量的兵力,來找張准的麻煩。什麼朝廷的禁令,對他來說,基本上是無效的。不過現在,他還必須低頭。無奈之下,左良玉只好惡狠狠的說道:「張准,我們後會有期!」

    張准輕輕的搖搖頭,臉色有些古怪,低聲的溫柔的說道:「後會無期了。」

    說罷,朝後面輕輕的揮揮手。左良玉臉色微微一變,下意識的感覺到不好。

    「砰!」

    一聲清脆的槍響傳來。左良玉的額頭上,頓時冒出一個血孔,整個身體頓時凝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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