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明 正文 第797章 整個遼東,就要燃燒起來了! 【求月票!】
    第797章整個遼東,就要燃燒起來了!【求月票!】

    (07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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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韃子沒有到來之前,杜家屯是一個有著三千人口的集鎮,物華天寶,人傑地靈,但是在韃子到來以後,這裡就變成一片的白地了。(手打小說)當地的人口,要麼是早早的就跑掉了,要麼就是被韃子殺死,或者驅趕到瀋陽的附近做奴隸。遠遠的看過去,只有蓬鬆的茅草,還有就是茅草中的破爛房子,在房子裡面的,就是投靠韃子的叛軍了。

    老鴨橋是一個很小的村莊,原來只有幾百的人口。韃子到來以後,這裡同樣是變成一片的白地了。除了一片片的蓬鬆的茅草,連一間的房屋都看不到。因為這裡是杜家屯連接西平堡的主要道路,戰略位置重要,所以韃子在這裡專門駐紮了叛軍把守。

    根據羅冠陽的說法,駐守在杜家屯的叛軍,大概有五百人,算是西平堡的外圍。而老鴨橋又是杜家屯的外圍,大約有一百多名的叛軍。編製是有一百多名,實際上只有七八十名。叛軍吃空餉的本領,有時候連韃子都是擋不住的。

    「直接衝進去?」

    站在老鴨橋的外面,張准冷峻的說道。

    「不」

    羅冠陽急忙拒絕。

    「為什麼?」

    張准意味深長的問道。

    「打草驚蛇就不好玩了。」

    羅冠陽謹慎的回答。

    張准點點頭,沒有說話。

    他的主要任務,乃是瞭解周圍的地形和敵情,戰鬥,完全是附帶的。如果周圍駐紮有大量的韃子,張準是不會主動地挑起戰鬥的。如果被大量的韃子騎兵就纏上,還是有點麻煩的。但是,周圍都是叛軍,那就無所謂了。叛軍,那也算是軍隊嗎?

    「我去將他們引出來,你們在這裡埋伏,等他們到了以後,你們就突然現身,做掉他們最好是一個都不要讓他們跑掉」

    羅冠陽飛快的說道。

    「好。」

    張准漠然的點點頭。

    這一招,好像是虎賁軍使用的爐火純青的釣魚本領啊,這個羅冠陽,和虎賁軍還真是有緣,大家慣用的手段居然都是這一招。不知道遼東的韃子和叛軍,有沒有吸取到這方面的教訓?

    「周大發」

    「我獨眼羅又來了」

    羅冠陽策馬向前,大聲的叫道。

    獨孤獵等人都悄悄地皺皺眉頭,這個羅冠陽,搞什麼呢?動靜需要這麼大嗎?你這樣鬼吼,被人會理睬你嗎?

    「**母親的獨眼羅,這次你有種就別跑」

    老鴨橋的裡面,馬上傳來一個破鑼似的聲音,想必是鎮守老鴨橋的叛軍軍官了。聽他罵人的口氣,好像和羅冠陽的私人恩怨深得很,想必以前羅冠陽一定沒有少來問候老鴨橋這個地方。

    說話間,老鴨橋的裡面,就跑出來十幾匹的戰馬,向羅冠陽他們衝過來。馬蹄聲急促,如同是滾滾的驚雷,馬蹄還濺起大量的灰塵,乍一眼看過去,聲勢還是非常驚人的,來勢洶洶。

    韃子因為蒙古人的關係,戰馬的數量還是比較可觀的,部分的叛軍原來是步兵,在投靠了韃子以後,反而變成了騎兵。這小小的老鴨橋,居然也有十幾個的騎兵。

    「草我不跑當我白癡呢」

    羅冠陽低聲的自言自語,不假思索的調轉馬頭,向張准這邊跑過來。看他熟練的轉身動作,就知道他絕對不是第一次挑釁叛軍了。難怪叛軍要如此的惱火。你要是被一個人三天兩頭的襲擾,卻又抓不到對方的話,你也會暴跳如雷的。

    「獨眼羅有種別跑」

    後面的叛軍追兵瘋狂的叫道。

    「砰」

    「砰」

    「砰」

    叛軍紛紛舉起手中的火槍,向羅冠陽開槍射擊,槍聲連綿不絕。可惜,他們和羅冠陽的距離,完全超出火槍的射程之外。彈丸離開槍口以後,就根本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這一陣陣的槍聲,與其說是威懾敵人,倒不如說是給自己壯膽。

    「這些叛軍,還是沒有進步啊」

    在遠處,王時德舉著千里鏡,仔細的打量著眼前的一切,自言自語的說道。明軍最大的問題,就是紀律鬆懈,訓練不足,往往在敵人進入射程之前,就胡亂的開槍射擊,白白的浪費了彈藥不說,還給了敵人突擊的機會。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這些明軍在投靠到韃子那邊以後,好像也沒有改變多少。這樣的軍隊,當真是一群廢渣。

    在叛軍陣陣的槍聲中,羅冠陽跑得更快了。後面的叛軍騎兵緊追不捨,轉眼就距離老鴨橋很遠了,原本平坦的地形,也出現了輕微的起伏。當羅冠陽翻過一個斜坡的時候,後面的叛軍追兵,也不假思索的翻過了這個斜坡。

    「啊」

    「不好」

    驀然間,叛軍中有人驚叫起來。

    原來,他們驚駭的發現,在斜坡的下面,有幾十名的敵人正在等待他們的到來。為什麼一眼就判斷出是敵人?因為對方黑洞洞的槍口,正冷酷武器的對準了他們。

    「小心」

    「有埋伏」

    那個叫做周大發的叛軍軍官,驚恐的大叫起來。

    其他的叛軍騎兵,感覺到不妙,急忙拉緊了韁繩,想要向兩邊跑開。只可惜,已經晚了。虎賁軍狙擊手已經盯上了他們,他們還能跑得掉?不要說他們只是一般的叛軍,就是韃子的前鋒營,在這樣的情況下,也只有全軍覆沒的份

    「砰」

    「砰」

    「砰」

    果然,一陣的槍聲響過,所有的叛軍騎兵,都從馬背上摔下來。因為叛軍翻過斜坡的時候,速度相當的快,結果,他們倒下來以後,身體還在地上不斷的打滾。他們落地俯衝的力量也很大,基本上等於是一頭狠狠的撞到了地上,就算沒有被當場打死,也被活活的摔死了。大部分的戰馬都沒事,都成了虎賁軍的戰利品了。

    「抓住他」

    「不許動」

    「站起來」

    很快,那個叫做周大發的叛軍軍官,就被抓到了張准的面前。他並沒有被打中,而是被打中了胯下的戰馬,結果被狠狠的摔在了地上,性命並沒有大礙。這個活口,還是張准要狙擊手專門留下來的。否則,他早就完蛋了。

    「你們是虎賁軍?」周大發看著身邊的人,駭然問道。

    「哦?你知道我們?」張准笑瞇瞇的問道。

    「我,我,我……猜的……猜的……」周大發越發的驚恐,臉色都發黃了,眼神更是包含驚駭。

    「噗」

    忽然間,大家聽到一陣奇異的聲響,跟著就聞到了一股難聞的臭味。有人低頭一看,才發現這個周大發,居然被嚇得大便失禁了。有些黃黃的東西,從他的褲襠裡滲透出來。

    「日」

    張準不得不催動戰馬,轉移到在上風的位置。

    其他的虎賁軍戰士,也都離開了下風位,轉移到上風位,要不然,就要被臭死了。

    羅冠陽剛好掉頭過來,看到眼前的這一幕,又是鄙視又是好笑的。這個周大發,居然被虎賁軍嚇成這個樣子他有點不明白,為什麼這些叛軍對虎賁軍如此的畏懼。這個周大發,好像也不是這麼膽小的人啊?虎賁軍憑什麼將他嚇成這樣?

    王時德捏著鼻子,皺眉說道:「**,投降到韃子那邊去,膽子居然小成這樣,虧韃子還收留你們。」

    周大發滿臉的漲紅,感覺自己受到了莫大的羞辱,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卻又完全沒有發作的勇氣。被虎賁軍震住的他,滿臉驚恐,結結巴巴的說道:「真的是你們,真的是你們……」

    羅冠陽忍不住說道:「是他們,又怎麼啦?」

    周大發好像發傻一樣,完全沒有聽到羅冠陽的說話。事實上,他的確是被嚇壞了。他怎麼能想到,自己居然會落在虎賁軍的手裡呢?昨天他才得知皇太極在北直隸戰敗的真相,今天虎賁軍就殺上門來了,他完全是被魔魘了,根本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反應了。

    羅冠陽有點奇怪的看著張准,又看看身邊的虎賁軍士兵,感覺這裡面有些古怪。可是到底古怪在那裡,卻又無法準確的描述出來。虎賁軍出馬,居然將這個周大發,嚇成這樣,真是太厲害了。

    張准微微一笑,也沒有解釋。

    無論皇太極怎麼封鎖消息,他在北直隸被打敗的真相,還是會被越來越多的人知道的。他損失的人口和物資,都是無法彌補的,有心人只要細想一下,就能夠推斷出真相。

    特別是這些叛軍,對未來的命運,最是擔心了。對於皇太極在北直隸的戰事,到底是勝利了還是失敗了,他們肯定是最關心的。換言之,他們肯定會想方設法的得知真相的。看這個周大發的樣子,就知道他是已經得知皇太極戰敗的真相了,否則,也不會被虎賁軍嚇得大小便失禁。

    對於判決來說,皇太極被打敗,肯定是個晴天霹靂,一下子就將他們全部給嚇傻了。他們當初投靠皇太極,就是覺得皇太極本事超強,大金國的實力超強,投靠皇太極,投靠大金國,可以給他們帶來榮華富貴,帶來生命財產安全。但是現在,皇太極戰敗了,他們的所有夢想,所有希望,就都全部落空了。

    前後的反差,實在是太大,肯定有部分的叛軍,是無法接受這個殘酷的現實的,他們可能會發瘋。但是,有更多的叛軍,卻要趕緊的另謀出路的,這可是關係到身家性命的大事啊繼續跟著皇太極,繼續跟著大金國,肯定是只有死路一條。想要活命,只有找其他的道路。

    「大人,還要再抓幾個舌頭嗎?」

    獨孤獵悄悄的上來請示。

    「嗯,再抓一些。」

    張准點頭說道。

    這些叛軍的消息,倒也靈通,這麼快就得知了皇太極戰敗的真相。對於虎賁軍來說,這當然是一件好事。戰敗的消息傳開,大金國的士氣,肯定要跌落到谷底的。張准想要看看,在得知皇太極在北直隸戰敗以後,叛軍的心態,會有什麼樣的變化。

    在遼東,叛軍的數量,實在是太多了。光是在廣寧城的四周,就有數萬的叛軍。他們分佈在廣寧城周圍的星羅棋布的大小堡壘中,充當韃子的幫兇。如果虎賁軍一個一個堡壘的去攻堅,耗費時日不說,還容易給韃子逃竄的機會。

    必須有一個合適的法子,可以讓大部分的叛軍,都放棄堅決的抵抗,放棄給韃子充當幫兇的動力。張准不希望這些叛軍能反戈一擊,幫助虎賁軍對付韃子,但是,最起碼,在虎賁軍和韃子對戰的時候,這些叛軍不會出來搗亂。要怎樣才能做到這一點?前提就是要瞭解這些叛軍的心態。

    羅冠陽說道:「我去將他們yin*出來。」

    張准點點頭,冷峻的說道:「你換一個地方,去杜家屯」

    羅冠陽答應著,立刻催馬出去。

    果然,杜家屯的叛軍,被羅冠陽搦戰一番,怒火中燒,根本沒有想到其他,馬上就出動了十幾個騎兵來追。羅冠陽自然是轉身就走。那些叛軍騎兵沒想到前面有陷阱,繼續拚命的追。結果自然是可想而知的,當叛軍騎兵落入虎賁軍的埋伏圈以後,他們頓時就全部愣住了。在他們的周圍,幾十支黑洞洞的槍口,正虎視眈眈的對著他們。

    「我們是虎賁軍」

    「扔掉武器,下馬,跪在地上,雙頭抱頭」

    劉芒等人從四周逼近,凶悍的吆喝著,槍口死死的瞄準目標。

    「什麼?」

    「你們是虎賁軍?」

    那些叛軍都大吃一驚,滿臉的驚駭。

    在片刻的猶豫以後,他們都乖乖的扔掉手裡的武器,翻身下馬,跪在地上,然後雙頭抱頭,乖乖的等待虎賁軍過來處理。一會兒的功夫以後,他們就被虎賁軍戰士,全部都抓到了張准的面前。

    羅冠陽看到這一切,不免更加迷糊了。我說,你們聽到虎賁軍的名字,需要反應這麼大嗎?虎賁軍什麼時候這麼大震懾力,居然讓這些叛軍乖乖的下馬投降?

    張准眼神陰冷的盯著為首的叛軍頭目,冷冷的說道:「你叫什麼名字?什麼職務?」

    那個叛軍軍官顫抖著回答:「高明。守備。」

    張准點點頭,冷峻的說道:「很好的名字。我們需要瞭解周邊地區,包括西平堡地區的情報,就看你是不是真的高明了。」

    高明急忙叫起來:「大人放心,小的一定什麼都說,什麼都說,還請大人饒恕小的一條命,小的投降韃子,都是迫不得已的,都是上頭的命令啊」

    張准冷冷的說道:「想活命?簡單,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高明這才鬆了一口氣,隨即又好像搗蒜一樣,繼續不斷的磕頭求饒,生怕張准反悔。上有八十歲的老娘,下有才出生的孩子,求饒的耳熟能詳的那一套,也被他搬出來了。

    張准揮揮手,王時德就將人帶下去審問了。

    羅冠陽有點奇怪的說道:「奇怪了,這些叛軍,好像特別怕你們。」

    張准微笑著說道:「因為我們的手段很強硬,對付這些漢奸,從來都不手軟。」

    羅冠陽有點茫然的說道:「好像不是。以前,這些叛軍也是很囂張的,遇到剛才那樣的情況,也是會反抗的,今天不知道他們是吃錯了什麼藥,居然乖乖的扔掉武器,下馬投降了。」

    張准內心裡微微一笑,暗暗說道,他們能吃錯什麼藥?還不是因為韃子戰敗了,他們的小命難保,所以才要對虎賁軍畢恭畢敬的。他們這麼做的目的,還不是要保住自己的小命?那些叛軍這個時候最想吃的,肯定是後悔藥了。可惜啊,這個世界上,是沒有後悔藥吃的,自己做了什麼事,就得對什麼事負責。

    那個高明果然很配合,當真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好像是竹筒倒豆子一樣,都全部傾瀉出來了。這麼好的態度,王時德倒是不忍心殺他,於是就繼續扣押起來,然後來向張准報告。

    根據高明的供述,在老鴨橋,總共是六十六名的叛軍,在杜家屯,總共是五百八十三名叛軍。其中,騎兵的數量,大概佔兩成或者是三成。這兩個地方,都沒有任何的韃子。只有韃子的巡邏隊,每隔三天的時間,就會過來檢查一下。

    張准關心的問道:「西平堡的情況如何?」

    王時德謹慎的說道:「我反覆的問過了,西平堡、鎮武堡、鎮寧堡,全部都是叛軍在駐守,每個堡只有一個牛錄的韃子,兩百人左右。其他的堡壘,都全部是叛軍,一個韃子都沒有。」

    張准有點意外的說道:「沒錯嗎?」

    上述的三個堡壘,都是拱衛廣寧城的要塞,當初遼東軍的主力,就是在這三個堡壘抗擊韃子的進攻的。兩個月的父親羅一貫,就是在西平堡遇難的。現在,韃子居然在這三個堡壘,只安排叛軍駐守,韃子的數量只有兩百人,那真的是……兵力超級空虛啊

    看來,皇太極在北直隸失敗以後,大金國的後方,的確是非常的吃緊了。現在的皇太極,試圖通過傳播偽造的消息,暫時穩定遼東地區的人心。或許一般的人,暫時還會相信皇太極的假消息。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皇太極露出的破綻,會越來越多,知道真相的人也會越來越多。到那個時候,紙包不住火,整個遼東,就要燃燒起來了。

    對於皇太極來說,大量的明國叛軍,絕對是一個不安全因素,一個隨時可能爆炸的隱患。以前,有大量的韃子遏制著叛軍,迫使那些叛軍乖乖的給韃子賣命,不敢他想。但是,現在,韃子自身的實力嚴重的下降,再也無法遏制這些叛軍,只要虎賁軍稍微挑撥一下,天知道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西平堡、鎮武堡、鎮寧堡以及周圍的堡壘,至少駐紮有六七千的叛軍,可是負責監視他們的韃子,只有六七百人,還不足叛軍的一成。這樣懸殊的比例,要是在以前,或許有效。但是,隨著皇太極戰敗的消息暴露,這樣懸殊的比例,肯定是無法遏制所有的叛軍了。

    王時德慎重的說道:「應該沒錯。我反覆的校對過了。」

    羅冠陽忽然說道:「不對」

    張准冷峻的問道:「哪裡不對?」

    羅冠陽皺眉說道:「以前,這三個地方,都只有叛軍在駐守,沒有韃子的,現在怎麼多了一個牛錄的韃子?兩百個韃子能做什麼事?這裡面會不會有什麼陰謀?」

    張准緩緩的問道:「你確信以前的確是沒有韃子的?」

    羅冠陽肯定的說道:「絕對沒有。這塊地方,我熟得很。」

    張准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看來,韃子高層,起碼是在塔拜這個層次,因為前方的戰敗,對下面的叛軍,已經有點不放心了。他們開始擔心這些叛軍會有其他的想法,開始擔心這些為數眾多的叛軍,會反戈一擊,給大金國造成傷害。

    在每個要塞安排一個牛錄的韃子,並不是為了作戰的需要,而是為了監視這些叛軍的需要。這是顯然的。對於一群背叛了自己祖國的人,你能指望他們有多高的忠誠度?一旦發現不妙,他們肯定是要倒戈的。

    事實上,除了皇太極本人,其他的韃子奴酋,對漢人都從來沒有認真的相信過。特別是在目前形勢不利的情況下,他們對叛軍就更加的不放心了。一旦這些叛軍又投靠回去明國那邊,他們遭受的損失就大了。因此,對他們的監視,是非常必要的。

    好像祖大壽那樣,對韃子死心塌地的叛軍,數量畢竟是很少的。大部分的叛軍,都是有奶便是娘的傢伙。他們是牆頭草,哪邊的風厲害,他們就向哪邊擺。他們沒有禮義廉恥,沒有忠孝悌信。而且,就算是祖大壽,也未必完全信得過。

    說的殘酷一點,誰能證明,祖大壽不是張准放回來,想要放長線釣大魚的?皇太極既然可以讓祖大壽回去圖謀錦州,張准難道不能讓祖大壽回來圖謀瀋陽?這都是見不得光的事情,有誰可以拍著胸口保證,這裡面一點問題都沒有?誰敢說,祖大壽和張准之間,就一點交易都沒有?

    張准用樹枝在地上畫了幾個圓形,分別代表不同的堡壘,然後蹲在地上,仔細的琢磨著。瞭解了西平堡等地的情況以後,張准覺得,自己的作戰計劃,或許可以做出適當的更改。他原來的計劃,是從錦州出發,一路平推,先拿下義州,然後再攻擊廣寧城。

    現在看起來,似乎有更好的計劃,那就是拿下西平堡、鎮武堡、鎮寧堡這三大要塞,切斷廣寧城和瀋陽之間的聯繫,這樣一來,廣寧城的韃子,就不得不撤退了。要是處理得好的話,還可以將廣寧城的韃子都包餃子,將韃子的鑲紅旗全部打掉。

    和韃子作戰,最大的一個問題,就是難以全殲。在北直隸,韃子是進攻方,不斷的向虎賁軍進攻,結果給了虎賁軍殺傷他們的機會。但是,到了遼東,虎賁軍和韃子的關係,就倒轉過來了。虎賁軍變成了進攻方,韃子成了防禦方。韃子如果覺得形勢不妙,又或者是實力不濟的時候,肯定會主動撤退的。

    遼東的地方那麼大,地勢也相對平坦,利於大規模騎兵的機動。韃子要是快速躲避的話,虎賁軍要抓到他們,還真是不容易。如果韃子一直不和虎賁軍正面接觸,而是採取最拿手的突襲或者是埋伏,對付虎賁軍的話,虎賁軍還是有點頭痛的。

    遼東是韃子的主場,韃子在自己的主場作戰,總是有各方面的優勢,就好像虎賁軍在北直隸主場作戰,優勢也特別多一樣。韃子統治遼東接近二十年,對這裡的情況,應該是非常的熟悉了。如果將在北直隸的作戰經驗,簡單的搬到遼東來,是要吃大虧的。

    此外,還有一點需要考慮的,就是心理問題。在北直隸作戰,韃子是入寇,是侵略,戰鬥力是建立在搶掠**的基礎之上的,一旦**無法滿足,他們的戰鬥力就無法長久的維繫。但是在遼東,則有一點點的變化。

    在遼東,韃子的戰鬥力,可能是來自保衛他們的家園,保衛他們的族人。相當多的韃子,將遼東看做是他們的家園了。虎賁軍收復遼東,就是要摧毀他們的家園。顯然,後者激發的戰鬥力,要比前者強大得多。這意味著,韃子和虎賁軍的戰鬥,還會很艱苦。

    但是無論如何,拿下西平堡等三個要塞,可以給廣寧城的韃子,造成極大的心理震懾。至少,可以迫使廣寧城的韃子撤走。只要廣寧城的韃子撤走,虎賁軍就能控制遼西,在遼西開展土地改革,建立根據地,然後吸引遼東的漢人過來。

    虎賁軍騎兵主力,正在逐漸的轉移到遼東來。遼東軍裡面的部分將士,也正在慢慢的轉化為虎賁軍。只要虎賁軍騎兵的力量足夠強大,就可以在別人的主場,和韃子騎兵展開追逐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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